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接連突破
黑木崖,成德殿後,教主雅舍。
隔著繡著牡丹的粉錦細紗門帷,隱約可見屋內花團緊簇,布置如同女子閨房。
一個身著粉紅衣衫的身影,正坐在床上,手拈繡花針,一針一線做著女工。
門帷忽然掀起,一個虬髯大漢大踏步邁入雅舍之中,怒道:
「童百熊那老東西,越來越不像話了,私自調動了接近五省的精銳旗主,朝著雁盪山去了。」
那正在繡花的身影,手都未抖一下,柔聲道:「昔年我為風雷堂副香主的時候,他已經是堂主了,此後又有扶我上位的功勞,放肆些也是正常的。」
「你不懲戒他?再這樣下去,這日月教是姓童還是姓東方?」虬髯大漢不滿道。
「陽極陰生,物極必反。」
繡花身影道:「我上次觀他面相,極陽爆裂之後,便是極陰,他這趟出去,當是回不來了。」
虬髯大漢疑道:「真的假的?你怎麼越來越神神叨叨的。」
「蓮弟,你不懂。」
繡花身影道:「我最近研讀三豐祖師的太極拳經,葵花寶典又有進境,洞徹天人化生之理,自然而然生出許多玄妙。」
「雖然不如佛家六神通的靈妙,但也對冥冥之事有所感應。」
他輕聲笑道,「他死了也好,日後一段時間,不會再有人打擾我和蓮弟,享受最後的安寧時光了。」
「但少林和五嶽劍派若是大舉進攻……」虬髯男子顧慮道。
「不會,他們知道分寸。若是過界了,我便去少室山和嵩山勝觀峰登門拜訪,讓他們封山三年。」
語氣雖柔,但話語中卻蘊含著說不出的霸氣。
「至於其他的四岳,只不過是添頭而已,不足為慮。」
「那所謂的衡山天才,也只不過是如少林扶持左冷禪般,是武當捧起來的一枚棋子而已。」
「不足為慮。」
……
雁盪山,新重陽宮前。
陳淵走到熙攘的人群之中,詢問哪家幫派的地盤中,盛產練習鷹爪擒拿手所需的物品。
「某家是杜康幫主,幫里有各種型號的酒罈子,距離此地只有二十來里來路。」
一個矮胖男子驚喜道:「陳掌門若是需要,我這就回去給您取來來。」
「倒不必這麼急。」陳淵道:「杜幫主先用了素齋再走。」
新重陽宮落成的儀式結束,如今正是吃午飯的時間。
那矮胖男子愣了一下,忽然行了個大禮,「多謝陳會長賜姓,從此以後,我便是叫杜騰了。」
周圍正在吃飯的眾人,聞言頓時都是鄙夷之色,但鄙夷之中,許多人目光中又帶著嘆服與嫉妒。
這廝雖然不要臉皮,但能靠一句稱呼,就跟如日中天的修真會長攀上交情,這可是一本萬利的事情。
江湖上,若不是名門正派出身,一般人也只能在底層打拼。
恰恰是杜康幫的幫主這種人,能敏銳抓住每一絲機會,混的油光水滑。
陳淵一愣,這才反應過來,順口道:「原來幫主不是姓杜,是我大意了。」
「可以是,可以是。」
杜康幫主喜笑顏開,「我們幫里釀杜康酒,味道清冽,我送罈子的時候,自然會送會長几壇酒,若是合口,還望會長給修真會的兄弟們推薦一下。」
陳淵沉吟片刻,點點頭,有些哭笑不得。
這人姓都改了,就是希望讓自己幫他帶一波貨。
那杜康幫主轉頭一溜煙下山,沒過半個時辰,便帶著兩車酒罈子上山來,其中一車還放了幾麻袋的核桃。
陳淵順手拍開一壇酒的酒封,「好酒。」
雖然有帶貨之嫌,但這酒沒有工業香精,純粹五穀釀造,倒真有一種清香。
他這一說,周圍用完午飯,尚未散去的全真支脈後人,全都湊了過來。
紛紛掏出銀子,給那杜康幫主多則十幾壇,少則幾壇的訂了貨。
陳會長既然說了好酒,哪怕衝著陳淵的面子,他們也會多少買些回去。
這種事都是寧可多做,不可做錯,萬一陳淵是個心眼小的,記住今天誰沒給他面子,那便糟了。
陳淵搖了搖頭,原來自己的名望,已經高到如此地步了。
他讓眾人把壇里的酒分著喝了,只留下大大小小一套酒罈子。
等眾人散去,他跟何三七、定逸、岳不群等人敘話些時候,定下修真會後續交流的章程。
隨後,陳淵告辭眾人,雇了輛馬車,載著一套酒罈子和核桃,以及一些典籍,朝著武當走去。
雁盪山距離武當,路途遙遠,需要走不少時候。
陳淵正好在路上,一邊嘗試更新先天功的版本,一邊嘗試快速入門鷹爪擒拿手。
新版先天功的創設,除了融合從何三七那裡得來的殘卷,陳淵還想融入部分相符的道經。
也便是抱朴子的部分主旨要義。
其中又以老君真形,最為讓他感興趣。
老君者,有諸多身份。
在春秋戰國時為李聃,在後世為三清之一的太清道德天尊,西遊中稱老君,封神中稱老子,後世大多把這些身份混為一談。
不管這其中有什麼根由,但老君是「道」的化身,這是毫無質疑的事情。
若是能以老君真形,融入先天功中,那這門功法的立意,能直接小母牛坐飛機,牛逼上天了。
雖然立意並不完全代表實戰效果,喬峰一套太祖長拳也能打的虎虎生風,但對絕大多數功法來說,立意越高的,功法的上限越高。
但陳淵琢磨許久,總覺得把老君真形的觀想,融入先天功之中,不能圓潤自如。
先天功是入靜的功夫,講究靜極生動,無量光芒,而非要觀想形貌。
強行融入,以陳淵的資質,倒也能做到。
但起到的增益效果,卻未必有多強,屬於吃力不討好的事。
陳淵在路上嘗試了兩天後,暫且把這放到一邊,先行練習鷹爪擒拿手。
有此前三傷幻陰掌的底子,他練習手法部分,進度頗快。
只是一二日功夫,手法部分,便已經圓潤自如,能瞬息變換出鷹、梟、隼、鵬等爪型。
他如今境界越發高,在習練武學時,也開始變得越發的快。
從武功見解來說,他已經不遜色於一些大派掌門,有些許宗師的風采了。
七八日之後,陳淵隨手將最後一個酒罈扔出馬車,以他的指力,提縱最大號的酒罈,已經毫不費力。
望著遠方逐漸陡峭起來的山路,他啪嚓一聲,捏碎了一顆核桃。
「武當山還有多遠?」
「陳爺,再往前走三百里,便是武當山了。」車夫畢恭畢敬道。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