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她好像眼裡只有您
鄧儒帶著一眾山匪回到了盤兒寨,眾山匪們和他們的家眷喜氣洋洋的分享著他們搶來的戰利品。
這搶一回同行雖然風險大,但是一搶,就不需要顧忌後續還能不能搶,能夠直接竭澤而漁。
那收穫,跟平常搶撥山下村子根本不是一回事。
「搶來的銀錢充公,糧食十抽三上交,我來進行統一分配,你們搶的女人可各自留下。」
鄧儒對這些山匪說道。
一個勢力想要發展,擁有一定可隨領袖調度的公共資源是不可少的。
山匪們沒有多抱怨什麼,一個個老老實實的交上了他們應該交的那份錢糧。
鄧儒看著一袋又一袋的錢糧入庫,感到非常的滿意。
至於為什麼,兇惡的山匪們會老老實實,毫無怨言的交上錢糧。
鄧儒自身實力是一個原因。
最重要的是,陳大膽調的好。
原本陳大膽在位的時候,陳大膽為了保持自身和親信們與普通山匪之間戰力的差距。
他們所搶劫得到的錢糧,都是陳大膽的,他們只能在每天吃飯的時候領到一碗稀粥。
而現在,他們只需要交十抽三。
也就是十袋裡面他們能留七袋,十斤裡面能留七斤。
這不比那陳大膽好多了?
俗話說萬事就怕比較,鄧儒展現的要遠比陳大膽大度,他們自然是毫無怨言的。
「都回去吃飯去,給你們一個時辰吃飯,吃飽到這來,你們五個,隨便找個弟兄一起對付一頓。」
鄧儒對山匪們說道,又重點關照了一下那五個新投誠的山匪,給了他們一小袋小麥作為午飯。
等這些山匪幹完飯,休息個半個小時的,他就要對這些山匪們開始魔鬼性訓練。
說到底,古代戰爭,裝備的代差或許有,但更多的是制度和紀律的差距。
這些山匪,得狠狠滴練,狠狠滴調教。
「大當家的,大當家的,不好了,不好了啊。」
就在鄧儒準備回去煮點肉粥喝的時候,一個阿嬤跑了過來,口中直道不好了,不好了。
「嘿,你這老婆子,怎麼說話的!大當家這不好好的站在這麼?」
一個山匪在一旁怒斥道。
「哦,哦,是是,是那個阿無姑娘不好了。」阿嬤發現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改了口。
「阿無?她怎麼了?」鄧儒疑惑的問道。
聽到鄧儒的問題,這阿嬤好像打開了話匣子,一股子把苦水全吐了出來。
「哎呀,大當家的,您是不知道啊,那阿無姑娘,她心眼子裡就只有您啊,一醒來發現您不見了,就是要出去找,要出去找您,但是您手下那兩個死腦筋的,拔著劍,死活攔著不讓她出去啊。」
「這姑娘家家一急,直接用手去掰人家的劍啊,你說阿無這姑娘也是倔的,不讓出去,等等不就好了,她不乾的,咱發現不對,把她拉開的時候她手上,全都是那個血啊。」
阿嬤可真是被折磨到點了。
一邊是屠戮原大當家派系所有人上位的新大當家,屠戮時的血腥殘忍,她至今記憶猶深。
一邊是三個犟種互相犟,好像不犟出個結果來不罷休。
就是苦了她這中間人啊。
她生怕自己一個處理不好,大當家就送她去陪老大當家了。
「........」
鄧儒愣住了,他也沒想到阿無這姑娘會做出這種舉動。
她沒有記憶,整個人就像一張白紙,能做出這樣的舉動似乎也......很正常。
不過,手上全是血,那只怕受傷的不輕。
這又是衛生條件,醫療條件極差的古代山匪的山寨,一不小心一個傷口感染,發了燒,就可能丟了命。
想到這,鄧儒便快步走向庫房,他記得自己被扒掉的衣服也在庫房,只是因為穿習慣了山寨的粗布衣服就懶得拿回來了。
畢竟他雖然是現代人,但也是屬於比較糙的那一部分人,不太在意身上衣服合不合身,舒不舒服。
仔細想來,他的那件衣服........大概是整個山寨最好,最乾淨的布料了。
來到庫房,越過正在往庫房裡搬運糧食的親兵們,鄧儒找到了自己穿越前穿的那件白短袖。
好吧,落了許多灰。
鄧儒用勁抖落短袖上的灰塵,用刀在瓦蘭弩手的幫助下裁下數塊長布,便向著聚義堂快步走去。
死馬當活馬醫了,能活就活吧,不能活也是阿無這傻姑娘的造化如此。
她這麼個傻乎乎的白紙狀態活在世上,也多有不便,也許這麼死了對她也是一種解脫。
鄧儒向來先做最壞的打算。
聚義堂,鄧儒揮退了兩個被他留下來看大門的名門勇士。
一旁阿嬤人都看傻了。
先前阿無都快把她自己的手給捏斷了,這兩人硬是動都沒動一下啊。
這大當家一來揮揮手,就恭恭敬敬的走了?
