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以德服人

  胡倩和鐵牛隨孟淵來到尋梅處,卻見孟淵先請人喊出了姜棠。

  「哥,你怎麼來了?」姜棠開心的很,她見胡倩和鐵牛也在,就趕緊打招呼,「倩姐姐,鐵牛,誒鐵牛你胳膊怎麼了?」

  「我是被……」

  

  「他練武被刀割傷了,沒大礙。」孟淵笑著打斷鐵牛。

  「幹啥倩姐?」鐵牛本還要再說,就見胡倩拉了自己一下。

  姜棠已然信了,她認真道:「家裡有藥,是爺爺讓我備下的。你在這兒等著,我回去給你拿!」

  剛邁步,小辮子就被孟淵揪住。

  「別急。」孟淵笑笑,道:「你先回家等著,我找尋梅說些事,說完了回去找你。」

  姜棠乖巧點頭,麻利的回去了。

  胡倩在旁看著,見姜棠遠去,便道:「她跟著尋梅,又住校場附近,總會知道的。」

  「晚一點知道也是好的。她才過了沒幾天好日子,等再長兩歲,就不用避著她了。」孟淵笑道。

  胡倩聞言點點頭,她見孟淵對姜棠寵溺,又為自己等人在校場出頭,確實有長者之風,便道:「她也不小了。你家沒女眷,尋梅姐姐太正經,改天我帶她找我娘坐坐。」

  她說著話,還朝孟淵眨巴眼。

  「多謝。」孟淵拱手。

  兩人相視一笑,倒是鐵牛愣是沒弄明白兩人笑什麼。

  進了院子,三人見到尋梅。

  尋梅一聽又打架了,她倒是不覺稀奇,先讓胡倩和鐵牛在外靜等,只讓孟淵來說。

  孟淵自然有啥說啥,也不遮掩。

  待孟淵說完,尋梅又把胡倩召進來,又聽了一遍事情經過。

  最後才是鐵牛,不過鐵牛說話纏雜不清,沒幾句就扯什麼阿兄也是被逼的之類的話。

  「好了,我知道了。」對了口供,弄清緣由後,尋梅又看過鐵牛的傷口,向孟淵問道:「你為何那麼晚去校場?又跟聶叔叔喝酒了?」

  誒?孟淵都愣了,他準備了一肚子話,而且這會兒本該說打架的事,怎麼扯起飲酒了?

  女人的思路總是有些奇怪的,孟淵當即認下,「喝了一點點。」

  「他愛飲酒,可你正是學藝的時候,千萬不可沉溺其中。要知道:學如逆水行舟,一旦放縱,就一瀉千里了。君子當有自製之心。」尋梅道。

  「是。」孟淵立即應了。

  「這件事錯不在你,他傷人在先,你既然總領校場之事,出頭也是應該的。不過到底見了血,以後……」尋梅還沒說完,就聽屋外有咚咚咚的腳步聲傳來。


  「真是反了反了!」聶延年人未到,聲音就到了,他踏步進來,就拿指頭戳孟淵額頭,「出息的你!同室操戈,打起自己人來了!」

  「聶叔叔,你別生氣。我問過了,同室操戈另有他人,他是以刀止戈。」尋梅道。

  「總歸是他不對!湯藥錢都從他月銀里扣!」」聶延年沒好氣的拽著孟淵往外走,「走!去校場領罰!」

  「我已經罰過……」尋梅還想再說兩句,就見孟淵已被聶延年捏著後頸拎出去了,她趕緊叮囑胡倩和鐵牛,道:「跟上去,稍稍責罰就是,忠貞純良之人莫要太過苛責!」

  胡倩和鐵牛當即跟上,出了尋梅辦公之地,就見聶延年已鬆開了孟淵,且還搭上了肩,哪有半分要處罰的樣子。

  「你小子可以!敢越品干架,有老子當年的一分風采!」聶延年嘿嘿嘿的笑。

  「聶師,梅姐姐本來就要把事情揭過去了,你憑白攪和,湯藥費反而攤到我頭上了。」孟淵吃得多花的多,手裡進項還少,是故格外心疼錢。

  「你摳搜的!幾個錢算個屁!」聶延年張嘴沒好話,「走!老子請你喝酒!」

  「那乾脆給大傢伙都放個假。」孟淵笑著看了眼胡倩和鐵牛。

  「就你會做順水人情!」聶延年罵了一句,道:「給你個面子吧!」他踢了腳鐵牛屁股,「去把人都喊出來,到醉月樓吃飯!」

  「聶師,這會兒飯堂差不多都做好飯了,為啥要去外面吃?」鐵牛過慣了苦日子,見不得浪費。

  胡倩聞言笑。

  「你也是個沒出息的!醉月樓能花……」聶延年本氣的拍鐵牛腦袋,說到這兒停了下來,「那就回校場吃吧,鐵牛還是有見識啊!」

  他反而贊了起來。

  「你倆去外面買兩壇酒!」聶延年拍孟淵肩膀,「我沒帶錢,孟學士給點沽酒錢。」

  孟淵見聶師一打算省錢,就乾脆一分不想花了,他只能攤手,「我的錢都是我家丫頭管著呢,身上沒帶。」

  「我還有一點銀子。」鐵牛最老實,當即就要摸袖子,胡倩使勁兒拍了他一把。

  鐵牛還沒懂啥意思,就聽聶延年哈哈笑,「那正好往你家拐一趟!」

  孟淵見被吃定了,只能乖乖帶路。

  到了家,姜棠一聽是孟淵要請校場同僚和聶師喝酒,她直接把荷包給胡倩,「倩姐姐,我不懂酒,請買些好的,莫要為我省錢。」

  「放心就是,不會丟了你家好哥哥的面兒。」胡倩笑著接過,帶上鐵牛,一溜煙的跑了。

  姜棠聽到什麼好哥哥的話,她臉蛋當即就紅了,待見鐵牛跑遠,她才又摸出小藥瓶,「哥,你記得給鐵牛塗上藥,能好的快些。」


  「小丫頭都比你場面!」聶延年押著孟淵到了校場外,這才道:「你跟我仔細說說怎麼打的。」

  孟淵自然實話實說,自己能勝,無非勝在力大、迅疾、持久!

  當然,還在於自己敢拼,而對方稍一受挫,心氣就越來越不行了。

  「越階而勝,在武人這條路上很常見,不過都在低品之間。一旦到了七品,想敗六品就難之又難了,你長點心。」聶延年提點一句,「以後別隨便越品對敵,跑路認慫不丟人。」

  「我知道。先前在藥莊時,我就說了,他對我有偏見也沒什麼,只要不惹我,我就不在乎。就算欺負我,我也忍了。我是個老實人嘛。」孟淵嘆氣,「這次真是迫不得已,我著實被逼到角落了。」

  「看了幾本破書,好的沒學到,臭書生的虛偽本領倒是學會了。你早想干他了對不對?」聶延年點孟淵鼻子,道:「你有個毛病,手狠心不狠!他挑釁你,你直接幹過去就行了,還非得占個理才打!」

  「聶師,這叫堂堂正正,以德服人。」孟淵被戳穿了也不氣,反而有不同見解,道:「我是王妃的人,王妃愛書,博學多聞,又憐憫孤弱,我瞧王妃也做事講理,那我就也該這般,這叫見賢思齊。」

  「見賢思齊?」聶延年摸著下巴,咂摸咂摸嘴,「還真有幾分歪理!」

  他打量孟淵,贊道:「孟學士就是孟學士!不僅忠,呵呵,還有德。書本真是沒白翻,厲害厲害!」

  「聶師謬讚。」孟淵照單全收。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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