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章 帝國利劍
葉青杏得知消息就趕緊回來了,心想是哪個狐媚子膽子這麼大,勾引到薄大哥頭上去了。
當看到真人,眼都快閃瞎了。
妒火滔天。
怎麼能有女人長這麼好看,還有天理嗎?
「跟他怎麼了?」女子饒有興致的問道。
葉青杏支支吾吾,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底氣全無。
「阿雪,我們走。」薄玉潯再未多看葉青杏一眼,牽起蘇音慈的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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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潯啊、我是不是擋了你的桃花?」
「爛桃花。」十分厭惡的語氣。
兩人走遠了,葉青杏呆愣在原地。
原來在薄大哥眼中,她是一株爛桃花嗎?
那個女子、猶如絕世的寶珠,光芒耀眼刺目。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不用照鏡子也知道,自己打過玻尿酸的臉,有多麼浮腫醜陋。
魚目與珍珠,雲泥之別。
薄蓮葉站在二樓,靜靜的看著這一幕。
葉青杏實在不堪大用,還沒怎麼著就自己先露怯了。
廢物!
包里的手機信息提示聲一連串的響起,葉青杏心頭煩躁不已,拿出手機看了看。
一個名叫愛麗絲的下午茶的微信群里,十分活躍。
這是葉青杏意外加入的一個網紅群,裡邊的人多是網絡主播、自媒體達人之類的身份。
葉青杏和她們一起約過飯,喝過下午茶,這些人對於整容、釣金龜婿十分精通,教了葉青杏不少,也是在她們的慫恿下,對自己長相不滿意的葉青杏去了她們推薦的整容機構,修了鼻子做了填充。
她想薄玉潯不喜歡她,一定是她長的不夠漂亮,等她整漂亮了,薄玉潯的眼裡一定會看到她的。
結果整容效果並不好……
小優愛喝茶:新的整容模板有了【圖片】這臉型,這鼻子,這眼睛,就連髮際線都那麼美,你們說我要也做個這樣的鼻子,面部是不是就飽滿了?
圖圖今天也要開心鴨:省省吧,人家這是天生的,面部折迭度高,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女媧精心捏造的臉,咱們都是女媧甩的泥點子。不過這女的我怎麼瞅著這麼眼熟呢?娛樂圈新出來的明星嗎?
愛麗絲本絲:圖片這麼糊都能驚艷到我,要是進娛樂圈,保准大火。
小優愛喝茶:人家早就是大明星了,十八年前,家喻戶曉的好不好。
圖圖今天也要開心鴨:@小優愛喝茶,童星?
小優愛喝茶:百度蘇音慈,驚掉你下巴。
愛麗絲本絲:剛百度回來,九零後的,年齡得有四十了吧,我一定要知道她在哪家醫院做的醫美。
圖圖今天也要開心鴨:【震驚】她四十了?我不相信。
小優愛喝茶:王者歸來,娛樂圈地震吧。
小優愛喝茶:@杏子熟了,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也被小姐姐的美貌震驚了,哈哈哈真想當面見一見真人,都說照片沒有本人十分之一美,真人也不知道美成什麼樣。
葉青杏渾身冰涼,張了張嘴,滿口苦澀。
——
領證流程很簡單,拍了照,宣了誓,雙方戶口本身份證交上去,沒一會兒,蓋了鋼印的結婚證就到手了。
