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九章:各方算計
「她今天情緒怎麼樣?」郭月在忙孟岩換藥,傷口看得見在癒合,這是個好現象。
最怕的是傷口感染,那就麻煩了。
很顯然,他的運氣不錯,這樣的貫通傷,居然沒有感染,多虧了傷口及時的消毒處理。
「還好,早上我給她送去了早飯,她可能吃不慣我們的東西。」郭月一邊細心的給孟岩傷口撒藥,一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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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最喜歡吃的餃子,野菜羊肉餡兒,蕎麥麵兒……」孟岩自言自語一聲。
「哦?」郭月答應一聲,「既然她喜歡吃餃子,那回頭我給她做些,正好我也閒著沒事兒,多做一些一起吃。」
「你看著辦吧,我有些累了,睡一會兒。」
「嗯!」別看孟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其實從來沒停下來做事兒,這腦力勞動比體力勞動還要累。
何況是一個受了重傷的傷員。
「噓,夫君睡了!」郭月給孟岩包紮後,端著盤子走的時候,已然聽到孟岩輕微的鼾聲了,關門的時候,看到郭小超從走了過來,忙上前攔了下來。
「可我有要事稟告大人?」郭小超為難道。
「能不能稍等一會兒,讓他睡一會兒,這兩天他太累了。」郭月心疼的說道。
「這……」
「小超兄嗎,進來!」屋內傳來孟岩的聲音,顯然,他雖然睡著了,可時刻關注著門外的動靜。
「小月,我進去了!」郭小超報以歉意的一笑,抬腳上了台階,推門走了進去。
「小超兄,來。坐下說話。」孟岩坐起來,招呼一聲。
「大人,有兩個消息,一個是楊總鏢頭他們重新接管了福威鏢局,準備重新開張,並且更名為長風鏢局。另外原來福威鏢局的一干人犯,副總鏢頭呂勝等人早在我們來大同之前給釋放了,現在這些人下落不明,是否要出通緝令緝拿?」郭小超問道。
「不要著急,你傳令給楊總鏢頭,看能否暗中聯繫到這些人,本官希望他們主動自首,如果之前他們是屈打成招的,本官考慮從輕處罰。甚至還可以免去他們的罪行!」
「現在楊善他們認定呂勝等人出賣了湯陳氏的行蹤,才致使福威鏢局多人慘死,湯陳氏母子差一點兒也命喪黃泉,對他們可以說是恨之入骨。」郭小超猶豫了一下道。
「這裡面呂勝等人只是小人物,福威鏢局只不過是牽連其中,咱們查案辦案,是允許犯人懺悔自首的,如果官府不問情由。就大殺一切,那很多案子我們辦起來就很吃力。」孟岩解釋道。
「屬下明白了。」
「這件事。楊善會比你清楚這裡面的輕重。」
「大人,還有一個消息,那就是有人在我們購買的物資中放了這個。」郭小超掏出一張紙條遞了上來。
孟岩接了過來,微微掃了一眼,上面沒寫其他的,就寫了一個地址和時間。
「什麼人。能查得到嗎?」
「不清楚,姜峰說,他也是回來的時候,才發現這張紙條的,放在米袋子中的。」
「米在哪家米店買的?」
「好像是大鴻米店!」郭小超道。
「查一下這個大鴻米店的背景。這張紙條應該就是米店的夥計或者老闆放進去的。」孟岩道,他的腦子裡把錦衣衛在大同產業過了一遍,發現並沒有這家米店的存在。
「大人,不用查了,大鴻米店的店主姓方,是方政的一個遠房堂兄。」曲封從外面走了進來。
「哦,方副帥?」
孟岩沉思起來,對於方政,孟岩第一觀感,這個人表面上笑呵呵的,一副十分容易信任的樣子,其實是個城府很深的人,長期擔任大同總兵,征西前將軍的副手,主管的是訓練和後勤,顯然是一個精於算計的人。
「大人,這個方副帥為什麼要幫我們?」郭小超也覺得怪異,這樣身居高位的人,沒有必要拉下身段來向一個四品的小欽差示好?
