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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她的身份

  第18章 她的身份

  玉面『公子』憑欄而立,居高臨下,目光灼灼。

  王老先生昂頭見她眼神是真不敢搭茬,若是較真犟嘴,都有角度去爭辯,若是賭上生死.他可不敢,剛才那些話全憑嘴硬。

  奈何他不吭聲,全場譁然時,玉面公子也不打算放過他。

  「噔噔噔」她所過之處人群分開,自樓梯而下直奔王老先生而來。

  看這架勢,似乎今天就是要弄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趙乘風站在台下就見她這小臉被氣的白裡透紅,好不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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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芷不自覺的攥緊了拳頭。

  在她的世界裡,黑的就是黑的,白的就是白的。

  趙乘風其他別的不提,在響馬刺殺案案里是什麼樣子,她是刺客她還不知道?

  尿褲子實在太侮辱人了,三世子當時面面對自己的絕命一擊風輕雲淡,其實就看了她一眼而已。

  然後她又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若是自小生活的鎮子上從小到大看到的、聽到的、了解的,全是如同現在這位王老說書先生一般顛倒黑白?

  白芷不敢想,只覺得一瞬間有些心驚肉跳。

  而這邊王老先生則心驚肉跳看著玉面書生來到了台前,直接質問:「老先生,敢還是不敢?」

  「說書一事.本就是個杜撰虛構的活,若說全是事實,那老朽」

  她一擺手:「純屬放屁,你說的又不是虛構或者傳說里的本就不在世上見的人物,盪北王府三世子不僅活著,還要在明天入城面聖。

  說的響馬刺殺案,大理寺聯手順天府都還在調查當中,你一個說書的不是胡編亂造,還敢說自己說的大部分都依據事實?」

  「你可知我大周王朝也有謠諑之罪,妖言惑眾,按律當斬!」

  她說的有理有據,擲地有聲,一時間醉仙樓上下落針可聞。

  不過王老先生畢竟也是玩嘴皮子玩了一輩子的人,自然避重就輕:「那若按伱的標準,至此明早盪北王府三世子即將入城之際,滿城的人有多少是犯了謠諑之罪的?」

  玉面公子也沒被他帶偏,直接道:「其他人我管不著,但今兒你既然是第一個講響馬刺殺案的,我便要第一個管你!」

  王老先生這麼大的年紀,今天醉仙樓上下又這麼多人,若不是看出這小妮子家世不俗,早就喊人將其轟出去了。

  現在騎虎難下,顏面盡失,被當眾這般面對面質問,總不能灰溜溜下台滾蛋,不然日後還如何在圈子裡混,如何立足於台上?


  所以,他現在一甩白了幾縷的小鬍子:「既然又說到響馬刺殺案,你也知道大理寺聯手順天府都還在調查當中,就是真相不明。」

  「而真相未知,真的假的就都無從論斷。」

  「所以,無從論斷真假,又如何論斷今日老朽犯了謠諑之罪?」

  詭辯

  但確實有其道理。

  從這個角度來說,想來今天這場鬧劇大概率無疾而終。

  可就在全場覺得此事已然無解時,玉面公子從容一笑,她道:「很簡單,雖然案件真相尚未查證,但順天府派去響馬驛站調查已經有了些日子,他們不是吃乾飯的,自然已經調查出了眉目。」

  說著她一拍手,跟她一同走下來護她左右的彪形大漢人群走,走出一位書生打扮的男子。

  王老先生見他出現心頭一慌,但旋即鎮定了下來,笑道:「自響馬刺殺案發生不過六日,盪北王府三世子今日才剛剛抵達京都,小妮子,你叫出來的這人,不會比雲艦跑的還快,提前回來公布真相的吧。」

  他先搶占先手,不管如何,先戳其破綻,不落被動。

  此言一出,果然引發了醉仙樓上下的一片笑聲。

  玉面公子叫這人出來的意思很簡單,無非就是來說調查出的眉目。

  可王老先生多毒的眼珠子,人家一眼就看出了破綻,雲艦都剛到帝都,去調查的人怎麼可能比雲艦還快。

  書生打扮的男子倒也慌不亂,抬起手示意大家安靜,然後高聲道:「在下當然不可能比雲艦還快,但從響馬驛站傳雲書回京都,一定比雲艦快!」

  玉面公子見他從容表現,面露讚賞。

  而這見招拆招的場面,著實讓台下的趙乘風越發的感覺眼前這女扮男裝的玉面公子對自己,怕不得是真愛?

  可是這無緣無故的愛又是從哪裡來的?

