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7章 逐出家族
第697章 逐出家族
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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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琰風風火火的跨進門檻,「這大熱天的,渴死我了……。」
迎面管家陪同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從正廳走了出來,管家神態十分恭敬。
男子看到他,腳步頓了頓,微笑頷首:「白小少爺。」
白子琰盯著他的臉,忽然說道:「你是警察,你為什麼來我家?」
這個男人他在江州祝老夫人的宴會上見過他,他是一個很厲害的警察。
管家立刻開口:「小少爺,這位是李警長,是大少爺的客人。」
白子琰「唔」了一聲,「我大哥呢,我有好消息要告訴他。」
話落也不管兩人,快步往正廳奔去了。
管家汗顏道:「李警長見諒。」
李嶺笑了笑,「小少爺天真活潑,挺好。」
「大哥,我跟你說個天大的好消息,萬年的鐵樹不開花,薄叔叔他竟然結婚了……。」
脫口的話戛然而止,白子琰剛剛奔進正廳,就感覺正廳的氣氛不對。
大哥坐在主位上,整個人一動不動,好似籠罩著一層陰影。
「大哥?」白子琰試探性的喊了一聲。
白子瑜一動不動。
「大哥……。」白子琰這一聲喊的簡直撕心裂肺,不知道的還當嚎喪呢。
「閉嘴。」白子瑜幽幽的聲音傳來。
「嚇死我了你。」白字琰雙手捂著心口,大步走過來端起桌上的茶杯就往嘴裡灌。
「剛剛那個警察來咱家是幹嘛的?」白子琰喝完茶立刻緊張兮兮的說道:「我可沒在外邊惹禍啊,我現在可乖了。」
白子琰聽到大哥嘆了口氣,「沒事,他來家裡找我說說話。」
騙鬼呢,白子琰咧咧嘴角,一個警察沒事來家裡找他大哥嘮嗑,真當他傻啊。
白子瑜看了眼白子琰,想著是時候讓他通曉一些事了,瞞著他並不是保護他,在京州這龍潭虎穴中,他護得了一時,護不了一世,以後的路還是要他自己走。
「你大嫂……出事了。」
白子琰不屑的撇了撇嘴:「她能出什麼事?」
「總之罪名很複雜,恐怕面臨長久的監禁。」
白子琰忽然一拍大手,一臉激動:「那可太好了,大哥你終於解放了,這女人那樣壓榨你,要我早跟她離婚了,全天下那麼多好女子,你隨便找一個都比她強。」
白子瑜苦澀一笑。
「對了大哥,我跟你說,薄叔叔結婚了,你想想他都四十了,還能找到女的結婚,你不比薄叔叔差,肯定能找到真心喜歡的女子的。」
白子瑜拿起桌子上的紅封燙金請帖遞給他:「這是薄家今天上午送來的。」
白子琰打開一看,喜笑顏開:「太好了,又能吃席了。」
白子瑜看他那貪吃模樣忍不住氣笑了,纏綿心底的鬱氣不知不覺中漸漸消散。
——
八月底的一天,薄家擺了幾桌宴席,邀請親朋好友相聚,慶賀薄玉潯夫妻新婚。
薄玉潯不欲張揚,因而就只有他的好友徐舒華、白子瑜,老夫人那邊沒有長輩也沒有小輩了,剩下的幾個遠方侄親在外地,也早就不怎麼走動了。
薄玉潯的親姑姑薄仙茹早些年嫁到了雲州,得知親侄子結婚了,高興的合不攏嘴,帶著一雙龍鳳胎孫子孫女就奔來了。
大嫂這邊的親戚,薄玉潯一開始就沒打算請,而蘇音慈這邊的親人,只有一個表妹懷青,而懷青前不久回雲州老家處理點事,此刻並未在京州。
小輩中,也只有白子琰和曲飛台。
簡簡單單擺了兩桌,一家人喜氣洋洋的吃頓飯。
「嫂子,這是我那一對龍鳳胎孫子孫女,來,你們倆過來給你們舅奶奶磕頭。」
兩人走上前來,跪在地上:「孫兒胡亦安、孫女胡亦寧,見過舅奶奶。」
薄老夫人臉上堆滿了笑,雙手伸出去:「好好,都是好孩子,舅奶奶喜歡你們。」
少年溫文爾雅,少女端莊大方,皆是一等一的長相,站在那兒真真是舒服又養眼,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培養出來的。
胡家在雲州根基深厚,雖不比天皇貴胄,倒也是一方霸主。
「嫂子,我近些年身體不太好,出不得遠門,沒辦法來看你,你不要怪我啊。」
「你身體重要,心裡有個念想就成,再說你管著一大家子,也不容易。」
「嫂子,到咱們這個年齡,見一面少一面啊。」
兩個老人說著說著惆悵起來。
紀柔恩笑眯眯的走進來:「姑媽,您一路辛苦了。」
薄仙茹淡淡「嗯」了一聲,一個眼神都沒給紀柔恩,紀柔恩臉頰憋的通紅。
目光一轉,落在龍鳳胎身上,「這是亦安和亦寧吧,一眨眼長這麼大了,亦寧,你今年上高中了吧,成績怎麼樣?你表姐當年可是從沒下過年紀前十呢,我總說女孩子嘛,不要太聰明了,將來嫁個好人家才是最重要的……。」
薄老夫人臉色冷了下來,薄仙茹臉色也很難看。
老大媳婦永遠這麼上不得台面。
胡亦寧淡淡笑道:「我剛剛結束中考,以全省第一的成績考入雲州市第一高中,表舅媽可能不知道,這所高中,在全國最新的高校劃分中,排名高於表姐畢業的高中。」
紀柔恩臉色訕訕,沒想到這女孩學習這麼厲害。
「是嗎?那表舅媽恭喜你了,不過你表姐雖然學習厲害,佛法更厲害,她現在可是所有高僧的座上賓,就連鄭老夫人都對她特別愛重呢。」
女孩挑了挑眉:「我是無神論者,但尊重表姐的愛好。」
紀柔恩眉心一跳,愛好?這怎麼能是愛好呢?