「現在還說不清楚,曲封,這個時間,這個地址,你親自去一趟,看看到底是什麼人約在這裡見面。」孟岩將紙條遞給曲封。
「是,大人!」
「這事兒你們兩個知道,不要對第三人講就是了。」孟岩再吩咐一聲。
方府。
「老爺,您就讓堂老爺在米袋子裡放了一張紙條,欽差大人知道是您嗎?」
「咱們這位小欽差是什麼出身?」
「錦衣衛……」
雁歸樓,那日赤的住處。
「將軍,這潘春想幹什麼,約你單獨見面?」阿克道,「明人狡詐多端,這裡面會不會有詐?」
「應該不會,如果我料的不錯的話,博爾朮等人能夠悄無聲息的進入大明,這位潘大人應該是知情人。」那日赤搖頭道。
「這麼說,他跟我們一樣,是那姓孟的欽差的敵人?」
「嗯,姓孟的遭遇襲擊,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這個人我了解,他一定會報復的,而且手段會非常暴烈!」那日赤道。
「那他約你見面,會不會是想聯手對付姓孟的?」
「我想借刀殺人會更多一些!」
「這些明狗果然不是好東西!」阿克氣憤不已。
「他們失敗過一次,博爾朮敗給了那姓孟的,現在有把主意打到我們身上,這可真是好算計!」那日赤冷笑不已。
「那乾脆不去好了!」
「如果不知道小王妃在姓孟的手上,這個約不赴倒也沒什麼,可現在,只有姓潘的才能幫我們把小王妃從姓孟的手中搶回來。」那日赤握緊拳頭道。
「將軍,我陪你去吧。」阿克主動請纓道。
「上面說了,只有我一個人前往,你們去了,他就不會出現了。」那日赤道,「這個傢伙很謹慎。怕走露風聲,對自己不利。」
「將軍……」
「不要多言,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我現在是瓦剌的特使,明人就是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對我下手,你們想想看。他們的皇帝都不敢殺我,這些人有那個膽子嗎?」那日赤斥道。
入夜後,那日赤換上了漢人的衣服,悄悄的出了住處,消失在黑夜之中。
另外一邊,潘春也稍作打扮,換了一副形象,帶了兩個手下,悄然離開軍營。
春風樓。這是他們約定見面的地方,這是個什麼地方,只要是男人一聽,那就明白了。
這可是大同城內有名的銷魂窩。
潘春選擇在這裡約見那日赤,當然有掩人耳目的意思,還有,在這裡見面,也不會惹人懷疑。
他可是堂堂朝廷官員。狎妓那可是要丟官的。
所以,他的換個身份和形象才來過來。即便有人舉報,他來一個不承認,只要不是被當場拿住的,那就奈何不了他。
曲封也來了,來之前悄悄打聽了一下春風樓的背景,多少了解了一些東西。
春風樓不屬於官辦妓館。但是這老闆的背景卻很深,總兵府,監軍府都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在大同這樣的邊關重鎮,沒有關係是很難搞出這麼大的攤子來的,須知來這裡消費的那可都不是普通人。
曲封是個生面孔。在這樣的場子裡,生面孔是最容易被關注的,所以他一進來,就有好幾個濃妝艷抹的姑娘貼了上來!
身為輿情司的人,出入這樣的場合那是信手拈來的事情,很快他就被一群鶯鶯燕燕給圍住了。
出手豪爽,年紀還不大,這樣的恩客姑娘們最喜歡了。
「春娘,就是這小子,聽口音,應該是京城來的。」一個小老頭站在一個身材豐滿,充滿誘惑力的半老徐娘身後道。
春風樓的老闆,一個風情萬種的女人,長袖善舞,周旋於大同各大勢力之間,如魚得水,很多人都聽說她跟總兵官朱冕有一腿,但真實情況如何,只有她自己知道。
「老徐,今天晚上,那潘春是不是包下了雅苑?」春娘朱唇輕起問道。
「是,但是他好像約了一個人在雅苑見面?」
「哦,約了人,是誰?」
「瓦剌特使那日赤!」
「這些人果然勾結在一起,為了利益,連祖宗都賣,真不是東西!」春娘怒道。
「春娘,這些事兒我們管不了的。」小老頭嘆息一聲。
「徐老,你給我盯緊了雅苑,我有預感,今晚可能會出事兒。」春娘一抬頭,目光深邃的門口望去。
潘春進來了,稍作打扮的他應該沒有多少人能認出來,但是對於春娘來說,他就是把那張臉換了,也能認出來。
「來了,徐老,你去接待一下。」春娘吩咐一聲。
「好的。」
曲封雖然在左右逢源,揩油不止,可眼睛一直盯著門口了,潘春一出現,他就發現了。
雖然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來,可憑藉直覺,他察覺到這個人有些熟悉。
輿情司的人都是經過特殊的訓練的,尤其是察人觀色方面,曲封可是佼佼者。
身份不同的人,走路的姿勢,眼神,還有手上的動作都是又去區別的。
這個人是個軍官,因為他的小腿有些內彎,衣服也甚是貴重,只有軍官才穿得起,眼神目空一切,是個桀驁的主,走進門那一剎那見,表情很淡定,很顯然這樣的場合對他來說並無特別驚喜之處。
常來常往的人,才會是這個表情!
結合神態,體徵還有面部的特徵,曲封幾乎馬上斷定,這個人就是他要等的人!
他是誰呢?
曲封腦子裡走馬觀花回憶起來,暮然,眼睛亮了起來,潘春,這傢伙是潘春!
那天在西城門,就是這個表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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