第46章 娘子看箭井儀!
第46章 娘子看箭—井儀!
飛靶終究落地。
發出了一聲之前不知道響了多少次熟悉轟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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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次與之前明顯不同,之前考生們參連的畫面太過醜陋。
而剛剛無論是看台上,還是小樓二層的人們在轟鳴聲響起之前,都看到了一副好看的畫面。
哪怕是現在,天空中似還有剛才如白日貫虹般般美妙弧線的空氣殘留湍流。
以至於,許多人看呆了,直到陽光讓他們感到刺眼,他們這才收回目光,覺得眼前世界一陣恍惚。
烏仁圖雅昂著頭看著天,差點沒看出眼淚。
雖然說,她和趙乘風在這一輪參連的比試結果一樣,都是三箭先後貫穿了靶心,院試也必定判定結果相同。
可參連之所以存在,本身核心就是比拼技巧.
低手之前拼準星和力度,但高手之間,在準星力度都不相上下後,自然就要去多維度比較。
烏仁圖雅自己用的是最實用、也相對來說最簡單有效的射術,保證了準星和力度,打破了之前的院試記錄。
可趙乘風不僅保證了準星和力度,居然反向射箭,拉出了一條美妙的大弧線,回擊靶盤,仍然三箭貫穿靶心.
所以雖然院試結果相同,但在人們心中高下立判。
烏仁圖雅也明白相同的成績算不得什麼,輸了就是輸了,所以本來黝黑的臉上竟見了一絲蒼白,似是心神都受到了打擊。
也是此時,演武場內爆發出了巨大的歡呼聲。
周天人永遠渴望勝利。
尤其對宿敵大荒,永遠贏不夠。
這樣的畫面,他們願意再看一萬次。
竹竿和胖臉在看台上再次給了對方一個頭槌,慶祝他們的小趙再次獲勝。
乘風會的少女們現在沒人歡呼,所有人眼裡全是趙乘風,剛剛反向拉弓,射出那麼美的一箭,這樣的哥哥誰能不愛。
二層樓上,寧舒這次沒說話,只是輕輕的『呵』了一聲。
清瑤郡主這次再次沉默,不知是不是仍在整理她的偏見。
其他郡主則有興奮,有歡呼,也有神色複雜,亦或雙眼發亮者,各不相一。
憑欄處,一直非常淡定從容的閒王看著這些小輩們的樣子,笑了笑:「三哥,你又輸了。」
成王表示:「願賭服輸,一萬兩黃金一會就喚人取給七弟」
閒王:「那下一輪井儀?」
成王:「七弟,和你說個事。」
「嗯?」
「我戒賭了。」
……
慶祝過後演武場迎來垃圾時間,接下來自然是漫長的等待。
小嬋已經學會什麼時候問什麼話,看到第二輪的考生已經只剩幾人時,她看向桐竹郡主:「下一輪叫井儀,何為井儀?」
桐竹郡主很是滿意她的提問,然後很有表達欲的講道:「井儀是武試三射之中最難的技藝,相比之前的白矢看重力量準星,參連看重技巧和難度外,而這些對井儀來說都是基礎能力,井儀的核心比拼是看控制箭的能力。」
「五指四箭一次射出,中靶為井字,箭與箭之間若能做到間距相等,則為儀,所以稱為井儀。」
小嬋眨了眨眼睛:「就是說,四支射出的箭,成一個方形對吧。」
「沒錯。」
「如果方形對稱,便算有儀。」
「可以這麼理解。」
「那下一輪還是飛靶嗎?」
「是的。」
小嬋聞言,頓時搖了搖頭:「那也太難了,這場裡怕是除了烏仁圖雅和三世子之外」
桐竹郡主笑道:「只是五指四箭這一個門檻,就不知道會讓多少人的手變成雞爪,還得抽了筋,就跟別提射出井字,間距相同了。」
小嬋好奇道:「有人能做到四邊完全相同?」
