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精火淬體
第144章 精火淬體
孟淵丹田中本就玉液盈滿,此刻有玉液外來,當即有鼓脹之感,而對方玉液又似萬千細針,緩緩衝擊丹田。
一時間,兩股玉液強弱有別,陰陽立分。
不多時,孟淵便覺全身鼓脹,好似臟腑筋骨中有氣一般,要衝破血肉皮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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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田有撕扯之感,痛苦非常,比之以往精火淬體之感稍遜。
孟淵雖能忍受,但這種撕扯之感愈發強烈,且久久不停。
丹田玉液好似沸騰一般,渾身更似陷入蒸籠之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孟淵忽覺侵入體內的玉液緩緩退去。
「如何?」明月語氣依舊清冷,有幾分疲憊。
孟淵渾身的不適仍未消退,丹田中依舊似火一般。
睜開眼,便見竟已是清晨時分。
而明月面上略有蒼白,可見也是費了極大氣力。
稍稍感受自身,便覺自身玉液又已乾涸,但丹田之廣,比之先前要大上三分之一。
「成了!」孟淵道。
「若是常人,開拓丹田至少能增擴一倍。但你的丹田比之常人本就大上三四倍,又堅韌非常,能開拓到如此地步已然可以了。」
明月語氣中有幾分自豪,還有幾分僥倖,「丹田再增,玉液精煉,至此功成。」
「多謝明月姑娘。」孟淵起身行禮,又給倒上茶水,道:「沒曾想,一晚上過去了。」
明月瞥了眼孟淵,想起自己開拓丹田用了七日,而若是尋常人得用月余時光,只因需要小心翼翼,又慢又精細才行。
而此子當真皮糙肉厚,還讓自己不憐惜他,自己也確實層層加力,不作絲毫憐惜,此子竟還撐了下來,可見能忍痛不說,心性也極佳。
孟淵見明月看自己,便趕緊表忠心道:「大恩大德,赴湯蹈火!」
明月擺擺手,正要離開,孟淵趕緊留人。
「明月姑娘可知再開丹田之法?」孟淵知道明月不喜歡囉嗦,當即就開口問了。
「找你老丈人。」明月語聲冷淡,仿佛在孟淵體內鬧騰一晚的情誼已不再了。
「他也不太清楚。」孟淵無奈道。
「他怎麼說的?」明月嘆了口氣,揉揉眉心。
孟淵當即轉述了聶延年的話。
「大差不差。」明月手中提著劍,道:「先去刻畫映照吧。只需謹記一點,若是真成就了第二丹田,會霎時間吸納你全身的精血,你最好備上些丹藥在身側。此法兇險,莫要隨便來試。」
「多謝姑娘指點。」孟淵謝了一聲,又問:「至多能有幾處丹田?」
「……」明月看向孟淵,道:「毀一處便能建一處。不過丹田是為上中下三天的映照處,至多能有三處。」
她說完話,然後開了門。
此刻天已大亮,院中人不少,姜老伯坐在凳子上,姜棠抱著香菱。
房門口守著兩個少年,那胡倩安靜立在一旁。
吳長生和鐵牛行了禮,鐵牛又往屋裡瞅了一眼,似確認了什麼,這才鬆了口氣。
「明月姑娘我送你。」孟淵走了出來。
「小騸匠!」香菱跳到孟淵肩上,伸著小腦袋使勁兒瞅孟淵的臉,又跳到明月肩上,乖巧的給明月撩起頭髮,「你還怪好看嘞!」
「說好話也沒用。」明月淡淡出了聲,香菱嚇的立即護住小書包。
把明月送到靜園門口,孟淵拉住姜棠。
「請個假,明日帶你出去遊玩。」孟淵笑著道。
姜棠立即開心點頭。
香菱也趕緊道:「我也要去!」
「自然可以。」孟淵笑著應下。
待姜棠和香菱入了靜園,孟淵自回家中。
「鐵牛幫我打些井水,我洗一洗。倩姐幫我弄些吃的,我餓的很。」
坐回房中,安歇了一會兒,鐵牛已將井水提到房中。
孟淵一邊擦洗身子,一邊問道:「大頭叔安置好了?」
「尋梅讓我爹當車夫,他會趕驢子,現今在學趕馬車呢!」鐵牛滿足的很,「一月三兩銀子,賞賜另算,咱王妃真好啊!」
「你能這麼想就很好。」孟淵笑了笑,又看吳長生,問:「昨晚幾時來的?」
「傍晚就來了,是嫂子喊我們來的!」吳長生道。
「辛苦你們了。」孟淵穿好衣裳,道:「明晚請你們去醉月樓喝酒。」
正聊著呢,胡倩在外面敲門,「師兄,吃的買回來了!」
打開門,就見她提了幾個荷葉包,竟是去外面採買了熟食。
四人圍坐下來飽食一頓,扯了會兒話,各回各家。
孟淵又自靜修,不到午時,便又活力十足,玉液盈滿。
細看前後變化,玉液又凝練幾分,但變化不大。晨間丹田還有幾分撕裂之感,此刻已然全好。
而且丹田更為盈擴,玉液更為富足。
