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放開姨」
第113章 「放開姨.」
以素成熟的俏容泛起絲絲紅暈,羞惱地嗔白了他一眼:
「那還是姨娘的錯了?」
一邊說著,伸出藕臂,下意識地緊了緊身上的衣衫。
夜風輕輕拂過,她緊緊併攏著雙腿,尚未乾的發上有水滴沿著鎖骨一直向下延伸著,有些許微涼。
未著羅襪的雙足攏著,踩在雪後未曾乾的地面,浸透了長衫,點露著其中的櫻肉色半透,纖細的雪頸在月光之下散著盈徹的光澤,黑髮隨著風輕輕地舞動著,以及她輕輕地撩著髮絲的素手。
簡略的衣衫遮不住雪狐熟美的身材,那件衣衫素雅平淡,卻極美。
陸塵然有些不自然地別過頭去,在別人的面前,他永遠可以心如止水的面對著一切,可唯獨在姨娘的面前,那個陸先生依舊還是那個狐山的男子。
「是然兒的錯,回來應該知會姨娘一聲的。」
雪狐嘆了一口氣,一隻手攏著胸前的衣衫,走上前,溫柔地揉了揉他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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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不是生然兒的氣,也知道然兒不是故意的,只是」
「只是什麼?」
她的臉頰一燙,紅臉停頓了稍許成熟欲滴,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說。
難道要說自己被看光了身子?
女子清白最為重要,她總覺得然兒在撒謊騙自己,明明那麼明顯,又怎麼可能沒有看到?
這種話語雪狐自然是羞於啟齒的。
她的瞳孔變的極其複雜,朱唇囁嚅了半天,伸出兩根手指,輕輕點在了陸塵然的腦門上,檀口半張,幽幽道:
「然兒,我是你姨。」
月色下,淋淋水跡染身,雪狐的臉頰面紅若燒,少了幾分端莊,多了十分的嫵媚。
陸塵然張了張嘴,嘆了口氣。
他走上前去,從蛾翼袱中摸出了姨娘為自己編織的披肩,披在了姨娘的身上裹緊,繼而便是在她不可置信地目光中,自她的身後抱緊她纖細的腰肢。
只隔著一層單衣,也早已被水浸透。
仿佛luo露一般,能清楚的感覺到那種溫軟的滑膩。
雪狐的眼睛瞪的大大的,手就僵在那兒,被然兒突然間這大膽的舉動震的不知所措,只是任由他的動作,感受著他胸膛的溫暖。
囁嚅著唇,臉頰生出幾分蒼白,失望之意溢於言表:
「然兒,你在做什麼!?放開姨.」
然兒怎麼可以這樣?
為何要強迫自己?明明他的表達是可以更循序漸進一些的這動作是有一些突兀孟浪的,雪狐被他的動作羞的臉色通紅,不依就要推開他。
『是自己對他太溫柔了嗎?』
『只是覺得這孩子一直都挺懂事的,疏忽了對於男女之間的教育.』
就在雪狐腦海中胡思亂想的時候,陸塵然卻俯身在她的耳畔處,溫柔道:
「天這麼冷,姨娘還穿的這麼少,小心受了風寒。」
「姨娘若是病了,然兒會心疼死。」
「.」
一番話語恍若一片秋葉,翩翩落入了平靜地水池中,盪起了陣陣漣漪。
以素的心頭一顫。
腦海中便是陷入了一片空白,聽著自耳畔傳來的溫柔聲音,想要推開他懷抱的手遲遲沒有動作,或許是天氣的緣故,雪狐竟然覺得確實有那麼一絲淺涼。
『是自己想多了,然兒還是那麼溫柔。』
『自己這段時間一定是病了,怎麼總是朝著那種方面去想?』
身子柔軟的,心也是逐漸的軟了下來,如今被然兒這種輕薄的擁抱,也生不出氣來,臉色一紅:
「姨娘不冷。」
陸塵然將她凌亂的髮絲攏在了手中,指尖不經意間划過了她的臉頰,入手只覺的滑膩細緻,仿佛還沾上了一層滑膩的水珠。
以素的臉頰宛若白雪上染了紅色的胭脂,更別說蔓延的如墨青絲了,顏色間的對比極為鮮明。
雪狐頓感一絲冰涼的觸感,身子隨之一顫。
「姨娘?」
「嗯?」
以素靜靜地靠在他的懷中,嗅著屬於他身上淡淡地氣息。
「然兒今日去了一趟隱安寺,同那裡的僧人聊了些家常,倒是聽到了一個有趣的故事。」
這番話語純屬瞎扯。
只是陸塵然卻不想放棄今日這個時機,或許距離他心中的那個夢是最近的一次了。
——在陸塵然的心中,姨娘就如同一隻在桃樹之上早已經熟透了的水蜜桃,只是卻偏偏生長在了無人企及的山崖之巔上,可即使無人能採摘下,也不肯乖乖地掉落下來。
只是一個人,就這麼盛開著,獨自綻放著,帶著絲絲惹人醉的靡香。
他攙扶著她,坐在了閣樓間的椅子上,蹲下身子,撿起了地面上的繡鞋。
兩手握住她的一隻白皙的腳,足心柔軟溫潤,淡淡的腳香味撲鼻而至,他深吸了一口氣,默默地將鞋子為姨娘穿上。
以素緊緊地併攏著雙腿,咬著唇,姿勢有些古怪。
倒並非她扭捏,實在是她的身上如今只是披了一件白裙,倘若陸塵然稍稍抬起頭,就會.