工作人員雙眼冒星星,竭力控制著激動。
「祝兩位百年合好、早生貴子。」
兩人雙手接過,同時說了一聲:「謝謝。」
然後相視一笑,畫面溫馨美好。
兩人相攜著離去,走到門口時,工作人員連忙叫住她們。
「蘇小姐……。」
蘇音慈停下腳步,回頭。
工作人員臉頰發紅,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特別喜歡您,您的電視劇電影我全部都看過,我是您的忠實粉絲,您能給我簽個名嗎?」
「您放心,我不會將您結婚的消息泄露出去的,我要是說出去一個字,就讓我被雷劈死。」
蘇音慈溫柔一笑:「當然可以,不過發毒誓就算了,我本來也沒想隱瞞,只是我先生喜歡清淨,不想因我們結婚給他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我先生……
薄玉潯深深的看著蘇音慈,心中倍增柔情。
工作人員立刻遞上簽字筆,轉過身露出白襯衣的後背:「簽這裡。」
蘇音慈簽好名字,和薄玉潯一起離開。
工作人員看著兩人走遠的背影,感嘆道:「真是一對璧人啊。」
薄玉潯的座駕是一輛路虎,蘇音慈在副駕駛上坐好,薄玉潯低頭給她扣上安全帶,柔聲問道:「你喜歡什麼車?」
「你給我買啊。」
薄玉潯抬手颳了刮她的鼻子,好笑道:「當然,我們現在是夫妻了,我的就是你的。」
蘇音慈笑著搖搖頭:「我不喜歡開車。」
「那以後我給你當司機。」
「我可不想阻了薄醫生的上進路。」
薄玉潯拿她實在沒有辦法,想了想說道:「我聘一個信任的人做你的司機?」
「再說吧。」蘇音慈打了個呵欠,閉上了眼睛。
薄玉潯從后座取了個毛毯小心翼翼的蓋在她身上。
「阿潯,我想吃小后街的麻辣蝦,我眯一會兒,到了叫我。」
薄玉潯眸光微動,露出一個溫柔的笑,低聲道:「好。」
二十年前,兩人剛剛談戀愛時,薄玉潯帶她吃遍了京州的小吃,她最喜歡的,卻是醫學院后街的那家麻辣蝦。
那時他晚上上選修課,下課的時候已經很晚了,阿雪就躲在后街的小吃店裡等他,當他下了課匆匆趕來時,阿雪已經幹完了一盤麻辣蝦,用沾滿油的手給他打招呼。
「阿潯,我在這兒。」
那時候,她是光芒耀眼的大明星,可是私下裡,活潑調皮,眉眼鮮活靈動,他永遠記得她的笑靨,定格在二十歲那年的夏夜。
「阿潯、我嘴都辣腫了,明天要拍GG怎麼辦怎麼辦?都怪你,怎麼不早點下課,讓我吃了這麼多蝦。」
他低頭吻她:「這樣就好了。」
她嚇了一跳,伸手打他,「你真壞……。」
那個吻、現在回憶起來,是麻辣味的。
他不能吃辣,然後想當然的,臉都辣紅了。
回憶起當年的糗事,薄玉潯眸底漾起溫柔的波光,垂眸看著陷入沉睡的女子。
他們之間,錯過了太多年,她不說,他也猜得出,這些年她一定吃了很多苦頭。
她還是一樣的愛玩愛鬧,可是不知不覺中,有什麼東西改變了。
幸好,你還在我的身邊。
薄玉潯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院長,今年的副院長競選,加上我的名字吧。」
手機對面,徐院長驚喜不已。
「好好,難得你終於想開了。」
這傢伙醉心臨床,科研也不那麼上心,長時間下去對他升遷無助。
徐院長是希望他往上走,那就必須走行政路線,對他自己對醫院來說,都有百害而無一利,以後跟上層打交道,他的身份就是最好的助力。
現在他想通了,那就太好了,他一定會全力助推他當上副院長,下一屆院長換屆,他就是最好的人選。
