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到前線觀戰

  三千對三萬，結果前後不過一刻鐘的時間，戰鬥就完全倒向了救世軍那邊，一轉眼工夫，三萬大軍就完了。

  說出去挺唬人的，但事實就是這樣，大紅狼的腦袋被特別用木托子盛放在澄城縣的縣門口，上面列舉了大紅狼的罪狀和資料，路過的澄城縣百姓對這樣一個禍害被殺，那是感到非常的高興。至少他被殺了，就沒辦法來禍害自己了。

  救世軍的存在，也被澄城縣和白水縣的百姓所默認，誰都知道自己生活在一個反賊的統治之下，但是誰也不會向別人揭發這件事情。好歹，在反賊治下生活，自己不需要擔心第二天就被其他的反賊割了腦袋。更別說，救世軍是真正的義軍，拿東西給錢，價格還很公道。不隨便闖進別人的家搶東西，不會強拉別人的小媳婦大閨女，平時偶然出現在村周圍，也不會破壞農田，說話也客氣，大明為什麼就沒有這樣的軍隊呢？

  很多士紳都在思考這個問題，若是大明有這樣的軍隊，反賊哪裡還有生存的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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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可惜，大明的軍事系統，已經爛到根子上去了。至少就張弘斌的認知，十個穿越到明末的穿越眾，哪怕是穿成了天啟或者崇禎，都推行一個準則，那就是『破而後立』。有些一開始真心輔佐大明，最後都不得不被逼反，可見在這個環境下，想要當一個忠臣有多麼困難，更別說崇禎那廝本來就是薄情多疑。

  救世軍大勝而歸，大賞功臣自然是不需要懷疑的，小小的慶賀一番，第二天所有人又回到了各自的崗位上。救世軍不是山賊軍，更不是流寇軍，在大目標沒有完成以前，甚至在完成之後，都要在適當的範圍內，嚴格完成自己的職務工作，嚴肅遵守救世軍的軍規和其他的政治規定。

  日子或許過得有點束縛，沒有流寇那麼快活，但不能否認的是，日子好歹比以前好了許多，而且手裡也有了權力。

  自戰勝大紅狼前後還不過兩天的時間，李定國和王二就被叫到了張弘斌的書房裡面。

  「少爺，找我們有什麼事？可是，要打蒲成縣了？！」王二興奮的問到。

  「王哥，我們唯一的回回炮還在檢修加固之中，哪裡能夠再去攻打縣城？用傳統的手段去打，那完全就是拿下面的兒郎的命去填啊！」李定國笑道。

  這的確是非常的無奈，張弘斌難得在書籍裡面，看到一張回回炮的圖片，於是拿去給工匠試著製造。造好之後試發三次，結果效果還不錯，誰知道正式投入使用的時候，第五發就散架了。還好，澄城的一段城牆也被轟塌了，故而才能順利奪下澄城縣，否則只怕大軍還得打道回府。

  那一仗，運氣占據了很大的因素。張弘斌可不希望繼續冒險，所以必須要讓工匠想辦法吃透回回炮的製造工藝，確保下一次攻城的時候，至少不會出現散架的情況。而且若是可以，能夠製造個十多台回回炮就好。

  其實最好的，莫過於火炮，尤其是佛朗機火炮，也就是所謂的紅衣大炮。奈何超市沒賣，會製造的人也沒有這個技術，甚至金屬冶煉的技術到現在他還沒有完全滿意，故而只能推後，用回回炮這種重裝投石車來湊數。

  「你們兩個收拾一下，明天隨我去臨潼那邊一趟！」張弘斌卻是說了另外一件事情。

  「去哪裡幹什麼？」王二疑惑的問到。

  「根據情報，官軍在大半年之前招募的新軍已經開始啟動，不多時就要前去臨潼攻打盤踞在那裡的虎頭王義軍。在這之前，他們已經先後打敗了三支大小義軍勢力，以五千人就斬殺了六千義軍，俘虜五萬餘人。從情報不難看出，這是一支具有真正戰鬥力的部隊，而不是我們之前遇到的那種衛所部隊。」張弘斌把有關新軍的情報，在抽屜裡面拿了出來，遞給了他們兩個。

  王二沒有看，這傢伙是識字班裡面的刺頭，基本上是看書就頭暈，也就是張弘斌逼迫下，才認了五千多個日常用字，好歹算是從一個文盲進化為一個半文盲。

  相比之下，李定國表現出了出色的學習能力，教導的內容可以很快吸收，甚至可以舉一反三。課後提問方面，李定國也是所有學生之中最活躍的一個，有時甚至讓給他們授課的張弘斌語塞。此刻他見王二沒有看的意思，於是就立刻拿了過來，小心翼翼的看了起來。

