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成長：實力提升

  第13章 成長：實力提升

  清晨，大霧跟往常一樣籠罩著整片霧鴉海峽。

  中心居住地，吃過早飯的部族人紛紛走到集市，相互在買賣著瓜果魚肉，或是端著麥芽酒和老朋友閒聊幾句。

  直到流傳出一個消息，整個集市逐漸沸騰：

  「最新得到的消息，霍勃那個無賴確實是死了，被人殺死在了宴會的當天晚上。」

  「這麼多天不見人影，我就猜到大概率是死了。」

  「是誰殺的？」

  隨著這個消息，集市很快喧譁了開來，人們感到這幾天無聊的日子終於來了一點活力。

  「聽說是巴斯提恩家，現在他們正去首領長屋接受審判。」

  

  「那個魅力不俗的寡婦的家啊，霍勃一定是上門騷擾人家去了，我就知道，這該死的傢伙早晚有這一天。」

  「霍勃不是說過寡婦正和他眉來眼去嗎？」

  「聽他吹牛，人家有著農場，怎麼可能看上這種好吃懶做的二流子。」

  集市中的部族人相互交頭接耳的說了說話，然後齊齊朝著巴納德農場趕去。

  ……

  岸邊訓練場，沒有見到那個早早就在砍木樁的身影，走過來的少年少女們都感到很不習慣。

  「今天怎麼回事，雷利居然比我們還晚？」

  「想不到那個傢伙也會偷懶，看我等會怎麼嘲諷他幾句。」

  「你怕是等不到了，雷利家出事了，正去首領長屋接受審判呢。」

  「啊……」

  聽到這個消息，他們確實感到有些不對勁。不止是雷利，就是傑坎姆和凱森他們都沒來，這就不正常。而且那個風雨無阻的傢伙也不太可能會偷懶，這都持續了很多年了。

  「不知道他家出了什麼事？」有少年問道。

  「聽說是殺了一個無賴，我也不太清楚，要不一起去看看。」

  「不想訓練了，走，先去看看。」

  ……

  微光隱隱穿透迷霧落向長屋，屋內眾人關於『霍勃之死事件』的來龍去脈也已基本清楚。

  部族首領巴納德正在為這件事做著最後的定性：「根據先知的調查，以及剛才雙方的對話，事件已經很清楚：宴會當晚，喝醉了的霍勃前往巴斯提恩農場騷擾伊緹雅，隨後引發了雙方的衝突，衝突中雷利意外一劍刺中霍勃，導致其死亡，家長伊緹雅慌亂之下，做出了將霍勃屍首焚燒的決定，並付之了行動……這件事起因罪在霍勃，但畢竟人死了，可以說雙方都有過錯。」

  伊緹雅和雷利微微沉默，認可了這個說法。

  格蘭漢雖然冷哼了一聲，但同樣認可了這個結果。他知道自己兒子的脾性，率先惹事的也必然是霍勃無疑，不過對方直接殺人，也太過惡毒了一點。

  「既然雙方沒有再補充的，那我做下以下判決，霍勃的父親格蘭漢，可以向巴斯提恩家提出決鬥，無論誰生誰死，這件事都不在追究，也可以直接放棄追究。」

  巴納德首領布滿了歲月痕跡的眸子望向了老工匠，「格蘭漢，你的選擇是？」

  格蘭漢怒瞪向了那一家惡魔，咬牙切齒的道：「首領，我選擇當場決鬥。」

  「嗯。」巴納德率先起身，長屋內的人們緊跟著朝著門口走去。

  「就在這裡開始吧。」

  到了門口開闊地，眾人跟著停了下來，隨後散開，把場地留給了即將要決鬥的兩個人。

  目視著嫂子往前走去，雷利不免感到略微緊張，畢竟這不是訓練場拿著木劍的演習性質決鬥。

  成年部族人的決鬥，從來都是殘酷血腥的生死搏殺。

  餘光掠過神情鎮定的妹妹，又微微的放下心來，隨之划過一抹自嘲，心理素質還不如一隻妹妹，簡直愧對兄長之名。

  他穩定了自己的心態，一個年老體衰，喝酒喝的大腹便便的老流氓，只要嫂子處於正常狀態，就一定能夠取勝。遑論她有著自己的陪練，為決鬥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還有雙方的裝備差距，老工匠穿著一身掉著絨毛的破爛軟甲，而嫂子除了裡層的軟甲，外面還穿著一身精良的鑲鐵皮甲。

