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一飛沖天
馬蹄聲響,一人一馬衝著嵩山眾人衝來。
一名嵩山弟子拔劍欲砍,被陳淵屈指彈回長劍,自刎身亡。
「這又是什麼武功?」費斌手拄長劍,心中一片混沌。
以他的劍法,原本能攔下那弟子手中倒飛的長劍。
但偏偏那倒飛的長劍在飛行途中,詭異無比的慢了一瞬,又快了一瞬。
這一快一慢,便讓他眼睜睜地看著又死了一個弟子。
陳淵翻身下馬,手掌虛抓,又虛虛一推。
嗤嗤嗤!
幾個嵩山弟子的長劍抹過自己的脖子,倒地身亡。
「妖法!他會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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嵩山弟子終於崩潰了。
江湖火併,大不了一死而已,他們不是沒有心理準備。
但陳淵都沒動手,就讓他們自刎身亡,在嵩山弟子看來,這已經不是武功的範疇了。
這絕對是妖法!
陳淵不斷嘗試運用,那疑似李逍遙之人所贈與的能力。
這段時間以來,隨著他帶脈貫通,似乎與劍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也在增強。
如今只貫通奇經八脈中的一條,已經能隔著一寸,干擾長劍的軌跡。
若是真的打通奇經八脈,恐怕真的能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如同蕭峰的擒龍手一般,凌空抓取長劍。
「這不像是劇版的李逍遙的能力,倒像是遊戲版的李逍遙的能力。」陳淵暗自想到。
劇版的李逍遙擅長的是模仿和愛無限,遊戲版的才是修為越高,對劍的悟性越強,能憑一招御劍術硬生生琢磨出劍神來。
劍氣之爭,主流觀點是認為氣後期更強些。但若有了這項能力,恐怕劍法也有很大的挖掘空間。
他心中尋思著,手上卻不停,轉眼間將嵩山隊伍殺得只剩費斌和兩三個弟子。
費斌面露絕望之色,看來今日是無論如何,逃不出湖廣地界了。
可憐他為了這次威壓衡山的圖謀,處心積慮,假意給武當拜壽,才能掩人耳目,潛入衡陽。
如今看來,卻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費兄,怎麼搞的如此狼狽?」
身後忽然有人朗聲說話,還有數十人走動的聲音。
為首的三個老者,轉眼間便走到費斌面前。
「夏老英雄,白兄,盧兄,我……好苦啊。」費斌緊繃的情緒忽然放鬆下來,放聲大哭。
給武當沖虛真人祝壽的隊伍中,也有嵩山交好的門派勢力。
六合門夏老英雄,以及並稱為曲江二友的神刀白克、神筆盧西思,便是箇中翹楚,都是上一輩成名的一流高手。
尤其是夏老英雄,地盤在鄭州,女婿還是嵩山門人。
今日偶然相遇,應該是夏老英雄與曲江二友給沖虛真人祝壽之後,帶著弟子在岳陽樓附近遊歷,卻正好遇到了自己。
陳淵雖然武功驚人,但只要是人,內力終究有限。
經歷了在衡山的一番大戰,又一路追擊至今,也未必剩下多少內力。
想到這裡,費斌的心情終于振奮起來。
有這群人相助,至少能攔住陳淵片刻,自己終於能逃出生天了。
「小友,你殘殺嵩山弟子,天理不容,不管你是何種身份,今日老朽都要替天行道。」
夏老英雄大義凜然道,他大手一揮,後面山路上的幾十個弟子,便呼啦啦涌了上來。
他人多,陳淵卻只有一人,沒必要跟小輩講道理。
陳淵氣極反笑道:「你都不問問我是誰?也不問問我動手的原因?」
「沒必要了,嵩山是正道魁首,你跟嵩山作對,必然是邪魔歪道。」
