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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零七章:十大才子

  對於在廟堂上發生的小爭執。旁邊的一個頭戴冠帽。焚香靜坐的老道士。老態龍鐘的開合了眼皮調皮地瞄了一下。隨即這個看熱鬧的老頭又閉上眼睛。裝聾未聞。年輕人嘛。他們的事兒自己解決。

  「這可怎麼辦呢。」鏡兒看著被瘦子踩壞幾個弦的古箏。一臉心疼。話說這古箏可是跟了她差不多有十個年頭了。早已視若珍寶。多少錢也買不回來。

  「這可不管我事兒。是他。都是他擋了我的視線。害的我一不留神踩上了。」瘦子小眼睛一瞪。看著這個嬌滴滴的姑娘眼眶裡就要泛起淚花。他趕忙頭一撇。指著太子李适嚷嚷道。倒是把自己的責任推得一乾二淨。

  「你這個小姑娘也真是的。東西隨便放地上。幸好哥哥我腳跟穩。不然絆倒了有什麼損傷就不是這麼客氣了。哼哼。」瘦子身披著一件打補丁的青素褂子。他瞄了幾眼這三人。看起來挺有錢的呢。不如敲詐點錢來豈不是更好。

  沒等郭暖和太子李适轉變思維。這個無賴確實給把他們氣樂了。

  「哎呦。不行。腳真的有事兒。好像被那破琴的木屑扎傷了。」瘦子原本好好地說話。一種精神抖擻的無賴相。隨即他又突然抱住左腳作金雞獨立狀。單腿蹦個不停喊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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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好好的。卻受傷了。」這下鏡兒真的被氣哭了。沒想到自己古箏壞了。如今又被責怪弄傷了他人的腳。

  郭暖冷笑了一下。至於李适也是冷眼負手一旁。他淡淡地看著這個無賴瘦子在自導自演著滑稽戲。

  「怎麼你們不相信。要不親眼看看。這木屑都快把腳底戳穿了啊。痛死了。估計要在家裡躺上一年半載了啊。請郎中要一大筆醫藥費不說。這耽誤了我養家餬口。這一家老小可怎麼活啊。」

  瘦子大聲嚷嚷著。為了更逼真。他使勁擠了擠眼角。到愣是給他擠出了幾點淚花。不過相對比一旁傷心地淚花閃閃的鏡兒。這瘦子演的哭戲實在是太假了。

  不知不覺吸引了不少香客們圍繞在大殿內觀看。竊竊私語著品頭論足。

  「唔。。好臭。」這瘦子把穿著一隻破草鞋子的左腳伸到郭暖面前。郭暖頓時聞到一股腳臭味。看著髒兮兮的草鞋。尤其還破了一個洞。大腳趾露出頭。估計這傢伙的腳有半個月沒有洗了吧。

  「要不你脫下鞋子看看。是不是真的被琴的木塊碎屑刺傷了啊。」

  瘦子眼睛裡閃過一絲得意。他如今看到郭暖和李适皺眉不已。早就吃准他們這些富家子弟不會在大庭廣眾下彎腰去脫他的臭鞋。瘦子感嘆。這腳好似是一個月前才洗過。那臭味熏天。有時候自己都受不了。怪不得夜裡被婆娘踹下熱炕頭打發出去啊。

  得意之餘。瘦子幻想著郭暖他們為了解決糾纏大方掏錢時。


  在郭暖正要動手把這個實在搞事的無賴一通亂拳毆打出去時。旁邊一個白衣俊朗書生。邁出人群對著瘦子喝道:

  「大膽無賴。方才你不是剛用右腳踩壞了這個姑娘的古箏麼。怎麼現在又狡辯說傷了左腳。」

  瘦子此刻也發現自己單腿獨立時抱著的正是左腳。穿幫了。語氣也變聳了。他亂慌之際不由嚎叫道:「你…..你算老幾。敢瞎關閒事啊。有理到京兆府衙門說去。到時候看衙門老爺治你個污衊罪。一通亂棍。」

  郭暖無語砸吧了一下嘴巴。他倒是多看來這個仗義執言的書生一眼。話說瘦子大嘴巴瞎起鬨。眼前這個站著的還是前任的京兆尹官老爺啊。

  「哈哈。你這個潑賴。小生正是京兆尹老爺門下學生。你說該說你有理呢。」書生說得倒是擲地有聲。他一言語出來倒是震懾住了瘦子和旁邊圍觀的一干平頭百姓。

  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說自己是某某大官的門生。這話可不能亂說的。要是被官員人士知道了。如果是胡謅的。這可要治罪的呢。

  「算了。我大人不計小人過。腳也差不多好了。」瘦子見這個書生說的浩氣凜然。他也不敢再耍無賴。

  瘦子念叨了一句。他立馬掉頭蹦出了廟裡大殿外。這速度可比兔子快多了。哪裡腳有受傷的事兒啊。

  「咯咯。」鏡兒看到這瘦子那狼狽地逃出去。可把她逗樂了。連同郭暖。李适以及那個書生也笑了。

  眾人見鬧劇散場。隨即便散開了去了。

  「哈哈。真是有趣。」郭暖走到那個微笑書生面前。拱手道:「這位兄台。在下郭…..」

  「郭男。」在一旁一直悠閒看戲的李适突然隨口插了一句話。差點把被搶了白的郭暖嗆死。

  「這位兄台叫什麼。」書生愣了一下。他再次詢問道。

  「郭男。我王適。」郭暖的大舅子李适說謊倒是很乾脆利索。郭暖徹底無語了。話說李适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也就算了。趕忙連同他郭暖連要遮遮掩掩著身份呢。