薄蓮葉在門口駐足,臉色晦暗。
「蓮葉,你站在這裡做什麼?一起進去吧。」一道柔美的聲音響起。
薄蓮葉臉色有些尷尬,不過這一年的訓練,她裝模做樣的功力更精進了,誰也看不出她的臉色。
正廳內,薄仙茹聽到薄蓮葉在門口聽牆角,眼底露出一抹不屑。
紀柔恩這種小門小戶出來的,能養出什麼好孩子來。
緊接著,就看到薄玉潯和一個穿著紅色禮裙的年輕女子走了進來,這古樸的正廳都仿佛因這女子的走入而變的明亮起來。
胡亦寧平靜的眸子微微睜大,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女子的面容瞧,遂覺得這樣有些不禮貌,趕忙垂下了腦袋,卻又忍不住偷偷抬眼。
薄玉潯一臉新婚的紅光,「姑姑。」
蘇音慈微笑道:「姑姑好,我是蘇夏雪,您叫我阿雪就好。」
言談溫柔至極,姿態落落大方,配上那張活色生香的臉,真是極致的視覺享受。
薄仙茹站起身,走過去抓住蘇音慈的手,笑容滿面:「好好,長的這麼俊,陪我們阿潯太虧了,阿潯,你以後可不能欺負阿雪,不然姑姑繞不了你。」
薄玉潯苦笑:「姑姑,您多慮了。」
薄仙茹接過傭人遞過來的盒子,交給蘇音慈:「姑姑給你的見面禮。」
盒子上印著一個閃瞎眼的商標,紀柔恩一眼認出,這是國際上一個頂級的珠寶品牌。
看盒子大小,那是一整套的珠寶,少說也得數千萬了。
紀柔恩眼都紅了,姑媽怎麼這麼偏心,上千萬的珠寶說送就送,她怎麼從來沒有收到過姑媽的禮物。
當年她結婚,也只是收到了一個普通的金鎖,才三十克,跟這套珠寶比,簡直天壤之別。
紀柔恩心底憤恨不平,眼珠子都快瞪瞎了。
蘇音慈沒有扭捏的推辭,很自然的接下,「謝謝姑姑。」
薄仙茹更滿意了。
薄仙茹眼底毫不掩飾的透露著對蘇音慈的喜愛,從頭至尾也沒看薄蓮葉一眼。
薄蓮葉端著臉,「蓮葉見過姑祖母。」
薄仙茹淡淡的嗯了一聲,眼風都沒給薄蓮葉一個,牽起蘇音慈的手,親親熱熱的問道:「蜜月有沒有想好去哪兒玩,不如來雲州吧,雲州好玩的地方多著哩……。」
薄蓮葉深吸口氣,眼帘微垂,遮掩了眸底的陰翳。
察覺到一道視線,薄蓮葉下意識扭頭,正對上胡亦寧的眼神。
胡亦寧沒有絲毫被抓包的尷尬,疏離的笑了笑,自然的挪開了視線。
薄玉簡歸家後,得知姑姑一家來了,來到正廳。
薄仙茹對待他的態度亦是不咸不淡,和對薄玉潯夫妻倆的親熱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薄玉簡只是微笑,眸光深處涌動著不知名的暗光。
客人們都到了,大家移步餐廳。
兩個老人落在後邊,慢悠悠的說話。
「嫂子,我聽說阿姜有個女兒,薄家不是認回來了?這次怎麼沒有見到她?」
薄仙茹一直有了解這邊的情況,得知原先的侄女是個假的後,氣的不輕。
她是知道嫂子這輩子最大的心病就是玉姜了,玉姜還有個女兒,對嫂子來說,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她這次來,除了見見阿潯的媳婦兒,也是想見一見這個可憐的外孫女的。
薄老夫人笑了笑:「那個孩子是個有孝心的,你看我的眼睛,已經是幾十年的老毛病了,是她不辭辛苦的查醫書,時時給我針灸,我這眼睛比以前好受多了。」
「這孩子成績也好,出國進修去了,畢竟孩子的前程最重要。」
「嬸嬸。」胡亦寧湊到蘇音慈身邊,滿眼星星。
「您長的真好看,是我從出生以來見過的長的最好看的人。」
胡亦寧舉止端莊,表現的跟個小大人似的,也就這會兒,透露出幾分小女孩的調皮靈動。
蘇音慈眼神柔和的望著她:「那你在京州多住一段時間好不好?那樣天天就能見到嬸嬸了。」
胡亦寧想了想,搖頭:「我馬上要開學了。」
「那寒假和明年暑假好不好?」
胡亦寧笑著點點頭:「好。」
蘇音慈微笑著摸了摸少女的頭頂,眼底飛快的掠過一抹惆悵。
胡亦寧敏感的察覺到蘇音慈的情緒,她的眼神像是透過自己在思念誰。
