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又見姑奶奶(求追讀)
大尾尊者先聲奪人,渾身有淡淡佛光,真有幾分金剛之相。
一眾精怪本要隨時跑路的,見此情形就被唬住了,紛紛高喊:「大尾哥,真佛陀!」
「狗屁!」聶延年呸了一口,當即拔刀出鞘,隨即單手握刀,快速往前飛奔,「綻春雷!」
隨著話語落下,身前身後竟有轟鳴之聲,似有春雷綻放!
一時間,隨著聶延年飛奔之際,春雷迸發,隨人而動,有萬物復甦,生機蓬勃之感。
一人一狼相差不過百步,只見春雷之聲極速往前涌動,聶延年後發先至,速度竟比大尾尊者還要快。
眼見倆人已相距不到十步,聶延年身形猛然拔起,兩手緊握刀柄,向大尾尊者劈砍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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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巨大雷鳴炸起,四下里的精怪大驚失色,膽大的已經跑路,膽小的屙屎拉尿,分明站不穩了。
此刻聶延年手中長刀已與大尾尊者的禪杖撞到一起,只見細微佛光散出,而聶延年身上似有蜃樓氣象,現出淡淡奇景,竟是山河春雷。
一擊之下,大尾尊者的禪杖立時斷為兩截,連續後退了十餘步才止住,好似方才它開的什麼通全都沒了效用。
也不知是佛門七品對不過武人七品,還是聶延年本就本領高強,反正孟淵看得是心馳神往,尤其是聶延年刀出如雷鳴迸發,竟使身周有奇景現出,當真是如春雷綻放一般。
「你這六神通學的可不到家,不如再回去念兩年經。」一招擊散大尾尊者的氣勢,聶延年並不稍緩,乘勝追擊,每每出刀時便有雷聲轟鳴,且雷鳴之聲愈發密集。
身周桃樹為刀風所掠,盡數摧折,又被春雷激盪,殘枝斷木飛的到處都是。
大尾尊者的禪杖斷為兩截,此刻一手執一截,雙目陰沉,一邊大口喘著氣,一邊奮力抵擋,「阿彌陀佛,點子扎手!風緊扯呼!」
佛門高僧,竟扯起了綠林的黑話,當真不倫不類!
而且方才還氣勢十足,對上一招就立即慫了,也是好笑。
那狼大狼二早就瞧出不對,聽了大尾尊者的話,當即一左一右,往桃林深處逃去。
「別讓他們跑了!」聶延年大喊一聲。
孟淵已經朝著狼大追了過去,任德彪也反應過來,趕緊去追狼二。
那大尾尊者想攔阻一下,卻被聶延年綻春雷纏住,竟只剩招架的份!
「欺我無神通否?」大尾尊者鬚髮皆張,氣的哎呀呀打攪,癩子頭上冒出佛光,兩手各執斷掉的禪杖,瘋癲顛的大喝道:「不動金剛印!出!」
霎時間,身上散出濃重佛光,當真如狼頭金剛一般。
此時孟淵早已沒空去看兩個七品的大戰了,只是手提長刀,穿梭在桃林之中,急追那狼大。
餘下的精怪也回過了神,見著孟淵提刀而來,即便知道不是來追索自己的,可也嚇的趕緊跑路,竟都追著狼大而去。
一時間雞飛狗跳,亂成一團。
那狼大是狼妖出身,腿腳十分靈便,瘋了似的往桃林深處鑽,孟淵緊追不捨,往裡跟了幾百步,便聽亂鬨鬨一團亂麻中有清脆聲音傳來。
「發生什麼事了?發生什麼事了?」
「你們跑什麼?牛大嬸你救救我呀,打雷了我要回家收衣服啦!」
「豬大娘搭把手!我給你抓過虱子呢!豬小妹別走!咱倆一塊兒玩過泥巴呢!」
「雞哥!雞哥!咱倆兩年多的交情,你……誒呦,你幹嘛?你飛慢點,差點拉我嘴裡!」
「狼大狼大我錯啦!快快放我回家吧!」
這聲音熟悉的很,好似是姑奶奶。
孟淵往前急奔百步,便見一桃枝上掛著個黃鼠狼。
那黃鼠狼棕皮白腹,四條小短腿被聚在一起捆著,倒吊在桃樹上晃來晃去,分明就是姑奶奶,只不過卻沒見它的小包袱。
有跑路的精怪路過,小黃鼠狼就嚷嚷兩嗓子,可惜大難臨頭各自飛,根本沒人理會。
孟淵也沒空搭理,直接掠過。