  這身鑲皮甲，也是她僅剩的嫁妝。

  「等等。」

  場地中，老工匠突然喝斷走過來的女人，看向了首領，「首領，我想把決鬥對手換成那個殺了我兒子的畜生，請求您的答應。」

  「呵……」伊緹雅冷笑了一聲，「這是我們兩家的事，決鬥的規矩你應該清楚，我作為家長，可以代替任何一個家族成員出戰。」

  老工匠冷冷的掃了寡婦一眼，畢竟只是個女人，那個小畜生才是未來的心腹大患。即使決鬥中殺了女人，等那畜生成長起來，自己未來的日子可想而知，要殺就先殺小畜生。

  他同樣知道寡婦說的沒錯，但是……

  「如果伱能說服伊緹雅讓出決鬥，並讓雷利出來決鬥，那自然也可以，給你三個沙漏的時間。」巴納德首領蒼老的聲音傳了出來。

  老工匠眸中划過喜色，挑釁的看向了人群中的雷利：「小畜生，如果還有點骨氣，就出來跟老子一戰，不敢的話，就趁早滾回你母親的肚子，或者乾脆躲進這個蕩婦的……」

  「住嘴！」伊緹雅眸中燃燒起殺意。

  果然是一丘之貉，有這麼個父親，難怪有那麼個混蛋兒子。

  「還剩半個沙漏的時間。」傳進耳邊的污言穢語，令首領有些不滿，提醒了一句。

  「雷利，和他決鬥，我們相信你。」

  「這老東西罵的真難聽，我都想上去砍死這傢伙。」

  「雷利，只要你上去打死他，我以後就再也不說你是草雞。」

  剛從訓練場過來的少年少女們，齊齊怒視向了正在滿嘴污言穢語的老工匠。外圍人群中的不少成年突襲者和婦女，也不堪入耳的轉過了臉龐。

  此時的老工匠也有些焦急，按理說這麼個小年輕隨便一激，就會衝動的跳出來和自己決鬥。而眼下，這畜生卻仿佛沒聽到一般，始終無動於衷。

  眼見時間緊迫，老工匠調轉了策略再次朝其喊道：「雷利·巴斯提恩，到場地里來，在所有人面前證明你的勇氣，以霧鴉部族勇士之名，我們來一場男人之間的較量。」

  說完這句話之後，他看到那個小畜生果然要開口說話的樣子。

  還是年輕啊，那就死在這裡吧！

  老工匠眸中閃爍著喜悅的光芒，看著小畜生終於開口：

  「我拒絕。」

  「那就過來……」老工匠喜悅的神情直接僵硬在了臉上，楞了一會之後開始破口大罵，「你拒絕，你為什麼會拒絕，你真是一個廢物，一個只會靠女人保護的膽小鬼……」

  我拒絕！！！

  聽到這幾個字，四周同時傳出了一片譁然聲，被如此辱罵，竟然沒有勇氣站出來決鬥。

  「現在的少年人，看來不行啊。」

  「是有些令人失望，不過可不是所有人都這樣，像首領之孫凱森，斯塔夫的兒子傑坎姆他們都很不錯。」

  「霍勃這麼個無賴，被一個懦夫意外殺了，也算是一樁美談。」

  人群中傳來了竊竊私語的說話聲。

  此時的訓練場少年少女團，則由呆若木雞狀態，徹底轉變成了暴跳如雷模式。

  「我沒聽錯吧，雷利竟然拒絕了。」

  「是的，你沒聽錯，真是氣死我了，雷利完全就是草雞中的草雞，虧我以前還高看他一眼，還想來給他撐腰。」

  「懦夫，跟這個懦夫作為同齡人，就是我的恥辱！」

  「丟死人，早知道不過來了。」

  與絕大部分的人們不同，也有寥寥幾個人掃過正處於暴風雨中的鷹眼少年，目光蘊含著不一樣的神色。

  此時的雷利，面對著洶湧而來的上百道目光，內心同樣承受著不小的壓力。不過既然早已做下了由嫂子出面決鬥的決定，眼下自然不會再站出來。

  嫂子的實力更強，這幾天和開著鷹眼的自己對練，準備的也更充分，顯然更適合。被人一激就衝出去，那不是勇士，而是無腦莽夫。

  真要是那樣，豈不是有人說以一打百才是勇士，那自己就要去以一打百？

  理雖如此，但面對這種萬眾矚目級的鄙夷目光，他仍然還是感受到了一些難堪和丟人。

  這說明自身的心性還不夠強大——

  千夫所指而心不亂，雪山崩於前而色不改，方為大丈夫！

  既然心性還不夠強大，那就完善它，數年以來訓練場背後的指指點點，在頃刻間全部成了這次厚積薄發的養料。

  雷利的內心逐漸如同磐石一樣堅硬，眸孔也隨之變得越來越平靜。

  7.7%……8.7%……9.7%……

  他同時察覺到了自身的戰力進度條正在飆升，戰力進度條可不僅僅只是武力技巧和身體強度的具現，還包括戰鬥心性和意志的具現。

  戰鬥中越是冷靜，自然也就更強。

  等到首領宣布下方的決鬥開始，此次的心性感悟也已提升完畢：戰力進度條最終來到了33%，一次性增加了25%，要是換成平日裡的訓練，就是訓練半年時間也達不到這個收穫。

  那天殺了霍勃，也就增加了2%的進度條。

  如今三分之一的進度條，意味著他的實力，在見習突襲者中已不再是弱者。如果加上鷹眼，可以和任何見習突襲者扳扳手腕。

  鷹眼的動態捕捉能力，足以讓他的實力提升半個境界。

  雷利轉過眸子，朝著正握住了自己手掌的妹妹微微一笑，心境再無波瀾。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