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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懷璧(下)

  &~消息傳遞便滯澀了些。再加上這是江湖中事,鄭勝從未對李大公提過自己過往的仇家,他結仇的門派離李家莊隔的又遠。李家人對鄭勝後來的事便一無所知。江湖事江湖了,這些人原也不該牽扯上李家。只可惜,鄭勝這一次不光是原本無醫的傷勢被治好,武學之上還半隻腳踏入了巔峰之門。他死後,周身找不到那本《長拳秘籍》。唯一跟著他學會的人便是李大公。如此一來,便引動了江湖人的垂涎。人人都想著,找到李大公手中的秘籍。也能學會絕頂武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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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殷如行喃喃自語,想起了《笑傲江湖》中的福威鏢局。林平之的全家,就是因為辟邪劍法的秘籍滿門皆亡。他一生的悲劇命運,也是因著這本秘籍而來。

  蘇雷的聲音,沉重凝滯:「他們偽裝成了過路的強盜匪徒,黑巾蒙面,於夜間翻牆而入,前後圍堵。李家被他們翻了個底朝天,什麼都沒有找到。氣極之下開始逼問,李家老夫人當場氣急而亡。李大公的妻兒家小也無一人倖免。唯獨李大公臨時外出會友晚歸,未近家門便被忠僕敲暈,藏於過冬儲物的地窖。家僕換了他的衣衫,冒充李大公,與李家人一同被屠。」

  依舊是平淡的敘述,殷如行卻覺得喉間被堵住了似的難受。幾乎要喘不過氣:「你,你不是說江湖人要守律法的麼?怎麼還有這樣的慘案?」她虛弱的質問。

  蘇雷嘆息一聲,略有艱難的道:「這事不是發生在我祺地,是在禧地。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李家,沒有背景。」

  殷如行沉默片刻,道:「也就是說,兇手沒有伏誅,官府最後不了了之了。」

  蘇雷靜默了一會兒,輕聲道:「李大公後來便失去了蹤跡。五年之後,禧地不斷發生連環慘案,好些江湖人無緣無故的身亡。( ·~ )兇手神出鬼沒,似是有目的性的一一狙殺,無人可倖免。官府數次圍剿都未成功。只知此人武入巔峰,真氣無處不可外放。招式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禧地城主便派遣人來我師門煩請相助。我的一位師叔去了禧地,不久後兩手空空而回。對著掌門講述了李家莊的慘案過往。那位現今四處報仇的人就是當年逃出來的李大公,李大公答應,只要當日的兇手和謀劃之人全都伏誅,他便收手。掌門師伯決定不再過問此事。後來,李公將仇家全部狙殺後果然收手。離開禧地出家當了和尚,法號慧淨。」

  「這便是慧淨法師的過往。」蘇雷深深吸了一口氣,「周身靈竅通融的最顯著特點是,可內視體內循環,修復身體內耗損傷。容顏衰老緩慢。慧淨法師報仇時已是三十多歲,看著卻比五年前還要年輕。直至今日依舊是二十許人的相貌。便是因著這個原因。」

  殷如行的心差點沒跳出胸腔,她第一次慶幸起自己謊報了年齡。很顯然,慧淨是在那失蹤的五年裡吃了紫珈果,打通了周身靈竅。最要命的是,蘇雷這些人好像並不知道這類靈果的存在。


  太可怕了。原來她的境地已到了如此危險的地步。可笑她還懵懵懂懂,以為不急。

  「我和你們是不一樣的。」她幽幽的出聲,「慧淨法師能全身而退、平安生活。不是他會掩飾。而是他武藝高強到了無人可欺的地步,沒有人敢打他的主意。是不是?」

  燭火下,女身體微微輕顫,眼中是惶惶不安的恐懼。蘇雷一時啞然。

  殷如行慢慢走到他身前,跪下祈求。淚光閃動:「我該怎麼辦?公,我該怎麼辦?幫幫我,幫幫我。」

  這是一個跪在他腳下的女。仰頸而視,晶瑩的肌膚在燭火下瑩瑩生輝。蘇雷怔住,相似的面容令他一陣恍惚,撫上她碎發初生的鬢角:「……別怕。【葉*】【*】」

  「你會幫我嗎?」女急切的渴求著保證,「幫幫我。」

  「好……」指尖不由自主的滑到她的面頰,觸感細膩柔滑。一如記憶中。跪而仰視的祈求姿勢有一種別樣的意韻,這是一種予給予求的身體語言暗示。當年,她也是這樣笑著跪下,眼含戲諧。隨後埋首在他的兩腿間,用舌尖牙齒啃噬**……蘇雷的呼吸頓時粗重起來,相似的面容,相似的場景。他猛的俯下身,吻住了她的唇。