薄蓮葉低頭看了眼手機,忽然說道:「奶奶,小叔,我有位朋友也想來給小叔和嬸嬸道一聲恭喜,小叔和嬸嬸不會介意吧?」
薄蓮葉說話的時候,故意看向蘇音慈。
薄老夫人皺了皺眉。
蘇音慈挑眉:「當然不會介意,快讓你那位朋友進來吧,這大熱天了,千萬別中暑了。」
很快薄蓮葉領了個女子走了進來,女子穿著紅色的長裙,臉上畫了精緻的淡妝,盛裝出席。
「老夫人,靈玉給您問好了。」
女子笑盈盈的開口。
全場皆因她的出現而震驚。
白子琰一臉懵:「她誰啊,穿成這樣不是來砸場子的嗎?臉就是化成猴子屁股也比不上蘇嬸嬸的一根小拇指。」
白子瑜皺了皺眉,壓低聲音說道:「鄭靈玉。」
白子琰本是不屑,想到什麼,不可思議道:「鄭家?」
白子瑜默默點了點頭,目光擔憂的望向薄玉潯和蘇音慈的方向。
「薄家跟鄭家沒什麼交情吧?這女的故意來出風頭啊。」白子琰嘟囔了一句。
「這薄蓮葉搞什麼呢。」
白子琰胳膊撞了撞身邊一直沉默的曲飛台:「你還記不記得鄭靈玉,咱小時候還被她欺負過呢。」
曲飛台搖了搖頭:「不記得。」
白子琰一噎,行吧,您貴人多忘事。
薄老夫人神色淡淡:「你祖母身體如何?」
鄭靈玉笑著瞥了眼薄蓮葉:「托蓮葉的福,康健的很。」
「既然來了就是客,粗茶淡飯,希望鄭小姐不要嫌棄。」
「怎麼會。」
鄭靈玉目光一轉,落在蘇音慈身上,瞳孔深處掠過一抹尖銳,微抬著下巴,倨傲而不自知。
「蘇小姐,久仰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
蘇音慈笑了笑,「鄭小姐謬讚,請入席。」
鄭靈玉卻並未理睬她的話,目光直白而熱烈的望向薄玉潯:「薄先生,我們又見面了。」
這個又字,就很靈性。
在場眾人臉色瞬間變的微妙起來。
薄蓮葉訝然道:「鄭小姐見過小叔?」
「當然呢。」鄭靈玉忽然笑了起來,給人浮想聯翩的錯覺。
然後也不解釋,徑直走向主桌,在薄老夫人身邊坐了下來,薄老夫人的另一邊坐著薄仙茹。
薄仙茹冷眼盯著鄭靈玉,這女子就是故意來氣人的。
薄玉潯俊容陰沉,他冷冷的望向薄玉簡的方向。
薄玉簡置若罔聞。
蘇音慈握著他的手,溫柔的笑了笑:「阿潯,我們給姑姑敬酒吧。」
兩人端起酒杯,走到薄仙茹身邊,給薄仙茹敬酒。
蘇音慈一舉一動優雅風流,猶如四月春光下盛放的牡丹,盛艷至極。
一顰一笑,更是美妙絕倫。
而同樣穿著一身紅衣的鄭靈玉,相形見絀之下,完全是自取其辱。
鄭靈玉仿佛毫無所絕,大家也只能說她擁有著強大的自信力。
薄仙茹把一個厚厚的紅包塞進蘇音慈手裡,笑眯眯道:「早點讓你媽抱上孫子。」
「噗嗤。」一道笑聲不合時宜的響起。
薄仙茹不耐煩的扭頭:「你笑什麼?」
鄭靈玉巧笑嫣然:「我記得有一項科學研究說女人最好的生育年齡是二十四歲到三十五歲之間,我記得蘇小姐,已經超過四十歲了吧,想要孩子,恐怕有難度了,我認識國外最頂級的生育專家,幫你引見一下如何?」
充滿關切的話語,眼神里卻是滿滿的諷刺和惡意。
大家驚呆了,這女的有病吧,對人家新婚夫妻說這種話。
薄玉潯額角青筋暴跳,眼神毫無溫度的盯著鄭靈玉:「這裡不歡迎你,請你離開。」
薄蓮葉無奈的嘆了口氣,站出來說道:「小叔,鄭小姐本是好意,你們不要誤會她……。」
薄玉潯冰冷的眼神剜過來的時候,薄蓮葉要說的話噎在了喉嚨口。
睜眼說瞎話也是一項本領,顯然她還沒有修煉到家。
「好了,鄭小姐本是好意,今天大喜的日子,別把場面鬧的太難看。」薄玉簡出聲警告。
薄老夫人淡淡道:「鄭小姐,你如果是來做客,就請尊重主家,不然薄家不歡迎你。」
鄭靈玉捂嘴嬌笑:「看我這張嘴,就是心直口快愛得罪人,我不說了,希望薄先生夫妻兩人不要因為我生了嫌隙才好呢。」
白子琰嘴角抽了抽,「刷新我的認知了,我願稱之為茶道巔峰。」
蘇音慈微微一笑:「恐怕要讓鄭小姐失望了,我們夫妻一心,怎會生嫌隙?」
