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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極限操作

  第17章 極限操作

  為了穩妥起見,陳醉從剛進屋開始,就一直憑藉腦海里的棋子,監視著天街的首尾兩端,防止武慶夫婦提前回來。

  好在天街位於小鎮中央,離郊外的藥田有一段路程,武慶夫婦往返的速度沒那麼快,給他提供了充足的作案時間。

  約莫半炷香時間,重塑成崔山模樣的陳醉從椅子上站起,在他腦海的畫面里,武慶夫婦走進天街了。

  他來到門口,心意微動,將藥鋪靈堂的畫面也調出來,能清晰看見,崔家二人還在屋裡忙活,在這最後關頭,應該沒有來到街上的跡象。

  他微微攥拳,神經緊繃起來,嚴陣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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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血的重塑天賦,只能幫我改變身形容貌,卻無法掩蓋修為的短板。我不能跟武慶交鋒,讓他遠遠看見我後,我必須立即撤離,不能被他糾纏住!」

  假的就是假的,一旦跟武慶夫婦交手,他的真實境界暴露出來,將必死無疑。

  好在小鎮設有絕對的禁制,任何人都無法釋放神念,感知別人的修為,因此,武慶光靠肉眼觀看,又隔著很遠,無法看出他在境界上的破綻。

  既要被看見、又不能被纏住,這就要求陳醉,必須秀出最極限的操作,從街上飛奔而過。

  成敗在此一舉!

  「他們來了!」

  陳醉躲在門後,見武慶夫婦走進肉眼可見的範圍,不禁深吸一口氣,破門而出。

  砰!

  門扉被擊倒,他是真的破門而出。

  弄出這麼大的動靜,武慶夫婦才能遠遠地察覺到,自家門口出事了。

  果然,武慶夫婦正有說有笑地走來,大老遠聽到響聲,下一秒就看見,自家的門轟然倒塌,與此同時,一名身影極其熟悉的老者沖了出來。

  「崔山!」

  夫婦倆凝眸看去,都一眼認出崔山的身形,頓時神色劇變。

  不好,家裡出事了!

  二人運起真氣,朝這邊狂奔而來。

  陳醉早有察覺,故意側過頭看向武慶夫婦,隔空對視一眼。

  此舉一是讓對方更清晰地看清自己的面容,確定偷竊者是崔山,二是自己好裝成行跡敗露的樣子,順利成章地逃跑。

  「糟糕!」

  他低呼出聲,演技逼真,朝崔家的布鋪衝去。

  他身輕如燕,在這危急關頭,絲毫不敢托大,運起前世修行過的一門輕功,以最快速度掠向遠方。


  輕葉流雲步!

  這門輕功品階很高,本就靈動玄妙,他又修行多年,早已掌握其神髓,此時施展出來,宛如鬼魅一般,在身後幻化出大串虛影,快到了極點。

  如此輕靈的步伐,除非是修為爐火純青的高手,根本不可能施展出來,至於被初境的年輕人掌握,那更是天方夜譚,鬼都不信。

  憑這波極限操作,陳醉足以洗脫自身的嫌疑。

  武慶見此情形,情急之下,朝著陳醉背後猛然揮袖,便見一團黑影激射而出,去勢凌厲。

  陳醉腦後長眼,聽見呼嘯破風聲,知道是武慶的暗器襲來,但來不及閃躲,只能繼續往前方奔逃。

  叮、叮……

  那團黑影擊中他後背,發出密集的響聲,但並未傷害到他的身軀,盡皆彈落在地。

  原來是毒針。

  陳醉穿著崔家的紫陽軟甲,刀槍不入,憑這些纖細的毒針,自然破不開它的防禦,無法奏效。

  值得一提的是,紫陽軟甲由崔家秘制,雖然珍稀,在世間卻並非只有一件。崔山從納戒里取出一件,送給陳醉不假,他和崔誠肯定也穿著它,時刻防身,這是毋庸置疑的。

  「紫陽軟甲!」

  武慶見狀,恨得咬牙切齒,認出是崔家的寶甲所致。

  這下徹底坐實了,偷竊者是崔山本人,千真萬確!

