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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好運麻將館

  鄭玲玲點頭道:「哦,我忘了。小樓,那我回去了,明天把第一個願望帶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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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香芳嬌叱道:「小樓,你真壞,蠱惑玲玲幹嘛。」又道:「那你們倆要小心一點,不要到時深陷泥潭,拔不出來。」

  陳香芳又將她帶來的一簍子橘子,拿出幾隻,塞在李國樓手裡,好似橘子太小,四隻手都能觸及到一起。她溫柔無限著說道:「小樓,拿著路上吃。」

  李國樓感覺他占盡了便宜,無限感激的說道:「謝謝您嘞!小芳晚上回去小心點。」

  陳香芳捨不得放手,含情脈脈道:「放心小樓,我是功夫女俠,還沒有遇見過對手呢。你也經不起我三個回合。」

  李國樓一個寒噤,渾身汗毛粼粼,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嘛?三個回合是在交手,還是在紅木大床上?鬧不明白呀。人為什麼會有身體上的欲望,他實在有點羞愧。

  李國樓跨出門檻,此時才想起任重而道遠,好似這件事不靠譜,他還沒有踏入六扇門,怎麼做起抓老千的事。

  「那巴子,我們去抓老千,好似用自己的錢送死,這件事六扇門的高手都認栽了,憑什麼你認為我行呢。」李國樓狐疑道。

  院子裡星星點點都是人,好像是在曬月亮。那巴子大聲道:「三弟,你就別謙虛了,你的本事大哥知道。大哥偷牌那次不被你抓出來,你不知道自己的本事比天大。我可是京城裡的常勝將軍,是被你壞了名聲。如今那幾招再也不能使了。」

  李國樓想到與那巴子打牌的事,不由笑了,抓打牌出老千,是他的強項。那巴子換牌別人沒有瞧出破綻,但他天生有雙厲眼,喜歡看人的動作,猜度人心。那巴子就是因為一個小動作,讓他認準偷牌了,當成抓出來。沒有想到那巴子記到現在,認為他可以完成抓老千的任務。

  李國樓滿懷信心的走出院子,揭開做捕快的第一步,進入刑部衙門的路,還是要靠自己去闖。他撥開橘子,咀嚼著,好酸啊!

  馬車之上,那巴子想起來,告誡道:「三弟,你的頂頭上司姚錯是個心胸狹窄的人,但又裝出豪爽的模樣,你千萬不能出風頭,所有的功勞都要說成是姚錯的。低調做人,夾著尾巴的狗,知道嗎?」

  李國樓一下子跳到那巴子坐的那一側,死掐那巴子喉嚨,憤怒道:「說!王八羔子,到底誰是夾著尾巴的狗?」

  那巴子掰李國樓兩隻手腕,嘶嘶聲道:「好好好!我是夾著尾巴的狗,你做王八羔子。」

  李國樓噗嗤一聲,一屁股重新坐下,指著那巴子,喝道:「你這小子,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總有一天咱們要掰。」

  那巴子怒道:「我又不和你搶小芳,你至於和我翻臉嗎?至於你的銀子,到時誰整得沒有了,你心知肚明,好好想想怎樣做好寶芝房的生意。」


  李國樓氣急,結結巴巴道:「你你你,有你這麼樣的人嗎?借銀子時,說得千好萬好,信心滿滿,現在還沒有開店了,怎麼推到我頭上來了。」

  那巴子告誡道:「這是給你一個教訓,不要輕易相信人的保證。我這是為你好,家和萬事興。你不要光知道吃家裡人的,安徽同鄉會多跑跑,把那裡的大戶全部請進寶芝房,這是我與小芳交給你的光榮任務,一個也不能少。」

  李國樓只有點頭認可的份,那巴子又道:「三弟記住!千萬不要帶衙門裡的官老爺以及弟兄來寶芝房。他們只會稱兄道弟,到付錢時都會大醉。還有官老爺請客都是打白條,這種白條沒有利息,還不會變成銀子。懂嗎?」

  李國樓撓著額頭,說道:「大哥,連請上官去寶芝房也不行嗎?好似不大好。」

  那巴子搖頭道:「你是我大爺,我求求你了,那些捕快都是沒有品位的人,你請他們到花滿樓喝花酒去,我可不想以後寶芝房變成衙門的茶館。」

  李國樓明白過來,原來他以後的兄弟以及長官都是牛鬼蛇神,不受人待見,連最喜歡交朋友的那巴子,也不願與捕快一起吃吃喝喝。

  李國樓問道:「大哥,你說要怎樣和姚錯相處,才能相安無事?」

  那巴子正色道:「三弟,記住了,裝孫子,說姚錯夠哥們,義薄雲天,關雲長再世。不論在哪個兄弟面前,都要說姚錯好話,那些王八蛋吃你的用你的,返身就會賣了你,只有我們是好兄弟,大哥最多占一點你的小便宜,大事從來不糊弄你。」