手中拿著柄九環大刀的老人冷笑道。
陳淵沉默片刻,忽然抬頭。
「好好好,既然如此,那你們就去死吧!」
他手掌一伸,長劍錚然出鞘落於掌中,劍光如同瀑布落九天,猛地掃向曲江二友。
長劍斬破空氣,發出急促無比的厲嘯。
只是一閃,鐺鐺兩聲巨響,黢黑色的鑌鐵判官筆與爛銀九環大刀,便被長劍上蘊含的磅礴內力彈回。
中門大開的兩人,被一道迴風落雁劍掃過,胸口鮮血狂噴,立刻了帳。
只是他的長劍遭遇連番撞擊,也終於斷成兩截。
「竟然憑藉不足十幾斤的長劍,逼退了幾十斤的鑌鐵判官筆和九環刀。」旁邊圍觀的夏老英雄大驚。
曲江二友以膂力驚人聞名江湖,擅長以天生神力壓人。
沒想到,一招就被陳淵擊退了武器。
費斌驚道:「岳老兒的紫霞功?不,不是紫霞功。」
紫霞功雖然也能附著武器之上,平增力道,但絕沒有如此恐怖的加成。
哪怕岳不群親至,也不能彈回聯合達到上百斤的兩件武器。
「師傅,我們退吧。」
「不,退了敗的更快。」
「跟他拼了!他的劍也斷了,比拼拳腳,我們從不怕誰。」六合門的弟子們亂糟糟一片,亂成一團。
夏老英雄顫巍巍道:「少俠,我有一言,冤家宜解不宜結……」
他忽然想跟陳淵講道理了。
陳淵冷笑,你剛剛覺得自己穩操勝券,不肯與我講道理。
那如今形勢翻轉,我又為何要聽你在此狺狺狂吠,搖唇鼓舌?
他口中長嘯一聲,如同打了個噓哨。
不遠處忽然齊刷刷出現二十名衣袍染血的衡山弟子。
為首的向大年、米為義,均是衡山翹楚,旁邊還有一名戴面具的黑袍老者。
這群弟子便是上華山那批之中的精英,經過幾個月磨合,已經能結成陣勢。
並且跟華山九功對練許久,因此對各種拳掌刀劍,都有豐富的應對經驗。
陳淵招招手,吐出三個字:「封!絞!推!」
衡山弟子陣勢如同羅網展開,一個個人如同衡山這架戰爭列車上的滾滾車輪,朝著六合門弟子碾過。
斷肢橫飛,血肉成泥,六合門滅。
夏老英雄被黑衣高手偷襲,隨後被亂劍砍死,死前痛斥小輩不講武德。
費斌只剩一人,孤身逃竄。
陳淵留下衡山弟子洗地,跨上白馬,繼續慢慢追擊。
全真大道歌全力運轉,恢復著他的內力,只過了半個時辰,便將丹田內力大致充滿。
兩日後。
兩名老者來到岳陽城,站在城牆之上。
一個鶴髮童顏,身著紫色八卦道袍。
一個腰裡掛著竹板,脊背微曲,像是個小販,正是當日華山上,跟陳淵擦身而過的何三七。
何三七道:「我沒想到,武當來人調停,居然會是沖虛真人親至。」
沖虛老道嘆了口氣,「我也沒想到,你上次信中跟我提到的全真嫡傳,居然有如此大的殺性。」
「你確定他是馬鈺真人傳承,而非丘祖傳承嗎?」
全真七子中,丘處機脾氣最為火爆,一言不合就要拔劍。
「岳不群親口說的,應該做不得假。」
何三七道:「沖虛真人這次來,是打算降服我們全真的後人麼?」
沖虛笑道,「我也是全真之後,怎麼會自斷臂膀。」
這話自然是玩笑,武當按道門來算,確實是全真,但跟當年的全真派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
「若是你沖虛真人發話,天下人自然要趨之若鶩,造出無數武當出自全真派的證據。」何三七笑了笑。
「莫說笑話,我們去事發地看看吧。」
沖虛帶著何三七從城牆上落下,順口道:「那衡山掌門如今多少歲了?」
「十六吧。」
「十六歲?」沖虛腳步忽然一頓,「莫大師兄何德何能,能撿到這種天賦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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