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穩健：究極防守藝術
第6章 穩健：究極防守藝術
天邊抹開了一道魚肚白，驅散著海岸邊的朦朧迷霧。
「那邊的凱森好像正在決鬥，我們去看看吧。」
「和誰啊？對面的那個人……」
「眾神啊，今天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
周邊的訓練區域此時已經來了不少人，看到即將要決鬥的那兩個人，一個個紛紛震驚住了。
身為首領之孫的凱森，加上自身實力出眾，是無數年齡更小的下一屆乃至下下屆少年少女們的偶像。每次決鬥，都會吸引不少人來看，甚至是成年突襲者都會來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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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今天有點奇怪，凱森要對決的並不是往常的傑坎姆，而是那個年齡段實力墊底的雷利。
「最強和最弱之戰，根本就沒懸念啊，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我還是有點期待。」
「從來都沒見過他們兩個人決鬥過，過去看看。」
「這麼多年以來，我也是第一次見。」
雷利的知名度比起凱森同樣不遑多讓，每當他們早上過來之時，總能看到那道獨自在黑暗中揮劍的身影。
無論颳風下雨，寒冬酷暑。
只是日夜不怠的勤勉仿若一個笑話，那邊豎立著的季度戰績排名，雷利已經墊底了很多年。
鷹眼雷利，就像一個被眾神拋棄的戰士。在周邊的訓練場中，也成了一個典型的反面教材。
『好多天感覺都沒進步了，我怕不是要成為第二個雷利了吧？』
『該休息就休息，天賦不夠再努力訓練，也是雷利那樣的墊底。』
類似的話，早已成為了他們日常對話中的一部分。
「走吧，決鬥快要開始了。」
伴隨著閒聊聲，二十幾個人朝著即將要開始的決鬥場地圍了過去。加上原本站在的斯卡蒂等十來人，此時的決鬥場地周圍已經圍繞了不少於三十個人。
雷利餘光掠過外圍，看到了人群中的妹妹。
部族中平均每年出生六七個小孩，往往以兩年作為一個年齡段，妹妹是屬於7-8歲的下下屆年齡段。
雖然沒人強制每個小孩都必須來訓練場，但大部分家長還是很希望自家孩子和同齡人之間有所交流，會讓他們來到港口訓練，互相增進友誼。
不過妹妹是個啞巴，家裡又不富裕，在這裡其實並沒有得到多少友誼。
人群中別的小朋友都在相談甚歡，在互相交換著手中的零食。
只有她是獨自一個人孤零零的站著，周邊也被空出了好幾個位置，沒有同齡人和她說話，也沒有同齡人遞給她零食吃……
目光對上正微笑著向自己揮了揮手中慘叫鴉的小小身影，雷利忽然感到有些心疼。
下一秒的視線中，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到了妹妹旁邊。
伊緹雅不知道為什麼也來了！
……
鷹眼！開！
鷹眸驟然變得愈發銳利，這個在昨天才誕生的天賦，還沒有在戰鬥中用過，眼下正好熟悉一番。
開啟鷹眼的瞬間，周圍的一切都慢了下來，兩人的距離也在逐漸拉近。
直到進入攻擊距離，凱森試探性的當頭劈下一記斬擊，被他的盾牌輕鬆擋下。
砰……砰……
凱森手中的木劍繼續砸在眼前的盾牌上，發出了一道道脆耳的響聲。
雷利全神貫注，擋起來沒有太大困難，手中著盾牌，可不會像之前針對步法的對練那般，輕易結束戰鬥。
試探了足足一分多鐘，凱森發現中距離的進攻，不足以拿下對手。眼前之人的防守，簡直固若金湯。中距離不行那就換成近距離，猛然一個突進，揚起盾牌狠狠撞擊了過去。
嘭的一聲，他感到自身仿佛撞上了一堵牆。
心中有些意外，眼前的這個傢伙，衝撞這一塊顯然並不比傑坎姆弱，竟然令他完全撞不動。
這一個瞬間，雷利的木劍也以一個刁鑽的角度朝著側面肋骨刺了過來。
凱森仿佛早有預料，盾牌在撞擊的剎那之間，便橫移轉向撞開了刺過來的木劍，同時自己的木劍也揮了過去，但也被迎面撞過來的盾牌砸了回來。
