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安定

  尋梅安置的住處就在校場旁,是一個兩間房的簡陋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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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場一帶位於王府的外圍,此間距離馬廄不遠,進出倒也方便。

  房間已經收拾妥當,孟淵留趙大頭和姜老伯說話,自己則帶著姜棠一起,出去置辦東西。

  王府管吃管住,但現今孟淵對伙食的要求比較高,是故打算弄個小灶。

  不求頓頓開小灶,至少每天吃一頓。

  而且姜老伯身子不太好,需熬藥調理身子,小丫頭也得吃些好的。

  購置了鍋碗瓢盆,還有被褥鋪蓋,孟淵又買了十斤羊肉和半斤麻糖,另還有些果脯蜜餞。

  「今天也算喬遷之喜,大頭叔和鐵牛也在,還有兩個新認識的朋友,咱們在家裡吃些好的。」孟淵從油紙包里捏了塊兒麻糖塞到姜棠嘴裡,問:「好不好吃?」

  「好吃!」姜棠輕輕一嚼,圓溜溜的大眼睛就明亮起來,一臉滿足的問道:「哥,啥是喬遷之喜?」

  「就是搬家。」孟淵把紙包塞姜棠手中,點了下她額頭,「今晚跟我讀書認字。」

  這般說著話,孟淵發了狠,去購置了筆墨紙硯和幾本訓蒙文集。

  回到住處,略作收拾,煮上羊肉,孟淵便喚來趙鐵牛、吳長生和胡倩三人。

  趙大頭見胡倩漂亮高挑,出身也不差,顯然是小姐的派頭,他以往挺能說會道的,可這會兒見了貴人,就客客氣氣,卑卑微微的給人家敬酒。

  「胡姑娘,我家鐵牛呆笨,不會說話,勞煩您關照關照。您要是認識有合適的丫頭,多給留意留意,咱不拘什麼出身長相,能踏實過日子就行。」趙大頭賠笑。

  如今鐵牛學武有了著落,不愁吃喝,趙大頭無欲無求,只想著早些給鐵牛定個婚事。

  窮苦人家都這樣,年輕時操心自己結婚生子,老了操心孩子的婚事,一輩子都在操心。

  代代如此,直到某一代活不下去了,血脈斷絕,就不用操心了。

  胡倩卻是個知禮的,並沒有半分看不起泥腿子的意思,只道:「我會幫他留心的。」

  十斤羊肉煮熟後只剩下七八斤,一群人就圍坐著吃了起來。

  韭花醬配羊肉最是美味,不過略有些辛辣味道,胡倩吃了幾口,見自己在這兒大家都不自在,就說要回去洗衣服,然後告了辭。

  待胡倩一走,趙大頭這才算是自然了些,吳長生也敢大口吃肉了。

  「小孟懂事能幹,聶老師能不喜歡小孟麼?還讓他當了你們的頭兒?來吳兄弟,我敬你一杯,你也幫忙操心操心鐵牛的婚事。」


  「大頭叔干!」

  倆人扯起來沒完,孟淵也不多說話,只跟鐵牛埋頭吃。

  吳長生和趙鐵牛已得了孟淵提點,打架之事不准提,外出公幹也不能提。

  鬧了半天,羊肉吃完。又說了會兒閒話,送走鐵牛和吳長生後,孟淵來到姜棠房中,教她認字。

  「哥,你和爺爺都有職事,我做什麼?」姜棠一邊寫著自己名字,一邊問。

  「先等等再說。」孟淵還沒想好,打算讓這丫頭暫且在家看書認字,以後再做安排。

  當然,要是安排活計,找尋梅就是。可是孟淵不想讓這丫頭去做端茶送水的活兒,反正現今有錢,先養著就是。

  第二日,送走趙大頭,孟淵帶上姜老伯爺孫去醫館看病。

  到了地方,便見不少人已在等著了,大夫在裡面診脈。

  這家醫館名為濟民醫館。是胡倩介紹的,說是很有名氣,還說她娘親月月來這裡把平安脈。

  孟淵有跟酒托打交道的經歷,凡事喜歡先問問價錢,是故直接拉住一學徒問價。

  「診金五兩,藥方藥材另算。出診看遠近,南城十兩,北城二十兩,雨雪天另加,夜半出診翻倍。概不賒帳。」學徒道。

  「把脈問診就得五兩?」孟淵都想改行了。

  昨天買酒買肉,置辦各種東西,筆墨紙硯還貴的很,已花了八兩多,只剩下二十一兩了。

  不過來都來了,貴些就貴些吧。錢是借出來的,不是省出來的。

