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虐
第67章 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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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山綠水環繞的山之巔,勝似仙境,這裡終年飄雪,踏進這裡頭,便能夠感受到一道道無上的劍意。此處冰冷的不似人間居住之地,但是此處的靈脈,靈氣非常的充裕,連這裡的草木都比尋常的地方茂盛許多。
聖境的長老聖十一心情複雜的等候在聖境的門口,而是這一回,長老挺直的腰板的每日守在這空無一人的境地,然而,已經十分臨近的聖境比試的時間,她竟然沒有等到一個來聖境的弟子。
就在她打算向各大門派問責的時候,有一個重傷的弟子拼死的趕到了聖境。
那弟子伸出了一隻帶血的手,握住了聖十一的一節衣擺,告知了她真相。
這一屆的前來聖境參加比試的弟子竟然全都不知名的勢力給截了。
「豈有此理!」聖十一怒不可遏。
聖境自稱為仙人飛升之地,在靈氣匱乏的時代獨掌著一條靈脈,某個程度上,甚至聖境之人自比為天道法則,這麼多年來,還沒有人敢挑釁到聖境的頭上。
聖十一當即下令,把重傷的弟子抬回去,沒想到那弟子一抬頭,沖他們露出的一抹詭異的笑容,在長老的面前自曝了金丹。
長老離的那弟子最近,首當其衝,聖十一重傷回去之後,大發雷霆,稟告聖境之主徹查此事。
而此時,外頭也傳來了聖女被劫重傷的消息。
聽說修仙界出了叛徒。
這叛徒的還不是別人,是當世強者司空枕的首徒,九州上的戰力榜之一,司長雲。
更有甚者說了,司長雲把聖女給劫持後,親手把她打成重傷,以此來恐嚇聖境信徒。
傳的有鼻子有眼的,有證人,還有留影傳出。
加上其他的前來聖境各大門派的弟子神秘消失,現在的修仙界什麼傳言都有。
聖十二看著傳說中的留影,給了句公道話,「司長雲這分明是護著聖女。」
「可是我聖境圈養的妖物,回來稟告我說,司長雲身上,的確有妖氣。」聖十一收到了另外一份留影,是司長雲服用千絲殘毒製作丹藥的留影。
越來越多的證據指證,司長雲和千絲殘毒背後勢力同流合污,劫持聖女,殘殺同門。
緊接著,聖境遭到了不明人士接二連三的襲擊,走的還是刺客的路子。
聖十一和聖十二看著衝出來的七八個元嬰高手,抹了抹鼻子裡的汗,那神秘的丹藥,竟然恐怖如斯!
按照正常的路徑,就連聖境要餵養出一個元嬰高手都要用夠十幾年,而且還要那人本身的有足夠的天賦加上努力,與此同時,還要堆上各種靈丹妙藥作為輔助。然而,這幕後組織一出手,不是金丹就是元嬰高手,高手像爛白菜,簡直是把九州的排出來的戰力榜按在地上摩擦。
眾人在彼此的臉色上看到了沉重,打起了精神來應對。
聖境正在商討政策,其他門派收到回信,紛紛的派人前來支援,順便找回失蹤的弟子。
而此時,劍靈嬌掙脫了圍攻之後,和弟弟扮成了乞丐,正在趕往妖界的路上。
……
寂朗月色,翠竹寂寂。
師玲提著燈了一路的走過輝煌的宮殿,順著長長的甬道,走到了地下室。
眾人擁簇之中,師玲就這麼站在昏迷不醒的司長雲面前,她未曾說話,但是周邊無聲的氣場讓所有人都打了個寒顫。
她抬手整了整自己身上鮮明的剛弄出來的傷口,她抬頭看了司長雲,眼中的笑意沒有達到眼底。
就在她靠近的時候,司長雲突然睜開眼睛,他靜靜的看著師玲,開口淡淡的問。「師妹,是我們對你不夠好嗎?」
不是疑問句,是陳述句。
師玲愣住了一下,唇瓣揚了揚。「師兄這是何意?」
師玲站在他的面前,聽他語調平靜,她忽然又笑了,原來師兄他知道了,他是一直都知道嗎,那麼,他一路上對自己的照顧,是在做戲嗎?
他的好師兄果然是非常的敏銳,那她就更喜歡他了,馴服他,讓他當自己的狗。
「師兄你還不知道吧。」師玲拿著通訊玉在他的面前滑過,將著外頭傳的污言碎語念叨給他聽。
「師兄,你說,現在誰還會相信你?
