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就那樣吧
第262章 就那樣吧
「好了,今天的會議就到這裡,多謝大家的積極配合,散會。」
陳樂道起身,理了理衣服,對幾人笑著說道。
就在剛才約莫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中,這些人向陳樂道介紹了自己, 同時介紹了自己所管轄部門的情況。
通過這些人的講述,陳樂道大概了解了巡捕房如今的情況,也認全了巡捕房的幾個主要人物。
巡捕房的情況說不上好與壞,就是簡簡單單,平平穩穩。沒什麼明顯的問題,也沒什麼突出的地方。
至於這些簡簡單單, 平平穩穩的外表下是否還隱藏著什麼,這是陳樂道暫時不得而知的。
陳樂道宣布會議解散後, 其他人都陸陸續續地離開,但趙龍和許雲鵬兩人對視一眼後,都是不約而同地留了下來。
不少離開的人都注意到坐在位置上沒有動彈的兩人,心中雖有些好奇兩人還要做什麼,但沒人不識趣地留下來。
很快,會議室的人只剩下陳樂道,鄧程文,趙龍以及許雲鵬。
陳樂道看看兩人,他是看見兩人沒有動才留下來的。
「你們還有什麼要說的嗎?」陳樂道問。
鄧程文手裡拿著本子和筆,略帶好奇地看著兩人。
會議全程,他一直在旁邊充當著會議記錄員,記下了他認為比較重要的東西,以便在接下來的工作中更好的為上司服務。
夜未央的兩位女秘書不在, 陳總手下暫時沒有其他人, 這是難得的機會,鄧程文正在努力把握著。
「陳顧問,」趙龍張了張嘴,努力把陳總這個稱呼換了下, 「關於胡云科長, 有些事情您可能還不是很清楚。」
趙龍斟酌自己的語言,努力不讓自己看起來像告密或者背刺人的小人。
「是的,陳總,趙科長說的對,關於胡云科長這次沒來參加,或許並不是表面這麼簡單。」
趙龍話一落,許雲鵬立馬接過去說,他沒像趙龍這般含蓄,同時也沒改了「陳總」的稱呼。
趙龍不由側臉看向許雲鵬。
陳總說了不能喊陳總,你這傢伙咋這麼不上道呢!
「叫我陳顧問就行,我並不是總探長。」陳樂道搖頭說。
「陳總現在雖然只是代行總探長職務,但也是我們的上司,既然代行總探長職務,那叫陳總自然是應該的了。」許雲鵬認真道,一口一個陳總,叫得格外順溜。
陳樂道眉頭挑了挑,看了眼許雲鵬,沒再說其他。
他感覺陳總這個稱呼可能改不了了。
別人叫一次他強調一次, 最後反倒是顯得他好像太矯情。
「說說你們要說的事。」陳樂道說, 他不再糾結稱呼。
「好的陳總。」許雲鵬點頭。
趙龍有些發怔, 不是說不能叫陳總嗎?
許雲鵬一口一個陳總,而他,剛才卻是叫的陳顧問
看了看許雲鵬,
趙龍感覺哪裡似乎有點不對勁,他好像被人背刺了,不對,這應該是面刺!
「陳總你可能還不是很了解,胡云科長和福煦捕房的胡疇巡長是親兄弟。」許雲鵬沒注意趙龍的眼神,他還在繼續說。
胡疇和胡云是親兄弟,這事從來都不是秘密,但絕大多數知道這事的人都是中央捕房和福煦捕房的人,其他人對這種事並不感興趣。
親兄弟?
