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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兔,城主的神秘邀約(三合一)

  第73章 兔,城主的神秘邀約(三合一)

  一縷清風繞指柔。

  陸塵然的腦海之中,獨屬於東海睡毯的那金書扉頁之上,便是有字跡悠然浮現:

  【結緣睡毯,指點眉心,不寐者亦睡,獲入睡小術】

  【.】

  『入睡小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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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塵然眨了眨眼睛,繼而便是看了看懷中的雪狐,心中一瞬間竟是生出了某些不好的念頭。

  搖了搖頭,心中的胡思亂想滌盪而盡。

  窗外的陽光甚好,今日是個好天氣。

  陸塵然昨晚喝了那城主不少酒水,起床難得感覺到靈台清明,沒有絲毫頭疼的感覺,整個人輕鬆了許多,亦不知是不是太久沒有被姨娘抱著入睡了,眼間含笑,仿若猶浸意境之中尚未歸返.

  雪狐蜷縮在他的懷中,似乎精神不太好,昨晚熬了個大夜,點頭微闔著狐眼,不經意間卻更有一種魅惑的感覺。

  就在這時候,門扉被小心翼翼地推開。

  繼而,從門縫中露出了半個小腦袋瓜,烏溜溜的大眼睛,朝著屋子裡面打量了一番,見得先生已經起床了,就推開大門:

  「大先生,你起來了?」

  「嗯,小安怎麼了,一臉不開心?」

  小安的長髮披散在肩後,亂糟糟散亂著,兩縷毛髮一翹一翹的。

  陸塵然將懷中的雪狐放在了梨花蓬內,走了過去,一把抱起她,將女童放在了腿上,從口袋中摸出了一根絲帶,略有幾分笨拙的為她扎著頭髮。

  這個年代的女童大多只有一種丱發:

  先是將頭髮分成兩股,對稱著結成兩個大椎,結鬟於頂,分在頭頂的兩側,並在髻中引出一小綹頭髮自然垂下,好似燕子尾巴一樣。

  扎出來,像是個小丫鬟。

  小安從銅鏡中看著先生粗糙的手法,晃蕩著小腿,腮幫子氣鼓鼓的:

  「大先生,大貓有口臭!」

  「哦?你怎麼知道。」

  「小安睡覺時聞到的。」

  「可能是虎君吃肉吃多了,或者肚子裡面有蟲。」

  「它還躺在小安的枕頭旁邊打呼嚕,吵得睡不著。」

  「虎君是感覺到舒服才會這樣的。」

  「大貓舒服,小安不舒服。」

  「一會兒我去同虎君說說。」


  「好。」

  過了一會兒,虎山神便是小心翼翼地順著門縫鑽了進來,蹲在不遠處,不時地伸出舌頭舔著嘴角,模樣看上去頗有幾分尷尬。

  陸塵然紮好了小安的頭髮,將她放了下來,隨後便是走向虎山神,一把將這隻圓滾滾的胖貓抱了起來,出聲道:

  「虎君張嘴——」

  「吼——」

  虎山神配合著張開嘴巴,露出兩顆小巧的虎牙,鮮紅的舌頭大伸著,一股蛋白質發酵的濃臭味道便是瀰漫了開來。

  陸塵然仔細地檢查了一下虎山神的牙齒,呈健康的牙黃色並沒有什麼牙垢附著其上,那應該不是食物殘渣引起的,他也不覺得虎山神的腸胃會不好。

  『會不會是腸胃裡有寄生蟲?影響了消化?』

  在藍星的時候,陸塵然是個養貓大戶,聞多了貓的臭嘴。

  一般貓吃多了乾糧,腸胃消化不好就會這樣,不止口臭,就是排便時,滿屋子都會有一股子臭氣經久不散。

  這種事可大可小,但若是小安長期和虎山神呆在一塊兒,影響了小安怎麼辦?能在虎山神的腸胃中蠕動的蟲子,想來也不一般。

  「看來虎君的腸胃有些問題,要看大夫。」

  「吾虎病了?」

  虎山神瞪大了眼睛,合攏虎嘴,怪不得最近總是覺得很餓。

  「有可能。」

  小安哼哼了一聲,指著大虎山神開口道:

  「小安就說大貓有問題,連青菜都不吃。」

  虎山神:「.」

  ——吾虎確實可能生病了,但絕對不是因為不吃青菜。

  就在陸塵然思索著應該在哪裡找『大夫』給虎山神做檢查的時候,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砰砰砰——

  「陸先生醒了嗎?」

  陸塵然走了過去,打開了門。

  門外站著一隻半人高的兔子,上身穿著一件小背心,見到陸塵然走了出來,便是一臉客客氣氣的開口道:

  「大人今晚想要和陸先生單獨談談,嗯.大人還特意強調不要讓陸先生帶著侍寵去見她。」

  陸塵然怔了一下,隨後笑道:

  「小夷嗎?她並不是陸某的侍寵。」

  兔子有些為難,撓了撓禿頭,神色尷尬道:

  「大人就是說不讓先生帶.帶您的雪狐。」

  梨花蓬內正在小憩的雪狐眸子頓時瞪得溜圓,狐狸耳朵伸著,探著頭望著門外的那隻兔子。


  『那隻兔子想要做什麼?』

  『莫非還沒有死心?』

  陸塵然餘光瞥了一眼正在偷聽的姨娘,微微思索了一番,便是溫和的開口道:

  「帶小夷去也並不影響什麼吧?」

  「額好吧,先生這句話自會帶到。」

  兔子對著陸塵然恭敬一禮,隨後便是緩緩地退了下去。

  陸塵然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衫,背好包袱,從隔壁把醉的通紅的青葫蘆掛在腰間,便牽著小安走出了小院。

  落雪將四下清洗的幽然乾淨,推門便是能聞到一陣陣桂香撲面而來,抬起頭,能看得見那株幾十丈高的桂樹盤踞在不遠處,枝杆蒼勁若古,未曾修剪俱作原態,碩大的枝幹向四周延伸著,遮蔽這一方天地。

  葉片上泛著點點銀色的流光,堆著的積雪欲落未落,若桂樹是金色,甚至會讓陸塵然有種身在『狹間地的黃金樹下』之感.

  小小的院子依著桂樹而建,白瓦桂木樓煙映在雪色中。

  虎山神沒有捉住的麻雀往返在枝頭上,啼聲脆嫩。

  一切都是那麼的清新,洗眼。

  夜裡醉酒睡得倉促未曾覺得,如今眼目盡開眺望此間,適意的漫視這鬼城的一切,雖不見匠心繁華卻猶若天作佳成。

  陸塵然懷抱著雪狐,緩緩的走出院子。

  鬼城的街道少了夜晚熱鬧的妖鬼,一切皆是那麼寂靜,空落落的——只有幾隻小兔子行走在雪上,手裡面拿著掃帚打掃著街道。

  有一隻老龜坐在樹下,不時地朝著不遠處的小院子望著,搓著手似乎在等待著什麼人,眼見得昨晚的那位狐裘先生走出了院子,心頭頓時一喜,連忙是湊了上去,佯裝剛剛經過此地,一臉的訝然:

  「嘿嘿,這麼巧?俺老龜又遇見陸先生了!」

  小安眨了眨眼睛,指著老龜道:

  「胡說!你明明在這兒坐了好久。」

  老龜的面色浮現出了一絲尷尬,被戳穿了,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不自然的撓了撓腦袋。

  陸塵然衝著老龜拱了拱手,笑道:

  「道友找陸某何事?」

  「不知陸先生仙鄉何處,去往何方?」

  「陸某自狐山而來,途經此地,此行欲往上京求仙緣的。」

  「上京求仙緣?」

  老龜愣了愣,心中生出了幾分疑惑。

  這消息在大周境內傳了很久,此事卻很少有大妖當真,畢竟修行到了一定的地步,對此方世界皆是有自己的看法,只有那種尚未化型初生靈智的小妖才會將其當真吧。


  可是陸先生這樣的高人卻亦是欲往上京這讓老龜一時有些拿捏不准此消息的真實性了。

  隨後,它緩過神來,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額陸先生等下有時間嗎?老龜在黑松林清水河邊有個廟宇,想要做東,宴請先生一番.還望先生給老龜一個薄面。」

  它彎著腰,一臉恭敬地看著陸塵然,眸子中閃過幾分期待之意。

  管他什麼不咸山真仙,昨晚陸先生的術法,它可是看的真切。

  那柄仙劍無靈自動,騰空邀月,化簪為娥陸先生定是游世的高人,不是仙人,道行也定是深厚。

  身為龜族之人,它有個其他妖類沒有先天望氣術,龜生來壽元悠久,修的長久了,它一眼便能感覺出面前之人的壽元薄厚,凡人的壽元多不過兩個甲子,可面前的陸先生,它卻是看不透徹。

  作為黑松林的清水河神,老龜已經活了千年,在黑松林甚至有了自己的廟宇,借香火民願之力化形,可這樣做代價自然很大,若是無人指點,怕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空耗余壽。

  若是能得陸先生這樣的高人謀求個仙人指路,不說擺脫神道,就是為自己將來求個謀生之法也是好的。

  聽了這老龜的話語,陸塵然心中無奈。

  這老龜醉翁之意不在酒,想來怕是和那爛桃山的老猴子一樣,將自己當成『仙人』了。

  自己能指點這老龜什麼?胡說一通才真的是對它不負責。

  真的能指點它的,這鬼城的城主怕是其中一個,但顯然這老龜求到自己這兒,定是那城主拒絕過它了。

  「陸某的虎病了,今日要去山外為其尋醫,道友的宴,陸某怕是無緣了.」

  老龜的心中隱隱生出幾分失落之意,不過修道千年,心中卻也坦蕩,深知仙緣是求不來的,聽陸先生的虎子病了,老龜便是想到了什麼,開口道:

  「陸先生的虎子病了?先生可是尋到了大夫?」

  陸塵然搖了搖頭:

  「陸某初到臨江渡,並不熟悉.」

  老龜連忙是開口道:

  「陸先生,老龜有個鄰居也住在黑松林,它平日裡總是會抓捕許多奇珍異獸,通曉食療之法,若是先生也沒有眉目,不妨去黑松林尋它,也許有辦法.」

  「哦?黑松林?此地何在?」

  「出了鬼城向西行幾十里就能看到一大片黑森林,沿著林中唯一的那條路走,一路前行,先生就能看到它了。」

  「謝過道友指點。」

  陸塵然對著老龜拱手拜謝。


  「陸先生不客氣的。」

  老龜有些受寵若驚,連忙是搖頭道:

  「當不起陸先生一禮,再說了,能不能治好虎子還不一定.」

  陸塵然望著眼前的老龜,心中略有幾分感慨。

  在他的眼中,這老龜身上氣息倒是純正,想是個老實靜修的倒也十分難得,只是這千年的老龜同老猴子還不一樣,以香火神道化了形,一旦香火盡失,便是道行盡喪它能來找自己,想來已經窮途末路了。

  他抱著雪狐,想了一會兒後,還是開口道:

  「道友的廟宇平日可有人奉香?」

  老龜搖頭嘆息:

  「鮮有人供奉。」

  陸塵然斟酌了一番語氣,隨後還是開口安慰這隻老龜:

  「道友也算是一河之神,既然藉助香火一道修行,想要擺脫怕是難了,仙緣難遇,不過若是為神有道,維護一方,自會會有民間香火敬贈道友還是不要喪氣才好,若是有心,想必也不會差。」

  「.」

  老龜苦澀的笑了笑,點了點頭:

  「謝過先生安慰老龜。」

  心中卻不由得想到,若是一開始便是四方遊覽,或許早有出路,何必在此枯等空耗壽元?