世人終究只會相信自己看到的。」
師玲談起這些的時候,面上又端回平素那一方高冷不可侵犯的仙女面容,「我當著眾人的面殺了你,別人也會說我在為民除害吧。」
「你究竟想做什麼?」司長雲一臉隱忍的模樣。
「師兄待在這裡和我一起不好嗎,偏偏要學那些偽君子一般的做派。」師玲看他一直對自己冷眼,索性也放棄了偽裝,冰冷的手指點在他額頭上的咒。
師玲看著司長雲周身暴動的靈力,隱隱的有自曝的趨勢,她毫不憐惜一下子一巴掌的拍了過去,瞬間的,她在手中截了一個十分複雜的手印,把手上巨大的封印往他身上一拍,瞬間的把他禁錮在了原地。
隨即,師玲冷笑了一聲,「在我們這裡頭,最多的就是求死的人,若是人人都如同師兄那麼一般,那該多不好。」
司長雲垂目,他並不是沒有看到師玲對自己落在自己身上感興趣的目光,而事實上,他只是想試探彼此的底線罷了。
師玲看著他執著的盯著自己的眼睛,問她一句,「為什麼?」
師玲忽然笑了一聲,她低頭帶著一點失落。哪有這麼多為什麼?
她的靈根資質都不好,靠傳說中的勤能補拙維持著她天才的體面,而自己期待的東西,別人輕飄飄的得到了,外界都傳她是天之驕子,聖道的寵兒,玄天派的掌門也非常的寵愛自己,門派上下將她視若珍寶。
而事實上,她只是司空枕的故人之女,她一直是記掛在師父的名下的無關人等罷了。
師玲和所有的人都隔著一層皮,很早的時候,師玲就知道戴著面具哄騙別人對自己好,久而久之,她都忘了真實的自己。
就如同,她身上先有光環,才有偏愛。
這讓她愈發的丟棄不了在眾人面中的面具,在得到力量之後,愈發的不捨得放棄。
就如同她自己所評判的,她只不過是一顆棋子。
她從來都是一枚棋子,區別在於,是在哪個棋盤上罷了。
「師兄想必不知道天生不能修煉的人,多麼渴望力量吧。」師玲想著又忽然釋然了。
「師兄肯定會在笑我不自量力。
可每個人的追求都不一樣。師兄,你現在不過是階下囚罷了,還是個千夫所指的階下囚。」
「你還可以回頭。」司長雲目光複雜。
「哈哈哈哈哈,師兄你好逗。」師玲難得的有心去逗他。
「師兄,這樣吧,我帶你回聖境,讓你受眾人審判,或許這樣你能好受點。」
師玲說著,將通訊玉那一些九州之內對他的審判詞,一字一頓的讀給他聽。
師玲提著燈盞離開地下室,她望著長長的玉石鋪滿的甬道和兩旁的明珠,天真的師兄還不知道吧,有關千絲殘毒所有關的罪名,有一筆算一筆都會算在他的頭上,他們要的不過是一個出氣的人,而不是真正的看司長雲真做了什麼。
看吧,他回到了塵世之後,就會體會到人情了,那懲罰絕對比地下室里的十八道酷刑,還要更加的殘忍。
師玲惡趣味的笑了。
…………
空蕩蕩的大殿,陰冷,潮濕,昏暗。
妖王秦無雙支著腦袋,他看著一個個走過來匯報的手下,百般無聊。
日夜不停地跨越了半個州回到了老巢,秦無雙回來之後又興奮的廝殺了半宿,染了整個妖殿半池的血,他靜靜的看著被留下來的最後一個大妖,透過階下隱隱灼灼的光,他看見了盈盈灼灼的身影,是個很奇怪的女子。
畢竟,他身上的殺氣未曾散去,前來匯報的大妖看到他不是舔著臉就是瑟瑟發抖,只有她,還有閒工夫好奇的打量著自己。
秦無雙捏了個火,指尖催生了弱小的火苗,房間裡亮了起來。
秦無雙身上衣袍染紅了血污染色蒼白轉著圈,他感受著身上極大的痛苦,他有一種想閉上眼睛休息的衝動,可他卻一步一步的走下台階,走向那女子。
秦無雙也說不清楚自己為什麼回來,心裡有個聲音,催促著他回來。
那天,他從地下的甬道一直走到深處,他這一輩子風流無限,自認為沒有覺得誰很稀奇,可是這地下室里,他卻還是藏著一副美人圖。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
別人一輩子的終點就是他的起點,他的前半生自然是瀟灑又風光,最風光的那會兒,便是他一生之死敵主動的送到了他的家門口。
