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她想用大花的消息來換月荷
第425章 她想用大花的消息來換月荷
聽了杜婉婉的話,錢媽媽整個人跌坐在地,神情木訥,就跟失去了三魂七魄一般。
許久之後,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是誰?為什麼會知道我的大花?」
說這句話時,她的語氣里充滿了悲傷。
那是她極不願提起的事,女兒大花兩歲時被人偷走了,也不知道是被誰偷走的。
嬤嬤抱著她出去逛街,之後就再也沒回來,嬤嬤被人打死了,大花不見了。
錢媽媽年輕時是望君樓的頭牌姑娘,大花是她選擇性留下來的孩子。本來希望借這個孩子上位,離開煙花之地。
孩子的父親不肯承認,算計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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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喝下落胎藥,而是求了當時的老鴇,瞞著人生下了孩子,老了也好有人收屍送終。偏偏老天不如她的願,生下大花養到兩歲,還是被人帶走了。
也不知道是誰帶走她的,那段時間她心力憔悴,再也無法適應青樓的生活。
本來要淪為望君樓的雜役婆子,東家抬愛,提她為老鴇,管理望君樓。
她接下了這活,一直干到現在。
女兒的事早已成為她心頭的一根刺,一般後面進來的人不知道她的過往,她也從不在外人面前揭開自己心上這道傷疤,為什麼這位公子會知道?
「我是城西人民醫館的杜大夫。」杜婉婉當場說出自己的身份,半點不隱瞞,「錢媽媽!你覺得大花的消息值不值十萬五千八百六十二兩銀子?」
錢媽媽聽言,渾身一震,難怪她說要加價加到她滿意為止,她想用大花的消息來換月荷。
不,不對,她是想拿走她手裡所有積攢的銀子。
一個只花了三十兩銀子買來的月荷,怎麼能跟她的大花比?
邊上的夜庭瀟也被杜婉婉的話弄得非常吃驚,還以為今天他家婉婉來望君樓,是要花銀子將那位會彈琵琶的姑娘帶回去,原來不是。
是要用消息換,老鴇子還得倒貼錢,他家婉婉可真行,太能耐了。
也不知道誰那麼厲害,連望君樓錢媽媽的身家底細都打聽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老鼠六昂首挺胸,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飄過:「······」
這是老六該做的,男主人不必要客氣,更不用誇讚。
「值!」錢媽媽喜出望外,「到了老婆子這個年紀,銀子乃是身外之物,大花的消息才是我日思夜想,萬金難買的。」
「行。」杜婉婉笑著點頭,「那就去把銀子拿來吧!一手交錢,一手交人。」
「此話當真?」錢婆子身上的力氣全都回來了,眼睛亮得能照明,「杜大夫!可不能糊弄老婆子。」
「絕不糊弄。」杜婉婉看了看錢媽媽,「只要銀子給到位,大花隨即會出現在你面前。」
「好!老婆子馬上去拿銀子。」
錢媽媽高興壞了,轉身出門跑了。等了這麼多年,盼了這麼多年,終於要找到孩子了,她高興的差點飛起。
她的女兒,原本該是京城的大家閨秀,就因為她這個娘的關係,那人不肯承認她們母女。
她捨不得落了孩子,選擇生下來自己養。
因為她生過孩子,頭牌的身份沒了,淪為二等姑娘。她不後悔,看著女兒白白嫩嫩胖乎乎的小臉,她把什麼都忘了。
後來孩子失蹤,她瘋了一樣四處尋找,也求著那人尋找,結果都沒找到。原以為這輩子都不會見到她了,沒想到老了老了,她又回來了。
銀子算什麼,只要能找回孩子,要她的命都無所謂。
去到自己臥室,掀開床板,打開暗格,抱著裝銀票的盒子,她什麼都顧不得,腳步飛快地去見杜婉婉。
生怕晚了一分鐘,人就走了,女兒的消息從此斷掉,再也見不到面。
來到「荷塘月色」門口,看見杜婉婉在跟夜庭瀟說話,她心裡鬆了口氣。
抱著盒子進門,然後將門關上,盒子放在桌上,打開:「這是老婆子的全部家當,都在這裡了,杜大夫請過目。」
隨意打量了一眼,杜婉婉並沒有細看,更沒有去數,而是淡淡地瞅著錢媽媽。
吩咐她:「去把月荷叫來,我要給她贖身。」
錢媽媽急了:「贖身的事不急,只要你告訴我孩子下落,月荷的事好說。」
「不,先把月荷的事處理了,咱們再來聊你孩子的事。」
杜婉婉的堅持讓錢媽媽不敢再囉嗦,怕激怒了她。要是她生氣不告訴自己孩子的下落怎麼辦?不就要月荷嗎?給她就是。
錢媽媽出門找了個人喊月荷來,自己回屋坐著等。她一步都不想離開,生怕杜婉婉趁她不在跑了,不告訴她女兒的消息。
「錢媽媽!你不用擔心找不到你的大花,其實她天天都在你身邊。」
「什麼?我的大花就在我身邊?為什麼我不知道?」
錢媽媽當即掩面哭了起來,女兒要是在她身邊,那一定跟她一樣做了樓里的姑娘。
她的本意是不想女兒接觸花樓,當初養她都沒敢放在樓里,而是在城西買了處小院子,雇了個嬤嬤帶她。
不想女兒跟她一樣吃這碗迎來送往的飯,實在太苦,太沒有尊嚴。
被人像狗一樣呼來喝去就算了,還得侍候男人,侍候的不好還要挨打。
她的大花怎麼能吃這樣的苦?
錢媽媽捂臉痛哭,杜婉婉沒有勸解,就跟夜庭瀟兩個面無表情地坐著。
月荷忐忑不安地進來,看見錢媽媽在,嚇一跳,搞不懂她為什麼哭得如此傷心,難道是不同意她贖身?
「月荷!你來,坐下,東西都收拾好了嗎?」
月荷不敢坐,抱著自己的琵琶,背著小包袱,微微點頭:「收拾好了。」
「當初你是被誰賣給錢媽媽的?」杜婉婉像是閒聊一般,漫不經心地問,「賣了多少銀子?」
哭泣中的錢媽媽猛地止住聲,仔細打量月荷,左瞧右瞧都覺著不可能,又將心裡升起的希望按壓了下去。
「這事她不知道,她是被人騙著進來的。」錢媽媽替月荷回答,「那是個上京趕考的秀才,騙我說月荷是他的未婚妻,實在過不下去了,要把她典賣。
後來我才知道,那根本就不是她什麼未婚夫,只是結伴上京城,相互熟識而已,當時賣了三十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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