桐竹郡主點了點頭:「記錄還是應龍書院的那位師兄,當年他箭驚四座,但也差了半寸,不過歷史從今天開始似乎要翻篇了,我有預感有人要在院試里射出真正的井儀了。」
說著她看向了演武場中,還問了嘴:「小嬋,你說三世子有沒有機會看上我?」
小嬋聞言:「……」
……
這場青松書院的院試現在看起來也很呆。
烏仁圖雅和趙乘風的出現,讓所有考生看起來都是菜雞麻瓜。
所以自然而然,在排隊等待第三輪的間隙里,三五成群的考生們將兩人孤立。
鞋子都破了烏仁圖雅露著大腳趾,本來黝黑的臉現在有一點蒼白,站在趙乘風的前面就有愁雲慘澹之感。
但她的眼睛還是亮,看著趙乘風看入了神,似是在思索怎麼擊敗他。
心不在焉的趙乘風當然不會當回事,但被看的久了總會讓人感覺很怪,所以他想了想問道:「誰讓伱來的?」
「嗯?」
「你別告訴我,你一個來自大荒,並進了青雲榜的人,來參加院試,並恰巧排到了我前面,一切都是巧合。」
烏仁圖雅語調生澀:「就是巧合。」
「周天的官員都知道我參加這場院試,按理來說不會冒風險讓你進入院試的,因為他們知道我可能會丟周天的人,所以你能來參加院試,青松書院裡肯定有人幫你隱瞞,在外面還有人在幫你撐腰。」
烏仁圖雅眨了眨眼睛:「阿母說三柿子你腦子好,看來說的不假。」
趙乘風話說到這忽感無聊,他擺了擺手:「反正不是三大宗的人,就是你們那位賴在京都還沒走的三王子,等我心情好了,抽空去抽他幾個大嘴巴子。」
烏仁圖雅聞言後想了想,但可能是語言系統有些紊亂,又不會辯解,來了句最簡單直白的:「不是三王子。」
趙乘風:「不是他也得抽他。」
烏仁圖雅:「那為什麼?」
「因為那時候我心情好了。」
烏仁圖雅有些懵:「那你現在為什麼心情不好?」
趙乘風看著她:「因為贏你很累啊。」
烏仁圖雅聞言樂了,她覺得三世子給予了她不錯的肯定,露出了一口白牙。
此時,隊列開始向前,第三輪井儀似距離開始並不遠了。
烏仁圖雅此時深吸了一口氣,目光露出了凝重之色。
趙乘風見她神色,察覺到了一絲異樣:「唉,你不要拼命啊。」
烏仁圖雅:「為了大荒的榮譽。」
「關鍵你拼命也贏不了我。」
烏仁圖雅:「.」
趙乘風:「而且最重要的是,你拼命不重要,你拼命了之後,你累我也累,你放輕鬆點輸,我輕鬆點贏,這樣對大家都好。」
烏仁圖雅聞言黑臉微紅:「三柿子,我覺得你在羞辱我。」
「並不是,我只是在陳述事實,還有」
「還有什麼?」
「還有周天可以和大荒和談,但盪北王府和大荒之間永遠只有生死和勝負,沒有和與平一說,我一定也必須贏你,不然無法面對北州父老鄉親。」
烏仁圖雅:「那確實。」她也贊同這個說法。
不過很快她又想起:「聽說你在你的家鄉並不受歡迎。」
趙乘風沒有否認:「所以就更不能輸了。」
烏仁圖雅捋了捋,沒捋明白
但她深吸了一口氣:「反正手下見真章,下一輪井儀,我想不到我怎麼輸。」
趙乘風知道勸不動,搖了搖頭便不再說話。
烏仁圖雅看著他俊俏的樣子,就憋出了一句話:「對了.射完一起睡覺啊?」
大荒民風蠻化,人口一直是巨大問題,所以為了擁有更多的孩子,在這方面的教育上就十分開放,這話其實一點也不奇怪,他們那都是這麼直接的。
但這裡是周天,自然還是驚到了旁邊的考生,紛紛投來詫異目光。
好在趙乘風直接:「滾。」
「為什麼拒絕我」
趙乘風:「你回去照照鏡子。」
烏仁圖雅聞言一癟嘴,覺得三柿子這話說的真傷人.
要知道.她沒來周天之前,可是部落里最好看的少女,不知道有多少小伙子搶著要和她睡覺,她都沒幹!
「呼。」
烏仁圖雅深吸了一口氣,決定回頭弄點京都的胭脂水粉擦擦
不過自己要是
還需要擦胭脂嗎?