  他納悶,他不懂。

  而這時玉面公子的手下書生亮出了自己的令牌。

  這是一面銅製四方牌,上面簡簡單單的就一個字『理』。

  「先做一個自我介紹,在下大理寺錄事范軒,今日蒙.」說到這,他看了一眼玉面公子,顯然不準備揭破她的身份,只是頓了一下繼續道:

  「今日大理寺已接到響馬驛站用雲書傳來初步調查卷宗,在下作為錄事自然要第一時間觀看,所以.」

  說著,他竟然從懷中掏出了卷宗

  王老先生只一眼便險些暈了過去。

  從此人亮出腰牌,曝出官職之時,他便感覺大事不妙,現在則感覺天已塌下。


  眼前這小妮子到底是什麼身份,竟能讓大理寺的人前來

  自己就是一個區區的說書先生

  這不是大炮打蚊子?.

  不過事已至此,王老先生還是深吸了一口氣抓住了一個漏洞:「范軒,你既是大理寺錄事,就應遵守其規則,自私帶出卷宗,莫不是要趕在大理寺公示之前,自己要先盡泄案情,這是瀆職~!」

  他說的的確沒錯。

  只是,范軒顯而易見的是有備而來。

  他一笑道:「老先生,不瞞你說,此番帶著卷宗來到此地是大理寺卿點頭的,若不點頭,我一小小錄事何德何能,也沒有膽子站在這裡。」

  王老先生聞言無言以對。

  醉仙樓上下驚愕之聲不絕於耳。

  幾乎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聚焦在了玉面公子的明媚臉蛋上。

  雖然看排場就知道這位女扮男裝的主兒身世不俗,但若能讓當朝大理寺卿放出卷宗

  且這卷宗還是剛剛發生了不久,伴隨著盪北王府三世子即將入京而備受矚目的響馬刺殺案.

  這需要多大的背景?

  而且無論怎麼想,即便這玉面公子背景再大,於情於理,這大理寺卿這麼草率的讓卷宗流出,也是真不合適啊。

  畢竟三世子還沒進城呢。

  這卷宗怎麼說,在公示細節之前,也得讓三世子看看啊,他才是當事人啊。

  更何況.

  盪北王府三世子此番來到帝都,那可不是架著馬車來的。

  那是開著雲艦來的。

  這裡面有什麼政治意味都不用官場的人揣測,但凡了解一點時政的人就可以明白,雲艦作為王朝戰略武器,用來公車私用送兒子進京都聯姻?

  如果陛下想,可立刻治罪於盪北王以及三世子,居然將本應把守邊關的雲艦開到京都門戶之前,莫不是想造反?

  當然這不可能發生,因為盪北王剛剛立下天功,大荒剛剛割讓了一塊養馬草原,大家都會睜隻眼閉隻眼,哪怕是陛下也不敢治罪。

  所有人心裡都明鏡似的明白盪北王就是要用這樣囂張的方式送兒子在京都閃亮登場。

  所以,在這樣的背景下。

  大理寺卿把關於刺殺三世子的卷宗就這麼放了出來顯得更不合理。

  難道他不怕得罪盪北王府,得罪未來要在京都紮根的三世子?

  不解。

  完全不解~!


  王老先生也想不明白,甚至急的都快哭了。

  他不得不搖著頭道:「既如此既如此.公子又何苦為難我一說書老朽?」

  玉面公子理都沒理他,而是對范軒道:「先還三世子一個清白。」

  范軒聞言立刻昂首挺胸,翻閱起了手中卷宗,念道:

  「李明陽大朝試後曾在北州邊軍效力三年,與三世子交好,因偶得了一本《夢華露緣錄》窺見鼎爐之法,又恰逢他所管制的響馬驛站是三世子入京必經之路,便心生獻美之心。」

  「此心一起,驛站之中的白姓父女便映入眼帘,此前因著父女二人備受欺凌他出手幫助有恩二人。」

  「所以一拍即合,白女亦是心甘情願。」

  「後,李明陽以鼎爐之法獻美,卻不曾想三世子通情達理,要她與父告別。」

  「於是,之前王老先生講的客棧一役便發生了。」

  「只是白姓父女並非什麼被逼無奈,而是早有預謀,他們本就是刺客,早有計劃,刺殺至此開始。」

  用儘量簡短的語言說到這,范軒喘了一口氣。

  於是,醉仙樓上下立刻落針可聞。

  似早就看過卷宗的玉面公子高高的昂起了頭,不知為何有一種驕傲感溢出。

  范軒掃了掃全場,念道:

  「案發時間:申時一刻。」

  「案發地點:響馬客棧。」

  「案發過程:說書先生白父摔木為號,客棧其老闆娘持槍、小二持弓、侍女持刀,皆為同從,動手齊圍世子,王府內高手逐出手剿之,間三世子磕一粒瓜子。」

  「老闆娘、小二、侍女或死或傷,白父展御劍之修為,以黑劍後手襲之,兼白女暴起,以白色飛劍同襲,間三世子抿茶一口,有刀光遠至。」

  「白父中刀不明生死,白女身受重傷,事至此落。世子卻聽書雅興未減,逐喚書童詢之,眾人聞俱驚,皆嘆世子之從容與氣度。」

  話落,收卷。

  范軒神色平靜如水又道:

  「以上是順天府通過當日響馬驛站客棧內數百人口供還原當日情形描述,他們之間不存在串供的可能性,真實可靠。」

  趙乘風在台下看著他有些普通的容貌不知為何有些順眼。

  這或許就是.馬屁的作用?

  白芷聽完則回憶起了當天的事情,覺得細節上雖然有些出入,但大部分的確真實。

  醉仙樓則立刻開始議論紛紛,吵雜不止。


  顯而易見,有些人是無法接受盪北王府三世子有這樣的表現的,因為大部分普通人其實可能自己並沒意識到,他們就是喜歡通過貶低他人,來獲取一些低廉的快感。

  而盪北王府三世子則從出身,樣貌,看起來都是那麼高高在上,貶低他早已經成為了很多人的習慣,所以讓他們中的一些人來承認卷宗中的描述,會比殺了他們還難受。

  玉面公子不管這些,她看著王老先生道:「事已至此,你可知你犯了謠諑之罪!」

  老王先生前一刻還處於人生巔峰,以一句三世子竟是尿了褲子引得全場歡呼,這一刻明白了這玉面公子連大理寺都搬得動,並還能提前公示案情,著實是要被嚇的尿了褲子。

  好在此時,在他不知如何應對時,醉仙樓外傳來了一聲:「夠了!」

  此聲音無比渾厚有力,伴隨著沉重的腳步聲響,人們只見大門口走進來一位身著華服的中年男子。

  男子國字臉,正氣凜然,身材高大魁梧,身邊跟著一位老僕,竟身著太監服.

  全場肅穆之下,眾人驚悟.

  竹竿點破其身份:「靖王.」

  胖臉:「那莫非」

  趙乘風聞得靖王,自然便知此人正是當朝陛下的第六位皇子。

  正待此時,靖王大步走來:「寧舒,你竟如此膽大包天,竟敢串通大理寺的人偷得卷宗~!」

  玉面公子:「父親~~」

  「跟我走!」

  「父親,我.」

  兩人來回兩句話間,全場終於知道了玉面公子的身份.

  太監這時開口:「郡主,莫要惹靖王生氣了,速速與我們回去。」

  靖王二話不說,直接拉住了自己姑娘的手臂,玉面公子蹙眉低頭,只能任由父親拉著往外走。

  可此時身份曝光,自是難言擋不住了流言蜚語猛的鑽入耳中。

  「我說呢原來是寧舒郡主,聽聞陛下有意讓她嫁於盪北王府,原來這是給未來夫君平反啊~~!」

  「這就解釋的通了,要不是以盪北王府未來媳婦的身份,大理寺卿給八個膽子也不敢泄漏關於刺殺三世子的卷宗,還派人來幫著撐場面,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對嘛,對嘛,待那婚約御賜,欽點寧舒郡主嫁於三世子,大理寺卿這不就算是提前上船,早早的就賣了個大人情嘛!」

  「只是這還沒嫁呢,就開始胳膊肘往外拐了?」

  聞得這些話..

  寧舒郡主『騰』的一下,兩道紅霞出現在了俏臉之上宛如火燒。


  雖仍是男兒裝扮,但難言的女兒嬌羞那是身上的裝扮能遮得住的?

  同樣聞得這些話..

  趙乘風在人群中『騰』的一下差點跳起來

  他遠遠的看著寧舒郡主被她爹拉著往外走的嬌俏模樣,想到了遠在北州盪北王府里應該坐在椅子上咳嗽的大哥趙卸甲..

  大哥你的身體

  大嫂你可能也消受不起

  寧舒郡主雖說前世愛你,但好像今世獨寵弟弟

  總之不管如何,今兒寧舒郡主這麼為素未謀面的自己.

  趙乘風很想對她說:「弟弟定不負你!」

  只是此時靖王有些粗暴,拉的寧舒郡主連跑帶顛,導致繃不住的峰巒一顫一顫。

  於是,看著這幅畫面的三世子改了主意,心說,算了,不喜歡大的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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