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夜奷妘
當李慶趕到縣政府大樓時,已經是晚上了。
經歷過戰火的洗禮,再看那飄揚在政府大樓樓頂烈烈飄揚的四龍旗,難免就會感覺有幾分崢嶸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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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於昨夜的烏雲蔽天,沒有邪教作祟,寧浦的夜空圓月高掛,四龍旗的影子被凝練月光投射到地面,讓縣政府大樓前的空地上多出了一片黑影。
昨夜的戰鬥,行政大街這處堪稱寧浦核心與樞紐的地段所受的攻擊反而最少,除了南段的家屬區外,各大機關的辦公樓幾乎都沒受什麼影響。
或許是祭月教派太過自信,戰端一開,便四處挑起動亂,妄圖先占據四面地利,再以合圍之勢奪去這最後的堡壘,只可惜世事往往與願違,在執行第一步時便被寧浦一方的人馬各個擊破,如此一來,自然就談不上什麼合圍。
不過祭月教派一方也的確是有狂的資本,他們明面上的實力已是具有壓倒性的優勢,更莫說還有一位潛藏在暗處,直搗黃龍的旻尊者,從祭月教派的視角審視局勢,此戰勝算怎麼都該在九成以上,甚至說是必勝之局也毫不為過。
不過戰爭之勢本就是如風雲變幻一般,全然不可預料,馬寧遠與高志槐本來在行政大街做了許多布置,但事實卻是這些布置絲毫沒能派上用場,當然,沒用上也是好事,如果真的到了要依靠這些布置與手段的時候,那這場戰役的結果,只怕就不是現在這副模樣了。
馬寧遠的專屬會客室中,幾位超凡者聚集在一起。
周岩、林升、馬寧遠、高志槐……還有姍姍來遲的李慶。
李慶也不是故意遲到,在來的路上,一個令他意想不到人找上了他,一番對峙之後,最終的結果,則是李慶帶著他,準確的來說是她,一起赴約。
「祭月教派昨夜方才落敗,夜小姐此時找上門來合作,不覺得有些荒唐麼?」周岩面無表情地說道,絲毫也不為面前少女的美貌所打動。
找上李慶的不是別人,正是昨夜為祭月教派而戰的那位妝容精緻的少女,在宋秋和旻尊者戰至郊外時,她沒有像其他人一樣追去湊那場熱鬧,也正因如此,方才能保住一條性命。
據她自己介紹,她本名叫夜奷妘,是一位二階的觀星者,加入祭月教派只是權宜之計,實則對祭月聖尊並沒有什麼信仰可言,站在她的立場,她與祭月教派本就是合作關係,眼下祭月教派已敗,那就轉而向南聯盟官方勢力尋求合作便是。
不過她這番說辭,顯然是沒能得到眾人的認可。
「我也覺得不妥。」高志槐附和道,不管怎麼說,夜奷妘都是和李慶一起來的,這在某種意義上就算是表明了態度,所以高志槐是看在李慶的面子上把話說的委婉了,他眼中閃過一抹思索之色,目光李慶月夜奷妘二人之間來回打量了幾下,心想,這小子應該不會在這種事上犯糊塗吧?
雖然他不得不承認,夜奷妘此女的確有幾分姿色,但若說要把李慶迷得神魂顛倒,應該也不至於,這個李慶,在許子舒一事上,一直表現的都是很把持得住的。
不過這也不好說,許子舒是漂亮不假,但終究只是凡俗之身,而夜奷妘則不同,除了超凡者的身份之外,隱約中,此女還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這種朦朧之感,又是最為讓李慶這個年紀的人著迷的東西。
在場的幾人里,周岩的意思就是林升的意思,高志槐和馬寧遠也是穿一條褲子的,他們兩人發了言,那就相當於是所有人都表了態。
對於夜奷妘此女,四人皆是持懷疑態度。
李慶輕咳了一聲,道:「我倒覺得,我們可以帶上她,或者說,很有必要帶上她。」
「我就把話挑明了,對於那處寺廟廢墟,除了一個大概的方位外,其餘的所有,它的歷史、裡面藏著什麼危險、需要注意些什麼,我們都是一無所知,而夜小姐則恰好能提供這方面的信息,對我們的行動大有助益,」
「夜小姐剛才也說了,她不是祭月聖尊的信徒,跟祭月教派之間是合作,是各取所需,跟我們之間同樣也是如此,她這次也不是無償幫助我們,而是要從那處廢墟里拿到一件東西,她也跟我保證過了,那件東西絕對不是廢墟中價值最高的,甚至都排不進前三,」
「我覺得吧,大家都是超凡者,本也不該有什麼門戶之見,而且話都說得這麼明了,幾位的顧慮,也大可放下。」
昨夜青月排雲而出之時,行政大街方向有靈光直射鬥牛,接天而上,現在塵埃落定,李慶幾人便打算去往那靈光射出之地一探究竟,這事本也是戰後的工作之一,也是之前幾人就說好的事情。
「廢墟?」
周岩心中疑惑,下意識地將這個陌生的詞兒重複了一遍,誠如李慶所說的那樣,對於昨夜射出靈光的地方,他們是一無所知,「夜小姐之前去過?」
夜奷妘點點頭,嫣然一笑,道:「這是自然,我也不瞞你們,在寧浦,教派一共派駐了六位二階以上的超凡者,平時教派內的大小事宜,便是由此六人共同商議決定,接引神光之地在教派中屬於機密,具體位置只有這六位超凡者知曉,」
「小女子不才,正是此六人之一,為表誠意,我可以先向你們透露一些情況,那是一處祭月神廟的殘址,也只有這等凝聚了數百年而不散的濃厚信仰之力的地方,才能與代表了祭月聖尊的青月產生共鳴,形成那等
「遺址就坐落在這棟樓背後的那片樹林之中,其實教派早已尋到遺址,一直按兵不動只是為了待天時而已,在此之前,遺址一直被盈聖使所布的陣法結界所籠罩,你們自然是尋不到的。」
「原來是那裡。」聞言,馬寧遠頓時面露恍然之色。
寧浦畢竟是他和高志槐的地盤,對縣城裡的一切,兩人自是十分熟悉,對於縣政府大樓後面的那片樹林,此前無意中他也感覺到了一些異樣,只是那股感覺太淡,淡到甚至讓人沒有深究的欲望,卻不想,竟是藏著這等隱秘。
如此關鍵之地,竟是就藏在他們的眼皮子底,而他們卻猶自不知,被人來了一手燈下黑,馬寧遠和高志槐互相看了一眼,彼此的臉上,多少都有些尷尬。
李慶呵呵一笑,解釋道:「夜小姐口中的那位盈聖使,和老宋被老宋斬於劍下的旻尊者同樣,也是一位四階以上的超凡者,能瞞過你們兩個是正常,瞞不過,才是不正常。」
接著,他又順勢道:「如何?夜小姐還是比較有誠意的吧?我看我們也不必扭扭捏捏的了,五個大男人還沒一個女人爽快,說出去,也讓人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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