……
「開始了~!」
二層樓上的小嬋站了起來。
連帶著休閒娛樂的郡主們齊齊放下了手上的吃食,放棄了正在聊著的話題,紛紛看向演武場。
看台之上,也不知哪個嘴欠的喊了一嗓子:「下面有請第一位倒霉蛋!」
話音一落,那哭喪著臉,在白矢與參連都是第一個出場的倒霉蛋來了.
只是倒霉蛋這回有了脾氣,直接選擇了棄權。
以至於第二個生無可戀的哥們也緊隨其後做出了同樣的選擇。
倒不是說他們戰鬥意志不足,而是井儀實在太難,若是前兩項連達標都無法做到,這一項真的是連拉弓都沒有任何必要。
所以,考生們登場下場速度猶如走馬觀燈,很快就輪到了烏仁圖雅再次出場。
飛揚的麻花辮,黝黑的皮膚,她小臉之上滿是倔強的來到了考生應該站的位置,但沒有第一時間拿弓與箭。
陽光似乎在這一刻聚焦在了她的身上,烏仁圖雅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自己的雙眼。
場邊全是周天人自認為的安慰與鼓勵。
「加油,烏仁。」
「雖然你贏不了三世子,但你很不錯了。」
「相信你自己,哪怕戰平一次也可以啊。」
聽著這些話,但凡是個大荒人心間都會騰起一團火。
烏仁圖雅也是如此,只是她的這團火不是怒氣,而是真的火。
所有人在這一刻看到了神奇的一幕。
演武場中還未持弓的烏仁圖雅全身皮膚猛然變紅,獸皮裸露皮膚之處,都冒出了淡淡的煙氣,她整個人好像被點著了.
「這孩子,火氣這麼大嗎.」
「這是大荒的秘術!」
「應得消耗壽命。」
「一個院試至於嗎」
二層樓中也是一片驚呼,顯而易見,沒有人預料到,烏仁圖雅為了一個小小的院試居然願意付出這樣的代價。
但事實上,其實和院試無關,只和大荒與盪北王府有關。
之前她非常贊同趙乘風所說,周天可以和大荒和談,但盪北王府和大荒之間永遠只有生死和勝負,沒有和與平一說。
所以,無論如何,她也要全力以赴。
三個呼吸間之後,烏仁圖雅的臉頰也開始發生變化,裂開了一條條縫隙,不知是血液還是火點燃了血液,總之像岩漿一般的紅色液體在裂開縫隙中翻湧。
她睜開雙眼,周身異象叢生。
在全場驚呼不絕於耳時,烏仁圖雅拿起了弓與箭,並做出了一個自己準備好了的手勢。
於是,靶場內的飛靶下一瞬飛向了天空。
她五指夾住四箭,指尖而火焰卻似不會侵襲箭支,畫面看上詭異又神奇。
當她將四箭全部搭在弓弦之上,並猛然拉開時,人們只見這長弓似要扭曲碎裂。
幾乎沒有任何停頓,烏仁圖雅鬆開手指。
四支箭矢在不同的四個方位,同時激射而出,拉出了四道空氣湍流,並有四聲混合成一聲的炸響,猛然轟鳴在了人們的耳邊。
有些境界稍低的看台觀眾,只覺心神搖晃,雙腿一軟。
然而這時,四支箭已經來到了飛靶之上。
準確命中。
並穿透而過。
靶盤在空中打著幾乎要出殘影的旋轉落在了地面。
在全場鴉雀無聲時,有青松書院的執事跑了過去,拿出了木尺進行了測量,然後高喊了一嗓子:「間距相等!」
他此話一出,一片譁然之聲四起時,烏仁圖雅身上的火焰熄滅,臉頰上的裂縫回籠,皮膚迅速變得雪白,渾身上下仍然冒著煙的她頹然坐下,儼然仿佛老了幾歲。
之前桐竹郡主的預測沒錯。
院試井儀一項的記錄,之前差了半寸間距。
烏仁圖雅現在不僅將這半寸間距磨平,井字完全規整對齊,最重要的是,她還射穿了飛靶。
所以,這一定是頂格的成績,和上一輪一樣,不能再高了。
區別在於,上一輪趙乘風能靠華麗技巧贏得人們心中的勝利,但這一次不行,因為井儀的核心比拼並非技巧,而是控制。
哪怕是他祭出花樣,同樣做到擊穿靶心,並間距相等,但烏仁圖雅為了一個小小院試,都祭出了大荒秘術燃燒生命了,怎麼也得尊敬一下吧
所以怎麼看。
這真的只能是有平,無贏。
可是越是這麼想,當趙乘風罵了一聲有病之後,走進了靶場之中時,無論是看台上,還是二層樓上的人,都忽然覺得
他們雖然不知道怎麼贏..