薄玉潯握緊蘇音慈的手,再未看鄭靈玉一眼,走到位置上坐下。
胡亦寧默默喝了口果汁,小聲給弟弟吐槽:「京州的名媛都是這種德行嗎?長見識了。」
胡亦安咧了咧嘴角,坐的八方不動。
鄭靈玉眸光流轉,忽然端起酒杯朝蘇音慈走過去:「按照輩分,我該叫你一聲嬸嬸呢,剛剛是我言語不當,還希望嬸嬸不要往心裡去,這杯酒,就當賠罪。」
話落仰頭一飲而盡,然後從傭人端著的托盤上取下另一杯酒,遞給蘇音慈:「嬸嬸,還請接受我的賠罪……呀,我怎麼這麼不小心……。」
那杯金色的香檳悉數灑在了蘇音慈的裙擺上。
鄭靈玉一臉惶恐,眼神里卻分明流露著故意的得瑟。
「你……。」薄玉潯忍無可忍,「管家……。」
蘇音慈摁住他的手,柔柔一笑:「我相信鄭小姐不是故意的,算了,我回去再換一件衣服。」
話落起身給長輩客人賠罪,轉身離去。
鄭靈玉盯著蘇音慈的背影,唇角微勾。
這個女人很識趣,也是,賤民出身,再不隱忍點,怎麼在這種家族中活下去。
鄭靈玉淡淡的瞥了眼薄蓮葉,裝作無事的坐了回去。
薄蓮葉起身:「我去陪嬸嬸。」
胡亦寧盯著薄蓮葉的背影,幽幽道:「嗅到了陰謀的氣息。」
鄭靈玉笑的很開心,「我早就聽聞薄小叔對一個女子痴情不改,還當是謠傳,這個世上怎麼會有男人真的只愛一個女人呢,今天親眼所見,原來傳聞是真的。」
話鋒一轉,鄭靈玉笑容微冷「故劍情深固然流傳千古,須知這世上還有一個詞叫——深情不濤。」
「鄭小姐此言差矣。」一道清脆的聲音打斷了鄭靈玉的話。
鄭靈玉扭頭,見是一個清秀美貌的小女孩。
「這世上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郎,如今社會風氣浮躁,人們追逐利益,卻漸漸忘記了何為真情,你可以不相信,因為那是你的偏見,不要用你狹隘的思維去猜忌別人的人生。」
「還有。」女孩語調清冷:「嬸嬸美貌聰明,嫻雅端莊,無論哪一方面都十足的優秀,這樣的人,完全值得真心的愛情,作為親朋,在今天這樣的日子裡,我們應該做的是祝福,鄭小姐,你說是嗎?」
胡亦寧端起酒杯,遙遙舉了舉,仰頭喝了下去。
鄭靈玉被人當眾打臉,臉色陰沉。
白子琰「啪啪啪」鼓掌,興奮道:「說得好,說的太好了。」
胡亦寧瞥了眼白子琰的方向,淡淡的收回目光,坐了下來。
薄仙茹欣慰的點頭,不愧是她的孫女,說的好。
這時薄蓮葉臉色難堪的沖了進來,小臉煞白,仿佛受了什麼天大的驚嚇,「小叔,嬸嬸她……她……。」
一張口,眼淚唰唰流了滿臉。
薄玉潯猛的站了起來,臉色冷的可怖,一個箭步沖了出去。
鄭靈玉眯起眼睛,笑道:「怎麼了?除了出什麼事?看把你給嚇的,難道你嬸嬸還能約會小情人不成?」
薄蓮葉就如同被猜中了心中想法一樣,猛然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反問道:「你怎麼知道?」
鄭靈玉冷笑了一聲:「她還真敢啊,真是看不出呢。」
話落笑著瞥了眼胡亦寧:「小姑娘,臉疼嗎?」
胡亦寧挑了挑眉,演,接著演。
「走吧,我們去瞧瞧,不要讓你小叔受欺負了,畢竟愛的深的那一方總是更受傷。」
話落也不顧兩位長輩,徑直離去。
薄玉簡「啪」的拂掉面前的酒杯,一臉怒容:「這個女人,簡直膽大包天,膽敢給我薄家蒙羞,我絕不輕饒了她。」
話落氣勢洶洶起身。
紀柔恩一臉興奮的追了上去,有好戲看了。
她要趁機把這個女人狠狠踩下去,看她還怎麼得意。
薄老夫人嘆了口氣,「仙茹,讓你看笑話了。」
薄仙茹一臉無奈:「大嫂你眼睛不好,坐著等消息吧,我去看看,無論如何,不能讓阿潯媳婦受委屈了。」
胡亦寧走過來:「祖母,我覺得這件事有蹊蹺。」
薄仙茹冷笑道:「我早看出來了,那個姓鄭的就是來砸場子的,今天不教訓一下那個女人,她還當我薄家好欺負。」
