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妾身不認
第49章 妾身不認
蕭世蓉見裴淵這副德行,直覺得丟人無比,美艷的臉扭向一邊,多看一眼都污染眼睛一般。
裴淵甚少主事,自然不知道,謝斐身份特殊。
她是妾不錯,卻又是官宦家的記名嫡女,更是聖上賜婚的貴妾,本就沒有賣身契。
更何況,裴府還沒到日薄西山,走投無路之時,就要把貴妾給發賣了。
傳出去,讓謝家其他女兒們如何做人?又讓裴府的臉往哪擱?
老夫人旁觀鬧劇許久,不希望此事再拖下去,這才出來主持公道。
她先問謝斐,「這小女使說的話,你可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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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斐梗著脖子道:「回老夫人,妾身不認。」
「你……」裴淵怒而起身,又被老夫人一記眼刀摁回凳子上。
謝斐接著道:「單憑這女使單方面的說辭,就要定妾身的罪,妾身自然不認。」
蕭世蓉暗暗冷笑,卻裝出憐憫的模樣來,向老夫人請示。
「婆母,謝妹妹言之有理,光憑小薰一人的證詞不足為信。不如,將謝妹妹身邊的女使也抓去審問,不怕弄不清真相。」
謝斐倏地抬頭,目光再次與蕭世蓉碰撞,彼此間仿佛有火花閃爍。
浮玉要是真落到蕭世蓉手裡,憑這女人心狠手辣的個性,怕不是要經受嚴刑拷打,奄奄一息還被摁著,在虛假供詞上畫押。
謝斐原想置身事外,如今卻不成了。
「老夫人明鑑,」謝斐重重一磕頭,說道:「苗小娘滑胎之事,尚有諸多疑點,譬如,苗小娘一向身強體健,胎象也穩固,為何被撞一下就小產?」
老夫人捻著佛珠,不緊不慢道:「你意欲如何?」
「妾身想,不如請幾個郎中來,細細替小娘診脈,看究竟是何緣故。」
謝斐不給任何人插嘴的機會,一口氣說道:「另外,裴府從前從未有過毒蛇,怎麼就在宴會廳外,正好於小娘們觀賞煙花之處,莫名出現一條毒蛇來?」
老夫人神情冰冷,「然後?」
謝斐俯首道:「妾身懇求老夫人徹查,一則苗小娘流產緣由,二則毒蛇由來。妾身自知卑賤,但若要聽信刁仆一人之言就判定妾身的罪,妾身不認。」
她抬起頭,直視老夫人,目光堅韌。
「為保謝家其他女眷聲譽,妾身寧願一頭撞死在這廳內,也不受此污衊!」
裴淵霎時笑出聲來。
撞死就撞死唄,她想威脅誰?
但他看看老夫人和蕭世蓉凝重的模樣,又後知後覺,謝斐的確是有底氣的。
蕭世蓉藏在袖口中的手微微攥緊,突然又笑著說,「其實,何必這麼麻煩。」
她款款走到麗蝶兒面前,婀娜窈窕的身段比水蛇更勾人,連一向畏懼她的裴淵看了,都忍不住心動一剎。
她在麗蝶兒身前蹲下,艷麗的豆蔻指挑起了麗蝶兒的下巴,嘖嘖嘆息。
「如花似玉的一張臉,真是可惜了。」
麗蝶兒渾身濕透,鼻腔口腔里全是血,脖子被迫仰起,以相當彆扭的姿勢跟蕭世蓉對望。
她雙眼已被血水染紅,蜷縮起冰冷的身體,悽慘地哀求,「大娘子,饒命,求您,饒我……」
蕭世蓉可憐道:「好孩子,剛才的話,你可都聽見了?若是有什麼冤屈,千萬別憋著,該說出來才是。」
麗蝶兒面目茫然,許久才緩緩轉頭,看著謝斐。事已至此,謝斐明白蕭世蓉的套路了。
只要麗蝶兒咬死是她挑唆的,蕭世蓉就能藉機發落。
謝斐面無表情地看著麗蝶兒,後者鼻腔里血水流得洶湧,衣領胸襟上均血跡斑斑。
蕭世蓉向來沒什麼耐性,見麗蝶兒久久不言,有些暴躁地扯住她的頭髮,半威脅半誘導。
「你年紀小,難免受人蠱惑,只要你願意說出實情,我願替你向主君求情,嚴懲幕後主使之人,絕不為難你半分。」
蕭世蓉意圖已經很明顯,所有人也都將麗蝶兒盯著,就看她要說出什麼來。
然而,當著眾人的面,麗蝶兒卻痛苦地閉上眼。
「跟,謝小娘,沒關係,」她艱難地說,「沒人慫恿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
蕭世蓉面色突變,咬牙切齒道:「你可要想好,連你婢女都說,是謝小娘房裡的人……」
「大娘子,」謝斐適時打斷,說道:「到這就行了,再多說,可不是自亂陣腳了?」
「胡言亂語。」蕭世蓉一甩袖子,面容冰冷。
麗蝶兒重新倒在地上,抽搐間又吐出一口血來。
謝斐看看老夫人神色,故作憂心道:「妾身跟麗小娘的確沒有勾結,不如請老夫人細查一番,再做定奪?」
老夫人坐了許久,示意鄧媽媽扶她起來。
「既如此,就好好查,查個清楚,不冤枉了誰,也不叫誰逍遙法外。」
朝暉閣很快被封鎖起來,好幾個大夫輪流給苗氏診脈。
苗氏自打小產,躺在床上以淚洗面,清醒時便咒罵麗小娘,吵著要裴淵將其處置。
如今她聽聞有變,再經大夫們診斷,竟得知體內有麝香,胎象虛弱,所以才一經撞擊便流產。
如此一來,誰是暗中給她下麝香,麝香又是如何進入了體內,便值得追查了。
裴淵一開始懷疑的,便是蕭世蓉。
因為麗小娘才受寵,賞賜給她一點什麼值錢的,她也偷摸接濟娘家,是沒銀子弄來麝香這等名貴香料的。
謝斐又在田莊上,沒機會接近苗氏,自然也不會是她做的。
比起其他妾室們,還是蕭世蓉更值得懷疑,畢竟她是當家主母,負責苗氏的衣食住行。
再想想之前,被蕭世蓉當猴子一般戲耍,裴淵氣不打一處來,竟突然上前,當著眾人的面,狠狠扇了蕭世蓉一巴掌。
「賤婦!」
他這一巴掌下來,奴僕們嚇得不輕,有膽小的婢女甚至尖叫出聲。
蕭世蓉也愣了愣,難以置信地摸著臉。
裴淵尚不解氣,怒氣沖沖呵斥道:「你給我的女人灌紅花湯,令她們不能生育,我忍了!你逼死我的妾,害京中議論,令我顏面無存,我也忍了!」
他猛然拽住蕭世蓉衣領,在蕭世蓉尖叫聲中,暴力地將人拽到床前,給苗氏跪著。
「如今我愛妾有孕,你竟也敢算計她,還栽贓嫁禍於她人!蕭家真不愧是望族啊,究竟是怎麼教出你這種蛇蠍禍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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