陳樂道若有所思地點頭,這事他還真是第一次聽說。
「陳總,胡科長的哥哥胡疇是所有所有巡長當中資歷最老的,這段時間他們似乎一直在走動關係,胡疇巡長,似乎對總探長的位置也有想法。
所以這次胡科長缺席會議,我想他可能是心裡對你有些意見。」許雲鵬直截了當地說道,心中沒有趙龍那麼多顧慮。
要想抱腿抱的舒服,那就得義無反顧。
趙龍見許雲鵬一股腦將事情說了出來,不由砸吧了下嘴,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這事讓趙龍自己說吧,他感覺不好說出口,總感覺自己好像在背刺人,容易被陳總當成小人。
但現在許雲鵬一口氣給說完了,趙龍感覺更不是滋味,好像自己的什麼東西被搶了。
「好的,這事我知道了,還有其他什麼事嗎?」陳樂道點了點,看著兩人。
聽陳樂道如此說,許雲鵬不知道該繼續說什麼,和趙龍互相看了看,搖搖頭。
「嗯,那行,你們去工作吧。」
陳樂道和鄧程文回了總探長辦公室,陳樂道現在自己都還不是總探長,他暫時沒打算給鄧程文也弄一個辦公室出來。
「我記得你家就住在福煦路吧。」陳樂道在辦公椅上坐下後對鄧程文道。
「嗯,陳總,有什麼事嗎?」鄧程文應道。
「對福煦捕房的巡長胡疇,你有什麼印象嗎?」
「胡疇.他是捕房巡長,我家在那裡就是一戶普通居民,哪會和他有接觸。」鄧程文搖頭。
「那你們那裡的居民對胡疇有什麼評價嗎?是好是壞?
另外福煦捕房的巡捕怎麼樣,在福煦分區有沒有什麼不好的名聲。」
「嗯~~」鄧程文沉吟一會兒,在作思考。
「要說對福煦捕房巡長特別不好的評論,好像倒也沒有聽過,平時也沒聽人說過這些。」
福煦分區在法租界算是比較富裕的區域,住在那裡的大都是些不大不小有點身份的人。
這類人平日往往都有自己的事要做,哪有那麼多時間去討論這些。
再說巡捕也不是傻子,他們可以欺負欺負小攤小販,但像那種穿西裝打領帶,一看就不是窮人的人,他們多半都是不會隨意去招惹的。
而恰巧,鄧程文家裡就屬於這種家庭,不是大富大貴,但對普通人來說也絕對是富裕之家。
鄧程文的講述還沒停止;
「至於福煦捕房那些巡捕,好壞參半吧,我估計和其他捕房都差不多,反正肯定比不上霞飛路捕房。」
陳樂道輕輕點頭。
「陳總,這次胡云沒來參加會議這事,要怎麼處理,他回來後,要讓他來見你嗎?」鄧程文道。
「不用,」陳樂道搖頭。
「以後你多注意下捕房的人對胡云都是什麼評價,另外注意捕房內哪些人和胡云走得比較近,以及胡云在工作上有沒有犯過什麼錯誤。」
「好的,」鄧程文點頭,他心中小小有點興奮,聽陳總這話,這胡云好像是要倒霉了。
好耶!
負責任的講,他不喜歡那個毫不尊重自己的科長。
他甚至都不願意叫自己一聲鄧秘書。
上午鄧程文去通知胡云十點要參加會議時,胡云對他愛答不理,根本沒拿他當回事。
這讓鄧秘書感到羞惱。
「咚咚咚,」敲門聲突然從門外傳來。
剛剛才開過了會,這時候誰會來見自己?
陳樂道朝門的方向看了看,說了句請進。
推開門的人陳樂道不認識,不過鄧程文在見到這人後蹙了蹙眉頭。
「陳總,我是胡云,真是不好意思,剛才我媽病重送醫院了,我一下急昏了頭,忘了開會的事了。」胡云一臉擔憂和自責,言語滿是抱歉懊惱之意。
「胡科長,進來說吧。」陳樂道笑著。
「給胡科長倒杯茶。」陳樂道對鄧程文道。
「坐,」陳樂道指了指對面的椅子。
「胡科長不用為會議的事著急,這就是個例會而已,倒是令堂怎麼樣,不要緊吧?」陳樂道關懷道。
他心中有些好奇面前這個胡云是吃錯了哪個葫蘆里的藥,才找了個這麼撇腳的藉口。
「沒事沒事,多謝陳總關心。我媽那是老毛病了,醫生看過開了些藥,已經沒有大問題了。」胡云趕緊說道。
「哦,那就好,那就好。」陳樂道笑著點頭。
兩人在這邊說著,鄧程文給胡云端了一杯茶過來。
接過茶後,胡云一反上午之態,客氣的向鄧程文表示謝意。那模樣看得鄧程文都有些懵,不知道胡云是不是得了失心瘋。
「陳總,那有什麼事你吩咐,我就先去做事了。」在辦公室坐了差不多十幾分鐘後,胡云起身說道。
「嗯,好的。」陳樂道點了點頭。
剛才的談話中,胡云對他又是這般又是那般,總結出來就是一句話——擁戴陳總。
陳樂道有點好奇,胡云出去這一個多小時到底都經歷了什麼。
胡云所說的母親生病這事,就跟學生說自己忘帶作業一樣,陳樂道對此只是付之一笑。
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偏偏他開會的時候生病,開完會,病就看完了,這事怎麼就這麼巧呢!
