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我也姓陳!

  第76章 我也姓陳!

  夢終究是夢。

  就算再美好,也終究會有醒來的時刻。

  陳黃皮睜開眼。

  他看到黃銅油燈和索命鬼,金角和狐狸山神的關切和激動。

  也看到了站在大殿之中,快要長出第三顆腦袋的道人。

  「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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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黃皮輕聲呢喃,神色複雜。

  狐狸山神趕忙道:「我醒來以後,觀主就成這樣了,怪不得我。」

  「我不怪你。」

  陳黃皮搖頭道:「我只是做了一個夢,夢到了關於師父的事,一時間心有所感罷了。」

  「什麼事?」黃銅油燈好奇的道。

  「我和師父都姓陳。」

  「廢話!」

  金角鄙夷的道:「你是觀主的徒兒,自然跟著觀主姓,難道跟黃二姓不成?」

  「那豈不是成了賤姓了!」

  「賤姓?你說我是賤姓?」

  黃銅油燈雙眼噴火,恨不得弄死金角。

  金角理所當然的道:「伱錯了,不止你是賤姓,還有那個骷髏頭,還有那個狐狸,都是賤姓,而大爺我卻不一樣,我是諦聽之子,我的姓自然就是貴姓。」

  這地圖炮開的。

  除了陳黃皮以外,無論是索命鬼還是狐狸山神,全都面色陰沉了下來。

  「金角,你不能這樣無理。」

  陳黃皮眉頭皺起。

  先前在舊觀里,這金角對自己一副忠心耿耿的樣子。

  如今出了舊觀,立馬就暴露了本性。

  眼下還沒到用得上它得的時候,要是等用上了,它還是這般,恐怕就弊大于于利了。

  想到這。

  陳黃皮心念一動,勾魂冊自動從衣服里鑽出來。

  勾魂冊內有黃泉域。

  可以裝下很多東西。

  金角感受到了陳黃皮的不悅,只是還沒來得及狡辯,就瞬間被勾魂冊給收了進去。

  「阿鬼!」

  陳黃皮看向索命鬼,認真的道:「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一天,我只用一天,就能治好它的嘴。」

  說完,索命鬼獰笑著鑽進了勾魂冊中。


  「記得大力一點!」

  黃銅油燈憤憤的道:「早知道還不如把銀角帶出來。」

  「銀角……」

  陳黃皮遲疑了一下,搖頭道:「銀角的腦袋是空的,是好忽悠,但金角的執行力更強,等阿鬼治好它的嘴就好了。」

  說完。

  陳黃皮猶豫了一下,又問道:「狐狸山神,黃二,有件事我想問你們。」

  「什麼事?」

  「你問吧。」

  黃銅油燈和狐狸山神自無不言。

  陳黃皮便道:「夢裡的東西能當真嗎?」

  黃銅油燈道:「夢是荒誕的,是無羈的,自然當不得真。」

  狐狸山神道:「夢就算再荒誕,也不會超脫現實憑空捏造。」

  「明白了。」

  陳黃皮又問道:「那如果,我夢裡有個人罵我是廢物,但他又是我師父的兄弟,我應不應該生氣?」

  「當然應該生氣!」

  「我覺得不應該。」

  黃銅油燈看向狐狸山神,不爽的道:「觀主是觀主,觀主的兄弟可不是觀主,憑什麼罵陳黃皮?」

  狐狸山神卻不做答。

  反而問陳黃皮:「觀主和那兄弟關係好嗎?」

  陳黃皮道:「應是極好的。」

  若是不好,大乾仙朝的皇帝就不會不捨得師父來十萬大山了。

  狐狸山神點點頭,說道:「既然關係極好,那你就更不應該生氣了。」

  「人罵你,你罵回去,那叫有來有回,不叫解氣。」

  「怎麼樣才解氣呢?」

  「簡單,等他死了,你吃他絕戶,繼承他的家產就是了。」

  「這個好,這個好!」

  陳黃皮欣喜萬分,拍手叫好,恨不得擊節讚嘆。

  而黃銅油燈則不以為然。

  這騷狐狸只會哄陳黃皮開心。

  連個子虛烏有的夢都能扯出點邪門的道理。

  也不想想。

  觀主是什麼修為,哪來的兄弟?

  就算有,估計也早就死了吧。

  狐狸山神卻很自得。

  它忍不住心中暗忖道:「這黃二雖說和陳黃皮情同手足,可卻不懂迎合上意,重要的不是說什麼,而是陳黃皮想聽什麼,看來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能混進陳黃皮的小圈子了。」


  而就在這時。

  陳黃皮忽然冷不丁的說道:「也不知朕的大乾仙朝在何處,還有那封印,回頭等朕救活師父,就問他怎麼打開封印……」

  此話一出。

  黃銅油燈和狐狸山神沉默了。

  什麼叫,朕的大乾仙朝?

  合著,觀主的那位兄弟是大乾仙朝的皇帝?

  「不是……」

  狐狸山神開口道:「陳黃皮,雖然我不知道大乾仙朝在哪,但是我知道十萬大山東邊就有個大康國,皇位傳承只有父傳子,亦或者兄終弟及這兩種,像你這樣,是繼承不了大乾仙朝的。」

  「這樣啊……」

  陳黃皮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師父。

  黃銅油燈一看這架勢。

  哪能不明白陳黃皮在想什麼。

  都怪這狐狸山神,非要把事情講的那麼清楚。

  什麼父傳子,兄終弟及。

  難道它不知道,觀主是把陳黃皮當親兒子養大的嗎?