  不過轉念想想。自己亮出長安長公主駙馬郭暖的身份。那麼他身邊跟著的氣度不凡的男子。想必多心眼的人也可能會都猜想吧。這樣就給李适添加麻煩了。

  「對。我叫郭男。」郭暖一副哭喪著臉對書生回答。

  郭暖有些無語被大舅子取了個很無語的男子。前世叫郭南。現世叫郭暖。如今又取了一個假名叫「郭男」。如果自己穿越成女人。豈不是該得被李适取名叫「郭女。」

  「哈哈。認識三位很榮幸。敝人李端。進京趕考的秀才。」

  郭暖眼睛一亮。他瞄了一眼大舅子。話說這位書生是姓李的呢。跟皇室是同姓啊。會不會跟西域遇到的李祀一樣。都是流浪民間的落魄皇室之人呢。也許是哪個王爺的私生子也不一定。嘎嘎。郭暖心中惡趣味地八卦了一下。


  至於在旁邊一直沒有插上話的鏡兒。此刻輕輕對書生施侍女禮。婉言道:「小女子鏡兒。見過李公子。方才真是謝謝李公子為小女子和我家公子仗義執言。」

  「咳咳。沒事。舉手之勞而已。」李端仔細看著鏡兒的俏麗容顏。他不由一愣。方才激動著與無賴理論著。倒是沒怎麼看清這個女子。如今近處一瞧。差點心動。

  不過暗下感嘆這兩位華服公子其中一個。竟然擁有這樣俏麗氣質的婢女。而且站姿舉動都氣度非凡。估計是世家之子弟呢。相對比自己家境貧寒。地位低下。徒有書生窮酸學識。倒是感覺有些相形見絀了。

  見時候不早。李适想到今晚要參加的歌姬聚會。他扯了扯郭暖的衣角。與這位李書生客氣閒聊之後。便匆匆告別。

  離開進香廟觀。郭暖三人隨即沿著碼頭護城河走廊街道走著。街上熙熙攘攘擁擠著許多人。其中時不時有不少抬轎的輦車。轎子。馬匹。正一隊隊士子人馬朝河畔的岔道小溪流一角出發。

  「哈。晚上的氣候真不錯。不過可惜了鏡兒的古箏了。回府後再給你置換一個新古箏吧。」郭暖好言安慰了一下鏡兒。

  「不過那個什麼李端。好似很耳熟呢。」郭暖有些疑惑。好似哪裡聽到過這個名字呢。

  「恩。駙馬說的是哪個李端。」鏡兒不知道郭暖的意圖。

  「估計便是那個大曆十大才子之一的李端吧。」李适淡淡說出一句。

  「啊。對。好像什麼十大才子裡便有一個叫李端的人呢。聽說這個才子還很年輕。」郭暖啞然失笑。這個小後生。看起來不過二十歲。那真是那個什麼大曆才子。氣質。相貌。年齡倒也挺符合想像中的才子形象呢。

  走過一個茅草廬子。護城河漸漸收攏縮小引入一條小水渠延伸到了翠竹林子深處。

  走過點燈盞的長橋。橋洞下時不時有小船划水穿梭而過。點著的船燈泛著幽光。尤其是水渠岸邊斜柳樹樹葉梢頭間縈繞的夜色薄霧渲染。加上船隻攪動水流輕聲嘩嘩作響。倒也靜謐祥和。

  夾雜在眾士子。遊客的人流里。走過拱橋。郭暖感嘆這次聚會的人不少啊。看來這幽靜的渠道水一段。倒是是文人夜裡的好去處。

  遠處的大片遠山。沉浸在漆黑夜色里。加上山崗。以及樹叢。坐落在裡頭的亭台樓閣。石道廊橋。好似來到了皇家園林里一樣。

  畫舫的船體比較大。所以絕大部分畫舫船都只能駛到護城河寬闊河道。河道一角的岔水路深處漸漸收窄。郭暖有些疑惑。不是說那個小瑤姑娘要在畫舫里談論樂理麼。還以為是一對一的呢。原本不單單是自己。李适。還加上了一大幫詩人士子。看來這個什么小瑤歌姬姑娘在長安文化圈子裡有一些號召力呢。


  「額。郭兄。王兄。怎麼這麼湊巧呢。」走到曲折小石道蜿蜒進疏林子深處的地段。身後提著四方木框紙宮燈的李端驚訝發現。方才在廟裡見到的三人如今又碰到了。

  「哈哈真是有緣。」郭暖頓時一樂。原本三人還在討論此人呢。現在又出現了。

  「難道你們也是看聽小瑤姑娘的唱曲會嗎。」李端放慢腳步好奇詢問了一句郭暖。

  「哦。我不太清楚。王兄邀約的。」郭暖轉頭把話題交給了李适。

  「恩。小瑤姑娘說要與郭男兄私下探討一下弦琴樂理。」李适若有意味地揚起嘴角一笑。

  「哦。」李端眼裡迸發出光彩。話說長安歌姬小瑤姑娘的琴藝可是在圈子裡頂尖的啊。而這位郭男兄竟然被小瑤看重。難道說他的琴藝也很厲害。

  瞬間。李端對郭暖的眼神敬重了不少。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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