  等了半個多時辰,終於輪到了姜老伯。

  三人一塊兒進了內里,就見大夫是個白鬍子老頭,跟個仙人似的,一看就靠譜。

  「你年輕時吃過苦頭,近來又傷損過身子,年紀一大,毛病能不多嗎?回去別乾重活累活,我給你開點藥調理調理。」老大夫刷刷寫了診方,十分利索。

  孟淵尋思著,來都來了,錢也花了,乾脆自己也讓人家摸摸脈。

  「脈搏剛猛有力,血氣旺盛,年輕時打熬打熬筋骨不是壞事。嗯,早點娶個婆娘去去火氣。」老大夫下了診斷。

  接著又是姜棠。

  「小丫頭沒啥毛病,就是稍瘦了點,看來餓過肚子,要不然初潮早來了。回去多吃點好的,多跟姑嫂舅媽聊聊。」老大夫年老,對婦科也不避諱,有啥說啥。

  孟淵見人家說的不差,可見確實是有能耐的,就趕緊衷心謝過。

  出來抓了藥,連同診金一起,花了十一兩。

  姜老伯爺孫肉疼的不行,孟淵身為一家之主,又是頂樑柱,卻不能露怯,只做雲淡風輕模樣。


  心疼錢歸心疼錢,孟淵還是又買了兩匹布,打算給小丫頭打兩身新衣裳穿。

  如今手裡只剩七兩銀子了。

  三人一塊兒回了王府,姜拴有還有馬醫之責,又專門去馬廄,找管事認了認人。

  忙活一通後,總算是安定下來了。

  回了校場,孟淵又練起狂風刀法,打熬氣力。

  直到天黑也沒見聶師露面,孟淵想借錢都沒人借,只能沉迷練功。

  待夜深回了住處,姜棠還在秉燭伏案,孟淵很是欣慰。

  可開門一看,才瞧見這丫頭在縫衣裳,正是自己的那件中衣。

  「哥,」姜棠見孟淵來了,她提著中衣站起來,「這衣服怎麼破了?」

  她沒心疼衣服的意思,卻好奇的繞著孟淵轉了兩圈,好像在看孟淵是不是受了傷。

  可見這丫頭不傻,看出些端倪。

  「藥莊的狗跑丟了,我進山去找,劃破的,不礙事。」孟淵道。

  「那可得小心點,山里狼多呢!」姜棠不信,抓起孟淵的手,捋起袖子往裡看了看,又伸手進去摸了摸,見確實沒啥異常,這才放心下來。

  「灶上還燉著羊肉,我給你端過來。」她歡天喜地的出去,一溜煙的又回來。

  現今還有錢,孟淵就打算每晚補一頓肉食,姜老伯和姜棠也需要肉食進補。

  如此每天加餐,校場食堂的飯菜也不落下,孟淵估摸著至多一個月,精火就能再次圓滿。

  一連五天過去,孟淵沉迷練武開竅,右臂竅穴已然盡數開啟。

  聶師一直沒露面,孟淵也沒出去找。

  之前張龜年還暗示自己去勾聶師的寡婦富女兒,但孟淵只晨起時略有心思,可一旦操練起來,就什麼都不想了。

  什么女色,長的再好看,身子再香再暖和,也沒練兩遍狂風刀法來的的舒爽!

  兩百斤的石碾我愛不釋手,八十斤的美人我嗤之以鼻!

  再說了,勾女講究個潘驢鄧小閒。潘驢小自然是有的,鄧和閒卻沒有。

  而且孟淵自認為是正派君子,勾引小寡婦不可取,一心練武才是正道!

  這日晨起,天沒亮孟淵就起了床。

  二月春風似剪刀,還有幾分冷冽。

  「哥,」姜棠已經從她小屋裡出來了,「天天這麼早起來練武,比在牧莊鏟牛糞還累呢!」

  「不經徹骨寒,那得梅花香?」孟淵捏了捏她的手,見熱乎乎的,就拉著她手進房間,給她寫了這一幅字,「今天要學會。」


  說著話,孟淵又給她編了編辮子。

  「哥,晚上還吃羊肉麼?」姜棠問。

  現今孟淵每天兩斤羊肉,都是晚上從校場回來之後,補的夜宵。

  孟淵給了姜棠五兩銀子,小丫頭當起了管家婆,每日除了練字看書,就是外出採購,已然會打算盤了。

  「哥,錢快花完了。」姜棠小聲道。

  「……」一文錢難倒英雄漢,孟淵面色不變,捏了捏她的小臉蛋,「不要省錢,花完了我再給你。你每天一個的豬蹄膀也不能少,知道嗎?」

  姜棠乖巧的拿臉蹭孟淵的手。

  如今聶師連著幾天不著校場,借錢都找不到人!孟淵決定,今天聶師要是再不來,就去醉月樓白吃白喝!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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