當然,在徐院長的計劃中,這僅僅只是薄玉潯的起點罷了。
薄玉潯掛斷電話,側眸看了眼熟睡中的蘇音慈,抬手將滑落到她腮邊的一縷青絲小心翼翼的拂到耳後。
我要做能為你遮風擋雨的大樹,沒有任何人再能欺辱於你。
——
「少爺、我攔不住她……。」蔣管家一臉為難,看著氣勢洶洶衝進來的女子,一臉無奈。
江瑾辰淡淡道:「沒事,你先下去吧。」
管家顫巍巍的退了下去,吩咐保鏢盯緊了,少爺要是受欺負了,一定要第一時間衝上去。
「江瑾辰。」秦秋曦怒喝道:「你怎麼這麼淡定?你媽媽現在情況危急,正是需要你為她奔走的時候,你不能當縮頭烏龜。」
「白夫人。」江瑾辰語氣淡涼。
「你是以什麼身份跟我說話?」
「我是你表姨。」
「既然是表姨,就請你明白,你是白家的少夫人,另外,你姓秦,不姓蔣。」
「你……。」秦秋曦指著他,氣的七竅生煙。
「我母親作惡多端,造下無辜殺孽,如今她已幡然悔悟,自願接受懲罰,怎麼,白夫人難道想與律法抗衡?」
年輕男子語氣冷淡,氣勢卻足,把秦秋曦嚇的不輕。
她仔細打量了一眼,這孩子相比以前,確實變了很多。
變的讓人、不可捉摸了。
「你母親為了你殫精竭慮,你就是這麼報答她的?你實在不配做她的兒子。」
「配不配,你說了不算。」
秦秋曦噎了噎,「沒了你母親,這蔣家大廈將傾,你以為在京州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你還能平安走下去嗎?這些年來她結仇眾多,那些人都想等她倒了,撲上來把你活吞了,你真是太天真了,早晚你要為你的愚蠢付出代價。」
江瑾辰不動如山:「那就不勞白夫人操心了。」
「你簡直冥頑不靈。」
秦秋曦碰了一鼻子灰,狼狽離去。
走出蔣家,她越想越不忿,姐姐進去了,以後再沒有人能庇佑她,在京州她還能逍遙幾時?
就連白家眾人,如今都是落井下石看她笑話的多。
蘇音慈蘇音慈……
秦秋曦唇舌咀嚼著這個名字,姐姐進去了,她卻重見天日了。
她為什麼沒有死。
更讓她憤怒的是,她竟然和薄玉潯結婚了。
秦秋曦簡直要氣瘋了,她恨不得現在就抓住蘇音慈,劃花她那張勾引人的臉,再把她狠狠的踩在腳底下折辱。
不行、她一刻都等不了了。
秦秋曦撥了個電話出去:「幫我做一件事。」
——
兩人吃過飯,薄玉潯帶她去了一個高檔小區。
薄玉潯用鑰匙打開門,笑著說道:「以後這裡就是我們的家了。」
蘇音慈走進去。
這是位於頂樓的大平層,面積有兩百平左右。
淡雅風格的裝修,落地窗外,是京州的護城河,風景獨好。
薄玉潯從背後環抱住她:「這裡你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裝修,你喜歡什麼風格,就裝修什麼風格。」
薄玉潯將一張銀行卡和鑰匙放在她的手心裡。
「這張卡里是我所有的積蓄,以後歸你了。」
「工資卡上交?看來你很有賢夫的覺悟。」
「明天跟我去房管局一趟,我把房子轉到你的名下。」
蘇音慈轉過身,仰頭看著他:「阿潯……。」
薄玉潯用嘴堵住了她的話。
兩人在這裡待了半天,離開時已經是日落西山了。
電梯停在十樓,一個裹著風衣帽子的年輕男人走了進來。
他並沒有看電梯裡的人,進了電梯便微垂著腦袋。
薄玉潯蹙了蹙眉,試探開口:「小飛?」
男子背脊僵了僵,緩緩回頭,看清兩人,摘下了口罩。
「薄叔叔,蘇阿姨。」
此人正是曲飛台。
薄玉潯含笑道:「你住這裡嗎?」
曲飛台點頭。
「那真巧,以後咱們就是鄰居了,我家在頂樓,沒事來我家玩。」