  陸塵然點了點頭,衝著老龜作揖笑道:

  「陸某就先告辭了。」

  「陸先生慢走。」

  陸塵然牽著小安,轉身,便是朝著城外的方向走去,不一會兒便是消失在了老龜的視線之中。

  空落落的鬼城中,只留下了老龜一人坐在屋檐下,一臉愁容。

  『陸先生這樣的高人都要去上京聞道,莫非不咸山真的有仙人嗎?』

  『可是某離了這清水河,便會散去一身道行,同尋常的龜無異.能堅持到上京嗎?』

  苦思冥想了一會兒後,心中一時間拿捏不定主意,將身上有些歪扭的龜殼正了一下後,突然想到了什麼,連忙是朝著陸先生走的方向看了過去。

  陸先生卻早已不見了蹤影。

  老龜皺了皺眉頭,拍了拍腦袋,嘆了一口氣:

  「該死,我這破腦袋,忘了告訴先生要晚上去尋我那鄰居了。」

  「它白天睡覺最厭煩被吵醒了要是被先生驚醒,衝撞了先生該怎麼辦?」

  它的鄰居脾性還不壞,同為黑松林的大妖,平日裡也是和和氣氣的,有的時候抓到稀奇古怪的東西,還會來清水廟同自己分享。


  不過近來這些日子它的脾氣不太好,每一次見到都是精神萎靡的模樣,瘋瘋癲癲的

  「哎,我這破事兒辦的呦.」

  ——兩邊得罪。

  老龜的神情越來越沮喪,龜腦袋更顯惆悵了。

  從龜殼之中摸出了一根拐杖,拄在雪地上,步履蹣跚,紅日照著他的龜殼,慢慢悠悠的朝著清水廟的方向走去。

  陸塵然沿著鬼城的大道,一直走了很久,終於是看見了鬼城的大門。

  昨晚的大紅燈籠高高掛著,還沒有取下。

  守在門口的是兩隻大兔子,穿著一身樹皮做的甲冑,懶洋洋的靠在城門口,百無聊賴地聊著什麼:

  「天天站這兒,有點饞了兔。」

  「想吃啥?兔。」

  「我想吃魚了兔。」

  一隻爪子握著一根木棍,一根爪子握著一根煙槍,煙霧瀰漫著,眼睛緩緩回復清明,沉沉順出一口氣,身子軟軟搭拉著靠在牆上,蠕動兩下兔唇,愜意的很。

  煙圈一口一口的吐著,顯然是個老煙槍。

  就是這畫面,怎麼看怎麼滑稽。

  大兔子見到陸塵然朝這兒走了過來,神色頓時一慌,繼而便是倉皇地將手中的煙槍揣在兜里,一個不注意,菸絲上的火星便是燒到了一叢兔尾上,燃起了寥寥黑煙。

  它連忙是撓了撓屁股,掐滅了那叢火焰。

  「咳咳——」

  大兔子咳嗽了一聲,正想要將唾沫隨口吐在地上,卻又是止住了這個動作,強忍住,喉嚨一動,便是吞咽了下去。

  「陸先生那個睡醒了?兔。」

  「陸先生想要出去逛逛?兔。」

  陸塵然強忍住心中笑意,一本正經地看著兩人,點了點頭:

  「嗯,想要去一趟黑松林。」

  隨後,其中一隻兔子將手中的木棍隨手一扔,也不避諱,當著他的面將身上的樹皮一脫,換上了一件小衫,灑脫道:

  「我送先生去吧,先生回來的時候,捏一下那塊兒令牌我就去渡口接先生兔。」

  「這太麻煩了。」

  「害,不麻煩,大人吩咐過了兔」

  陸塵然有些忍俊不禁,兔子一般是看不出雄雌的,但他很確認,這就是個粗糙的雄兔子。

  跟著那兔子走了一會兒後,便是來到了一處河邊,河邊停靠著一艘小船:

  「陸先生上船吧兔。」


  小安抱著胖山神,衝著兔子眨了眨眼睛,嘻嘻笑道:

  「謝謝伱,兔。」

  兔子有些尷尬地看了一眼小安,撓了撓頭,繼而帶著幾分羞澀,嘿嘿一笑道:

  「不客氣兔。」

  千里煙波,滄江。

  清風拂面,盪起江中尚未結冰的水片片,鱗波若抖紗。

  天上飄著雪花,綴於江面之上。

  一個年級大的艄公站在蓬船頭,推了推頭上帶著的笠帽,站於船頭,放聲高歌,頓時便是驚起了漫天的飛鳥,拍空簌簌而起。

  艄公大笑著,蹲下身子查看著漁網中的收穫。

  冬日的臨江渡太冷了,江中的游魚卻是吃的肥實,一個個膘肥體厚的,隨便一條便有個五六斤重。

  就在這時,水波蕩漾了一圈,艄公抬起頭眯著眼睛,正打量著太陽的位置估摸時辰,一個不留神,就看到了茫茫江面之上,突然多出了一艘小船。

  船上站著一個穿著華麗毛裘的公子,手中還牽著一個小女童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船上的擺渡人竟然是個兔子!

  ——足有半人那麼高,還穿著一件小衫。

  那艘船就好似突然從水中鑽了出來一樣,又憑空的停靠在了臨岸的碼頭。

  『什麼時候多出來的船?半人高的兔子?』

  艄公揉了揉眼睛再細看時,那艘船就已經沒了蹤影,只剩下了那穿著雪白毛裘的公子,領著一個小孩兒,朝著黑松林的方向走去。

  『莫非是俺的眼花了?』

  興許是自己看錯了吧,畢竟這件事也太過於詭異了可是那穿著雪白狐裘的公子卻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艄公將漁網中的江鯉子倒了出來,其中最大的一條足有十五六斤重。

  他突然是想到了什麼,將鯉魚放在了一旁,繼而便是衝著遠處的那人影高聲呼喊著:

  「公子啊,黑松林那邊的路被擋上啦!走不了了.」

  聲音被寒風沒過,湮沒在了天際間。

  見到那公子並沒有回頭,艄公撓了撓頭,隨後便是嘆了口氣:

  「風大可能是聽不見吧。」

  「反正一會兒這公子也得回來.就是不知道會不會買俺的魚,剛抓的,新鮮著呢。」

  「.」

  轉過頭來。

  卻是突然發現剛剛抓上來最大的那條紅鯉魚不見了蹤影。

  案板上卻是多了一粒碎銀子,他小心翼翼的拿起那粒碎銀子用手顛了顛。


  常年販魚,心中對於重量是有個度的,這粒碎銀子約有半兩的樣子。

  艄公一臉疑惑,左右看了看,周遭的一切依舊如此前一樣,空落落的,唯餘江面靜靜無聲。

  那十五六斤的鯉魚,也確實就值這個價。

  耳畔隱隱傳來了什麼聲音,聽不太清,但好像是有個『兔』字。

  「怪了事兒了.」

  陸塵然作別了送自己上岸的兔子後,便是領著小安一路沿著林間小道穿行著。

  老龜所說的黑松林是在山上的。

  上山的路就這麼一條,旁邊就是懸崖。

  陽光灑下,自山間向下望去,此間的視野極為開闊,整個臨江渡水城映入眼帘,匠作坊冒出青煙如徐.

