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純陽九劍
陳淵定下去福州的事宜後,便返回居住的別院中,等明日武當安排好車馬,便能啟程去福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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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武殿內,靈雲道人也告退,來到陳淵處,與陳淵攀談。
「我熟讀道經,自覺走出一條道經與武學結合的路子,能靠淬鍊三花提升內力,雖然嘴上不說,但心中卻是驕狂。」
「沒想到,陳掌門年紀輕輕,已經悟透了三花的真正奧妙,我才知道,我過去都走了彎路。」
陳淵打了個哈哈,「沒有彎路,咱們都是對的,只是個人選擇不同而已。」
「選擇決定命運啊。」
靈雲感慨一聲,又一次提起武當那門《純陽無極功》來。
「當今世上,有希望助人突破先天界限的功法,還算完整的,也就只剩下這麼幾部。」
靈雲道人掰著手指數道,「少林的易筋經,武當的純陽無極功,以及完整版的葵花寶典。」
「以陳掌門的資質,修習衡山的功法,已經有如此威力,若是能拜入武當門下,修習純陽無極功,定然能突破界限,為大明的武者創出一條先天之路來。」
陳淵笑道:「造化弄人,既然我被師父撿到,成了衡山掌門,那便證明我與武當緣分還未到。」
靈雲道人嘆了口氣,對陳淵頗為惋惜。
兩人談論了江湖逸事,又交流了些武學,都覺得有所收穫。
翌日,早晨。
一個腰懸佩劍的黃臉漢子,來到陳淵居住的別院中。
身後還有幾個獵戶一樣打扮的武當弟子。
「我是成高。」
黃臉漢子道:「我祖籍是福建的,熟悉當地風貌,這趟路上由我送陳掌門過去。」
看來清虛還是對自己的實力有些不放心,陳淵心想。
清虛和成高這對師叔師侄,既擅長兩儀劍法,又擅長火藥機關。
笑傲終章時,恆山用來埋伏任我行的機關炸藥椅,就是這兩人造的。
不過,武當肯派成高護送自己,至少誠意很足。
「見過成高道長。」陳淵道,「聽聞道長火藥能力非凡,我很是佩服。」
「你怎麼知道我會製造炸藥?」
成高大喜道,「放心,我這趟送你去福州,在另一輛馬車上藏了二百斤炸藥。」
「普通的一流高手,數量再多也沒用,如果有人埋伏咱們,我就用炸藥送他們上西天。」
陳淵笑而不語,這個時代的炸藥,雖然威力已經不俗,但點燃過程還是有間隔。
短距離內,不管是身法還是暗器,都能制服用火藥的人。
但若事先埋下,再誘引人前來,近距離內,二百斤炸藥,恐怕能瞬間團滅十幾個一流高手了。
他又隨口贊了兩句,便帶上隨身武器,上了載人的馬車。
武當幾輛馬車開動,朝著福州而去。
……
福州城,蜀錦記。
一名搖著摺扇,面如冠玉,唇紅齒白的少年,邁步進入這家老字號蜀錦店。
「林公子來啦?哎吆,您來得正巧,我們店裡新上了最新的雨絲錦,絲線紋路如雨絲勾連。」
店小二抖開一條錦緞,「襯以梅竹、彩鳳等圖案,華貴無比,正適合您這樣的身份。」
林平之看了看,皺眉道:「不要這麼花哨的。」
「哎吆,瞧我這記性,都忘了您的品味,直追陳掌門返璞歸真的境地了。」
店小二巧舌如簧,一句話誇了兩個人。
林平之面無表情的臉上,也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
小二趁熱打鐵道:「那您一定得看看新上的浣花錦,您看看這波浪紋,雖然簡單,卻不簡陋,古樸中透著大氣,正適合您這樣低調貴氣的俊才。」
「若是給那位陳掌門也送上一匹,想必他老人家也會開心。」