白子琰跟火燒屁股了似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這姓鄭的女人是不是有病啊,就那麼喜歡有婦之夫?來人家家裡搞事情,太不要臉了。」
曲飛台低頭摸出手機,給周秘書發簡訊。
——我要鄭靈玉的醜聞。
第四分鐘的時候,周秘書給他發了一個文件包,附語:如果她欺負你了,不要手下留情,只要人不死,先生說了,會全部擺平。
曲飛台回了個謝謝,打開文件包。
好傢夥,不看不知道,一看驚一跳。
白子琰罵了半天,見他埋首手機,下意識湊了過來:「你看什麼呢,神秘兮兮的……我艹……。」
——
十分鐘後,一個男人被管家押進正廳。
「老夫人,這人就是闖入二少夫人房間的歹徒,已經審問清楚了,他說是二少夫人的前夫,二少夫人卷了他的錢跑了,他打聽了好幾年,得知她跟一個富二代結婚了,氣不過,混進幫傭里進了薄家,想要找二少夫人算帳。」
管家冷靜的匯報著。
廳堂中,老夫人和薄仙茹端居上首主位。
所有客人都在,薄玉潯和蘇音慈站在下首。
鄭靈玉冷笑了一聲,意味不明的瞥了眼蘇音慈:「沒想到啊,你竟然是這種人。」
蘇音慈換了件藕荷色的裙裝,裙擺上繡著金色的牡丹,將人襯托得越發雍容華貴,美艷絕倫。
聞言她並不急著辯解,只是笑眯眯的看著鄭靈玉。
鄭靈玉眯了眯眼,「你確定,她就是卷了你錢的前妻?」
跪在地上的男子扭頭看向蘇音慈的方向,陽光太刺眼,他看不清臉,下意識點頭:「對,沒錯,她叫蘇音慈,在她最狼狽的時候我給了她一個家,沒想到她忘恩負義,卷了我的錢跑了,你讓我和兒子怎麼活?」
「你不僅有兒子,你還是個詐騙犯,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說?」
薄玉潯擋在蘇音慈面前,陰冷的目光剜過鄭靈玉的臉:「自導自演,有意思嗎?」
鄭靈玉挑了挑眉:「薄叔叔啊,我這是為你好,你被這個女人給騙了呢,她不僅結過婚,還生過孩子,還是個詐騙犯,這樣的女人,你還要維護她嗎?」
「你閉嘴。」薄玉潯額角青筋暴跳,恨不得掐死鄭靈玉。
「阿潯。」薄玉簡走出來,板著臉說道:「我早就說過,這女人不是好人,她只會給我們薄家蒙羞,這樣的女人,我薄家萬萬要不得。」
「對啊二弟。」紀柔恩迫不及待的跳出來:「聽你大哥的話吧,你大哥也是為你好,我們薄家的清譽可都要壞到這個女人身上了。」
「你們……好,真好……。」薄玉潯掃過面前一張張居心叵測的臉,算是看清了大哥一家的真面目。
蘇音慈從薄玉潯的背後走出來,到了這個時候,她還笑得出來,她問跪在地上的男人:「既然你說我們是夫妻,那麼你知道我身上的胎記長在哪裡嗎?」
紀柔恩一臉嫌棄:「光天化日,還有小輩在場,這種不要臉的話你是怎麼說出口的?」
男人眼珠子咕嚕嚕亂轉,「在……在屁股上,對在屁股上。」
薄玉潯一個箭步上前,狠狠給了男人一腳,騎在他身上對著他的臉就砸了下去。
「我不許你侮辱她。」
薄玉潯向來是溫文爾雅的,大家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暴戾的一面,不由心有戚戚。
「說,是誰指使你的?」
鄭靈玉輕笑道:「呀,這是要屈打成招嗎?」
她本就沒打算靠這種小把戲打擊蘇音慈,她還有底牌呢。
男人忽然推開薄玉潯,手腕翻轉,露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徑直朝著蘇音慈沖了過去。
「你這個賤人,拋夫棄子不說,還讓你姘頭打我,我要殺了你……。」
男人大吼著,神情決絕。
所有人看著突然的變故嚇了一跳,然而這個男人腿上就跟裝了風火輪似的,速度極快,根本就來不及……
蘇音慈忽然抬腿,超准男人的心窩就是一腳,裙擺上金色的牡丹在空中翻飛,仿佛擁有了生命力一般,鮮活驚艷。
這可是個身高有一米九的壯漢啊,蘇音慈看著那麼柔弱,她抬腿就把男人給踹飛出去了?
