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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軍團逼宮1

  因為段祺瑞有這些觀念,所以完全不把黎元洪放在眼中,黎元洪則看段祺瑞有如芒刺在背。黎元洪和段祺瑞之間便因此無法諧合。

  黎元洪接任總統後,對當時的各項問題由不問而要問,由要問而多問,他認為小事可以不問,大事必須過問,這對段祺瑞是無法忍受的。段祺瑞本已苦於國會給他的困擾,使他不能獨斷獨行,再加上黎元洪遇事總是掣他的肘,使他感到非常受不了。他有時向他的親信抱怨說:「我是要他來蓋章簽字的,不是請他來壓在我的頭上!」

  段祺瑞擁護黎元洪為總統只是叫他蓋章,這一點可以從段祺瑞的秘書長徐樹錚的一句話中證實。有一天徐樹錚拿了三個人事命令到總統府請黎蓋大印,黎偶然問到這三人的出身和歷史,徐樹錚就很不耐煩地說:「總統不必多問,總理早已研究清楚,請快點蓋印吧,我的事情還忙得很哩。」

  黎元洪聽了這話真是氣得頭上要冒出火來,他臉上發青地對手下人說:「我本來不要做這樣總統的,而他們竟公然目無總統!」

  黎元洪任總統後調張國淦為總統府秘書長,以林長民、賈壽坤、雷豫釗、歐陽葆真、劉遠駒、張則川、瞿瀛、施泰祺八人為秘書。軍事幕僚有哈漢章、金永多、蔣作賓等。

  軍事幕僚們經常建議黎必須掌握兵權,他們的理由是:「責任內閣制是指政治而言。軍事方面總統既然是全國陸海軍大元帥,就不能不管軍事,大元帥沒有軍權,總統有什麼做的價值?」

  這些話黎元洪很聽得進去,他把自己的總統地位和袁世凱做總統時候一比,覺得袁世凱當時何等威風,自己今日何等可憐。自己雖不想大權獨攬,可是要制止軍人的跋扈擅專,則應該把軍權抓在自己手上。

  黎元洪這個意圖和段祺瑞是完全對立的,且不可調和。段祺瑞認為袁世凱當年最大的錯誤就是成立「全國陸軍統率辦事處」以集中軍權,段祺瑞的解釋是:他以內閣總理身份而掌握全國政權,又以陸軍總長身份而掌握全**權。段祺瑞今日的地位是建築在軍事獨裁上,他之所以能控制住北洋系,就因為他有軍權,如果讓總統管軍權,他豈不是手無寸鐵,總統一紙命令就可以撤換了他嗎。所以這一點他是誓死必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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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元洪雖然是軍人出身,但是手下沒有任何一點點軍事班底,他左思右想,把國內的地方勢力派挨個數了一遍,只有張作霖和李默涵似乎可能成為自己的外援。因為他們既不是北洋一脈也不是南方革命黨一脈又或者是西南實力派。

  黎元洪認為,張作霖是鬍子出身,可以引為外援,但是不足以共事。而李默涵受過新式教育,無論文化水平還是政治素養都很高,而且還和美國人的關係不錯,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只要兩人同心協力,把國家建設好應該是很有希望的。只是,黎元洪也看過李默涵的《我的國家主義觀》,覺得他野心很大,自己一旦把李默涵招來,會不會連這個虛有其名的總統都沒得當呢?


  最後,黎元洪下了決心,就是捨得一身剮,也要把段祺瑞拉下馬。黎元洪決定不再妥協,他找來段祺瑞,把他上報的內閣成員名單一個一個的指摘了一番,然後毫不客氣地說道:「現在國會對你毫無信任,督軍團公然干涉制憲,實在不成體統。你作為內閣總理,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段祺瑞眉頭一皺說道:「總統這樣講話,我就不能擔任北京秩序的維持。」

  黎元洪重重地冷哼一聲:「我要為國家行使權力!」

  段祺瑞一怔,隨即他也冷哼一聲,顧不得沖黎元洪行禮,就怒沖沖地出了總統府。段祺瑞回到國務院,氣得兩手在辦公桌上一掃,桌上的筆墨紙硯一齊飛落地上:「好,想趕老子走,想削老子的權。媽的,看他們能囂張到幾時!」說罷,怒沖沖叫來司機,乘車回府學胡同私宅。

  段祺瑞的手下秘書長張國淦眼見段祺瑞離去,呆了好一陣子,才想到該把這裡收拾一下,便默默地動起手。剛收拾齊整,要轉身離去,卻見伍廷芳由衛士簇擁著邁步而入。伍廷芳與張國淦打過招呼,坐到桌後抄筆在三道總統命令上簽署姓名,讓張國淦轉交印鑄局發表。

  張國淦接過一看,只見這三道命令是:(一)免去國務院總理段祺瑞職,特派外交總長伍廷芳暫代國務總理;(二)派陸軍部次長張士鈺暫代陸軍總長;(三)派王士珍為京津警備總司令,並派江朝宗、陳光遠為副總令。