  殷如行的身體微微一僵,隨後柔順的承接,唇齒糾纏。蘇雷吻了很久,從最初的試探到漸深的火熱,他將殷如行壓倒在桌几邊,密密相貼,身體透過衣料傳遞著灼熱的溫度。

  一直吻到殷如行幾乎要喘不過氣,他才鬆開口。雙眸似火般燃燒。

  殷如行輕輕的喘著氣,滿面嫣紅,水潤的紅唇被浸漬的格外嬌艷。蘇雷的熱情太過直接和炙熱,燒的她頭暈眼花,神智迷離。她甚至已經感覺到了他身體堅硬的變化和苦苦的壓抑。

  兩種截然不同的氣流在他身上交錯宣戰。是遵從**還是堅守諾言,你拉我奪間,男壓抑的閉上雙眼,急促的平復著呼吸。

  殷如行靜默片刻,雙手不聽使喚的攏上他的臉,一遍又一遍的輕撫摩挲。其實,從純粹的男人與女人角度來說,蘇雷是一個很完美的歡好對象。

  可這個男人卻在堅守著愛情。她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驚呼倒霉。但無論如何,有心堅守的男人,都是難能可貴的珍稀物種。

  男人當然也會產生愛情,可惜他們往往會因為更重要的東西而背棄愛情。比如殷如言。殷如言愛她嗎?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如果殷如言不愛她,就再也不會愛上誰。至少現在還是這樣。她已經學會了不要去相信永遠。那麼,眼前的這個年輕男,又能在愛人杳無音訊的情形下堅持多久?

  殷如行從房裡走出的時候,看見了守在門外的綠楓。綠楓一臉曖昧,露出一個『早就知道你們有今天』的表情。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她覺得有必要對著綠楓講清楚。至少剛剛蘇雷戰勝了**,守住了諾言。在這種狀態下傳遞緋聞,有些對不起他的堅持。


  綠楓笑的越發曖昧:「如姑娘,我不是多嘴的人。」

  殷如行無語,只能再露骨一點的暗示:「公累了,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綠楓眼睛在她紅腫的嘴唇上打了個轉,滿臉『我懂的』安慰她:「不要緊,都是遲早的事。」

  殷如行大腦徹底死機。又不能反駁什麼。因為如果她的計劃成功,還真是遲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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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綠楓推開房的門,試探叫道:「公,天不早了。可是在這邊歇息?」西院大房的後面有一個隔間,裡面擺設著一張床,一應鋪蓋被褥都是齊全的。很多時候蘇雷通宵忙碌,都是就手睡在了這裡。

  背光的背影傳出聲音:「嗯,今晚就在這邊。」今日被撩撥過火的他,實在不宜去東院那群丫鬟堆里過夜。還是小廝伺候來的保險些。

  綠楓利落的伺候自家公洗漱完畢,吹熄了燈火關門離去。

  蘇雷在床榻上輾轉反側了很久,想了很多他和沈眉相識的經過。氣血上涌,混混沌沌的睡去。

  夢中,女熟悉的容顏翩然而來,他驚喜的叫道:「眉眉,你終於回來了。」翻身而起。

  女施施然走近,嫣然一笑。按住他的肩頭讓他坐在床沿,盈盈下跪,仰面凝望了他一會兒,柔柔的俯身低頭。頸脖彎曲成優美的弧度,埋首在他雙腿間,含住。

  蘇雷全身一震,大口的喘著氣,從她鬆開的領口處伸進手,撫上光滑的後背,順著緊緻細膩的肌膚來到前胸,一手握住。女吞吐的越發用力,帶來潮水般的快感,他一個顫身,噴薄而出。

  黑暗中,一雙黑白明目猛然睜開,蘇雷目色冷凝。雙腿間微熱的濕意快速轉為冰冷粘稠。心跳從高山跌至谷底。剛剛的夢中,他最後激動時扯開了女的衣襟,露出一身冰肌雪膚,白璧無瑕,沒有一絲傷痕舊跡。

  那位夢中人,究竟是誰?

  換了一身中衣,將污穢的褲揉成一團,在慣常毀跡信的火盆中點火燒掉。蘇雷這才長出了一口氣,一臉清爽的推門而出,於天色未明間開始晨練。

  響亮的兵器擊打聲透過木門傳遞而入。殷如行憤憤的翻了個身,鬱悶的抓過一個軟枕捂住耳朵。

  搬到西院來住有千般好,唯一的不好便是一大清早就要被院中的練武聲給騷擾。哦不,說清早是抬舉了。除了夏日時節,院中的習武聲響起時,天從來都是黑的。見鬼!到底是五點還是四點。惱人的噪音比周扒皮的半夜雞叫還要狠。

  再翻一個身,目光朦朧中瞥過窗外一眼,果然,黑漆漆的不能再黑漆漆。人家說聞雞起舞,這位連雞叫都等不及了。

  今天的動靜還特別大,兵器破空聲、腳踏大地的震動聲、清脆的碰撞打擊聲,聲聲入耳……


  啊——!殷如行憤恨的咬牙坐起。吵死了!這叫神經輕度衰弱的她還要怎麼睡?

  這男人是精力太亢奮了還是怎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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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誕節快樂,上一盆肉末炒蛋給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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