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重陽宮成

  曉月師太靜了片刻,便同儀琳一同跟上陳淵,竟然主動邀請道:「少俠不打算試試兵器是否合手麼?」

  陳淵道:「師太果然是修佛之人,我如此放肆玩笑,師太居然毫無嗔意。」

  曉月師太搖頭道;「是我先跟貴客耍笑,失了禮數。」

  定逸師姐肯給此人這麼多靈藥,可不止是香火錢能做到的。

  看到那一大把瓷瓶,曉月師太心中小小的刁難之意,已經消失無蹤。

  反而把手中的熊膽丸和斷續膠,又交還給了陳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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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淵所挑的兩件「兵器」,只是鑄劍谷的廢品罷了。

  那兩尺高的銅人已經在谷里吃灰了好幾年,又丑又重,偏偏還是個獨腿光頭,讓曉月師太早就看不順眼。

  那鐵釺更是如此,除了捅爐灰,毫無用處。

  唯一有些特殊的地方,就是不知摻了什麼金屬,帶了些磁性。

  但那點磁性微弱無比,根本不足以攝下別人的兵刃。

  能用兩件廢品交好陳淵,曉月師太只覺得心中滿意無比。

  陳淵笑著接過靈藥,順手遞給儀琳。

  又取出幾張銀票,交給曉月師太,「剛剛開個玩笑,這些銀票,就當請水月庵的長輩們喝茶了。」

  他向來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曉月師太既然不再刁難,看在她鞋子都走得磨破的份上,陳淵也不會吝惜幾張銀票。

  曉月師太推脫片刻,終於收下,面色更加和緩,帶他來到附近一座樹林。

  其中有一大片百來平方的空地,滿是落葉枯枝。

  中間還幾十根一人高的褐色木樁,上面纏著厚厚麻繩,密布劍痕。

  「這是過去我派弟子得劍後,來這裡試劍的場所。」

  曉月師太看了一眼陳淵,為難道:「只是你這兩件兵器並不是劍……」

  「無妨,獨孤前輩道,萬物均可為劍。」

  陳淵讓兩尼姑退開,隨手把鐵釺擲出,斜插入一棵樹幹。

  隨後抓著銅人的獨腳,「嘿」的一聲,將銅人揮舞起來。

  衡山並無鞭鐧等鈍器的武學,陳淵過去也並未刻意收集此類。

  但陳淵入門時的劍法,學的便是群戰的迴風落雁劍。

  這最初入門時的劍法絕學,隨著陳淵功力漸深,使用頻率原本已經很低。

  但如今配上銅人,一加一,居然產生了奇特的效果。

  只見銅人被陳淵掄的虎虎生風,聲勢赫然,視野中滿是橫掃的黃光。

  任誰挨上銅人的一記頭槌,都要立刻被打的胸骨粉碎,頭顱爆裂。

  嘩啦啦聲音不斷,地上的枯枝敗葉被銅人掀起的狂風卷,一道褐色的枯葉龍捲赫然出現在陳淵周圍。

  不斷有枯枝撞在銅人上,發出「咚咚」的輕響,以及枯枝爆碎的啪啪聲。

  「這……居然真是劍法!居然真的有能完美配合銅人的劍法!」曉月師太瞧的瞠目結舌。

  砰砰砰聲音連響,陳淵收「劍」走出木樁陣,身後七個木樁已然被銅人砸斷,露出白森森的木茬。

  「好劍!」陳淵贊了一聲,「此劍便命名為,仁劍。」

  曉月師太看著一排斷成兩截的白森森木樁,怎麼也看不出跟「仁」字有一絲關聯。

  但還是決定閉嘴。

  這內力驚人的少俠開心就好。

  陳淵道:「趁手的寶劍有了,師太知不知道有什麼解百毒的藥物?我願重金購買。」

  當初衡陽城外遇到秦偉邦,陳淵便是有些忌憚魔教的淬毒暗器。

  暗器之事,他後面請教過曲洋,也了解了些發針的技巧,只要有防備,躲避不難。

  但關於毒素,每個人配置的毒藥不同,解毒方子也不同,曲洋倒沒有很好的法子。

  曉月師太搖頭,「本派從未研習過毒物相關內容,倒是有些道門玄功,對毒物有克制效果。」

  陳淵點頭,昔年全真七子中的王處一中了靈智上人的毒砂掌,便是靠藥浴與內功協同逼毒。

  但到了笑傲,很少再有見高手逼毒的場景。

  藍鳳凰兩次用毒出手,第一次讓岳不群提不起內力,第二次讓樂厚在恆山朝令狐沖討饒,可見內功逼毒的傳承已經斷了。

  「看來只能等再見藍鳳凰,與她交換關於毒物的資料,希望能推導出解毒的功法。」

  藍鳳凰的五毒教在苗疆,距離衡山頗為遙遠,上次來衡山,只是為了談當地特產的銷路。

  再次見面,恐怕不大容易。

  陳淵也不囉嗦,如今兵器已經到手,水月庵附近便是龍泉城,到處都是鐵匠鋪。

  他便在城中定做了兩把「劍鞘」,避免武器鋒芒太露。

  幾天後,劍鞘打好。

  一個又長又扁,形如棺材,只露出銅人的腳作為手柄。


  一個卻如同空心長笛,插入自帶圓環把手的鐵釺後,倒像個盲杖。

  陳淵去了城裡一趟,回來提著棺材和盲杖回水月庵,看的曉月師太更是不知說什麼。

  「這兩件裝備,和余少俠的老人妝容,確實很配。」曉月師太努力找到了誇讚角度。

  「師太,既然武器打好,我這就告辭了。」

  陳淵正欲走,卻被曉月師太勸住,「余少俠,附近的雁盪山前兩日建好了新重陽宮,已經有人給貧尼發來了觀禮的請帖。」

  她不是全真,但雁盪山離這裡不遠,雙方一向交好,便也邀她前去。

  「何三七最喜提攜後輩,如果他能見到少俠如此人才,定會十分喜悅。」

  「少俠若是能隨我一同前往,既能結識全真同道,也能讓貧尼顏面有光。」

  「也好。」

  衡山未收到邀請,陳淵原本不大想去。

  但如今頂著青城的馬甲,去看個熱鬧也無妨。

  正好可以暗中觀察,看看那些人是將來可以爭取的對象。

  若是何三七對衡山態度友善,他扔了這馬甲,以陳淵身份直接交好那些全真遺脈,還省得日後麻煩。

  若是何三七對衡山態度生疏,他便靜觀其變,日後再找機會便是。

  全真門下重聚,岳不群沒準也會去,倒是藉機探查一下令狐沖如今怎麼樣了。

  也不知風清揚這老爺爺,有沒有給他餵完經驗大禮包。

  陳淵答應之後,曉月師太喜不自勝。

  有這樣一位青年才俊隨水月庵前去,她也顯得面上有光。

  雁盪山上仿建的新重陽宮已經落成,只待七日後,便是大明全真各脈和江浙的武林同道一同觀禮的日子。

  陳淵在水月庵,晚上練先天功,白日裡與曉月師太交流佛法,倒是又積攢了一些佛學道理,將來沒準能融入武學。

  七日時間,一晃而過。

  陳淵隨曉月師太來到雁盪山,就見十幾間紅柱灰瓦的大殿,已經落成。

  一個老者挺直了胸膛,朝著來往的賓客們不斷打招呼。

  陳淵見到那老者,微微驚訝,「原來他便是何三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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