  李國樓點頭,沉思片刻道:「那巴子,剛才你就糊弄我了,寶芝房的事,越來越讓我膽心,我怕我的錢打水漂。」

  那巴子哈哈一笑,道:「咱們兄弟誰跟誰!一家子不說二家話。瞧好運麻將館到了!」

  夜色昏暗,好運麻將館門口懸掛著兩盞宮燈,搖曳不停,李國樓一隻腳跨進大門,這將揭開他精彩人生的序幕。

  好運麻將館裡面人聲鼎沸,嘩啦啦都是麻將的搓碰聲。大廳里擺放著十幾張桌子,已經坐滿了人。頭頂四處有好多鳥籠子,這些都是賭客帶來的。往南還有幾間包間,那巴子一挑門帘子走進了第二間房間。隨手一個請式,李國樓笑容滿面的抱拳進入。

  說好七點鐘開始,李國樓來的剛剛好。他一拱手,微笑道:「諸位,兄弟吃飯耽擱些時間,抱歉抱歉。」

  房間裡坐著三人,大家互相點頭,算是打招呼。

  姚錯大紅臉,厚身板,一看就是練家子。五短的身材,與關公大相逕庭,臉上的鬍鬚,倒是往美髯公上面靠。他抬頭看向李國樓,微微點頭,那雙眼睛明明不是丹鳳眼,故意眯起來裝蔥。

  李國樓一瞧便知,老大姚錯是個三國迷,是關雲長的鐵桿保皇派。


  另一個人是姚錯帶來的人,五積六瘦狀,看見那巴子進來,立刻站起來讓座。李國樓瞅一眼,就知道這位是姚錯的小跟班。心思:人怎麼長成這樣,「關雲長」不讓小弟吃飽嗎?

  待等李國樓坐下,仔細打量那位無錫老,自稱范大拿,麵皮白淨,身形偏瘦,三十多歲樣,看見李國樓也是一笑,和善無害狀,一瞧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

  李國樓仔細看著范大拿的兩隻手,纖細的十根手指,左手大拇指戴著一隻翡翠玉扳指。這種人扔到大街上,沒有人會多看一眼,普普通通一個人,贏了上百兩銀子還不走。這個人的內心一定無比驕傲,看不起周圍任何人。雖然笑得隨意,但李國樓知道,范大拿看不起他。今兒來了個小年輕想來抓老千,范大拿早已百鍊成鋼,不會將他放在眼裡。

  四人摸了風向,東南西北依次入座。李國樓坐在西面,上家是那巴子,下家是無錫老范大拿,對天門就是「神探」姚錯。

  老闆娘小翠風騷的挑起門帘進來送水,對著姚錯拋媚眼,瞧見今兒來了新面孔,是個小白臉。一隻手已經搭在李國樓肩膀上,輕輕一拂,身上的香味飄散,讓李國樓聞得差點想吐。

  麻將館這種地方,專門有人為賭客點水煙,空氣里瀰漫著嗆人的煙味,再加上老闆娘小崔濃郁的廉價香水味,整個房間充斥著怪異的氣息。幸好這間房的五個人都不抽水煙,更沒有人吸食福壽膏。這裡還有一間屋子專門給賭客吸食福壽膏的,如今吸食福壽膏再也不是有錢人的專利,國人已經在雲貴地區,種植大片的罌粟,只是提煉的純度不夠,高檔的福壽膏還是需要進口。

  桌子上有蜜棗,糖果之類的小吃。李國樓就是遭人待見,老闆娘小崔一扭腰,親手剝了一顆糖,遞到李國樓嘴邊,嬌聲道:「小樓啊,往後常來,就當這裡是家,這裡的菜餚都是奴家一手操辦的,下次記得吃飯。」

  李國樓臉色尷尬,瞧眼那巴子、姚錯,急忙伸手接過那顆糖,扔進嘴裡,含糊著道:「嗯嗯嗯!」

  姚錯哈哈一笑,道:「小白臉就是受歡迎,我可從來沒有吃過小翠的糖。」

  話說的有股醋味,酸溜溜的讓人起雞皮疙瘩,李國樓心裡咯噔一下,不要就此給姚錯留下不好的印象。

  小翠的手從李國樓臉上拂過,白眼道:「姚大哥,你的要求我可不敢答應,顧大嫂會拿掃把打上門來的,我可不想臉皮被抓傷。」

  姚錯臉色一沉,惱怒道:「小翠,你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不是讓我下不了台嘛。倒窖這種事以後不許提。」

  小翠手裡的一顆糖餵到姚錯嘴裡,嬌聲道:「好!不提就不提,姚哥哥記得常來,誰叫咱們是一家子呢。」

  姚錯輕骨頭的發飄,得意洋洋的掃視一圈,這裡就是他的場子,誰都要老實做人。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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