蘇音慈微笑道:「小飛、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當然可以。」
「我和你薄叔叔已經結婚了,我們暫時不準備舉辦婚禮,會邀請親朋好友在薄家老宅聚一聚吃頓飯,如果你有時間的話,可以來嗎?」
曲飛台瞳孔微縮:「恭喜你們。」
蘇音慈再次現身的消息,已經傳遍娛樂圈,她本人還沒有出來回應,但娛樂圈顯然已經震盪了。
曲飛台當然也有關注她的消息。
想了想曲飛台說道:「麻煩薄叔叔定好時間告訴我,我會去的。」
說話間,電梯到了負二樓,走出去就是地下停車場。
陰風撲面而來,薄玉潯立即脫下外套披在蘇音慈身上,「別著涼了。」
曲飛台眼角覷到這一幕,薄唇微抿。
分開了十幾年,有朝一日還能再續前緣,有情人終究是會在一起的,不過早晚而已。
兩人離去後,曲飛台怔在原地。
直到一輛車停在他身邊,車門打開,黃超無語道:「你發什麼呆?馬上就是高峰期,再不走真堵路上了,耽誤了跟荀總的約就不好了。」
曲飛台冷下臉色,轉身上車。
——
另一邊,蘇音慈和薄玉潯在車上商量著家宴的具體細節。
這時蘇音慈包里的手機響了起來。
薄玉潯下意識看了她一眼。
蘇音慈拿出手機,接通放在耳邊。
不知電話里的人說了什麼,蘇音慈唇邊的笑意加深,眉眼姝艷,猶如冬雪寒梅,極艷、也極冷。
「我知道了。」
蘇音慈掛斷電話。
薄玉潯從頭至尾沒有問一句,她不說,他就不問。
蘇音慈抬手揉了揉眉心,含笑道:「阿潯,我不想去家具城了,我們直接回家吧。」
「好,我們回家。」
蘇音慈唇畔噙著淡淡的笑,可不能嚇著阿潯,還是再找個機會吧。
蘇音慈回家時,在停車場遇到了剛下班的薄玉簡。
「大哥。」薄玉潯主動打招呼。
薄玉簡冷冷的目光剜過蘇音慈的臉。
不可否認這個女人長的極美,也怪不得清心寡欲的二弟對她念念不忘,若是他恐怕也很難抵擋得了。
可是想到她的出身,這樣的美貌就成了手段的工具,也讓薄玉簡心底的漣漪重新平靜。
「大哥。」蘇音慈笑吟吟開口。
薄玉簡冷著臉:「既然已經嫁給二弟了,以後就要恪守婦道,好好做你的薄家二少夫人,拋頭露面的事情少干,我薄家可丟不起這人。」
「大哥。」薄玉潯怒聲開口。
薄玉簡冷哼一聲:「怎麼,二弟要為了這個女人跟我橫眉冷對嗎?」
薄玉潯握緊蘇音慈的手,冷聲道:「原來大哥也是那等迂腐之人,是我以前高估了大哥,無論你認不認,阿雪都是我的妻子,你不尊重她,就是不尊重我,除非你不想認我這個二弟。」
話落牽起蘇音慈的手,徑直離去。
薄玉簡氣極,「你簡直是色迷心竅了。」
這個女人,是萬萬不能留了。
——
第二天一早,蘇音慈送薄玉潯上班,見他的車離開巷口,這才對管家說道;「我出去見一個老朋友,幫我轉告老夫人一聲,中午不能陪她用飯了。」
管家應是。
等人上了一輛計程車離開後,管家立即撥了一個電話:「她坐計程車剛出了巷子,盯好她的一舉一動,隨時匯報。」
管家心道,這麼快就耐不住寂寞了,先生說的沒錯,她就是個水性楊花的主兒,早晚敗壞薄家的門風。
蘇音慈見的確實是老朋友。
打開茶館的包廂門,包廂內跪坐的中年男子瞳孔驟縮,不可思議道:「音慈,真的是你。」
蘇音慈笑眯眯道:「荀總,別來無恙啊。」
男子臉上露出一抹苦笑:「你就別折煞我了,倒是你……。」
男子仔細盯著她的臉:「你竟然一點都沒變,反而更年輕了,你消失的這些年是不是去修仙了?」
「你就當我去修仙了吧,不過倒是你,從一個小助理混成今天的娛樂公司總裁,不錯。」