但三世子可能有辦法的錯覺。
這是趙乘風前兩箭之後,給所有周天人帶去的莫名信心。
所以這一次,竟是罕見的全場無一人唱衰,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焦在了趙乘風的臉上,並發出了山呼海嘯一般的歡呼之聲!
可趙乘風很煩
因為真的很麻煩。
因為就是不能輸。
所以,他來時就罵了一句烏仁圖雅有病,當他拿起弓時,還是忍不住又罵了一句:「你好像有內個大病!」
被執事已經挪到一旁的烏仁圖雅小臉煞白,聽到這話卻開心露出了一口更白的白牙:「聽到你罵我,我就舒服了。」
兩名執事:「???」
他們不懂,只有烏仁圖雅明白,趙乘風罵她是因為他急了,或許他也沒有辦法了,所以,她可能會贏,所以她才開心的露出了一口現在比她臉還白的小白牙。
而此時,罵完她之後,已經拿起弓的趙乘風舉起了本應該五指捻四箭的右手,半虛握著,並閉上了雙眼。
看到他這個動作的所有周天人下意識噤聲。
乘風會的少女們甚至都直接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越來越多的人不知是不是被她們傳染,也都做出了相同的動作。
似乎都生怕有一絲輕微的響動,打擾到這位他們之前很討厭,現在也談不上喜歡,但總歸只能指望他來勝利的三世子。
是的,周天人就是對大荒的勝利就是這麼有執念。
哪怕前兩輪已勝。
在這一輪即便輸了怎麼也算二比一還是獲勝的情況下,周天人就是無比渴望再來一次看似不可能的勝利。
在這種全場落針可聞,宛如死寂一般的場景中。
趙乘風抬著的手並沒有放下,似在感受風,感受天地,感受光溫,感受一切能感受到的東西。
這樣的時間持續了很久。
在近乎看台上的人們都有些晃神,僵硬時,他仍然一動未動。
直到某一刻,沒有人明白他憑什麼做出了自己的判斷,總之他終於握實了自己的拳頭。
於是,和他有些默契的青松書院執事釋放出了飛靶,只是不知是不是憋了太久,這次的飛靶飛的很高很高,比之前每一次都高。
趙乘風的右手瞬間捻了四支箭羽入手。
雙腿猛的紮下了一個極為結實前後步,竟是直接踏碎了地面上的青石板,雙腳仿佛要扎入泥土之中。
緊接著他十分樸實無華的拉滿了弓弦,只待那飛靶來到高中正中心時,直接放箭,這姿勢,這難度,似乎都普通到了極點。
可就是這般樸實無華的動作,卻射出了一路發出音嘯之聲的四支箭矢。
四支箭矢不僅劃破了人們的耳膜,還驚爆了人們的眼球。
一種極有力量,還可以讓人看得清的快。
白色的箭簇仿佛在突破空氣中的無數結界。
一路炸響時在半空之中遇到了飛靶,四支箭仿佛本來不是來擊中它的,直接穿過併力量不減的繼續飛行。
靶盤在半空中迅速跌落。
發出一聲轟鳴時,掩蓋了還在飛行的箭簇擊穿石牆的聲音。
所有人現在都在看著落在地上還在翻騰著的飛靶。
執事用最快的速度進行了測量,然後高呼了一聲:「間距相等!」
只是,他的喊聲並沒有引起歡呼與振奮。
因為
如此情況,只能算是打平。
周天對大荒,想要的是勝利。
……
「可惜。」
「也很不錯了。」
「是的,其實我們有可能是被三世子把口味養叼了,這樣真的很好了。」
二層樓上,幾位郡主話雖這麼說,但言語之中還是有那麼一點失望。
舒寧郡主望著演武場中的那個身影,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好像事情還沒完,他應該會贏啊.
