擴軍

  定下管承領郭任與一半黃河水軍到南陽,水軍兵員還是嚴重不足,又聞管承詳述水戰:「水戰之法,首重弓矢大弩遠射,次則接舷廝殺,故需弓兵、刀盾兵、艄公彼此相契。軍士攜火棉、油脂,發火箭攻敵,舟中常備桐油、石灰,防起火、漏水。」

  賈詡便道:「水軍亦需弓、刀盾,再計組步軍所需,便補來歲治下新入卒兵,數亦不足用。今袁紹欲取曹操,龐真輕不敢犯,有河內磐石軍防並冀足矣,它日若得取并州,亦當如西涼組新騎軍守土,何不早備?武衛所轄弓卒、刀盾卒,或可盡分拆,補入水軍、新步軍!改武衛為騎軍,待開春選卒後再沖入卒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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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磐石、武衛二軍建立之初,因戰馬不足用,又只守土,便皆為步卒。今年大戰,鮮卑、烏桓、羌氐、亂軍,鄧季繳獲甚多,馬上還很有可能到手的鮮卑烏桓換俘之馬,戰馬就很充沛。

  司州在左右軍師與徐庶的戰略構想中,黃河北岸守土二軍,磐石防冀州,武衛防并州。日後若能入並,武衛就將移師北上,去駐防并州,倒時要威懾匈奴、鮮卑,改作騎兵當然是必須的。

  武衛將軍臧霸亦為一員悍將,用之守土有些可惜,車黍另有大用,鄧季等初議的新步軍將軍本就在臧霸、徐盛二人中考慮,最終雖定下徐盛,臧霸早晚也必調出武衛。

  賈詡這麼一說,鄧季、田豐、徐庶考慮一會,都點頭同意。

  田豐道:「亦當便招匠民開制大駑,以備它日水軍取用。」

  水軍諸事定下後,才召閻行、牽招入府,由鄧季勉勵道:「不意涼州再遭此大亂,軍民折損俱我之過,幸得二位力挽危局!二位袍前皆可添繡一日彰功,閻彥明戶賞勛田百畝,牽子經賞勛田五十畝!」

  等閻行、牽招謙虛、謝賞過後,鄧季再道:「我欲於涼州之地新設平涼軍,類似磐石、武衛守土,將之委於二將軍,如何?」

  鄧季麾下將軍向無正職、雜號之分,眾將軍身份只依軍按野戰與守土排序。涼州新組守土騎軍的名號,田豐、徐庶之前提出破羌、撫戎等來,但韓遂降後,很多羌氐都在自家治下,現在以懷柔安撫為要,最終定名為這沒太大刺激性的平涼軍。

  在韓遂、馬超之亂中立下大功,得到提拔乃是意料中事,牽招沒有意見,閻行則因勇悍,聽聞又要被遣去守土略有些不喜,鄧季再對二人解釋道:「涼人多排外,幸得彥明乃涼州人士,領其軍正可安其地!新組平涼軍,以閻彥明為將軍,牽子經輔之,待二三年內其境安,彥明定調任它職,改由子經任平涼將軍!」

  這就皆大歡喜,閻行、牽招忙施禮:「敢不效死!」

  田豐又在側告誡二人:「涼州雖暫得平,然羌氐心未附,張掖、酒泉、敦煌等未治,不可稱安!今關東又不平,需急調虎牙、驍騎歸河南觀戰待命,平涼軍月內便需創成,歸涼換太史子義、趙子龍,以新軍守一州之土,司州亦只初行,二公任重,須當勉力謹慎!」


  閻行、牽招:「諾!某等必不負將軍與軍師所託!」

  有堅守危局大功,閻行在退出前趁機再替韓遂說幾句好話,鄧季應允。

  二將之後,隔日被召見的就是韓遂、成公英。

  韓遂雖也是這次西涼大亂的罪魁禍首之一,卻遠沒有馬超那麼可恨,其在羌氐中威名甚重,要將羌氐真正融入治下,借他名號有事半功倍之效,安撫就很有必要,其實本不必閻行再多事求情的。

  韓遂尚未入衛將軍府,鄧季等已先迎出門,鄧季見禮,開口道:「公乃涼州豪傑,英名傳於天下,季亦慕之久矣!」

  見鄧季並無殘暴模樣,又肯出門來迎接,韓遂心得稍定,忙謝罪:「獲罪之身,得赦死已萬幸,豈敢當將軍之贊!」

  鄧季笑笑,攜手領眾人一起入內。

  待分賓主入席就座,鄧季再好言道:「公無需自謙!只韓公年事已高,再與刀兵相伴不祥,不如同與壽成公留雒陽教養兒孫,如何?」

  性命都操在別人手中,這時候怎能不同意,韓遂跪伏:「皆由將軍定奪!」

  鄧季方對成公英開口:「我意撤西平郡,併入金城,然太守今尚不得人,足下可願為代牧?」

  成公這個複姓很罕見,相傳為春秋衛成公之後,後世北京城中倒還保留著少數姓成公者。

  韓遂得安居雒陽,自家卻能被委任為新得的金城太守,成公英明知對方是要藉此安撫西涼降眾,也只有感激的:「只求將軍善待韓公,某敢不效死!」

  「足下重恩義,我亦非馬孟起薄情之輩!」鄧季點頭:「韓公既降,司州定不加害!然足下亦當知,我行事法度與天下大異,原初仕者官只授至縣令,待政績斐然再拔賞,足下得此職乃為特例,乃安涼州之故也,到任後萬不可縱意行事,務當從諫廣聞,以熟知司州各策各法為先,再治德政!」

