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盜馬人
第211章 盜馬人
年輕人對有些事情,總是格外貪戀的。
李浪雖是百戰之師,但確實有一段時間沒有再神龍擺尾,重陽洗身將他身上的元陽迭的,都夠將好幾門童子功衝到極境了。
而天山月看似灑脫,卻是雛鳥初啼,一朝破境,便有了食髓知味之感。
兩人操練起來,甚至是忘了晝夜,就像兩條追逐打鬧的大白魚,就這麼從水面戰到水底,從雲端戰到草甸。
天空、雪山、湖泊,全都留下來他們火熱的痕跡。
強大的身體素質,支撐起了他們不少嘗試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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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些嘗試,也必然是青樓花魁們,所無法完成的。
又不是哪裡來的話本子,哪那麼多修為高深莫測的女修行者,還貓在煙花柳巷裡修紅塵?
要真有,那也得遠遠逃開,指不定就是什麼敲骨吸髓的女魔頭,你嘗她一口海鮮湯,她要你滿身的精氣神。
天山月的骨子裡,還留存著胡女般的妖媚與灑脫,只要李浪提出來的想法,只要不算太為難,她都樂意奉陪。
甚至還學會了舉一反三。
當初李浪教給她的那些瑜伽姿勢,也沒有白學,如今都用來回報李浪這個師父了。
也算是前時因,今時果。
看似這一切來的有點突兀,但不過是水到渠成。
本早就是郎情妾意,之前受到了時間、身份、地點、環境的各類約束罷了。
至於剛剛破境,還有通達之痛,是不是能這般操勞?
這倒是無妨!
習武之人,免不了拉筋骨,鍛體魄,形式上的那點玩意,其實早就自個拉扯破了。
修行者這方面,看的是元陽、元陰。
不得不說,天山月的元陰很充沛,若非李浪不會什麼合修法門,這一波還能得點好處。
當然,也沒必要講究這個。
有外掛在身,李浪缺的從來都不是能量的積累,反而是要控制能量,避免失控。
火紅的日頭漸向西移,天邊一抹晚霞,映照著天山腳下的戈壁,發出霞輝麗彩,在水裡泡了一天一夜的二人,終於穿好了衣物,準備下山。
「可惜了!還以為這天池中,會有什麼靈獸奇珍,沒想到什麼都沒有。」李浪嘆氣道。
天山月嫵媚的橫了他一眼,奇怪他之前怎麼還有精力,分神去探尋這個,卻也還是說道:「靈氣為萬靈之基,以前這裡或許是靈物遍地,還有靈獸在此築巢,但靈氣消退之後,自然也就都沒了,奇花異草剔除了靈性,變得普通,靈獸異類就只能搬遷,往巨橫山脈更深處走。」
「天山以前也是胡人們口中崇拜的神山之一,如今卻連遊牧的部落,也來的少了。」
說著,天山月還嘆了口氣。
話只能說到這裡,沒法繼續往下說。
畢竟是自家爺爺做的事,立場不同,對待一件事的態度,也當不同。
於西域的修行者來說,沈星海的舉動,堪稱是邪惡至極,是人人口中必誅之的大魔頭。
但對於中原、對於大乾而言,沈星海此舉無疑是為大乾續命,為天下維穩,是當之無愧的大英雄。
畢竟,如果沒有這一手削弱西域之舉,當初大乾幾乎盡失國運,天下亂象四起的時候,西域的胡人和荒人,真的可以直接殺入大乾。
雖說是有各大世家、宗門在各地定著,荒人們很難侵占中原疆土,留下來當家做主,把乾人當做奴隸。
但那般亂世之下,會有多少普通人死於戰亂?
又會有多少家庭,在荒人的衝擊下,家破人亡?
古來一句話:寧做太平犬,不做亂世人。
下了山,李浪吹響了口哨,等了半響,兩匹神駒居然都沒有跑過來。
他立刻就知道,馬被偷了!
而且還不是一般的盜馬賊。
有著蛟龍血脈的神駒,不僅有著相當高的靈性,並且頗為兇狠。
李浪是得葛老太爺贈送,才成了這兩匹神駒的主人,神駒受其驅使。
若是旁人想要將它們牽走,直接就會被一蹄子踢死。
「馬丟了?」天山月問的時候,已經開始觀察地上殘留的痕跡。
「應該不是被強行擄走,你那兩匹馬,很是神駿,即便是神脈級的修行者,想要將它們擄走,也絕非易事。」
「我瞧這地上的痕跡,並無凌亂、殘破之感,顯然沒有打鬥。」
「而且···也多了許多其它的馬蹄印。」天山月說著話,突然俏臉紅了一下。
兩匹神駒的馬蹄上生了指爪,與一般的馬蹄印,是有明顯區別的。
「多了別的馬蹄印?莫不是被色誘走了?」
「這兩匹色馬!早晚閹了它們!」李浪都氣笑了。
主人在山上操勞,它們也不閒著,在山下找樂子是吧!
真就和主人同步?
