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錢媽媽的女兒就是月荷
第426章 錢媽媽的女兒就是月荷
杜婉婉冷笑:「媽媽好手段,三十兩銀子買來的,跟我說花了三千兩,贖身五千兩,虧心事做多了不怕給你的大花招來災禍?」
錢媽媽紅著眼眶:「災禍?老婆子沒兒沒女,哪裡會怕?要是我的大花真在樓里,可不就已經給我招來了報應?」
夜庭瀟默默地坐著,觀察著,他看出來了,錢媽媽的女兒就是月荷。
為什麼這對母女居然相互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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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大夫!你告訴我,我的大花是誰?是樓里的誰?」錢媽媽哭著跪了下去,一頭磕在地上,「我要給她贖身,老天不能這麼不開眼呀,我苦命的孩子為什麼會來了樓里?而我卻不知道。」
月荷站在一旁,詫異極了,她看了看杜婉婉,再又看了看錢媽媽。打開包袱,從裡頭拿出一個荷包,看著很是破舊,年頭不短了。
又從荷包里拿出一塊小孩子帶的玉鎖片,遞給錢媽媽:「你還認識這個嗎?」
錢媽媽抬起頭,伸出雙手,顫抖著接過那東西,含著眼淚,再次打量月荷。
難以置信地問:「這東西你哪兒來的?」
「打小我就戴在身上的。」
轟!
錢媽媽感覺山崩地裂,她的大花真的在樓里,真的就在她身邊,被她逼得快要活不下去。
「你還記得什麼?」錢媽媽眼淚不停地流,扁著嘴巴問。
「就記得家裡有嬤嬤,有娘。」月荷在腦海里仔細思索,「娘很好看,晚上總不在家,嬤嬤說娘要掙銀子養我。」
捧著荷包和鎖片,錢媽媽放在胸口,閉上眼睛,哭得不能自已。
荷包是她親手繡的,裡頭有女兒的名字梁玉,女兒小名叫大花,大名是請了算命先生取的。
錢媽媽的本名叫梁小芬,錢這個姓是東家的姓,並不是她的姓氏。
月荷看著跪在地上,哭得無法自拔的錢媽媽,心裡很平靜,並沒有找到家人的欣喜。
杜婉婉示意她坐下,給她倒了一杯茶:「介意把你的故事說給我聽聽嗎?我叫杜婉婉,城西人民醫館的杜大夫。」
月荷驚呆了,眼底露出崇拜:「你就是杜大夫?那個給城西百姓們改造危房的杜大夫?被人交口稱讚,打造了城西商業一條街的杜大夫?」
夜庭瀟聽著,嘴角微微彎曲,他家婉婉原來這麼有名,連青樓里的姑娘都知道她的事,實在是太好了。
錢媽媽聽著女兒說話,趕緊住了聲,不敢再哭。
其實杜大夫的名聲她也有所耳聞。以前只是覺得她離自己很遠,一個在城西,一個在城南。
她是開醫館的,自己是開青樓的,八竿子打不著,根本不會在意。
如今不一樣了,杜大夫居然幫她找到了女兒,這等大恩,可不能忘記。要不是她提點,自己到死都不知道月荷就是她的大花。
「是!」杜婉婉淡然一笑,「怕被人認出來,所以化了下妝。說說吧,你是怎麼被人帶走的?幾歲被帶走的?」
錢媽媽從地上站了起來,坐在凳子上,痴痴地看著女兒,聲音哽咽:「她是兩歲時被人帶走的,領著她的嬤嬤被人打死在城西的街角。等我得知消息趕過去,老嬤嬤已經斷氣了,我什麼都沒問出來,好好的孩子就這麼不見了。」
月荷接下話茬,開始講述:「我是被一對男女抱走的,那是對拍花子夫妻。他們的本意是要把我帶去江南賣掉,我因為驚嚇,時常高熱不退。
到了江南已經病得快死了,他們嫌晦氣,把我丟在路邊。是一位沿街賣唱的爺爺撿走了我,教我彈琵琶。
後來我長大了,告訴他我的家鄉在京城,爺爺陪著我從江南來這裡。」
說起爺爺,月荷傷心地說不下去,錢媽媽看著女兒難過,心如刀割,眼淚不停地往下掉。
月荷就是她的女兒,她居然不知道,為了東家多掙銀子,昧著良心讓她教白靈彈唱,將她逼的沒活路。
虧她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好人家的女兒,不做皮肉生意,只賣藝不賣身。要是她知道自己的娘就是花樓里的姑娘,賣笑還賣身,會不會嫌棄她,不要她。
杜婉婉拍拍月荷的背,安撫她:「別難過,都過去了。」
「我們坐船,爺爺感染風寒去世了,船上的人給爺爺舉辦了水葬。徐秀成就是賣掉我的秀才,得知我要來京城,他說他是上京城趕考的。
我就跟著他一起來了京城,小時候的記憶太模糊,我不記得娘在哪兒,就記得家門口的邊上有條臭水溝。沒等我去找呢,徐秀成就把我賣進瞭望君樓。」
夜庭瀟奇怪地問:「你不知道這地方是青樓?」
「知道。他只說來找個朋友,讓我在外邊等他。」月荷無奈嘆氣,「之後他從後門走了,我成瞭望君樓里的姑娘。」
錢媽媽又開始掩面哭泣:「我哪兒知道那個殺千刀的是來賣我女兒的,要是知道,我肯定不會放過他。
玉兒!你是娘的心頭肉,自打你出事,娘不知道託了多少人幫忙尋找,都沒有找到。」
話已經說開了,杜婉婉看看月荷,再又看看錢媽媽:「我要替她贖身,多少銀子能帶走你自己看著辦。」
錢媽媽不哭了,擦乾眼淚,鄭重其事跪在杜婉婉腳邊,給她磕頭:「杜大夫!謝謝你!帶走她不用銀子,所有的花費都算老婆子的。」
杜婉婉趕緊將人拉起來:「你怎麼磕頭磕上癮了?談正事呢,好好地磕什麼頭。」
「應該的。杜大夫幫我找到孩子,與老婆子來說是天大的恩惠。」錢媽媽起身,看著女兒,娓娓道來,「老婆子本名叫梁小芬,年輕時是望君樓的頭牌。
樓里規矩,我們這樣的人是不配有孩子的,在我二十歲那年懷上了玉兒。我給她取名叫梁玉,是我的孩子,與任何人無關。
我在城西買了處小院子養著她,如今那屋子還在,上個月租賃的人搬走了,如今正好空著。玉兒!娘也贖身出去,咱們回城西去,你看可以嗎?」
事情轉變的太快,月荷,不,應該是梁玉有點適應不過來。她的確是來京城找娘的,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娘是做什麼的,也不記得娘的長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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