「你去查一查,看看他剛才去了馬里。」陳樂道對鄧程文道。
當夜,夜未央,陳樂道看到了有一段日子沒見著人的鐵林。
「大哥,我敬你一杯,恭喜你成為總探長。」鐵林舉起酒杯,朗聲說道。
「別,我現在還不是總探長呢,你要敬,也等我真成了總探長再說。來,我們哥倆干一杯。」
幾人碰了幾杯,陳樂道又道:
「兄弟,咱們各個分區的巡長,你都了解嗎?」
「巡長?要說了解談不上,但都認識。」鐵林紅著臉,酒有點上頭。
「大哥,你問這個做什麼?」
鐵林在巡捕房的時間比陳樂道多太多,其他分區捕房的事陳樂道不怎麼知道。但鐵林幹了這麼久,卻是多多少少都知道些的。
陳樂道沒回答鐵林的問題,繼續道:
「福煦捕房的胡疇,你了解嗎?」
「胡疇,還行吧,胡疇的弟弟胡云不是就在中央捕房的嗎。」
「你跟我說說這個胡疇。」陳樂道說。
法布爾讓陳樂道當總探長,一方面是為了整頓捕房的風氣,另一方面則是因為陳樂道當總探長,他放心。
現在任命文件還沒下來,陳樂道沒打算搞什麼大動作,但之後,是少不了整頓一下,收拾兩個地位高的,來讓那些分區捕房的人聽話。
他既然當了總探長,那法租界的所有華捕,就得以他的命令為首要。只是要想做到這一點,其中難度不是當初整頓霞飛路捕房那麼簡單。
「胡疇啊,」鐵林撓了撓後腦勺,似乎在猶豫該怎麼說。
「胡疇是我們幾個巡長當中,幹得最長的那個。之前馬總都還是巡長的時候,胡疇就已經是巡長了。
當初他還和馬總試著搶一下總探長的位置,不過後面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偃旗息鼓了。」
鐵林努力調動著自己腦子的記憶,撿著靠譜的對陳樂道說。
陳樂道沒打斷鐵林的話,他打算先多了解一下胡疇和胡云,然後看看這兩人到底要怎麼樣去對待。
陳樂道剛搬到巡捕房,本來就沒什麼好的工作方向,今天胡云的「逃會」,給了陳樂道一個方向。
頂頭上司上任後的第一個會議就玩失蹤,這可不是什麼好主意。
白天胡云去了哪裡,鄧程文已經摸清楚並對陳樂道說過了。
陳樂道有些好奇胡云去見了胡疇後,兩人都聊了些什麼,以至於胡云回去後在他面前就跟個哈巴狗似的。
就憑胡云找的那個藉口,明顯說明胡云腦子是不好使的。所以兩人肯定是以胡疇為主。
胡疇也想當總探長,但胡云在見過胡疇,回來後卻是那麼一幅態度,這怎麼看怎麼不對。
「具體的呢,說說你對這人的印象,他有沒有幹過什麼大事?」陳樂道又問。
這事他已經讓阿昆去查了,但既然在這裡遇見了鐵林,也不妨問一問,兼聽則明。
「沒有,這人就一直挺低調的,沒聽說他立過什麼大功,也沒聽說他幹過什麼不好的事。」鐵林搖頭。
「倒是胡云,這傢伙做事比胡疇高調不少。有時候去警務處開會,沒少碰見這個傢伙。不過好像好多人對這人評價都不怎麼樣,說是個草包。
好像當初他能進巡捕房,還是靠著他哥胡疇進去的,他能幹上現在的科長,多半也是他哥的原因。」鐵林說道。
陳樂道點點頭,看著鐵林那絞盡腦汁的模樣,不打算再問了,估計再問下去,鐵林也說不出什麼。
胡云,陳樂道搖搖頭,他以前在政治部當翻譯時,怎麼就沒發現中央捕房還有這一個人才呢。
從種種跡象來說,這傢伙是草包的概率,高達百分之八十,四捨五入,便是百分百之百。
ps;有點寫不出來,可能是看別人的書把自己腦子給混了吧,唉……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