  成公英就是金城郡人,隨韓遂在其地日久,人頭廣熟,雖還不值得鄧季完全信任,用來安撫金城郡留下的大族卻是極佳,所以鄧季先仔細告誡一番。

  合併了西平郡之後的金城郡,豎起成公英這面旗幟也就夠用,太守以下各縣縣令、吏員、差役全是司州精挑後派過去,一個當地人都不會用,倒不太怕成公英再生出異心。

  待安撫告誡完,二人出,就有文員領韓遂去看鄧季送給他家的幾棟房舍,成公英則被領去取印綬、書冊,再擇日歸老家去上任——只有他官做得穩當,韓遂才真能在雒陽安度晚年。

  之後,衛將軍府又召見韓遂的老冤家馬騰。

  比起與鄧季之前所見,馬騰如同突然蒼老了十歲般,不過他的作用和韓遂類似,費些錢糧養著可得西涼安穩許多,而且借他名號平克馬超,也算有功,鄧季又少不了一番撫慰。


  馬騰老淚縱橫:「馬氏出此孽子,尚得將軍不棄,騰自感佩五內!只騰已老朽無用之身,亦無顏再任何職,得片瓦之地容身足矣!膝下仲叔二子未弱冠,不堪將軍驅使,唯亡弟之子岱幼習擊技,擅騎射,通兵法,或能效力一二,以贖馬氏之罪!望將軍憫此情,收留入軍!」

  馬騰不願見馬氏一族因馬超之故就此沉淪,才要推出侄兒馬岱來。鄧季記得這人演義中斬殺叛亂的魏延,後期在蜀國好像也經常出現,應該是一員良將,用之還能安馬氏之心,一口便應允下來。

  馬騰之後,再召見龐德、楊秋。

  對這兩個降而復叛,叛後再降的,其等參與叛亂雖然有情有可原之處,事後又有立功贖罪,鄧季臉上還是嚴肅了許多,先由田豐斥責、曉明、撫慰好一大段話之後,才開口道:「左軍師力保,謂二位尚未盡忘德操,便姑許之,待留軍中觀後效!」

  這般迎來送往,衛將軍府在秋末召見了許多文武,終於在冬季來臨前出台新的軍制。

  徐盛、郝昭、段煨三人全調出驍騎軍,徐盛改任橫野將軍,新組建步軍橫野軍,其下郝昭任果毅校尉,魏延任長戟校尉、李累任刀盾校尉、原苦蝤麾下老賊史正任射聲校尉。

  段煨往武關,接替戰死的尹奉任偏將軍。

  閻行任平涼將軍,組建平涼軍,牽招副之。

  武衛軍被一分為二,弓卒、刀盾卒分給橫野軍與南陽水軍,大量戶籍河東的卒兵再改戶籍不說,臧霸又一次暫做了光杆將軍,等待開春以後重組武衛騎軍。

  管承資歷功績都還不能擔任將軍,水軍組建也非朝夕可成,將校大缺,卒兵待練,只暫定下水軍名號,為橫江軍。

  此外,龐德入蕩寇軍接替車黍為果毅校尉,吳朴改任驍騎軍果毅校尉,馬岱入驍騎接替吳朴為戟騎校尉、謝允入驍騎接替郝昭任戟騎校尉,楊秋入驍騎接替段煨任射聲校尉。

  再然後,為適應將來戰爭需要,太史慈、徐晃、張遼、趙雲、車黍五人官至都督,不過都只有軍權而無行政權、財權。

  太史慈為征東都督兼虎牙將軍,下轄虎牙軍。

  徐晃因於匈奴中威名盛,為征北都督兼蕩寇將軍,下轄蕩寇軍、武衛軍。

  張遼為征南都督兼威烈將軍,下轄威烈軍與水師橫江軍。

  趙云為征西都督兼驍騎將軍,下轄驍騎軍、橫野軍。

  車黍為中護都督,下轄磐石軍、平涼軍、郭援、段煨、顧升、伍寧四偏將,職權雖重,直轄的卻只有一千都護府軍。

  此後,張遼領威烈軍入駐南陽,管承也改駐到宛城,在淯水先購買漁船、渡船、商船,讓新分到的卒兵們開始熟悉水戰。

  鄧季又另遣人出任長安令,調溫恢為雒陽令,遷韓嵩為南陽太守。

  秋冬之交司州這番野心勃勃的大變動,足讓周邊強鄰警惕,不過沒多久大家也就探察明白,鄧季新增軍號雖多,卻大多還只是有名無實,除磐石軍、四偏將外,並無一軍滿員,多數只有半數。(未 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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