「如今我丹田廣闊又牢固,玉液凝練非凡,同階之中再難有敵手。若是此刻再行浮光洞天,玄真禿驢應該接不住了。」
孟淵這般想著,又閉目靜心,按著聶師所說之法,以下三十三天的一處竅穴,在原本丹田之下映照刻畫。
可過了許久,眼見太陽西陲,卻是勞而無功。
再開丹田絕非易事,且以聶師和明月所言,第二丹田再成之時,需納取大量精血,乃至於血肉填補,自身會虛弱之極,甚至重傷。
孟淵如今精火又已圓滿,本想著再開丹田之時,能稍作填補,但此刻看來,再開丹田不似開拓丹田這般一晚就能成的。
「三天!若是三天還不能成,便以精火淬體,好能多增幾分實力。」
「到時精火又成豆苗一般,雖不能再反哺自身,但下月要隨明月去往道會,兇險之中卻也有許多蘊養精火的機會。」
「就是不知這一次要養到何時才能圓滿。」
盤算了良久,姜棠和香菱也下了值。
吃了飯,三人湊在一起,孟淵便打聽香菱如何說服的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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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不簡單,對詩啊!」香菱瞪著大眼睛,「我贏了,她輸了,她就得聽我的話了!」
「真的?」孟淵不信香菱能贏。
「你可不要看不起人呀!」香菱著急的跳起來。
孟淵看姜棠,姜棠摸了摸荷包,其意不言自明,乃是香菱出了錢,而非對詩贏了人家。
香菱瞪著大眼睛看孟淵,道:「小騸匠,你是老鱉坑詩社副社長,你也得學習呀!」
「我德薄,副社長之職本就受之有愧,你不不妨引明月入社,讓她當副社長。」孟淵道。
「你德厚著呢!誰都搶不走你的副社長!」香菱十分有道理,但還是鄭重取出一本薄冊,道:「小騸匠,你也該在這些正經書上多下些功夫啊!」
孟淵接過薄冊一看,上有大字:老鱉坑詩集。
翻了兩翻,全都是打油詩,只三首有些文采,落款乃是靜園主人、明月。
「三小姐現今不糾正你寫詩了?」孟淵問。
「三奶奶一教我,就老說頭疼,我給她按按,她還不樂意呢!」香菱無奈嘆氣,「我都沒收她錢。」
三個人扯了半夜,又論了幾場詩,這才安眠。
待第二日,風和日麗,孟淵牽馬,帶上姜棠和香菱,又一道出了門。
姜棠去了道袍,著少女襦裙。香菱頭戴布花,背著碎花小包袱。
江邊論詩半晌,香菱瞧見沖虛觀,就想去給她乾娘燒紙。
「現今我出息了,天天出工掙錢,還學了字,讀了書,寫了詩詞,詩社也立起來了,得給乾娘燒個紙,讓她老人家也知道!」香菱認真道。
「你乾娘指不定沒死。」姜棠道。
「沒死也燒一燒吧。乾娘說閒著也是閒著,干點啥不是干呢。」香菱很有道理。
「……」姜棠和孟淵對視一眼,竟不知說什麼。
來到沖虛觀,知客袁靜風見是孟淵,也懶得行禮了,再看身邊女人換了樣,他本不想多問的,可孟淵竟上來介紹了。
「袁師兄,這是我未婚妻姜棠。」孟淵笑著道。
前兩天那個是拙荊,今天又帶未婚妻來?
「……」袁靜風到底不是傻子,「原來是弟妹!失敬失敬,小道袁靜風。」
「人家給你行禮呢!」香菱在姜棠懷裡,舉起爪子拍了拍姜棠的臉,「你別看小騸匠了,也別傻笑了!你得有禮呀!」
姜棠立即作揖,卻是行了道禮。
袁靜風見狀,甜瓜也不吃了,手忙腳亂的回禮。
「道友在哪座仙山名地修習?」袁靜風收起憊懶,正經問。
姜棠見孟淵笑著點頭,便道:「我隨王妃修道。」
「原來是師妹!」袁靜風趕緊引路,「那不是外人!走走走,我師兄也在,咱們今天論道!」
到了伙房,卻見那趙靜聲已喝醉了,正在酣睡。
袁靜風見喊不醒,只能嘆氣,「除了大師兄,就沒一個有出息的了!」
四人又去後山,香菱燒了紙,念叨了好一會兒,眾人這才下了山。
回到城中,來到醉月樓,遣人喚來胡倩、吳長生和鐵牛。
姜棠也無心與孟淵等人飲酒,只跟聶青青在遠處閒談。
「你能跟三奶奶比了!」香菱被聶青青抱在懷裡,她拿頭撞了兩下,就很驚嘆。
聶青青把香菱按下去,低聲道:「我看那胡倩小丫頭非是善類。」
「放心。鐵牛都跟我講了,沒什麼。再說了,我哥有分寸。」姜棠認真道。
兩女聊到夜半還不嫌累,竟一塊兒去了聶青青家,晚上又睡在了一塊兒夜談。
而後又過三日,眼見快要到了七月,道會就在眼前,再開丹田之事卻始終沒有頭緒。
孟淵不想再等,便準備第四次精火淬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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