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切磋開始
陳淵道：「岳兄說笑了，我習練內功心法，也不過四五年的功夫。」
「四五年？」
饒是岳不群養氣功夫極好，如今也有些瞠目失色。
他原以為陳淵這身功夫，必然是莫大從小給他溫養身體，疏通經脈，又佐以珍貴湯藥，才能養出這身雄渾內力。
「有什麼問題嗎？」陳淵道。
「陳兄弟的天賦，真是讓人羨慕。」岳不群嘆息一聲，「莫師兄真是好運氣。」
他原以為自己撿到令狐沖這等天賦的弟子，已經是天佑華山。
但跟莫大比起來，岳不群忽然覺得自己的運氣還不夠好。
他沉默片刻，「陳兄弟如此天賦，可惜生在這個時代，各種傳承都是殘缺不全。」
本章節來源於st☕️o9.com
「除非拜入少林武當，否則想要窺得一流之上的境界，可謂是難如登天。」
陳淵心中一動，笑傲原著中，關於一流高手的定義，就是源於岳不群對劉正風的稱讚。
他下意識問道：「江湖中通常稱大派掌門為一流高手，但這一流之上的層次，我卻未曾聽說。」
「一流高手，已經能瞬間爆發內力，用內力摧金斷玉，折斷鋼鐵。」
岳不群道：「而這其中，又有一些高手，配合一些特殊功法，內力雄渾到足以震盪空氣，隔空傷人，便是超越一流的境界了。」
陳淵點點頭，任我行在地牢內，能靠吼聲震暈令狐沖，少林寺掌門方正能靠獅吼功讓沖虛自認不敵，大約就是這種層次了。
「那這絕頂高手，不知又有何說法？」陳淵虛心道。
「這說法源於郝祖師時代，有五位絕頂高手，各個傳承驚人，一人就能決定一派興衰。」
岳不群苦笑道：「我也只是小時候，聽師父提過一嘴，至於他們到了什麼層次，我確實不知。」
他見陳淵終於有不知道的往事，心中略感得意。
華山歷史淵源流長，知曉許多武林密辛，不是衡山這種由武師武館拼湊起來的門派比得上的。
陳淵笑了笑，岳不群不知，他卻知道。
甚至還知道五絕如果細分，還有個王重陽一騎絕塵，窺得先天的奧秘。
他看著岳不群，忽然開口道：「岳兄，你最近經脈似乎有些淤堵？」
他過去在衡山，也讀過些醫書，見岳不群雖然保養得當，但面色微微發暗，額頭也略有汗漬。
這是練功有些偏差，導致任督二脈損傷的表現。
「資質有限，只能靠日夜苦修來彌補，但牛車不是那麼好過的。」岳不群苦笑道。
所謂牛車，是道家丹功術語。
內煉運氣，有三個階段，從尾閭穴到夾脊穴，必須運氣如羊駕車之輕柔。
從夾脊穴到玉枕穴，運氣時，又要大步飛奔，稱鹿車。
從玉枕到泥丸宮，必須用力猛衝，如牛駕車之勇，故稱為牛車。
岳不群年紀大了，缺乏銳氣，硬沖了好幾次泥丸宮，都無功而返，反而在經脈留下了暗傷。
「放心，日後我與岳兄若能參詳出先天功的奧妙，岳兄定然不僅能修復暗傷，還能神功大成。」
「承你吉言。」岳不群道。
兩人聊著閒天，初步交流了一些關於全真法門的感悟。
華山如今的功法，保留的全真教內容，更多側重於內丹、服氣等一些法門，對清心寡欲的要求很高。
尤其是紫霞神功，如果心思繁雜，非但不能進步，修煉時，反而極其容易走火入魔。
聽到此處，陳淵心中一動，他倒是不用擔心這個。
可惜岳不群不見兔子不撒鷹，紫霞神功顯然不是那麼輕易就肯交出來的。
而陳淵也從自己過往讀各種道藏的感悟中，結合全真大道歌，選取一些跟岳不群交流。
主要是關於全真大道歌中，「歷年塵垢揩磨淨，遍體靈明耀太虛」和「修真活記有何憑，心死群情今不生」這兩部分強調煉心煉己的內容。
但關於如何大藥沖關、如何金鎖下鵲橋，這種具體操作，他隻字不提。
岳不群聽著陳淵講解，確定陳淵確實得了全真教的嫡傳，心中更加火熱。
可惜陳淵比他還雞賊，只講思路，不講方法，讓他如同百爪撓心。
縱然有了思路，岳不群也不敢胡亂實驗。
任何門派，想要創出一門功法，少則幾代，多則十幾代，都要付出幾十人上百人走火入魔的代價。
兩人在山上交談，山坡處的平地上，寧中則早已帶著華山弟子，布置好擂台場地。
旁邊的衡山弟子也已經聚齊，看寧中則布置。
沒過多久，寧中則一聲令下，華山子弟一齊掏出劍來，寒光閃閃，將基礎的華山劍法，使得虎虎生風。
陳淵恍然，不愧是以武會友，這是先來一段表演賽，讓衡山弟子看看華山的精氣神。
華山弟子當日在鐵掌山下丟了面子，被衡山弟子全面對比了下去。
寧中則身為華山師娘，自然要想辦法挽回些面子。
寧中則此女，果然是傲氣無比。
陳淵搖了搖頭，劍法耍的再好看，決定勝負的，終究還是用劍的人。
寧中則等華山弟子表演完畢，走過來邀請陳淵，想讓衡山弟子也耍一耍劍法。
「不必了，直接切磋吧。」陳淵道，「第一個項目，是比拳腳對吧？」
寧中則略微意外，沒想到陳淵如此雷厲風行。
「誰先來？」她回頭問到。
「我來吧。」一個肩上立個猴的瘦竹竿弟子站出來，把猴放下，擺開架勢。
正是六弟子陸大有，綽號六猴兒。
陸大有此人，雖然劍法不成器，但整日跟令狐沖在一起，也跟著學到了不少東西。
不怎麼看中悟性的外功「豹尾腳」，他便習練的很是熟練，能輕易把其他華山弟子抽冷子踢個筋斗。
他被岳不群輕罰，不得下山一年，正要借著機會，戴罪立功，讓華山揚眉吐氣。
「咱們衡山的，誰覺得自己拳腳好的，想過去切磋一下？」陳淵走過來笑道。
他此話一出，衡山弟子們一齊看向了米為義，他是被陳淵點撥過流雲掌的。
米為義卻搖搖頭，看向了另一個人，「馮師妹？」
要論拳腳功夫，馮嚶才是名副其實的行家。流雲掌和碧羅掌，都是她的家傳掌法。
只是馮嚶練的似乎有些偏差，越練越壯，跟這兩門掌法的原思路截然不同。
馮嚶歪了歪頭，怯生生道：「那……我來？」
她走上前，動了動肩頭鼓起的肌肉，努力沖陸大有溫柔的瓮聲道：「陸師兄，請賜教。」
陸大有看著比自己高半頭的馮嚶，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