這不科學。
男人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他的身體飛了出去,正朝著薄玉簡的方向,薄玉簡反應快讓開了一步,站在薄玉簡身後的紀柔恩遭殃了。
「啊……。」一聲慘叫,她給男人當了肉墊。
薄蓮葉臉色忽變,走上去的腳步頓了頓,這個男人手裡有刀,剛剛發瘋的模樣有點可怕。
鄭靈玉下意識皺了皺眉,忽然深深的看向蘇音慈。
她似乎有些低估這個女人了。
薄玉潯立即上前一步,焦急的檢查蘇音慈的身上:「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
蘇音慈再次看向倒在地上的男人,話卻是對鄭靈玉說的:「誹謗我的名譽,僱傭殺手謀殺我,我是不是看著太好欺負了,讓某些人以為,我其實是個軟柿子?」
「沒錯。」薄仙茹站出來:「我薄家可不是讓某些人來撒野的地方,絕不能姑息。」
「看來我來的正是時候。」說話間,身著警督制服的李嶺走了進來。
蘇音慈淡淡道:「李警官,麻煩了。」
李嶺大步走過去,男子精神似乎有些失控,和李嶺扭打了起來,也就是在這時,紀柔恩的臉被男子手裡的匕首戳了一下,她慘叫一聲,捂著臉倒了下去。
李嶺反手制住男人,奪下他的匕首,給他的雙手落上手銬。
鄭靈玉意識到不妙:「李警官,你怎麼會來?」
「鄭小姐這話問的,我為什麼不能來,我是薄先生和薄太太的朋友,來給他們送上新婚祝福,恰好碰到歹徒行兇,作為警察,我當然責無旁貸。」
「這是薄家的家務事,輪不到你插手。」
李嶺好笑的看了眼鄭靈玉:「我記得沒錯的話,小姐姓鄭?」
鄭靈玉臉色難堪。
「李警官,麻煩了,務必審問清楚,到底是何人在背後指使,污衊我太太的名譽,還要對她下殺手,不論是誰,我薄玉潯與她不共戴天。」
「好說,等著吧,十分鐘的時間,保准讓他什麼都吐出來。」李嶺帶著人去了隔壁。
以前他就是搞刑偵的,審訊犯人那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薄玉簡不動聲色的和鄭靈玉交換了一個眼神。
這個李嶺怎麼忽然插了進來,有些麻煩了。
白子琰腦瓜子靈活,很快就明白了今天這齣戲的來龍去脈,冷笑著開口:「我看有的人啊,還是趕緊自首吧,不然等人家警官查出來,可就難看了。」
「你給我閉嘴,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鄭靈玉不耐的呵斥道。
一身反骨的白子琰立刻跳了起來:「你算哪根蔥,憑什麼教訓我,鄭靈玉,老子不拆穿你是給你面子,不要以為老子怕你。」
白子瑜低頭扶額。
曲飛台默默看戲。
鄭靈玉臉色陰沉,眼珠死死的盯著白子琰:「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
「你以為你是皇家公主嗎?大姐,抬頭看看吧,現在是二十一世紀,豬鼻子裡插大蔥,再裝蒜也沒人買帳。」
鄭靈玉臉色扭曲:「你找死。」
白子琰雙手叉腰:「鄭靈玉,誰不知道你啊,專愛勾引有婦之夫,上高中的時候就把你閨蜜的男朋友搶走了,害得那女孩跳樓自殺,大學時你故技重施,這個女孩有骨氣,在學校論壇拆穿你的真面目,第二天這女孩就遇到了車禍,雙腿截肢,即使如此你還是要打壓她,讓她永遠翻不了身,好毒的心思,今天又把主意打到薄小叔身上,你當大家都是瞎子嗎?看不出你背後的惡毒算計?不過是給你留著臉懶得拆穿你罷了,你還以為自己多牛逼呢。」
從白子琰的第一句起,鄭靈玉臉色就越來越扭曲。
沒想到這些她隱藏的事情,就這樣被他大剌剌的公布出來。
一時眾人看著她的眼神都變了。
這已經不是可惡了,是惡魔,是犯罪。
鄭靈玉冷笑了一聲:「你說的這些沒有任何證據,我可以告你誹謗,就等著接我的律師函吧。」
話落望向沉默的白子瑜:「白子瑜,你確定要跟我鄭家為敵?」
白子瑜淡淡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好好,真好啊,你們都給我等著。」
鄭靈玉狠狠剜了一眼蘇音慈,憤而離去。
走到門口時,被李嶺攔住了去路,李嶺微笑:「鄭小姐,很抱歉,現在有對你很不利的指控,恐怕你要跟我走一趟了。」
鄭靈玉眯起眼睛:「李嶺,你今天要帶我走,我看你怎麼給我姑父交差。」