想要呵斥然兒一聲,羞惱一番,可又知曉然兒大概又會說出一些讓自己心軟的話語來,便沒有什麼動作,只做什麼也沒感覺到:
「什麼故事?」
兩人之間環繞著灼熱的氣息,陸塵然能嗅到她身上的味道,一種淡淡地獨屬於成熟女子韻味的香氣。
一縷柔和地月光灑在雪狐的臉頰上,長長的睫毛在眼眸里落下陰影,顯得美麗又安寧。
陸塵然抬起頭來,望著雪狐,一臉認真:
「是一個江湖人的故事。」
「江湖人?」
「嗯,一個很有趣的故事。」
「有名字嗎?」
「自然是有的。」
「是什麼?」
陸塵然低垂著眸子,隨後輕輕開口道:
「神鵰俠侶。」
「講了一個什麼故事呢?」
陸塵然緩緩起身,拿起了方才自己脫在地上的衣衫,抱在懷中,坐在雪狐的身旁。
飄零的霜雪吻著一樹寒梅欲落未落,撩起少年的衣衫皺展冉冉。
「情。」
「情?是這個故事的核心嗎?」
「是的,故事的核心,倘若概括一句,那便是『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陸塵然輕聲吟道。
雪狐微微俯首,品著低頭品味著詞中的意境,略有些感慨:
「好詞,倒是惹人深刻,想來故事中的情,定是羨煞了世間有情男女吧.」
陸塵然點了點頭,繼而緩緩開口道:
「故事要從一個叫做古墓派的江湖勢力開始說起,而其中的主角便是一個叫做楊過的少年,而他從小從小龍女於古墓之中苦練武功,師徒二人情深義重,卻無奈於江湖陰鷙險惡.」
以素很快被這種假設吸引住:
「然後呢?」
陸塵然靜靜地講著,以素則是默默地傾聽。
他並非人形電腦,無法將那故事從頭到尾講述出來,卻也記得大概。
陸塵然講著楊過同小龍女二人從古墓修習武藝。
以素的表情先是一本正經,繼而便是一抹紅暈浮上了臉頰,狐疑地盯著他。
越聽到最後,越是覺得故事的發展不對勁,數次想要出聲打斷這複雜的焦灼愛戀,可偏偏這故事又極為精彩.讓她明明知曉然兒想說些什麼,可卻又止不住地想要將這個故事從頭到尾聽下去。
「那後來呢?」
「後來出現了一個男子,名為尹志平,全真教道士尹志平迷戀小龍女美色,不能自持,趁著小龍女穴道被點時將其姦污,小龍女誤以為是楊過,與楊過發生誤會,憤而離開活死人墓,獨自闖蕩江湖.」
以素的眸子頓時瞪大,被他口中的故事驚得說不出話來,想要大聲呵斥然兒,將他趕走,亦或者說還是別的什麼,可偏偏腦袋此刻就有些發昏腦袋完全亂掉了,吶吶的道:
「你,你,我」
「怎麼會這樣?這怎麼會?」
以素的心中惱火,隱隱知曉這就是然兒編撰的故事,可卻又這麼精彩,恨不得出手打他一頓,你當姨娘是什麼人?
輕薄也就算了,編撰故事還能編的這麼.狗血?
明明知曉這就是個故事,但在某些方面代入感極強。
「再後來呢?」
以素瞪著眸子,凝視著他。
「楊過懵然無知,四處尋找小龍女,在尋找小龍女的過程中,遇上別的女子,從別的女孩對自己的情愫中,楊過才恍然明白小龍女對自己的感情,終於明白了愛情的味道。」
「.」
陸塵然繼續傾述著,到大勝關的相聚,到絕情谷相認,到襄陽城共同對抗蒙古人.