荀磊苦澀一笑:「當年你被封殺後,沒多久李姐就出車禍死了,你之前提醒過我讓我不要透露和你的關係,在公司里我謹小慎微,一步步熬到了今天。」
李姐就是當年帶蘇音慈的經紀人,她是一個好人,只是被娛樂圈薰染的變了初心。
蘇音慈眼神涼涼的:「與虎謀皮,最終成了虎嘴裡的肉。」
荀磊心神一跳,小心覷了眼對面的大美人兒:「你……現在沒事了吧?」
蘇音慈微笑:「你是想問當年封殺我的人,是不是倒了?」
荀磊點頭。
「她啊,現在在監獄裡,應該是死刑吧。」蘇音慈說的雲淡風輕。
荀磊心底一驚,心想怪不得她敢出現了,感慨道:「終於熬出頭了,以後你有什麼打算?不如簽給我吧,你當年差一步就能拿到影后了,這一次我必定能幫你摘下影后的頭銜,徹底登頂。」
蘇音慈笑了笑:「我是挺喜歡演戲的,不過我現在有家庭了。」
蘇音慈晃了晃手上的戒指:「得回家問問我老公的意思。」
「我艹……。」荀磊震驚了。
「不過我早該想到了,你今年都已經四十了,肯定應該結婚了。」
荀磊藉助喝茶掩飾自己心底的失落。
「你的娛樂公司現在發展的不錯吧?」
荀磊笑了笑:「在業內也算是有口皆碑,不過這行業太浮躁了,我越來越煩,原本打算把公司賣了,回老家種地去,現在見到你,我想改變主意了。」
蘇音慈啊、這可是當年紅極一時家喻戶曉的蘇音慈,如今的她和當年沒有任何區別,還是那樣鮮活美麗。
娛樂圈有了她才精彩。
蘇音慈沉吟了一下:「如果有好的本子,可以聯繫我。」
荀磊開心的說道:「太好了,你若復出,還有那些流量明星什麼事。」
荀磊接了個電話,公司還要開會,約了下次有時間再喝茶,便急匆匆走了。
蘇音慈坐了一會兒,起身走出茶館。
這家茶館位於市中心的一處巷子中,很是僻靜。
蘇音慈沿著巷子往前走,下個路口,忽然衝出來一輛麵包車,從車上衝下來六個提著棍棒的彪形大漢,將蘇音慈團團圍住。
蘇音慈挑了挑眉,「來得真及時。」
幾人目光貪婪的落在女人臉上,從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女人。
車內,白苟眯起眼睛,近乎貪婪的盯著那張臉。
他記得秦小姐的原話是——那可是個大美女,便宜你了,隨便你玩,只要別把人弄死就行。
白苟還記得之前在明鏡身上得到的教訓,生怕再踢到鐵板,因此特意問了一句:「她不會有什麼背景吧?」
女人冷笑了一聲:「一個下九流的戲子,你能指望她有什麼背景?別忘了,她得罪的可是白家的少夫人。」
白苟一想也是,趙凝涵跟白少夫人根本不是一個階層的,他為白家做事,白家的少夫人自然是他要巴結的。
何況在京州,白家也是大家族之一,碾死一個戲子就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收回思緒,白苟咳嗽了一聲,壓制住身體裡的興奮,「你知道你得罪人了嗎?識相的就乖乖跟我們走,不然……。」
幾人上前一步,氣氛充滿壓迫。
本以為這個女人會嚇的花容失色,誰知卻雙手抱胸,笑眯眯的開口:「光天化日強搶民女,這故事有點老套呢。」
白苟皺了皺眉,從一開始這女人就沒有露出過怯容,這不對勁。
「廢話少說,把她給我抓上來。」
白苟一聲吩咐,幾個彪形大漢就朝蘇音慈聚攏,這樣一個嬌滴滴的美人,隨便一個人就可以輕輕鬆鬆的提起來。
其中一個男人迫不及待的伸手搭在蘇音慈的肩膀上,這女人近看,皮膚實在太好了……
沉浸在淫思中的男人突然感覺手腕一麻,他的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黑,緊接著他的口中爆發出劇烈的慘叫聲。