「啥跑過去了?」小黃鼠狼呆頭呆腦,掛在桃枝上,耳聽遠處春雷聲陣陣,而精怪已全都跑完了,不由失落的仰頭看天,嘀咕道:「來個好心人救救我呀。」
此刻孟淵發力急奔,那狼大速度稍遜,卻熟悉地形,在桃林中連連變換方向。
若不是剛入春的桃樹還沒生出茂盛綠葉,孟淵幾乎要追丟了。
山中天氣易變,本就陰沉的天空此刻下起了毛毛細雨,一時間桃林中水霧升騰,有氤氳氣象。
孟淵咬著牙追索了里許,那狼大一個不小心,竟在濕滑地上摔了個屁股墩。
而孟淵趁機上前,雙方相距已只有十餘步。
「追追追!追個沒完了?真當佛爺吃素的?」狼大爬起身來,抽出一長柄戒刀。
孟淵手執長刀,喘著氣,也不說話。
這狼大身軀高大,幾有丈許,此刻猛的嘶吼一聲,當即舉起戒刀劈砍而來,著實有幾分氣勢。
孟淵不避不讓,橫刀去接。
兩刀相觸,孟淵登時覺出這狼大的力氣要勝過自己,且出刀很有章法,比那黑咩白咩要強上不少。
孟淵手臂被震的微微發麻,卻也沒空稍緩,趕緊迴轉刀勢,與狼大纏鬥在一起。
此間桃樹茂密,雙方還都是長刀,揮舞之時往往一個不注意就觸碰到桃樹枝幹。
一人一狼可不似聶延年那般刀出便有摧斬桃樹的威力,每每被桃樹阻住攻勢,帶偏長刀。
兼且春雨沙沙,地上濕滑,一狼一人先經一番死命追逐,接著又全力拼殺,體力耗費極大。
孟淵冷靜下來,也不再求速取,反而七分防,三分攻,以消耗對方體力為主。
鬥了不過盞茶時分,狼大揮刀便慢了許多。
孟淵雖說是守勢,卻也不好受。急奔加鏖戰,體內真氣消耗不少,也開始大喘氣了。
不過狼大頹勢已顯,孟淵咬著牙上前,開始主攻。
一時間,狂風刀法施展,狼大陷入防守之中,可一個腳滑,肩上已被劃了一刀。
傷口雖小,卻也算建功。孟淵發了狠,狂風驟雨一般的猛攻。
「他媽的拼命誰不會?」狼大嗷嗷一聲,戒刀拼力橫斬,逼退孟淵,隨即又立劈,把孟淵逼的連連後退。
那狼大卻不再追,而是轉身就走。
這狼大分明是膽氣已喪!孟淵抽出弓箭連射,只有一箭中狼大後肩。
眼見弓箭傷敵太淺,孟淵舍了弓箭,又提刀去追。
提氣狂追片刻,已然只差數步。可狼大逃命求生之心極強,孟淵拼了老命也只堪堪追上。
孟淵心知不能再追下去,否則入山太深必定生變,須得儘快拿下狼大。
心念一動,孟淵大吼一聲,朝狼大丟出長刀。
一擊不中,狼大閃身避開,它見追殺之人的兵器已失,便回頭來瞧,卻見那少年身姿卻沒稍停。
狼大隻這一緩的功夫,便見少年已是赤手來到身前。
「死!」狼大猛喝一聲,回頭猛的斜劈。
孟淵就在等這一刻,見狼大舉刀,猛地一個突刺,竟來到狼大懷裡,兩手握住狼大握戒刀的手,同時扭身,一個過肩摔,竟將高大的狼大摔倒。
這一擊並不致命,卻已奪下狼大的刀。
狼大來不及起身,爬著往前跑。
孟淵咬牙飛撲,當即騎在狼大腰上。
狼的腰肢是其脆弱之處,孟淵使力下壓,狼大登時趴了下來。
孟淵也是發了狠,心中什麼都不想,不管不顧只一拳一拳的朝狼大腦袋上砸。
一拳、兩拳、三拳……
也不知打了多少拳,孟淵只覺的春雨愈發密集,血腥味兒夾雜著泥土香氣,分外難聞。
再看狼大,已然沒了生息,頭骨破碎,紅的白的流了許多,兩個眼珠迸裂而出。
孟淵又砸了一會兒拳,眼見沒多少氣力了,才算停了下來。
大口喘著氣,抬起頭驀然發覺前方竟有十幾頭灰狼,正自往這邊探看,似想上前,又似不敢。
這是狼大召來的援兵,連精怪都不算,只是尋常山狼。
可惜到底遲了一步。
「滾!」孟淵起身,撿起地上長刀,朝那狼群怒斥。
果然,狼群略一猶豫,便緩緩散去。
孟淵以刀駐地,大口喘著氣,見衣衫破碎髒污,血水早已滲透中衣,氣的又踢了兩腳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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