  陳醉本來就有距離上的優勢,一鼓作氣,趁著這會兒工夫,成功地避免被對方追上,一口氣衝進了崔家布鋪。

  他事先已確定好,崔家二人都在隔壁、也就是自家藥鋪里,此時並不在家,所以毫無忌憚地衝進來。

  事態迫在眉睫,他不敢停歇,迅速施展神血天賦,恢復真實身份,又變回隔壁的藥鋪少年。

  今天布這個局,最妙的地方就在這裡。

  他家跟崔家是鄰居,只有一牆之隔。

  (關於天街宅院的布局,在第8章詳細介紹過。)

  他縱身一躍,只是一眨眼的工夫,便能從崔家院裡消失,輕盈地回到自家院裡。

  在這一躍之前,他已經確定,崔家二人正在藥鋪靈堂里。

  在這一躍之後,那倆人仍然在屋裡,由於無法釋放神念感知,因此,對院內發生的事情並無察覺。

  他不費吹灰之力,就順利逃離了現場,再沒有牽連。

  他輕吸一口氣,平復好心情,走進靈堂。

  崔山正在布置供桌,見他面露沮喪,好奇地問道:「公子怎麼了?沒見到衣衣姑娘麼?」


  陳醉搖頭,嘆了口氣,呆坐到椅子上。

  「我站在他家門口,猶豫半天,沒敢進去。我忽然想到,以葉叔的暴脾氣,如果看見我走出靈堂,你們說,他會不會罵我不孝?衣衣會不會更討厭我?」

  他苦著臉,看起來真是個痴情種子。

  如此一來,他巧妙地交代了去向,說自己一直在肉鋪門外徘徊,沒跟任何人見面,也就無需讓任何人證實自己的行蹤,從而洗脫嫌疑。

  崔山看在眼裡,冷笑一聲,沒再說話。

  他哪裡知道,一口巨大的黑鍋,已經被扣在自己背上,徹底摘不掉了。

  另一邊,武慶夫婦見「崔山」逃回家,沒敢跟著衝進去。

  他們雖然怒不可遏,正在氣頭上,但沒有喪失理智,明白不能貿然闖進死敵的巢穴。萬一裡面設有陷阱機關,他們不僅算不了這筆帳,還會吃大虧。

  因此,縱然再憤怒,他們也得先冷靜下來,從長計議。

  「先回家看看情況!」

  武慶意識到,重點是先確認損失,轉頭往回走。

  前些年,崔家二人不是沒反偷襲過,也曾趁虛而入,去他家裡翻箱倒櫃。正因為如此,他確信,那倆人對陣道一竅不通,無法找出酒窖的位置,更別提闖進去。

  但不知為何,這次他心裡有股強烈的不安,總覺得可能要出大事。

  他火速回到家裡。

  剛一進屋,映入眼帘的一幕,便是大開的酒窖入口。

  他臉色霎時蒼白,幾乎踉蹌著,跑進酒窖里。

  所有貨架空空如也。

  珍藏多年的美酒,全都被偷走了!

  他身軀一僵,往後倒退數步,猝然仰起頭,噴出一大口鮮血。

  「這……這是怎麼回事?!」

  半柱香之前,在回家的路上,他還跟妻子興高采烈地聊著,為毀掉崔家的藥田而喜悅。哪曾想到,就在同一時間,自己家竟然被反偷一空。

  簡直是殺敵八百,自損八千啊!

  他心痛欲裂,腸子都要悔青了,身軀一軟,要看就要癱倒下去。

  這便是惹怒陳醉必須要付出的代價,他承受不起。

  後方的潘氏慌忙攙住。

  武慶劇烈抽搐著,瞳孔渙散,臉上寫滿了恐懼。

  「別的酒還好說,連那壺也不在了……接下來,咱們如何面對那位大宗師的怒火!」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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