「啊……疼。」
眾人見此嚇了一跳,望向女人的眼神熱切中更添警惕。
白苟皺了皺眉,這女人怎麼渾身透著邪門。
「帶我去見秦秋曦。」
蘇音慈大剌剌上了麵包車。
白苟看她旁若無人的坐下,臉色陰沉:「你竟然知道?」
「我沒時間陪你們玩兒,快點開車。」蘇音慈冷聲催促,低頭拿出手機發了條簡訊。
司機瞥了眼白苟,腳踩油門駛出了巷子。
白苟警惕的盯著她,右手悄悄移到她背後。
「不想要你的手了?」女人就跟背後長了眼睛似的。
白苟咬了咬牙,訕訕的縮回手。
「我勸你識相點,你得罪了白少夫人,少不得苦頭吃,京州四大家族之一的白家,你得罪得起嗎?」
「白家?嗯,確實挺了不起的。」蘇音慈認同的點點頭。
白苟得意一笑:「所以你還是不要反抗了,乖一點還能落點好,不然……。」
「那我們就等著看吧。」
白苟只覺得這個女人愚蠢不堪,他話都說的那麼明白了,還是一意孤行,那就等著哭吧。
車子停在了郊區的一處廢棄廠房前,這是秦秋曦特意為蘇音慈尋找的地方,叫的再大聲,周圍都沒人聽見。
秦秋曦低頭擺弄著相機,她一定要多拍一些照片,不僅要在全網發布,還要專門給薄玉潯送一份,讓他看看他心愛的女人是怎麼被別的男人侮辱的。
「吱呀」倉庫生了鏽的鐵門被推開,秦秋曦面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好戲來了。
「秦秋曦,別像個縮頭烏龜一樣躲起來啊,你不是想見我嗎?」蘇音慈溫柔含笑的聲音傳盪在倉庫里的每個角落。
秦秋曦愣了愣,從貨架後走出來,目光怨毒的盯著她。
「蘇音慈,你今天來了,就別想走。」
蘇音慈笑著搖了搖頭:「果然跟你姐姐一樣,自大又愚蠢,難怪只能淪為我的手下敗將。」
秦秋曦面色唰的陰沉下來,厲聲質問道:「你說什麼?」
蘇音慈扭頭看著天窗露下的一縷陽光,眼神染滿回憶。
「想當年,你以言語激我誤會阿潯,那時我尚年輕,雖不至於輕信了你,卻到底在心中埋下了隔閡,你說這筆帳,我要怎麼跟你算呢?」
「你不過是一個身份低賤的私生女,怎麼配得上他?就算我姐姐倒了,你也別以為你能見光了,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就永遠只能像老鼠一樣待在陰溝里。」秦秋曦厲聲說道,眼神狠戾。
「對了。」想到什麼,秦秋曦再次得意的笑了起來。
「你和薄玉潯的女兒、還沒有找到吧,我告訴你,這個孩子在我手裡,你若不能乖乖聽我的話,我就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下一刻,她的長髮被揪住,狠狠的一巴掌落了下來。
蘇音慈拽著她的頭髮,逼迫她抬起頭來,那雙絕美的眼睛裡是令人心驚的殘酷無情。
「孩子是我的底線,你不該拿她來刺激我。」
秦秋曦看著忽然像變了個人的蘇音慈,只覺得無比陌生,心底升起一抹恐懼。
「因為你們這些小人,我不得不與阿潯分開,與我的女兒分離,她那么小,就要嘗盡人間冷暖,還要被你們這等賤人羞辱,你們對她做的事情,以為我不知道嗎?我一直在忍耐,而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秦秋曦盯著面前放大的絕美面容,腦子嗡嗡響。
等等、她的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你們對她做的事情,這個她指的是誰?