  「少爺，管他什么正規軍衛所軍的，只要膽敢過來我們的地盤，我都要變成一堆潰軍！」王二充滿了自信。

  實際上獲得一次次勝利之後，救世軍上至軍官下至士卒，都覺得自己已經天下無敵了，難免的開始驕傲起來。張弘斌也是出於警醒的目的，這才把他們兩個叫了過來。

  「王哥，既然少爺那麼重視，那想來對手應該不簡單才對。別看大紅狼三萬人，少爺根本不放在眼裡，這不我們和他們打一場，完全就是在欺負人不是？如今對手才五千人，而且連番戰鬥多少戰損了幾個，但少爺依然如此重視，這不得警惕一番！」李定國立刻出言提醒到。

  王二這才意識到情況的確有點問題，至少在面對著個楊洪的問題上，張弘斌表現出了和以往不同的認真和謹慎。

  「好了，我的意思是，你們明天帶著五十個兄弟，隨我一起前往臨潼附近，我們尋找一片高地，仔細觀摩一下這支軍隊的戰鬥模式還有戰鬥力，為了以後對付他們而做準備。要知道有句話可是說過的『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嘛！」張弘斌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可是少爺，我們在別人戰鬥的時候去觀摩，別人怎麼想？他們又不是瞎子，看到我們這批人在那裡優哉游哉的看著他們打，難道就不會第一時間先把我們的給滅掉了？」王二立刻反對。

  「安心好了，我們在四五里外一處高一點的地方觀摩就是了。小心點，他們看不到我們的。也就是因為為了避免他們發現我們的蹤跡，所以我才要帶少一些兄弟出去的。」張弘斌笑道。

  「可相隔四五里，我們應該如何看他們打啊？」李定國提出了疑問，畢竟誰都不是千里眼啊！

  「簡單，用這個就好，你們可以拿去試試，只要把眼睛朝著小一點的那頭看進去，就能夠把遠處的東西看得很近了。」張弘斌卻是把在抽屜裡面，拿出了兩副望遠鏡丟給了他們。

  這是在超市裡面購買的玩具，並不是軍用的那種。但就算是玩具，居高臨下看四五里外的東西，還是可以的。再說就算有軍用的又如何？又沒有大炮火槍，根本不需要測距的標尺，至於夜視系統，這種玩具級別的就有。

  「我x的，不看不知道，看了才覺得厲害！」王二拿起來，對著窗戶外的樹木看了一眼，隨即嚇了一跳。

  原本距離他至少十多米的樹木，用望遠鏡一看，卻是立刻出現在了眼前，而且還不是整樹，只是某處的樹幹或者樹葉，畢竟太近了，根本沒辦法把整棵樹給看完。

  「神物，這可是行軍打仗的神物啊！」李定國興奮的高呼。

  「算了吧，這玩意其實就是所謂的千里望，外國傳入的東西，聽說遼東的邊軍將領手中，就有配備這玩意。」張弘斌卻是非常平靜的向他們描述道。

  「可是少爺，這玩意你是怎麼弄到手的？似乎，沒看見你離開過寨子啊？」王二很傻的提問到。

  很快，他就為他的傻氣付出了代價，腳踝子被李定國狠狠的踢了一下。只是他不敢回擊，或者說憤怒之後的下一刻，就意識到了自己提了一個很蠢的問題，故而立刻選擇了閉嘴。

  「這個怎麼拿到的，是少爺我的能耐，至於途徑如何，卻還不是你們可以知道的，了解了嗎？」張弘斌自然不會解釋什麼，甚至動用了一些權威來定性這件事情。

  「是，我們明白了！」見張弘斌的樣子不太高興，兩人打足了十二分精神高呼道。

  「那好，今晚準備一下，明天隨我出發吧！」張弘斌招了招手，示意他們離開。

  次日，張弘斌依照慣例，把留守的事情交給了劉若錡，同時交代鐵牛和凌河好好輔佐劉若錡，這才帶著五十個人馬，朝著南方前進。前後兩天左右，就來到了臨潼虎頭王的據點附近。

  這是一座山，在當地叫做虎頭山，因為山的形狀很像虎頭故由此得名。虎頭王的名諱，顯然也和他占據這裡為王才那麼叫的。實際上他說是反賊，還不說是一個坐大了的山賊，不過和流寇比起來，他更懂得經營地方，至少用小恩小惠，已經讓虎頭山周圍的老百姓，默認並且接受他的統治。

  明知道統治他們的是一個賊寇，一個窮凶極惡的山賊頭子，卻還是被小恩小惠給收買，真是時代的悲哀。

  虎頭王一直沒有攻打縣城，一則知道攻打縣城很難，二則也知道攻打縣城的結果就是引得大明官軍和自己死磕。他今年也五十多歲了，已經沒有了年輕人的闖勁，故而只希望好好當一個草頭王，沒心思去爭王爭霸的。

  然而，就算他不打算出頭，他依然是一個賊寇。

  他不去打官府的主意，官府依然還是會打他的主意的。至少，在楊洪的行軍路線上面，虎頭山是必經之路。至於虎頭王一夥，在探清了消息之後，楊洪就沒把他放在眼裡過。不過為了避免這傢伙打擾自己的行軍，索性順便滅了。

  說來，虎頭王也的確是一個悲情人物。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