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要休妻
第50章 要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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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屋子人都懵了,連謝斐都張著嘴,差點想衝上去掰開裴淵的腦子,看看裡頭裝的是什麼。
這蕭世蓉是何等尊貴的人物?
百年氏族的嫡女,老夫人的親侄女,曾經內定的太子妃。
裴淵對她動手,是覺得蕭家人都死絕了嗎?
蕭世蓉被拉扯間,髮髻散開,衣衫凌亂,還要被迫給一個妾室跪著,顏面蕩然無存。
她反手抓著裴淵手腕,尖銳喊道:「裴淵,你怎麼敢!我是蕭家嫡女,我……」
「蕭家女又如何,我立馬便把你休了,讓你滾回范陽去,跟你族親說明,你是如何害我妾室還有兒子的!」裴淵怒不可遏,立即叫人去拿筆墨來,他要當堂休妻。
下人們今天第二次遭到巨大驚嚇,一個個呆愣愣地杵著,誰也不敢動。
直到,素律扶著老夫人進屋。
老夫人不是沒聽到動靜,皺眉道:「一個兩個,夫不像夫,妻不像妻,成何體統。」
裴淵還是敬畏老夫人的,指著蕭世蓉嚷嚷道:「母親,這賤婦簡直無法無天,我定要休了她不可!」
老夫人理都不理他,道:「此事,你們都不便插手。素律。」
素律上前,躬身道:「奴婢在。」
「苗氏滑胎一事,你去查個清楚。各房各院,誰若攔你,你儘管叫人綁了,送到我院子來。」威嚴的目光掃視滿屋人,老夫人冷冰冰道:「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敢在這府里興風作浪!」
眾人噤聲,大氣也不敢出。
裴府外面看著風平浪靜,裡面已翻了天。
為了苗氏滑胎的事,謝斐跟浮玉也被盤問,待到傍晚才乘坐馬車,往田莊趕。
浮玉心有餘悸,說道:「姑娘,這府里也太可怕了,要不是有您在,我肯定都被打死了吧!」
她看到下人們將麗小娘抬去診治,那血淋淋的模樣,當真是可憐得很。
謝斐道:「咱們蕭大娘子是想一石三鳥,除了苗氏的胎,將麗小娘扼殺在搖籃里,還順手拔除我這個不聽使喚的貴妾。」
浮玉緊張問,「那素律姐姐去查,能查到是蕭大娘子幕後搗鬼嗎?」
謝斐搖搖頭。
老夫人之所以讓素律去查,肯定還是為了替蕭世蓉打掩護。
再說,蕭世蓉不是蠢貨,必然不會留證據。
這件事,恐怕最終會不了了之。
說起來,謝斐又覺得奇怪。
「那個裴淵,真是一言難盡。」她一時間,真找不出什麼合適的形容詞。
好歹是安遠侯的孫子,裴大將軍唯一的兒子。
即便是十歲便遠赴荒涼邊塞,按理也不至於養得如此……
噁心。
驕奢淫逸,不思進取,還嗜賭好色,荒淫無度。
這些紈絝子弟的習性,他一概都有,就當是沒養好,也不稀奇。
讓謝斐納悶的是,他那脾性神態,完全不像是養尊處優,高高在上的貴公子。
連下人們都知道,謝斐是貴妾,除非裴府哪天徹底垮了,否則裴淵敢發賣,這笑話能傳遍全大靖。
他也不知道,蕭世蓉不是能隨便休棄的。說休妻就要休妻,腦子空空,一點後果也不考慮。
此外還暴躁易怒,愚蠢善變,別說貴公子的涵養氣度,就是路邊隨便找個乞丐,包裝一番,再調教幾日,都比他更像個高門公子哥。謝斐越想越覺得怪,弄得自己脊背發寒。
回莊上幾日後,素律前來回稟。
「苗小娘說,此事必定不是大娘子所為。」
謝斐問道:「為何?」
素律恭敬道:「自從苗小娘懷孕,大娘子的確日日派人送人參雞湯去。苗小娘放心不下,暗中讓大夫查驗過,湯中並無任何異常。」
苗氏覺得,要是蕭世蓉真要害她,大可以在雞湯里動手腳。
謝斐追問,「所以,她喝了?」
「沒有,倒了。」素律簡單說,「經查證,這麝香,是苗小娘院裡的人粗心大意,不小心放入飲食中的。此等刁奴,已經告明官府,將其打發了。」
謝斐幾乎要笑出來。
好一個「粗心大意」!
浮玉在一旁嚷嚷,「那毒蛇呢?花園裡竄出來,嚇到麗小娘,才導致衝撞苗小娘的毒蛇,是從哪來的?」
素律答道:「重陽節那日,有外莊的莊頭上供了野味,其中就有毒蛇。這不長眼的孽畜從籠子裡逃出來,不想驚擾了麗小娘。」
謝斐不著邊際地問,「這畜生是罪魁禍首,可燉了湯,給蕭大娘子補身子?」
素律沒有回答。
謝斐笑了笑,又懶洋洋地說,「所以素律姑娘查了這幾天,相當於什麼也沒查到,也什麼都查到了?」
素律道:「是奴婢辜負老夫人期待,奴婢自會向主子們請罰。」
謝斐幽幽道:「素律姑娘冰雪聰明,老夫人和大娘子賞都來不及,有什麼好罰的?」
素律一抬手,身後女使上前,將一個蓋著紅布的托盤放在桌上。
「謝小娘受了驚,老夫人吩咐,給您送些補藥來,壓壓驚。」
浮玉掀開紅布一角,表情霎時變了。
素律又說了幾句客套的場面話,這才離開。
浮玉把托盤端到謝斐面前,努努嘴道:「姑娘,大傢伙。」
「什麼大傢伙?」謝斐掀開紅布,看上頭是一排排金元寶,有二十來個,就是個頭不夠大。
她癟嘴道:「摳搜。」
浮玉瞪大眼睛,「這還摳搜呢?」
之前侯府賞了個寓意吉祥的金元寶,謝斐高興得在屋裡直跳,人要是長得高點,早把房頂都頂破了。
謝斐喝了口茶,纖長手指往浮玉額頭上輕輕一戳。
「傻丫頭,這是封口費,不多給點,我出去亂說,裴府的名聲就敗壞了。」
不過裴府都爛成這樣了,好像名聲不名聲的也不要緊。
老夫人要是真在乎裴府聲譽,至少該約束裴淵些。只要這浪蕩子不在外頭胡作非為,比什麼都強。
浮玉還是不解,水靈的杏眼裡滿是懵懂,「可是,老夫人為什麼要拿金元寶,來封咱們的口?有什麼好封的?」
謝斐一嘆。
她教給浮玉醫理醫道,可這些內宅的勾心鬥角,卻從未讓浮玉去細細深究過,以至於浮玉總是天真活潑,看不出那些詭譎惡事。
她解釋道:「老夫人是讓我,不要把苗氏滑胎的真相,讓謝家知道,再傳遍官眷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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