  張國淦看罷,苦笑了笑,只好將命令轉交到印鑄局發表。

  與此同時,黎元洪以總統名義通電各省,報告處理內閣問題的經過。通電說:段總理任事以來,勞苦功高,深資倚畀。前因辦事困難,歷請辭職,迭經慰留,原冀共濟艱難,同支危局。乃日來閣員相繼引退,政治莫由進行,該總理獨立支持,賢勞可念。當國步臨危之日,未便令久任其難,本大總統特依《約法》第34條免去該總理本職,由外交總長伍廷芳暫行代署,俾息仔肩,徐圖大用。一面敦勸東海出山,共膺重寄。其陸軍總長一職,擬令王聘卿繼任。執事等公忠體國,偉略匡時,仍冀內外一心,共圖國是,本大總統有厚望焉。

  看到通電的段祺瑞大怒,他的心腹靳雲鵬勸慰道:「總理還是放寬心,不必去理它。」

  傅良佐則跳腳大叫:「請總理下令,咱北洋軍不是白吃飯的,乾脆大刀闊斧跟他們干一仗!」

  一聽要動兵,張國淦連說:「不可!不可!我倒是建議總理離開北京,重新調整布署。要知道在目前形勢下,在他們眼皮下什麼事都不好做。」

  段祺瑞道:「秘書長說的有理,我今天就去天津,到了那裡再說。」又對張國淦說:「你馬上替我擬一道電報發出去,就說『查共和各國內閣制,非經在任內閣總理副署,不能發生命令效力。以上各件未經祺瑞副署,將來地方及國家因此生何影響,祺瑞一概不能負責。』有一件事尤其別漏掉,署名一定是『國務總理段祺瑞』七個字!」


  「是!」張國淦應諾一聲,當即揮筆照錄擬定了電文,段祺瑞看後表示滿意,讓張國淦安排發出去。段祺瑞將諸事安排好後,將衛隊營的杜營長叫來,吩咐道:「你速去前門車站給我備專車,今晚我要去天津。」

  段祺瑞擁有一個衛隊營,包括步兵4個連、機槍兩連、騎兵一連、偵察便衣一連。杜營長對段祺瑞忠心耿耿,聞令即率領兩排人趕到車站。誰知,站長對杜營長說:「兄弟剛剛接到總統府的電話命令,說未經總統准允,任何人不得對專車放行。實在對不起了。」

  杜營長不認這一套,將站長往一旁一推,命令手下逼車站人員備好專車,然後回來向段祺瑞報告。段祺瑞深恐夜長夢多,當即帶了幾名隨從,在20名衛兵的保護下,分坐兩輛汽車直奔前門火車站。

  段祺瑞剛上了專車,長江上游總司令吳光新趕來,要陪他一塊去天津,兩人在車上互致寒暄,過了10幾分鐘,卻不見開車。吳光新忙問:「怎麼還不開車呢?」

  馬上有人道:「杜營長找車站站長去了。」

  吳光新深恐生變,很生氣地說:「都這時候了,還猶豫什麼,快去把站長叫來。」手下人不敢有誤,立即應聲而去。

  不一會兒,杜營長、站長和幾個車站工作人員一路小跑過來。吳光新問站長:「你為什麼不趕快開車?出了事你負得起責任嗎?啊!」

  「這,這個……」站長喃喃地說:「剛才總統府曾來電話命令,說沒有總統的命令,誰也不許擅開專車。」

  吳光新道:「他們是胡說,你給我趕快開車!」

  杜營長馬上掏出手槍,抵住站長的胸口,厲聲道:「你到底開不開車?」

  站長見狀,嚇得臉色煞白,兩條腿不由自主地直打哆嗦,趕緊大聲道:「開車!開車!」說罷,又對身邊的工作人員吩咐:「你去打電話向總統府報告,專車不開不行。總理這裡生了氣,不開車就要槍斃我。告訴他們專車已經開了!」

  專車得到啟動命令,徐徐開出火車站。段祺瑞望著漸漸遠去的北京城,嘴裡喃喃自語道:「北京,我是一定還會回來的!」

  在趕走段祺瑞的同時,黎元洪立刻秘密發電報給李默涵,請他進京。

  在濟南,接到電報的李默涵既意外又興奮,沒想到黎元洪會把自己當成救命稻草,也沒有想到歷史會這麼快給自己這樣的機會。

  李默涵立刻連夜召集手下開會議事,他把電報交給手下傳閱,眾將都是興奮不已。

  劉慕聖說道:「少爺,這是天賜良機啊。」

  李默涵笑道:「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我一旦去了去京城,勢必成為眾矢之的。山東、豫東和淮北是我們的發跡之地和根基,我決定留下黨衛軍主力駐守,我只帶新編的十個警備營部隊上京。」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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