秦秋曦腦子裡一團亂麻。
蘇音慈深吸口氣,將心底的戾氣壓下去。
她恨不得現在就殺了秦秋曦,但是明鏡告訴過她,不能隨意殺人。
一旦沾上因果,會很麻煩。
蘇音慈鬆開手,後退一步,拿出一條手帕,一根根手指擦過去,絕艷的眉眼冰涼如雪。
「這麼多年,你靠著蔣春嵐的庇佑,為虎作倀,無惡不作,是時候付出代價了。」
秦秋曦大吼道:「你只是一個戲子,你沒資格審判我,就連薄家也沒那個權力。」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有人帶領一隊人沖了進來。
來人站在蘇音慈面前,低下頭顱:「屬下見過統領。」
蘇音慈面色冷淡,「查清楚她身上的罪名,該怎麼判就怎麼判。」
男子應是,轉身走到秦秋曦面前,一把將她抓了起來。
秦秋曦看清此人的臉,驚叫道:「夜鷹?你竟然背叛我姐姐,你為什麼要聽這個女人的話?」
「你叫她什麼?統領?」
秦秋曦完全不可置信,她大吼道:「蘇音慈,你敢,我是白家的少夫人,你抓我白家不會放過你的。」
蘇音慈眼神淡涼:「蔣春嵐犯了滔天大罪,白家與她斷義還來不及,你覺得、白家會為了你得罪我嗎?」
秦秋曦拼命的搖頭:「不、絕不可能,你怎麼會接替我姐姐的位子,你分明只是個低賤的戲子……。」
夜鷹往她嘴裡塞了塊破布,堵住了她的叫罵。
秦秋曦被狼狽的帶走了。
白苟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此刻心底無比後悔幫秦秋曦,他自己也跑不了了。
「統領,我是被逼迫的,我是被逼迫的啊,求求您饒了我吧。」
白苟屈膝過來拼命磕頭。
頭頂響起一道聲音:「前年除夕夜,你抓了一個叫明鏡的女孩,對嗎?」
那道聲音是如此的溫柔,以至於讓白苟有片刻的失神。
回過神來,他趕忙說道:「我是被趙凝涵給騙了啊,而且我絕對不敢傷害明鏡小姐,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是小的錯,求統領饒了我一命。」
白苟拼命的扇自己巴掌。
「晚了,帶下去,審清楚身上的罪,絕不姑息。」
兩個手下走上前來,一左一右架起白苟將他帶了下去。
「主人。」青龍走進來。
「還有人在跟蹤您。」
蘇音慈勾了勾唇:「薄玉簡。」
「他近來活動頻繁,想讓女兒和曲家聯姻,同時又打上了鄭家的主意。」
蘇音慈冷笑一聲:「他倒是打的如意算盤,想左右逢源,可惜啊……。」
不撞南牆不回頭,那就繼續撞吧。
——
管家這邊接到眼線的消息,蘇音慈被綁架了,管家立刻將消息報告給了薄玉簡。
薄玉簡心道真是天助我也。
看來很多人都想蘇音慈死。
那麼另一邊的計劃就要同步開始了。
——
醫院。
今天有薄玉潯的門診,預約的病人已經排到了一個月後。
薄玉潯名氣大,是心外科最年輕的主任醫師,享譽國際的教授,輕易不出門診。
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黃牛已經將門診預約號炒到了上萬。