李嶺一臉的剛正不阿:「程先生鐵面無私,絕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親戚觸犯了律法而逍遙法外,否則他如何向華國民眾交代?」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等著,我現在就給我姑姑打電話。」
鄭靈玉剛掏出手機,手機就被李嶺奪走了,將手機裝在了一個透明的袋子裡,「這也是證物。」
揮了揮手,吩咐手下:「將她帶走。」
「李嶺你敢……。」鄭靈玉再不甘心,也只能狼狽的被帶走。
李嶺踏進正廳,對蘇音慈說道:「薄夫人,除了鄭靈玉以外,我還從這個人的嘴中,發現了一個重要的線索。」
薄玉簡身體忽然僵住了。
蘇音慈頷首:「李警官請說。」
「那人是一個亡命之徒,有一天他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里的人指使他辦一件事,事成後不僅保他安然無恙,還會給他一百萬送他出國,他說給他打電話的是個男人。」
李嶺忽然一笑,目光有意無意的掠過薄玉簡:「具體的還要調查,接下來就是你們薄家的家務事了,在下就不打擾了,案子的後續進展,我會繼續和您聯繫的。」
話落向兩位長輩點了點頭,轉身大步離開。
廳堂里一下子安靜了。
白子瑜和徐舒華交換了一個眼神,心想著是不是要離開了。
然而還不等他們開口——
薄玉潯冷聲道:「大哥,你不解釋一下嗎?」
薄玉簡臉色鐵青,「阿潯,你什麼意思?」
「我知道你不喜歡阿雪,但我沒想到,你竟會用如此齷齪的手段陷害她,敗壞薄家門風的,是你。」
薄玉潯毫不留情的拆穿。
「你胡說八道。」薄玉簡怒不可遏:「你簡直是瘋了,我不跟你理論,我還有事……。」
正要離開,「啪」一個茶杯摔在他的腳邊。
「往哪兒走?」薄老夫人無波無瀾的聲音幽幽響起。
薄蓮葉心神一緊,擔憂的看向薄玉簡。
「祖母,這中間應該有誤會……。」
「你給我閉嘴。」薄老夫人打斷她,一雙毫無焦點的眸子直直瞪來的時候,恐懼的令人頭皮發麻。
「我老婆子是瞎,但心可沒瞎,你翅膀硬了,薄家小門小戶,留不住你了。」
薄玉簡臉色忽變:「母親,您不能冤枉兒子……。」
「你若敢作敢當,我還能高看你一眼,可惜,你太令我失望了。」薄老夫人臉色沉鬱,一身氣勢令人懼怕。
廳堂無人敢說一句話。
「我也是母親的兒子,母親為何厚此薄彼?」薄玉簡痛苦的質問道。
薄仙茹跳起來,指著他鼻子罵道:「你還有沒有良心,當年你快被繼母折磨死了,是大嫂好心收養了你,多年來對你悉心栽培,你不思感恩,反而恩將仇報,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薄玉簡和薄蓮葉臉色同時唰的一下變的慘白。
白子琰瞠目結舌,這這這、一不小心竟然窺聽到了薄家的大秘密。
徐舒華早就知道,所以他算是最淡定的。
白子瑜和曲飛台也只是驚訝了一瞬,就平靜了。
薄玉簡幾乎站立不住,身體搖搖欲墜,薄蓮葉連忙上前攙扶住他,扭頭聲淚俱下的哭訴:「父親多年來為薄家盡心付出,無怨無悔,一件還沒有證據的事情,你們就栽到我父親頭上,還有沒有天理?」
「蓮葉丫頭,今兒這事還沒算完,不要當大家都是瞎子。」
薄蓮葉一臉難堪,她下意識扭頭看向曲飛台的方向,曲飛台垂著腦袋根本就沒有看她。
薄蓮葉薄唇緊咬,只覺得仿佛被人扯掉了衣服,羞憤難當。
薄老夫人閉了閉眼,淡淡道:「薄玉簡,這麼多年,我對你也算是仁至義盡,從今天開始,你離開薄家,從此不准踏入一步。」
「言盡於此,好自為之。」
話落慢慢起身,胡亦寧趕忙上前一步攙扶著她:「舅奶奶您慢點。」
「眾位賓客,今天讓你們看笑話了,宴席照開,大家慢慢吃,老婆子身體不適,先回去休息了。」
「阿潯,阿雪,你們照顧好賓客。」
話落在胡亦寧的攙扶下離開。
白子琰吞了口唾液,這席怎麼還吃的下去……
薄玉潯淡淡道:「來人。」
管家顫巍巍上前,一臉不安。
「把薄玉簡先生送出薄家,以後不准他再踏入一步。」
在他決定對阿雪起歹心的時候,他們之間的兄弟情份就已經盡了。
剛醒來的紀柔恩聽到這句話,再次昏了過去。
蘇音慈搖頭嘆息:「大哥,我是真心叫你一句大哥,但你真的傷透了阿潯的心,我永遠不會原諒你。」
——
警局,李嶺看到走進來的女人,挑了挑眉。
「林助理,竟親自來了。」
