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大炮初面對

  或許已經厭倦了小打小鬧，慢慢蠶食的現狀，不管是上面的軍官還是下面的士卒，都希望打下一座大型的城市，以此來證明自己的能力。

  之前他們不敢說出來，因為在救世軍救贖少爺的權威是誰也不能夠反駁的。更別說如今幾乎所有的軍官，都成為了張弘斌的信徒，而張弘斌也開始在神化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如今，在張弘斌的許可下，他們終於是可以真正面對一次大型城池的攻城戰。

  知道這個消息，自上而下就沒有不高興的。之前的一次次勝利，已經讓他們有那麼點高傲了。

  「記住，我要的是最小的損失，而且，我准許失敗撤回！」張弘斌大部隊出征之前，鄭重對牛金星說道。

  「屬下也是初步涉及軍事，只能盡力而為！」牛金星此刻是誠惶誠恐的站在張弘斌的面前。

  明明張弘斌的年紀比自己小，但是牛金星卻是沒有任何僭越，畢竟能夠發展處救世軍這樣悍卒強將的反賊頭子，絕對不會是一個普通的孩子。或者說，這個年紀就能夠闖出這樣的勢力，救贖這傢伙未免也太妖孽了一些。

  「我自然明白，這也是你第一次親自面對戰爭，經驗不足很容易犯錯誤。我允許別人犯錯誤，但我不希望同樣的錯誤，會在你身上出現第二次。」張弘斌非常嚴肅的說到。

  「同樣的錯誤，屬下不會再犯第二次，這個屬下可以用腦袋來擔保！」牛金星也是難得表了忠。

  

  「去吧，若是能夠打得下同州，那麼就給我打下來，向世人證明你的能力！若是不行，給我把兒郎們拉回來，我不希望看到太多家庭失去自己的孩子。」張弘斌最後吩咐到。

  「遵命！」牛金星毅然高呼。

  大部隊終於是出征了，而且根據最新的保密條例，直至大軍開始出征的第三天，周圍在根據地安插了眼線的勢力，才知道救世軍出動了一萬人，開始針對同州城進行了攻打。

  當同州知州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大部隊已經進入了同州城的範圍內，城內還在為了守城而準備的時候，救世軍已經趕到了現場，並且第一時間開始組建回回炮。這一次，牛金星足足帶了十多架回回炮過來。

  實際上這也是根據地裡面八成的庫存，按說那麼好用的東西，應該大量製造才對，牛金星就是搞不懂，為什麼張弘斌一直限制這玩意的製造數量。

  不過攻陷一座州首府級的城市，十架回回炮也足夠用了！

  步兵開始休息，斥候散了出去偵查。對於敵人會不會出城戰鬥，卻誰也不會擔心。畢竟之前的幾次戰鬥已經證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這些大明的守軍，根本不具備出城打仗的膽量。

  這也難怪，在不久之後後金從蒙古繞道山西殺入大明，在擄掠一番之後，還能夠在邊境掛上『免勞勿送』的嘲諷牌子。當時山西各個城市的守軍只敢龜縮不出，沒一個膽敢出戰的，任由韃子針對鄉鎮甚至小一些的城鎮進行燒殺擄掠。就算後期派了一批士卒出去迎戰，也是遠遠跟在韃子後面不敢正面交戰，這也是那塊牌子出現的原因。

  畢竟那個場面，在韃子的眼裡，就是大明的官兵，正在歡送自己這些剛剛搶掠了他們家園的強盜一番。

  恩，十足的傻x，傻得讓人不由得要考慮考慮，明年是不是再來一次？

  陝西和山西也沒有太遠，而這裡的明軍同樣沒有出城迎戰的膽量。任由著回回炮一座座的搭建起來，卻是完全沒有出城開戰的意思。就這樣表現，那些在休息的救世軍十足，都不由得紛紛吹響口哨，藉此嘲諷那些明軍了。

  偏偏就是在這個時候，突然傳來了幾聲驚雷，至少那聲音就是十足的驚雷。

  隨即不過三秒鐘，幾顆巨大的鐵球就這樣降落在了救世軍的陣勢之中，犁出了至少六道血路。在這六條血路上的士卒，幾乎沒一個是活著的，就算活著，也是重傷將死。

  還沒有等救世軍反應過來，前後不過一分鐘，第二陣驚雷再次響起，又是至少六條血路被梨了出來。

  「是火炮，城裡有火炮！」牛金星畢竟見多識廣，自然是認得火炮這玩意的。

  「散開，快點散開！還有回回炮立刻做好射擊準備！」李定國在張弘斌那裡知道火炮是什麼東西，很快就明白了要如何對付它們。

  「將軍，這回回炮還沒有調試好，第一次射擊只怕不准啊！」回回炮指揮官為難的說道。

  「直接發射就是了，不管砸到哪裡，好歹給我們喘息的餘地！」李定國大罵。

  指揮官瞬間明白過來，只是還沒有等到他指揮發射，又是六道鐵球砸了過來，結果卻是直接把六架回回炮給砸成了稀爛。回回炮原本已經上好了絞繩，如今主體被打壞，卻是朝著天空，或者隨便一個地方發射出了一塊石彈，結果就是又有自己被誤傷。