還有,它們主人才單打獨鬥,他們居然敢玩群戰?
這是比主人還威風啊!
神駒丟了,李浪卻不急。
既然是被『色誘』走的,那很大概率,這馬能自己跑回來。
畢竟爽過就算了,還真留下當倒插門?
那兩匹神駒,沒那麼傻。
以它們的能力,只要不是被實力強大的修行者硬壓著,想跑還是很簡單的。
正說著話,卻見兩匹神駿的黑馬,遠遠的踏著黃沙而來,而在它們的身後,還跟著一群至少上百匹飛馳的駿馬。
奔騰之間,濺起的黃沙,籠罩出煙塵,好似形成了一股小型的沙塵暴。
更遠一些的地方,十幾個騎著快馬的胡人青年,正在拼命的喊著什麼話。
可惜是胡人語,李浪也聽不懂。
「他們說,這些馬兒都是他們的,讓我們快躲開。」天山月貼心的翻譯道。
她是聞風使,本就應該博聞廣記,何況她幼年時期,都生長在這裡,懂胡人的語言,再正常不過。
李浪冷笑一聲:「上馬!」
說罷拉著天山月,各自跳上了一匹飛奔而來的神駒。
馬背上的馬鞍,早已經被人解下來了,如今處於無鞍無韁繩的狀態。
李浪和天山月騎乘在馬背上,卻是伴隨著神駒的運動,輕鬆的調整坐姿,半點也沒有顛簸之感。
馬群飛奔,直往白玉關的方向而去。
這上百匹好馬,若是帶回白玉關,那也是一筆功勞。
雖然騎兵難養,不僅僅是戰馬的問題,還有騎兵本身的素質,盔甲的鍛造與養護,騎陣的配合等等原因,但戰馬本身確實是關鍵的第一環。
要是連馬都沒有,難道讓人馱著人去騎馬打戰?
「卑鄙的乾人偷走了我們的馬!」
「快放鷹!」
「讓沙陀他們帶人到前面攔截住他們。」一名胡人青年兇惡的說道。
他們不會去管,是不是他們先動手,引誘了李浪的兩匹神駒。
只要事情於他們不利,那錯的肯定是旁人。
中原有一些江湖人,將牧馬塞外,馳騁西域,當成了一種浪漫,某種意義上來說,還是想的太多了。
純粹是一種對遠方莫名的視角濾鏡。
前方滾起了大量的煙塵,一群騎馬的胡人,甩著長鞭,舉著套索,向李浪二人圍堵而來。
同時嘴裡不停的叫嚷著。
李浪也不用神通壓人,而是就同天山月一併控馬,靈活的率領著馬群,在圍堵之中左右躲閃。
當馬群壓過去,那些人也不得不急忙避讓。
百馬群奔的場景,實際上整個地面,都在狂震,普通人哪裡受得了這個衝擊?
一路糾纏了數十里地。
李浪二人玩的興致勃勃,那些胡人青年們,卻已經累的氣喘吁吁,座下的馬兒也都不斷的吐著粗氣,顯然不支的樣子。
加緊馬腹,神駒收力。
李浪騎著馬,立在一處沙丘頂端,望著那些胡人們發出痛快的笑聲。
「哪裡來的賊人,居然敢盜馬?」清冷中帶著些許生硬的乾人官話響起。
遠處的黃沙瀰漫中,一名身穿白衣,戴著面紗的胡人女子,騎著棗紅色的駿馬飛奔而來。
她頭上綁著一條紅絲帶,手中提著的,卻是一把乾人才用的狹長寶劍。
人還未至,凌厲的劍氣,已經向著李浪的身側挑來。
顯然是打算先警告,而不是直接下辣手。
還算是···有點禮貌?
「阿達蘭蒂!」一名胡人青年興奮的大喊。
緊跟著更多的胡人青年,都一併的喊起了這個名字。
李浪看了看天山月,天山月搖頭。
她雖然是聞風使,但中原對西域的情報,還是有相當的滯後性。
西域近幾十年內,都有些什麼高手、強者,她能如數家珍。
但如果是最近崛起的年輕好手,她還真不見得知道。
「這是我們的馬!」
「他們才是偷馬賊!」天山月用胡人語言,解釋了一句。
策馬提劍而來的女子聞言,倒是沒有如那幾個胡人青年一樣胡攪蠻纏,而是視線在馬匹上一掃而過。
然後才說道:「你們騎的馬,或許是你們的。」
「但那些馬,都有著不屬於你們的印記。」
「放了那些馬,我讓你們離開。」
追上來的幾名胡人青年中,一人說道:「尊貴、高貴的阿達蘭蒂,我們不敢欺騙您,這些馬兒都是我們的。」
「他們騎著的馬,也是我們的,只是還沒有來得及打上烙印。」
李浪面露譏諷。
他本只是想同這些盜馬的胡人玩玩,引走他們的馬,也算是懲戒。
不過如果他們執意要糾纏,他的劍難道不利?
別以為和尚念經,就不殺人!
他雪浪和尚,也可以只念《地藏菩薩本願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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