送走一位老人,薄玉潯擠了點免洗洗手液搓著雙手,抬眸看了眼時間。
已經快五點了。
接診完下一位病人,今天的門診工作就結束了。
薄玉潯想著晚上預約一家網紅情侶餐廳,阿雪喜歡浪漫,她一定會喜歡的。
雖然這家網紅餐廳不好約,沒關係,多花點錢就是了。
想到阿雪,薄玉潯眉眼蘊滿了溫柔。
走進來的女人就看到穿著白大褂的男人坐在夕陽的餘暉中,眉眼溫潤如玉,蘊滿了柔情。
薄玉潯看到走進來的女子,立刻收斂心神,低頭翻了翻護士送過來的預約信息。
「張翠婉女士,請坐。」
女子挑了挑眉,和薄玉潯隔著一張桌子坐了下來。
「你的預約信息上寫著你常有夜間胸痛的記錄,可以描述一下是怎麼疼的嗎?我好對您的病症做出準確的判斷。」
「我認識的醫生,都是老頭,像你這麼年輕這麼帥氣的,很少很少。」
女子手肘支在桌面上,饒有興致的打量男人的眉眼。
「薄醫生,你很有魅力。」女子的每一個字充滿了挑逗的意味。
薄玉潯眉眼猶如罩了層寒霜:「這裡是門診,張女士請自重。」
「我不姓張,我姓鄭。」
女子笑靨如花,紅唇輕啟,一字一字的說道:「我叫鄭靈玉。」
薄玉潯劍眉微蹙:「鄭女士,如果你不是來看病的,請你立刻離開。」
「薄醫生的門診太火爆了,我花了兩萬塊錢,才從別人手裡買到你的號。」
薄玉潯冷冷的看著她:「鄭女士,你這樣的行為擾亂市場秩序,阻礙了病人看診的路,耽誤了病情,你負得起這個責嗎?」
「兩萬塊錢,對於普通人來說,抵得上半年的開銷了,你說值不值得?」
薄玉潯拿起電話:「請警衛科立即派人來門診一趟。」
女子笑著起身:「薄醫生,不用搞的如此興師動眾,你越拒絕,我越感興趣。」
薄玉潯露出無無名指上的戒指:「我結婚了,我很愛我的太太。」
女子嘆息了一聲:「真可惜,沒有早一點認識薄醫生,不過現在認識也不晚。」
話落女人踩著高跟鞋離開了。
走出醫院,女人回頭看了一眼。
其實她早就聽過薄玉潯的大名,不過她年輕的時候,被身邊人恭維的不知天高地厚,薄家從來就不入她的眼。
薄蓮葉在她耳邊把她小叔夸的天花亂墜,勾起了她的興趣,如今見了真人,倒是還不錯。
這世上哪有什麼忠貞不二,只不過是誘惑不夠。
女人諷刺的笑了笑。
至於結了婚,這有什麼,結了婚還可以再離。
那個女人不過是一個上不得台面的戲子,不足為慮。
女人攏了攏身上的風衣,轉身離開。
——
自從去年盂蘭盆節法會之後,大相國寺已經一年沒有舉辦過大規模的法會了。
今年倒是青蓮寺在八月下旬承接了盂蘭盆節的法會,只不過沒有枯榮大師主持,影響力沒有那麼大。
薄蓮葉一場法會參加下來,筋疲力盡。
她要背很多複雜的經文,還要長時間打坐,一動不能動,更要精神高度集中,防止被人看出端倪,一場法會下來,整個人疲累到話都不想說。
不過想想未來得到的權勢地位,就覺得現在付出再多努力都是值得的。
她回到薄家,發現薄家的傭人都在忙碌。
一問之下才得知,月底薄家要設家宴,宴請親朋好友,慶賀薄玉潯夫妻新婚。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