「會說話。」林平之笑道,「給我包起來吧。」
他提著錦緞走後,店小二掛上個「打烊」的牌子,掩上店門,轉頭到了後院的屋內。
「格老子滴,我們在這福州城,盤下這家店,也快三個月了。」
他拽下頭巾,卸下偽裝,憤憤不平的往桌上一摔。
「幾次想激這小子傷人,要拿住他的把柄,讓林震南用辟邪劍法贖人,怎麼這小子奸猾的跟個鬼一樣,一點破綻都不漏。」
「人豪,稍安勿躁,總會有法子的。」床榻上,一個五短身材的道人,正在雙盤打坐,正是余滄海。
「再等十天,若是還是無法巧取,那便豪奪。」
余滄海心中也微微有些急了。
他身為一派掌門,帶著青城弟子遠赴福州,已經好幾個月。
雖然一直有羅人傑來信,聲稱無事發生,但大本營空虛,總讓他心中不安寧。
「師傅,聽說林平之曾去衡山學武,我們此舉,會不會得罪衡山?」於人豪猶豫道。
陳淵為一個記名弟子報仇,斬殺嵩山百人的事,已經傳遍江湖。
「怕個卵卵,一個托關係進去的記名弟子而已,估計連內功心法都沒被傳授。」
一個年輕人懶洋洋躺在屋內的藤椅上,「我隨父親去福威偷偷踩過盤子,林平之每天練習的,還是家傳的辟邪劍法,還練的似是而非。」
「人彥說的不錯。」
余滄海道,「我還打探出件事,林平之早年每月往衡山送禮,但卻被陳淵斥責了一頓,後面送禮就少了。」
「這對師徒,連表面樣子都懶得維持,不用顧慮。」
他身為掌門,對陳淵為何在繼位大典上,為一名弟子,斬殺嵩山眾人的事,自覺很是理解。
不過是找個正義的由頭,借嵩山立威而已。衡山的面子,其實比那弟子的性命,要重要的多。
雖然江湖容易誇大其詞,以訛傳訛,但陳淵殺了費斌的事,卻是鐵板錚錚的事實。
他已經打定主意,只招惹福威,不招惹衡山。
只要辟邪劍法到手,就立刻返回青城,絕對不招惹陳淵那位煞星。
「福威鏢局,哼哼,一個一流高手都沒有的勢力。」
想到林震南和王夫人那稀鬆武功,余滄海冷哼一聲,不屑一顧。
只要他下決心,不要青城的麵皮,強搶辟邪劍譜。但凡動起手來,便是穩操勝券的事。
馬車中,陳淵與成高正在交流劍法。
成高道:「兩儀劍法,雖然我與清虛師叔都會使,但我更擅長陽劍劍路,他擅長陰劍劍路。」
「我每日修習的劍法,傳說源於呂純陽祖師,元精氣血越充沛,劍法威力越大。」
「而酒是五穀之精,若是臨戰前,能飽嘗酒水,那劍法更是威力倍增。」
成高隨手取了酒葫蘆喝了兩口,以手做劍,不斷與陳淵拆招,並講解如何通過元精,強化出手時的威力。
兩人滾滾拆了百餘招後,成高正在暗自佩服。
卻見陳淵凝神思索,手下那柄竹杖嗡嗡顫動。
這竹杖是空心,裡面藏著陳淵的鐵釺,掩人耳目。
「原來如此,呂祖確實大才,用水谷之精來替代元精,強化劍勢,的確是劍法的一條通路。」
陳淵此前曾思考,劍法走到極致後,到底還有沒有前路。
也曾想把自己至今接觸過的劍法,融百家為一爐,創造一門類似於獨孤九劍般的通用劍法。
只是大多數典籍,對內功和外功創設有利,但談論劍法的著作,卻是難找。
倒是前兩日,在武當的天一閣中,呂純陽的詩篇,曾給陳淵留下印象。
「粗眉卓豎語如雷,聞說不平便放杯。仗劍當空千里去,一更別我二更回。」
如今與成高交流,陳淵過往的許多劍法,觸類旁通,終於融合到了一起。
他哈哈大笑,隨手摘下車廂內掛著的一口酒葫蘆,內功一運,一條水線便被他吸入腹中。
烈酒刺激之下,內功更快的運轉,被陳淵通過經脈導入手部,形成內力漩渦。
竹杖嗡的一聲,隔著一尺落入陳淵手中。
這是陳淵創設武學的一小步,卻是笑傲世界的一大步。
「這門新創的劍法源自純陽祖師,我又打算濃縮成九式,乾脆就叫純陽九劍吧。」
陳淵微微一笑,「第一招,離劍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