不,任一秋那種窩囊廢不配稱他的死敵,那大概是任一秋人生中最想洗去的屈辱的時刻。
秦無雙當著任一秋的面,強了他的妻子。
他把任一秋關在了地下室,任一秋看著自己的所作所為,卻一聲不吭。
秦無雙有時候午夜夢回,他還會記得地下室微弱的妖光下,發著令人牙酸的咯吱聲,記得那貌美無雙的女子凌亂的墨發,記得那一雙悽美而又絕望的眼睛,記得她光滑的下巴,和白玉般的臉頰上羞澀的血色。
他輾轉在不同的地下室里,卻始終畫著同一幅美人圖。
秦無雙一恍惚,忽然又看到了階下的美人,他低頭看著她的時候,在那一刻,明明對方並不是善類,明明沒有和那女子一點相似的地方,但是看著她低下頭來時那帶著些歲月靜好的側顏,秦無雙忽然想起了那可憐的女子。
他一生風流無限,卻也死不悔改。
「你叫什麼名字?」秦無雙原本散漫的目光慢慢的聚攏,淡漠的開口問道。
「寧毋。」女子望著他笑。
「以後,你便跟了我吧。」秦無雙像是被蠱惑了一般的開口。
「遵命。」寧毋一言一行都十分的乖巧,配合著他那桀驁不馴的打扮,又違和又和諧。
回過神來,秦無雙「嗤」的笑了一聲,那一雙金色的瞳孔漫不經心的又掃了寧毋一眼,他的宮殿裡頭何時有這樣的妙人。
他是沒有想到有生之年,自己會對一個死去多年的美人念念不忘。
那時他年輕氣盛,想要離開歸墟,要求和修仙界劃分地盤,也沒怎麼獅子大開口。
但是落到了自己手中的任一秋卻冷漠又傲慢的的拒絕了自己,放棄了自己的妻子,並親手將自己的夫人獻給了自己。
其實,席家的大小姐素來有美名,當年自己表現出的不顧一切是假的,他曾為她的美貌所驚艷過,他表面諷刺著人,實際上算盤打的超響,本來想把她慢慢的收為自己的後宮,卻還是放了她離開。
可笑的是,離開的時候,任一秋竟然還忍辱負重的求自己保密。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宣戰,然而任一秋竟然以為是私人恩怨,而美人就是送給自己一覺解千愁的戰利品。
可惜了,美人如此剛烈,沒過多久便落得身消魂滅的下場。
他心裡頭終究是藏滿了惋惜。
席姻死後,秦無雙像是得了某種怪病,此後,他對形形色色的美人,很少提得起興趣,偶爾一兩個,也不過是應對發情期。
他忽然覺得有些諷刺,是真的諷刺啊,他獨自一人的在飲酒大笑。
事隔經年,他真沒想到有人牽線,竟然牽到了他的頭上來了。
還是牽著他和任一秋的線。
秦無雙頓時覺得有趣,他低頭看著盈盈燭光下的寧毋,又忽然覺得無趣。
什麼才有趣,廝殺才有趣。
和那些偽君子合作又能得多少好處,妖本身就是比修仙界的其他物種要修為高一些,強大一些。
或許他拼命的想趕回來,是因為,這麼多年來,他忽然覺得有些累了。
寧毋走後。秦無雙獨自在陰冷的宮殿裡,看著那一副美人圖,臉上露出了一絲諷刺的微笑,「你死的可真冤啊。」
席姻生前被拋棄被虐待,被任一秋這種人渣縱容手下的人給殘忍的虐待致死,可憐的美人死後還背負著一身的罵名。
他在席姻的身上留了一個妖息,他在她生命受到危險的時候趕來,可已經太遲了,為她收屍的時候,席姻已經面目全非。
他以為自己是個人渣,沒想到任一秋更是渣中賤種。
聽說席姻還懷了他的孩子。
孩子不知所蹤。
或許他有想過找過那個孩子,或許那個孩子早就死了。
秦無雙反思,他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愧疚過嗎?
不,並沒有。
連凡人都知道,圈養家中的寵物,凡是見過血,必不能留。
他自比是惡人,也的確幹了不少惡人該幹的事,所以誰能夠指望一個惡人有良心,能夠悔過呢?
有的話,說出來的,是騙世人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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