林助理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皮笑肉不笑:「手續我已經辦好了,還請李警官將人帶出來。」
話落將一張蓋了章的紙遞給了李嶺。
「好說,幫我轉告程夫人,我也是按章程辦事,不過鄭小姐在這裡可沒有受任何委屈,我找吃好喝當公主伺候著呢,案件已經查清楚了,鄭小姐也是無辜受累,是歹人胡亂攀污,我一定重重懲治他。」
林助理冷笑了一聲,「那就多謝李警官明察秋毫了。」
鄭靈玉出來後,林助理帶著人離開。
鄭家,鄭宣儀一巴掌狠狠甩在鄭靈玉的臉上。
「你看看你,乾的都什麼齷齪事,鄭家的臉都被你給丟盡了,你當薄家是什么小門小戶,容得你去撒野?」
鄭靈玉捂著臉,一臉不忿。
鄭宣儀眯起眼:「我警告你,再有下次,我不會再管你,你就進監獄好好改造吧。」
「哎呦,又不是什麼大事,值得發這麼大火嗎?我知道你現在是程夫人了,我們鄭家高攀不起了,要擺臭架子出去擺去。」
鄭靈玉委屈的伏到鄭老夫人腿上,大哭道:「祖母,我從小到大,就沒有受過這樣大的侮辱,您要給我做主啊。」
鄭老夫人拍了拍鄭靈玉的背,抬頭時,板著臉說道:「玉兒看上了薄家那小子,是那小子的福氣,他還敢嫌棄不成?今天給我的玉兒難堪,我不會饒了薄家的。」
鄭宣儀扯了扯嘴角:「母親好大的威風,我倒要看看您怎麼不會輕饒了薄家。」
鄭老太太噎了噎:「宣兒,薄家打玉兒的臉,那就是打你這個程夫人的臉啊,你能受得了這口氣?」
「是她自取其辱,蠢到把臉湊上去給人打,另外,在你眼裡你的玉兒是寶貝,在別人眼裡,屁都不是。」
鄭老夫人氣的老臉通紅。
「還有,別怪我沒警告你們,蘇音慈,可不是你們能動得了的。」
鄭老夫人和鄭靈玉心底同時一驚。
鄭靈玉嘟囔道:「她有什麼了不起的……。」
「看來你今天受的教訓還不夠深刻。」鄭宣儀幽幽道。
鄭靈玉趕緊閉了嘴。
鄭宣儀看向鄭老夫人「母親,我就想問您一句,您這些年吃齋念佛,都念到哪裡去了,就這樣縱容她下去,她早晚闖出大禍來,到時候您別後悔,先說一句,這是最後一次,我不會再給她善後了,您老自己兜著吧。」
鄭靈玉哭的更委屈了。
這時管家走進來:「老夫人,薄小姐來了,說要見您。」
鄭老夫人雙眼一亮:「快請進來。」
很快薄蓮葉走了進來,看到程夫人也在,緊張的抿了抿唇。
「程夫人好。」一張口,雙眼就通紅了。
鄭宣儀冷眼瞧著她。
鄭老夫人蹙眉問道:「誰欺負你了?給祖母說,祖母給你撐腰。」
薄蓮葉咬了咬唇:「就在剛剛,我父親被趕出薄家了,老夫人,我沒想到,祖母的心竟偏的這樣狠,天大地大,竟沒有我的容身之處了……嗚嗚。」說著竟悲傷的哭了起來。
鄭老夫人心疼的不行,「慕容霜那個老婆子,怪不得眼瞎,佛女出身的家族,可是光耀門楣、光宗耀祖的,薄家沒這個福氣,以後你就在鄭家安心的住下來,靈玉有的你都有。」
鄭老夫人知道薄玉簡這是被鄭靈玉給連累了,加上她對薄蓮葉佛女的身份感興趣,這女孩又知情識趣,就順水推舟讓她留下來了。
她說的沒錯,能讓佛女降生的家族,必是有大福報、大造化的。
薄家有眼無珠,那就怪不得她了。
薄蓮葉一臉感激之情:「謝謝老夫人。」
鄭宣儀冷笑了一聲,「看來這裡沒我什麼事了,我先走了。」
一窩蠢人,看到就煩。
薄玉簡從薄家出來後,去了位於市中心的一處房產,這是他之前購置的其中一處房產,離單位比較近,晚上開會晚了,會在這裡歇息一晚。
紀柔恩臉上破了相,嘴裡罵罵咧咧的拖地。
在薄家,她從來不用幹這種骯髒的家務活。
「果然不是親生的,老太婆心就是狠,以後在京州的貴婦圈裡,我還怎麼混?」
薄玉簡不耐煩的吼道:「你給我閉嘴。」
紀柔恩不甘心的撇撇嘴。
這時一個電話打了進來,薄玉簡看到來電號碼,立刻神情恭敬的接起。
也不知電話里的人說了什麼,紀柔恩就看到薄玉簡的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眉心聚著一團陰雲,看著挺嚇人的。
掛斷電話,薄玉簡忽然將手機砸了出去。
剛才的電話是人事部領導通知他,調他去黔州下轄的一個小縣城,明天一早立刻出發。
名為歷練,實則流放。
薄玉簡這個時候忽然意識到,他一旦失去薄家的身份,他就是一個普通人。
野心就變成了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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