這時,之前一直在貶低三世子清瑤郡主終於公正的說了句話:「確實很好了。」臉上雖然還是不情不願,但似乎已經開始對三世子改觀。
站在她不遠處的閒王和成王此時對視了一眼。
成王嘆了口氣:「早知道不戒賭了」
閒王沒開口,因為他現在也看不出,贏面在哪,不對.現在不是局面已定了嗎?哪還有什麼贏面,幸好三哥及時戒賭
而在他慶幸時,桐竹郡主猛然的一個起身,邁著大步砰砰砰的沖向憑欄的動作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
看台上,竹竿對胖臉說:「小趙盡力了,雖平猶榮!」
胖臉卻沒看聽竹竿的話,而是正在環顧四周,看到了一張張並不是那麼開心的臉,於是他胖臉不樂意了。
他猛然站在了椅子上,對身周看台的所有人怒喊道:「都他媽死媽了嗎,一個個垮個批臉,又特麼不是輸了,給三世子來點掌聲啊!」
人們被罵醒.
於是稀稀拉拉的掌聲傳來。
受這邊帶動,演武場終於回復了些許正常
但,掌聲有氣無力,歡呼不如貓叫聲音大,似乎大夥還是不那麼滿意。
在這種環境中,已經癱軟坐在地上的烏仁圖雅看著趙乘風,昂著蒼白的小臉,感嘆著
「平也這麼不容易嗎.」
若不是秘術,她是無法射出能穿透靶盤,還做到了井儀的四箭的。
可趙乘風似乎還有餘力。
他為什麼會這麼強?
難道真如阿媽所說,他才是這些年盪北王府中.
沒待她繼續深想,她就聽到了趙乘風的回答:
「和你說多少次了,盪北王府和大荒沒有和與平,只有生與死以及勝與負。」
烏仁圖雅瞳孔微縮,一種不妙的預感騰升:「什麼意思。」
於是,她就看見,在有稀稀拉拉掌聲,明顯四周看台都略有失望的環境中,三世子對著場中測量的執事喊了一嗓子:「往前跑,去量量。」
他此言一出,那執事立刻明白了什麼,撒腿就奔。
烏仁圖雅的臉色猛然透明,瞳孔失焦的看向了遠方。
看台上,二層樓中,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了那位奔跑中的執事身上。
於是跟著他的目光很快發現了在靶場深處,有一面青松書院高高的院牆。
之前所有人都忽略的四根箭羽正在牆中瘋狂震顫,它們呈方形井字,井然有序,矩而有儀。
一魚雙吃?
一箭雙鵰?
三世子的箭在箭靶上形成了一次井儀,然後刺入院牆形成了第二次井儀?
這個可怕的想法一旦冒出,人們就回想起了那仿佛並不是為了命中飛靶只是路過的四支箭簇劃破長空的畫面。
當然這時所有人的目光也沒有離開已經來到牆邊的青松書院執事。
他拿出了木尺,在萬眾矚目之下進行了一番測量。
最後..轉過身來,他神色木然,但扯破了嗓子再次喊道:「間距相等!」
這一次沒有全場俱靜。
幾乎一瞬間,山呼海嘯的聲浪直達雲霄,整座演武場山搖地晃。
所有人似乎在這一瞬間都像瘋了一樣,用盡了自己全身的力量去吶喊去揮拳。
可即便是這樣的環境中,也總有人能夠脫穎而出。
二層樓中,離開了魏浣初來到了憑欄處的桐竹郡主,一邊指著場內的趙乘風,一邊用近乎殺豬一般的嗓音吼著:
「他太會射了~~!」
「怎麼能有人這麼會射啊~~~~!!!」
沒有繃不住的魏浣初此時輕輕的靠在了椅背上,看完了這三箭不得不讚嘆一聲厲害。
想來盪北王府在修行資源上應該是對三世子予取予求的,繼而想到自家京王府因沒有實權而導致了修行資源匱乏
唉,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若是家裡有些底子,自己早就成念師了,何須現在這般,不知道這裝癲要裝到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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