  「後退，立刻後退！」李定國慌了，只能下達後退的命令。

  大軍就這樣迅速撤離，甚至剩下的四架回回炮都沒辦法收好帶走。就這樣走走停停，好不容易在三里外安穩了下來。在這個距離，對方的火炮也不再發射了。

  「劉奔，在這個地方組裝回回炮的話，威力如何？」牛金星招來指揮官劉奔問到。

  「很遺憾，若是這個距離的話，回回炮就沒什麼威力了。」劉奔遺憾的回答道。

  「我們之前損失了多少弟兄？」李定國隨口問了句。

  「陣亡了百餘人，實際上那些炮彈在碾殺了五個士卒之後就停止了，不過那場面太可怕了，不少兄弟如今還是驚魂未定，只怕士氣提不上去。」副官張濤（鐵牛）立刻把戰損匯報了上去。

  「不說那些士卒，我也怕，實際上若是這樣一枚炮彈砸到我頭上，只怕我武功再好也得玩完。」王二感慨道。

  「少爺說過，火銃和火炮的運用是時代進步的必然趨勢，也正因為這樣，他才下了苦功夫研究火槍和火炮。說真的，原本我以為少爺是太大驚小怪了，按照我們的武器，哪裡不能夠打下來？再說如今的火銃殺傷里，還不如我們的強弩強弓呢！」李定國也是不由得感慨。

  「我反而是明白，主上為什麼要限制回回炮的製造了。火炮才是未來戰鬥是主流，無論是守城還是攻城。你們看看，敵人可以在三里外攻擊我們，而我們的回回炮要發揮效力必須在二里之內。我也計算了一下，回回炮發射一次所需要的時間，足夠火炮發射三次。按照這個推算，就算我們順利反擊了一次，回回炮最終還是會被對方的火炮毀掉。」牛金星非常客觀的給大家分析到。

  「那現在怎麼辦？總不能，就這樣撤回去吧？」王二有些不高興的說道。

  「很簡單，讓刀盾手護衛擲彈手前往城池那邊，我敢肯定，對方的守城器械裡面，強弓強弩必然很少，甚至沒有。只要我們靠近投擲範圍，到時候藉助手雷的掩護，壓制住對方的守城士卒，然後不管是用雲梯還是沖城錘，都能夠有辦法打入城池之中……不過這樣的話，消耗會大一些。」牛金星早有備選方案。

  「那還等什麼，總不能讓大明那些窩囊的兵，小看了我們救世軍吧？」王二興奮的說道。

  牛金星沒有說話，只是看向了李定國。

  「去吧，不管如何總得拼一次，否則這樣就回去的話，面子上也過不去。」李定國也答應了這個方案。

  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說了，伐木造梯和沖城錘，然後在外面休整了一晚。

  第二天清晨，大軍再次壓境，而刀盾兵已經沖在了最前面，擲彈兵尾隨其後，更後面的是拿著雲梯的士卒。

  和牛金星預料的一樣，對方根本沒有發射出任何箭矢，換言之遠程範圍內，敵人根本沒辦法給自己造成威脅。大軍難得推進到有效投擲範圍，眼看就要投擲出一顆顆的手雷。

  偏偏就在這個時候，城牆上出現了一排的黑窟窿，正三十度角對準城牆下面的救世軍士卒。

  隨即，一陣硝煙瀰漫而出，配合驚雷般的聲響。

  發射出來的確不是圓球，而是大量的小圓球，這是葡萄彈，也就是所謂的散彈。

  誠然，這樣的散彈只能在某個特定的區域進行發射，超過這個區域或者小於這個區域的話，就沒辦法攻擊到敵軍。不過炮手明顯是有經驗的人，故而在救世軍剛剛進入這個範圍，就點火發射了。

  隨著一陣散彈打出，刀盾兵的盾牌瞬間就被擊破，隨之而來的是不少士卒的死亡。

  還未等救世軍回過神來，上面的守軍已經開始進行第二輪的填充，同時居然出現了箭矢。不得不承認，箭矢的數目沒有多少，而且明顯不是什麼強弓強弩，但是在當前刀盾兵被撕開了一個口子的情況下，卻能夠非常有效的射殺後面的擲彈兵，畢竟擲彈兵為了輕便多帶一些手雷，可沒有穿多少鎧甲。

  前後不足一分鐘，第二輪射擊開始，又是一大堆的散彈，又是掀起一陣陣的血霧，以及死亡。

  「撤吧……回去求教一下少爺……這段時間的我們，果然還是太自滿了！」李定國嘆了口氣，下達了撤軍命令。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