堂內被阿嬤安撫後,一直呆呆的坐在獸皮座椅上的阿無看見鄧儒後,眼睛瞬間就明亮了幾分,大跨步的向著鄧儒跑來。
鄧儒看著一個穿著青色裙子,雙手血紅的姑娘,向他跑過來。
.......一股廉價恐怖片的既視感。
那手紅的,他有點懷疑這姑娘是不是變異了。
不過還好,他看見阿無的手指還能動彈,應該沒有傷到肌腱這些關鍵的位置。
手應該是廢不了。
阿無跑到鄧儒的面前,用她血糊糊的手在鄧儒身上不斷的這裡摸一下,那裡摸一下。
她臉上浮現一個專屬於她的,很呆板的笑容來表示著她的開心。
「........就一上午不在,就給自己弄成這個樣子,還真是個傻子姑娘,也不知道你將來要怎麼活下去。」
鄧儒嘆了口氣,讓身邊親衛控制住阿無的手,因為對鄧儒的信任,被人抓著手,阿無也沒感到害怕。
而是用她好奇的眼睛打量著鄧儒替她包紮傷口的動作。
鄧儒也不是很懂怎麼包紮傷口,就胡亂的在阿無手上綁了幾個活結,防止捂得太嚴實,傷口就會發膿。
給阿無包紮好,鄧儒便讓身邊的親衛鬆開了她的手。
阿無高興地打量著被她的血染得通紅的白布,她似乎很喜歡這兩塊白布,沒有一點被束縛的不適應。
不是因為這兩塊白布好看,而是因為這兩塊白布是鄧儒給她包上去的。
「這就是活在人心裡的感覺麼。」
鄧儒看著阿無,心中也是有些感慨,他大概是第一次碰到這麼個,他離開個一時半會就焦急得不得了的人。
也是第一次碰到,光是看見他,就喜上眉梢,興高采烈……任何形容高興的詞彙都難以形容她喜色的姑娘。
他父母都沒這麼在意過他,他跟他們說話,至少要重複兩三遍,才能夠得到回應。
但現在卻有這麼個姑娘,他離開個一時半刻都焦急不已,甚至犟到去搶人家名門勇士的雙手大劍搞得雙手血淋淋的。
感嘆阿無傻乎乎的同時,他心中也感覺有些暖洋洋的。
嗐,留著吧,也不知道是養女兒還是養女友,還是開出SSR養了家人們誰懂......
希望不要是SSR。
「不過,感覺這阿無,不像大家閨秀,那縣城裡的大家閨秀如果是這個狀態,連路都走不了幾步,怎麼可能被村民綁架,又被劉三兒拐上來。」
鄧儒心中也有著疑惑,他起初以為阿無就是大家閨秀,不過因為一些不知道的原因,智商有問題,表現得像個傻子。
後來看她對什麼都好奇的樣子,他推斷阿無應該是失去了全部記憶。
可現在仔細想想,如果真的是大家閨秀,失去了全部記憶,怎麼可能來到農村,而且看她的樣子,也不像是半路頭部受傷才導致的失憶。
阿無的身份可能,不是縣城裡或者哪裡的大家閨秀那麼簡單。
但具體是個什麼身份,他猜不出來。
但肯定不是什麼受過專業訓練的間諜,什麼專業訓練的間諜能來他們這無名小卒的山寨。
專業間諜的價值和無名小卒的山寨不成正比,不會有權貴那麼閒得蛋疼。
關鍵是,他又沒出名,權貴們不可能知道他的存在。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