藉助反震力，他趁勢拉回到了中距離。心裡對於雷利的戰力也有了一個基礎的判斷，不愧是最為勤勉的人，基本功極為紮實，精準度極高，判斷力更是神乎其神。
弱點同樣明顯，速度不夠快，沒有絕對速度的帶動，導致出劍的力量同樣不夠。最大的弱點，或許還是體力。
自己才算剛剛熱身完畢，對面就已經汗如雨下。
體虛，進攻無力，短時間內防守無敵，他對雷利的戰鬥特點做出了最後的結論。要戰勝這名對手並不難，其他人也早已驗證過數百上千次，只要在中距離慢慢磨到其沒體力。
不過作為同齡人中的最強者，凱森自然有著自己的傲氣，並不想以這種消極的方式結束戰鬥。
破不了防守，怎麼能夠叫做勝利？
「我要全力以赴了。」
凱森說完這句話之後，身體如猿猴般不斷環繞著雷利刺出了一劍又一劍。
周圍的觀眾聽到這句話，微微震驚，人群很快竊竊私語起來：
「這真的是人傑凱森嗎，為什麼打個墊底的雷利都需要全力以赴？」
「估計是凱森今天狀態不好吧！」
「誰說我家凱森狀態不好，他永遠在最強狀態。」聽到周邊人的談論，斯卡蒂不滿的回覆了一句。
「那為什麼打個雷利都這麼費勁？」
全力以赴了幾十息，他們看到決鬥場上的凱森卻是仍然沒能拿下雷利。
斯卡蒂鄙夷的看了一眼周邊的小屁孩們：「你們以為雷利真的很弱啊，要是你們上去，保證他打你們就跟打小雞一樣。」
「無非是伱們年齡更大？」有人反駁道。
「也不過大個一歲兩歲。」
斯卡蒂接著道，「比我們大一兩歲的上一屆，有人是凱森的對手嗎，年齡根本不是理由，我們是最強的一屆，即使是墊底的雷利，也是很強的。」
「啊？雷利真的有這麼強嗎？」
眾人有些不敢置信，他們中很多人原本都以為，雷利是那種一碰就倒的極為弱小型。
「可能是真的，你們看決鬥場。」
耳邊傳來了噼里啪啦的聲音，那是雷利手中的木劍和盾牌都快舞出了大風車，接連擋下了凱森連綿不絕的迅捷攻擊。
「眾神啊，誰跟我說的雷利很弱？」
「看來雷利真的很強。」
周圍的一個個小屁孩用崇拜的目光看向了斯卡蒂等人，他們中最弱的一個都如此強悍，可見這『最強一屆人』果然很恐怖。
斯卡蒂很滿意這樣的目光，最強一屆可不是單純的說說而已。
無論是下一屆，還是上一屆，或是上上屆，都沒有出現人傑級的天才。上一次的人傑，還要數再往前的雷利兄長那一屆，而自己這一屆可是有凱森和傑坎姆兩個。
「其實你們也不必太高看雷利，他也就防守還湊合。」斯卡蒂仰著脖子繼續道，「體力就不行，不出一個沙漏的時間，准得倒下。」
……
決鬥場中，雷利感到自己的手臂越來越沉。
凱森的戰鬥方式和傑坎姆完全是兩種不同的類型，但帶來的壓迫感甚至比傑坎姆更加的恐怖。
傑坎姆是三板斧似的壓迫感，雙手巨劍再加其自身的恐怖力量，上來就是一頓暴力連環強攻，同齡人極難扛的下來。
戰鬥特點類似最強的攻擊就是最強的防守——
純靠輸出！
弱點同樣明顯，一旦有人能撐過他的前期暴力連環砍，體力大幅下降之後，傑坎姆大概率就得敗北，這就是他很難戰勝凱森的原因。
凱森則給人一種冰冷的毒蛇壓迫感，身體敏捷和靈活度拉滿，走位如猿猴般神鬼莫測，攻擊更是極為刁鑽和迅捷，力量和體力同樣不俗。
戰鬥特點就像一條毒蛇，完全不知道他在下一秒會從哪個角度出現，給人致命一擊。
這點倒是被自己的鷹眼完美克制。
如果不是靠著鷹眼洞穿了其走位和出劍角度，自己也怕是早就已經敗北。
不過凱森同樣也有著弱點，進攻端有時候容易冒進，冒進也就意味著出現破綻，如果面對的是勢均力敵的對手，就可能被抓住機會反擊。
當然以自己現在戴著負重鐵環的速度，即使反擊也沒有多大威脅。如果拿掉負重鐵環，那就不一樣了。
這一戰，雷利同樣對自身做了一個總結，追求的自然是穩健為主。
戰鬥側重防守，在防守中伺機而動，有機會就抓機會，沒機會繼續防守，真沒機會就以體力磨死對手。
總之絕無可能冒著危險去強行進攻，僥倖心態不能有。以自己強悍的身體素質，體力在沒有負重情況下可不會弱。
當然，比起一隻手拿盾牌，雷利更追求使用雙武器。以防守為主，不代表不需要進攻。劍盾殺起人來可不夠效率，遑論雙武器防守，未必就比劍盾差。
身前一尺雨水不能進，這才是他追求的究極防守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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