  兒子是子,徒兒就不是兒了?

  黃銅油燈趕忙道:「陳黃皮,你還小,有的是時間,這事急不來,真的急不來。」

  大乾仙朝只是被那位陳皇給封印了,並不是真就沒了。

  萬一陳黃皮跑過去,一口一個朕。

  鬼知道那大乾仙朝會不會把他當叛逆給斬了。

  要知道,大乾仙朝可不是大康。

  仙朝……

  敢叫這個名字,那是真的有仙的。

  ……

  次日一早。

  玉瓊山腳下一陣雞飛狗跳。

  湯婆婆和一眾殘民如今已經在山腳下定居,重新立起了一個村子,只是如今叫黃胡村,而不是胡黃村。

  黃是陳黃皮的黃。

  之所以這般叫。

  是因為,殘民們感激陳黃皮的救命之恩。

  又暫時無力報答,只好這般以表心意。

  「湯婆婆!湯婆婆!」

  陳黃皮到了村里就大喊了起來。

  「來了,來了。」

  湯婆婆拄著拐從山神廟裡走出來,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湯婆婆,你咳嗽的好厲害,是生病了嗎?」


  「是啊……」

  湯婆婆和藹的笑笑:「年紀大了,就容易生病,這不,頭髮都白了好多。」

  陳黃皮這才注意到,湯婆婆先前滿頭鉛發此刻已經花白了大半。

  就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幾歲的樣子。

  「湯婆婆。」

  陳黃皮想了想說道:「病了就要吃藥,等我忙完,我給你熬幾副藥,吃了病就好了。」

  「……」

  湯婆婆苦笑著道:「不了,小郎君,你的藥老身吃不消,過幾天老身自己就好了。」

  她是金丹修士,哪裡會生病。

  只是大限將至而已。

  不過,這對湯婆婆而言並不算什麼壞事。

  唯一的孫女被黃禍吃了。

  能稱得上牽掛的,也就是這些殘民們。

  如今,就連黃胡村都重新建成,死了也就死了吧。

  陳黃皮知道人有生老病死。

  也知道師父肯定會有歸天的時候。

  卻從未經歷過此事。

  因此,湯婆婆這樣說,他也就信了。

  不過陳黃皮心中卻在想:「湯婆婆不懂藥理,生了病就要吃藥,不吃藥就好不了,她定是不想再欠我錢,將我當做掉進錢眼裡的人了,如此確是小看我了。」

  「等我從黃泉陰土回來,我便給她把藥送上來,讓她對我刮目相看!」

  陳黃皮有兩顆心。

  一顆是好心,一顆是壞心。

  好人能看到他的好心。

  壞人能看到他的壞心。

  這時,湯婆婆又道:「小郎君,你大早上的喊我,是有什麼事嗎?」

  陳黃皮道:「我來借東西,我要釘子,錘子。」

  「這倒是有。」

  湯婆婆說著就將陳黃皮領到了廟宇中。

  「你且在這等我一會兒,我去給你拿。」

  「麻煩你啦,湯婆婆。」

  陳黃皮站在廟宇中,左右看了看,只見這廟宇極為簡陋。

  神案上空無一物。

  連尊神像都沒有。

  反倒是放著兩盤貢品。

  不一會兒的功夫。

  湯婆婆拿著東西走了出來。

  有釘子,有錘子,還有一身道袍。

  陳黃皮看著那道袍,頓時愣住了:「湯婆婆,這是……」

  湯婆婆笑了笑說:「你身上這身道袍早就破破爛爛的不合身了,觀主他老人家又瘋了,老身便越俎代庖,替你做了一身,本想做的大一些能多穿幾年,可你長得太快,估計過段時間又不合身了。」

  「不過老身手藝不好,莫要嫌棄才是。」

  「不嫌棄。」

  陳黃皮欣喜的接過那身道袍。

  入手雖然粗糙,不是什麼好布料,比不上自己穿著的這一身。

  但卻大小得體。

  最主要的是,顏色和款式都和自己穿著的道袍一樣。

  都是青黑色,上繡紅梅,黑邊做底。

  換上道袍以後。

  陳黃皮將頭髮束起,變出魔樹的樹枝穿過。

  立馬看著像是換了個人似得。

  以前是小道童。

  現在真就是風度翩翩的少年了。

  就是手裡不提著個錘子就好了。

  湯婆婆問道:「對了,小郎君,你要這釘子和錘子有何用?」

  陳黃皮道:「狐狸山神說師父晚上總是亂動,它很害怕,所以我準備給師父釘牆上,這樣他就動不了了,明天我要去葬神墳,要是今天不弄好,我就沒時間了。」

  說完,陳黃皮便一溜煙的跑了。

  只留下湯婆婆一臉茫然的站在神廟之中。

  陳黃皮的話,每一個字她都能聽得懂。

  可放在一起就好像變味了。

  把觀主釘牆上?

  「山神大人!」

  湯婆婆忍不住在心中呼喚狐狸山神。

  下一秒。

  狐狸山神幽幽的聲音便響了起來:「本神只是提了一嘴,是他要這麼幹的。」

  湯婆婆道:「那可是觀主,怎能釘牆上呢?」

  「釘牆上還算好的了……」

  狐狸山神痛苦的道:「要不是黃二和本神攔著,他都想用削尖的桃木給觀主來個透心涼,說什麼反正都要用還魂寶玉救活,師父不會生氣的。」

  「是,觀主是不會對他生氣。」

  「那是他師父,又不是本神的師父。」

  日常劇情結束了,明天的劇情,葬神墳了。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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