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衡陽城外
寧中則進屋來,勸道:「如此也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陳淵有如此天賦,將來定然是抵擋嵩山的支柱,倒減輕了師兄的壓力。」
「這段時間以來,我有些擔心師兄,你總貪圖別人的神功奇妙,卻不知神功雖好,決定成就的,卻是練功的人啊。」
這話說的刺耳,但岳不群卻渾身一震。
「沒錯,我既沒有陳淵那樣的銳氣,也沒有他的武學天賦,總執著於武功,卻是走了岔路。」
「身為一派掌門,我應該在別的地方努力,才能光大華山。」
「是傳授沖兒為人處世的道理麼?」寧中則以為他要把希望放在下一代了。
岳不群搖了搖頭,忽然掩上門扉,關緊窗戶。紫霞大成之後,他也不用刻意壓制慾念了。
「師兄,你這是……啊?」
「沖兒不是當掌門的料,我只好再努力一些,為他添個掌門師弟。」
岳不群嘆息一聲,臉上紫霞升騰。
他終於找對了自己的努力方向。
……
一月後。
陳淵坐在馬車中,翻閱著華山贈送的諸多典籍,心中很是滿意。
這一個月來,他的混元掌已經很熟練,等回到衡山,有空時便能嘗試復原三花聚頂掌了。
而且他目前的積累,已經不少,內功、硬功、劍法、身法、掌法,都有所涉獵。
等到先天功打通奇經八脈,他的內力達到超一流高手的實力之後,鯤鵬逍遙訣便能初步小成。
而鯤鵬逍遙訣源於逍遙派基礎內功心法,其地位如同全真大道歌在全真派的地位一樣,是所有衍生武功的根基。
鯤鵬逍遙訣小成後,內力終於足夠。研發逍遙派第二門神功的計劃,到時候,便可以提上日程。
對於第二門神功要研究什麼,陳淵心中也有些想法。
那便是天山折梅手。
這門手法,據說是三路掌法,三路擒拿,天下任何武功招數,都能自行化在這六路折梅手中。
這天山折梅手,雖然名字是手法,但實際上包含了抓法、諸多兵刃的絕招。
以陳淵的悟性,大可以把自己所學的諸多武功融會貫通,都扔到天山折梅手中。
最關鍵的是,天山折梅手的特性,那便是內功越高,這手法的威力越大。
對於內力如同坐火箭般攀升的陳淵來說,天山折梅手,可謂是再合適不過。
內功是一個人的基礎,卻並不代表招式不重要。
內功渾厚,招式粗劣,便跟人虛胖一樣。
射鵰中的金輪法王,練成十層龍象般若功後出山,最高戰績卻只是打死個樊一翁,便是招式無法徹底發揮實力。
眼見前面百里之外,便能遠遠望見衡山五神峰,陳淵心中也有了些回家的親切之感。
華山風景再好,終究是他鄉,還是衡山更舒服些。
這一個月來,劉正風也並未來信說魔教中人的事情,估計是一場烏龍了。
這也讓陳淵的心情更加放鬆。
手指輕敲馬車窗戶,心中閒適安逸。
「這裡是我在笑傲世界的第二故鄉,誰都不能破壞這裡的寧靜。」
衡陽城外,無名竹林。
滿小徑的綠色竹葉之上,有十幾個蒙面黑衣人,圍成一圈,半跪在地上。
在他們之中,有一名魁梧老者面沉如水,厲聲呵斥:
「曲洋隱姓埋名,遁入湖廣,雖然說是要研究曲目,但此舉已經接近叛教了,你們居然放跑了他!」
「秦長老,我等武功低微,實在是追蹤不上曲長老。」
其中一名蒙面黑衣人辯駁道:「不過我們能探查到曲洋入了衡陽城,也算是有所收穫了。」
「哼,既然如此,你為何不進衡陽城,繼續查訪?」秦長老不滿道。
「衡陽城是衡山的地界,我們日月神教在湖廣力量有限,不敢跟衡山火併。」
黑衣人道:「衡山攜前段時間滅鐵掌幫的聲勢,衡陽城內,有八成江湖勢力都是衡山附庸,我們剛進去,就要被探查到了。」
「還有兩成呢?」秦長老道。
「還有兩成,是準備當衡山的附庸。」黑衣人苦笑道。
秦長老一時語塞,「他奶奶的,曲洋這老賊,倒是找了個好地方。」
他道:「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我被東方教主提攜,從江西一名小小的青旗旗主,升為如今的長老,東方教主對我有知遇之恩。」
「曲洋叛逃這事,是經過我們江西境內流竄過來的,那便自然要靠我們江西分堂解決。」
「長老,那便似乎有車馬隊過來了。」
「車馬?」秦長老眼前一亮,「對啊,我們大可以搶下車馬隊,裝成行商的商隊,混入衡陽城,便不會引起矚目。」
陳淵看著窗外的竹林,正在尋思,馬車裡堆積的那些禮物,回去後該如何跟衡山眾人分一分。
馬車忽然一晃,輪轂吱吱呀呀,轉了半圈便停下。
陳淵撩開藍色布簾,就看到前面有十幾個黑衣人,手拿刀劍,擋住了去路。
「喲呵,衡陽百里境內,居然有山匪活動了?」
陳淵稀奇道。
但他心中卻開始微微重視起來。
為首的老者,看似衣著粗陋,但從上面的竹枝上躍下來時,卻步履輕盈,身影絲毫不晃。
「高手,至少不遜色於劉師叔。」陳淵迅速把劉正風當成了計量單位,算出了這老者絕非普通山匪。
「長……哦不,大頭領好功夫!」旁邊的黑衣人熟練至極的齊聲贊道。
當日月神教中人,武功可以低微,但彩虹屁一定要會吹。這是企業文化,決不能忘本。
「小子,把馬車給我,留你全屍。」
那被稱為大頭領的魁梧老者威脅道:「但凡你敢說一個不字,我就把你大卸八塊。」
黑衣人頭領贊道:「大卸八塊,如同宮保雞丁般,順暢絲滑……」
陳淵與後面下車來的向大年、馮嚶等人,面面相覷。
馮嚶雖然長得壯實,卻是讀過書的,文化水平最高,猜測道:「他或許是想說……如同庖丁解牛般。」
黑衣頭領哼了一聲,「費踏馬什麼話,給我滾下去。」
他直起身來,大手一張,朝著陳淵抓來,就要把陳淵一把捏死。
對他來說,殺個人如同吃飯喝水般尋常。
陳淵巍然不動,這種貨色,甚至連死在他手裡的資格都沒有。
身後的馮嚶見陳淵看向自己,心領神會,一個箭步衝出,一拳打向黑衣人胸口。
「女流之輩。」
黑衣首領冷哼一聲,「粉拳秀腿,讓你十拳也無妨。」
話未說完,砰的一聲,黑衣首領狂噴鮮血,飛了出去。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