  他的腦海中,有金書扉頁緩緩拂動著:

  【與東海鮫珠結緣:(3/10)】

  【與雪猴豪毛結緣:(5/10)】

  【與桂木仙牌結緣:(3/30)】

  【與蛾翼袱結緣:(18/50)】

  【與北境蒼松枝杈結緣:(15/100)】

  【與醉酒葫蘆結緣:(11/365)】

  【與劍水龍吟結緣:(127/365)】

  【與北境雪狐結緣:(3039/3300)】

  【.】

  陸塵然只覺得心中舒暢,沿著山間的雪路,享受著此刻的安瀾寂靜,細細的感受著此方天地。

  或許是因為處於北境的最南端,便是風都沒有那麼生硬了,刮在臉頰上,不冷。

  每一次的靜心呼氣,都能享受這片天地帶給自己的安寧。

  「大先生,我們沒錢給大貓治口臭,把它賣掉吧。」

  「吾虎——我吃的少。」

  「你嘴巴臭。」

  「大先生,青葫蘆都不說話了。」

  「青葫蘆喝醉了,在睡覺。」

  「哦。」

  陸塵然揉了揉她的腦袋,牽著她的小手,離得崖間的山路走遠了些,若是小安一個不留神,出溜下去可就麻煩了。

  「大先生,前面坐著個人。」

  順著小安的目光,陸塵然果然看見了一個行腳商正坐在一塊兒石頭上歇腳,就著涼水吃著乾糧。

  皮膚曬得黝黑,肌肉壯實,便是這麼冷的天,也沒有穿的很厚。


  似乎是看到了陸塵然兩人,那行腳商拍了拍屁股坐了起來,挑著擔子走了過來,口中還嚼著乾糧,含糊不清道:

  「這位公子,前面路被石頭擋住了,不通了。」

  聞言,陸塵然衝著他笑了笑道,雙手抱拳:

  「謝過朋友提醒了。」

  隨後便繼續向前走著。

  行腳商卻是一臉詫異地打量著這位穿著狐裘的公子,撓了撓頭。

  這是不相信自己的話?

  覺得自己在騙人嗎?

  將口中的乾糧咽了下去,行腳商深深吸了一口氣,大聲道:

  「公子,俺真沒騙你,俺天天走這條路,前面真的被石頭擋住了,還得等些時候才能來人一起把那石頭推下去。」

  「我去那邊看看。」

  「害!」

  行腳商無奈地搖了搖頭,他在這兒呆了好一會兒了,也勸了不少人,總有人不聽自己的勸告,固執地上山,沒一會兒不還是灰溜溜的下來?

  反正也不關自己的事。

  再有半個時辰,自己的同伴們就回來了,到時候大家一起合力,也就能將那塊石頭推下去了。

  行腳商是這麼想著。

  但不知道什麼原因,總覺得這狐裘公子有些問題。

  大冬天的,一個人帶著個女娃,還帶著一隻貓一隻狐狸,一副世家公子踏冬的樣子,卻也沒有帶兩個護衛。

  他就不怕被搶嗎?

  這很奇怪。

  越想,行腳商就覺得奇怪,那先生身旁跟著的女童也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背後背著的包袱也很好看,像是梨花紮起來的,不像個尋常的東西。

  哪有人出門還帶著狐狸和貓的,那貓也不跑,狐狸就自顧自的在蓬子裡睡覺.

  常年走這條山路的行腳商,也算是見多識廣,皺著眉頭,突然便被自己的一個想法嚇了一跳:

  『這狐裘先生是人是妖?』

  不過那先生看著怪和善的,談吐也很儒雅,不像是個吃人的妖怪。

  有些事情是經不起瞎想的,越是想心中就越是癢,有一種貓抓的感覺。

  行腳商匆忙便是將口中的乾糧吞了下去,喝了一口水順了,肩膀扛起擔子,沿著盤旋的山路,鬼使神差的就跟了上去——

  ps:三更大章,晚上還有一更。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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