故事很長,一晚上是講不完的。
以素不說話了。
默默地坐在那裡,晃著雙腿,誰也不知道她的心中在想些什麼。
只是她看向他的表情,卻多了幾分『果然如此』的意味。
「姨娘?」
「嗯?」
以素有些心不在焉,微微別過了腦袋,不去看他熾熱的目光。
或許仍舊在逃避吧。
「這個懵懂無知的少年變的慢慢理解了情愛,理解了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將一個平淡如水的少女變的慢慢起了漣漪,直到波濤洶湧,愛情像潮水般湧進她的心窩。」
「從此二人開始視對方為自己的性命,直到情願為對方赴死」
陸塵然不再言語,眸子溫和的望著她。
「這只是那個隱安寺的大和尚所言的,然兒只是重複了一遍。」
「真的?」
「嗯,真的。」
「不是你編纂的?沒有騙姨娘?」
「然兒發誓,這個故事絕對不是我編撰的!」
金大師的作品,自己何德何能編撰的出來?
雪狐混亂的腦袋卻漸漸清明起來,他們之間,平靜的相處更多過轟轟烈烈,就只是一點一滴的照顧彼此,為對方著想而已。
這是親情嗎?
或許是吧可是為何她的心中卻早已經刻下了這個孩子的影子,如今已經這麼大了,能夠擁抱自己,怕自己寒冷,而為自己披上披肩。
「還有後續嗎?」
「有。」
雪花飄零,淋濕了她身上的衣衫,將她浸的濕透,渾身上下便如透明的一般,幾縷青絲粘在額頭上,更多了幾分旖旎的滋味。
雪狐慢慢張開雙眸,眸中仿佛含著淚水一般,晶瑩剔透:
「姨娘今天有些累了,以後再講後續吧.」
陸塵然輕輕點了點頭。
雪狐緩緩起身,自地上拾起了自己的衣衫,就這麼朝著房間走去,突然間她停住了腳步,驀然回首:
「然兒?」
「嗯?」
「你為何一定要求仙?」
這句話語雪狐其實不止一次從他的口中聽到了答案,只是在之前,它都是以一隻雪狐的身份。
而這一次,以素就這麼望著他,望著這個自狐山走出的小男孩兒,她想要用以素的身份,再聽一次他口中的答案。
水潤無聲,青草泛著淺香。
陸塵然默默地望著那張熟悉的臉頰,那張自己在狐山看了六千天的容顏,永遠都是那麼美,那一雙熟媚的眸子,格外的惹人醉,似乎是帶著難以言喻的複雜情誼,讓人心中泛起漣漪。
於是他輕輕開口道:
「佛老的典籍上都說,修仙,首要淡泊寧靜,無欲無求,耐得住性子,經得住誘惑。」
「可是然兒曾經遇見了一位儒生,他叫王雲,他說過這世間一切道理為心,世間情愛無法割捨。」
他抬起頭,月光打在了他的臉龐上:
「所以在今晚,對著月色,然兒想說。」
「然兒.是為了姨娘修仙。」
「然兒,想要為了姨娘修仙。」
「.」
夜風輕輕地撩著以素背後的髮絲,宛若烏雪作灑。
熙月若目,以素默默地站在原地,那雙眸子流轉著,怔怔地望著他。
她檀口半張,喃喃自語,望著陸塵然含著笑的眼眸,眸子中刻著一絲悸動。
這句話語,一路行來,身為那隻雪狐的她聽了很多遍。
但是不可否認,這一瞬間,她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心臟劇烈的波動。
「原來是這樣啊。」
以素衝著他溫柔地微笑。
那一副絕世傾城的成熟面龐之下,似乎還埋藏著獨屬於二八少女的情懷?
這一笑,嫣然。
雪狐的身影逐漸地遠去。
雪停了,蒼穹上的月似乎更清亮了。
陸塵然默默地望著姨娘遠去的背影,繼而抬起頭靜靜地望著今夜過於明亮的月色。
走遠的以素也是抬起頭,眸子怔怔地看著月亮。
小安已經睡醒了,揉了揉眼睛,望著窗外的明鏡如水,脆生生道:
「月色真美。」
「.」
此刻的風,似乎都很溫柔。
以素一個人回到了房間,輕輕地將身上泛著濕意的長衫脫了下來,轉了一個身,背身側過去,玉臂搭在窗戶的邊沿,螓枕在上面,回想著剛才的一幕。
她緊緊地抿著唇,起身,將手中的衣服放在了錦塌之上,一件一件的放平。
突然,以素的眉微蹙,似乎是某一件十分重要的東西丟失了一般。
以素連忙在自己的這一小堆衣衫內翻找了又翻,確認哪裡都沒有之後,衣服也沒有穿,再次透過窗戶向外張望著。
自己的肚兜哪裡去了??
仔仔細細地回憶著剛才所發生的一切,陸塵然的衣衫似乎時掉落在了地上.而後他撿了起來。
撿了起來??
難道自己的肚兜在他的長衫里??
雪狐茫然的雙眼逐漸清明,眼波流動,臉龐瞬間便是如同晚霞一般紅,面色逐漸變得僵硬。
怎麼會這樣??
「然兒拿這東西做什麼.」
他.他不會做什麼奇怪的事吧!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