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收到錦旗

  楚光明被自己的口水嗆著, 一臉無奈地看著大寶。

  大寶拍拍他肩膀:「破財免災,就當那二十塊錢幫你擋災了。」

  事到如今,楚光明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不過還是要謝謝你和二寶,對了,還有森森哥。」

  耿森森躺在羅漢床上抬抬手,表示「小事一樁,不用客氣。」

  二寶問:「哥哥, 我們下午去新家看看?」

  「看什麼?」大寶疑惑,「不是還在裝修嗎?」

  二寶:「看看有沒有吊頂。」

  大寶搖頭:「早呢。媽媽說先把正房和後罩房的東西搬出來,檢查牆壁和屋頂, 牆開裂就把瓦弄下來, 牆推倒重修——反正是個大工程,這個夏天忙不完。」

  耿森森翹著二郎腿問:「有我的房間嗎?」

  裝修效果圖是二寶畫的,她最清楚:「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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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耿森森坐起來確定奶奶不在屋裡,小聲問:「小姑呢?」

  大寶嫌他沒出息,白了他一眼裝沒聽見。二寶點頭:「有啊。不過以後小姑父過去休息就不那麼方便。」

  耿卉卉也在, 聞言朝後面瞥一眼:「我們搬走後面又不搬。銀杏姨的文具店離這邊近,要一直住這邊。」

  於銀杏丈夫開的文具店樓上可以住人,但是有存貨不方便做飯。於銀杏也擔心著火, 而且文具店不招小偷, 不需要住人, 索性夫妻倆繼續住於文桃送給葉煩的房子。

  楚光明問:「離這邊遠嗎?」

  大寶:「咱們學校南邊。你不想回來就跟我媽商量商量給她一塊錢,星期天在我家吃。」

  楚光明心間湧入一股暖流,燙的他眼睛發澀, 「一塊錢夠幹嘛啊。你真不拿葉姨的錢當錢。」

  大寶:「夠買饅頭啊。青菜又不值錢。」

  耿森森下床:「你姑給錢了。」

  楚光明本能想問什麼時候, 又想問怎麼可能。他看到耿卉卉, 恍然大悟:「風禾姑?」

  耿卉卉點頭,聽到腳步聲下意識扭頭,整個人僵住,接著站起來:「犇犇!」

  曬成黑炭的耿犇犇提著行李進來,大寶懵了,二寶傻了,森森呆了。耿犇犇掃一眼兄弟姐妹,心下納悶,都怎麼了啊。

  楚光明不敢置信地問:「你怎麼又黑又瘦?」

  大寶回過神起身,使勁眨了眨眼:「你是挖煤的還是燒炭去了?」

  耿犇犇扔下行李朝他胸口一拳:「你才燒炭挖煤!」


  「那你,你怎麼這樣?」大寶困惑,「你不是軍官嗎?怎麼比義務兵還辛苦?」

  二寶想哭:「犇犇哥,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你告訴我,我告訴爸爸,叫爸爸把你調回來。」

  「沒有!」耿犇犇見妹妹難受也差點落淚,他背過身把眼眶裡的東西憋回去,打開冰箱,掩飾自己的不自在,「有冰棒吧?」

  耿森森陡然意識到他一路風塵僕僕該渴了:「有有,還有汽水,我幫你拿汽水。」跑去廚房,廚房桶里有早上接的水,裡頭冰著幾瓶汽水。

  耿卉卉去拿西瓜。楚光明跟他不熟,但常聽大寶和二寶提起,又因為犇犇是楚風禾的兒子,算起來是他表哥,就說:「吃不吃黃瓜番茄?」不待犇犇回答就出去摘番茄和黃瓜。牆角種的瓜散發著香味,他又摘一個白色香瓜。

  二寶給犇犇倒水,大寶打濕毛巾讓他擦擦。

  耿犇犇見狀又想哭,就大聲說話掩飾自己的不自在:「我只有一個肚子!」

  楚光明說:「慢慢吃!」

  耿犇犇道一聲謝,順嘴問:「剛才聊什麼呢?我進院都沒發現。」

  大寶先回答他媽買了一處三進四合院,正在裝修,明年入住。接著又表示犇犇哥好奇的話,他帶犇犇哥過去看看。

  二寶補充:「哥哥跟媽媽商量好,後罩房歸我們。後罩房有十間,兩間一個門。我和卉卉姐、哥哥,還有森森哥一人兩間,剩下兩間是書房和遊戲房。你回來就跟哥哥住,磊磊哥偶爾回來就跟森森哥住。」

  耿犇犇訝異:「安排好了?」

  二寶點頭:「書房有個羅漢床,叫楚光明睡書房。」

  楚光明見二寶都不問問他的意見,不拿他當外人,好氣又好笑:「我謝謝你,還想到我。」

  二寶點頭:「奶奶和我爸我媽住正房,廂房給姑姑、二媽和大媽留著。」

  犇犇問:「做飯呢?」

  二寶:「耳房。正房東西兩端都有耳房。廂房南邊也有耳房。入門的院子沒正房,但東西有耳房,大門過道兩邊還有幾間房,我媽說收拾兩間當客房,剩下的當庫房和雜物間。廂房南邊耳房改成衛生間。因為咱家人多,就修兩個馬桶和淋浴間。」

  耿犇犇很意外:「還有馬桶?」

  二寶點頭:「媽媽說要住很多年。如果政府不拆遷,可能一直住下去。當然要一步到位。」

  楚光明聽到這麼方便,對葉煩的新家充滿了期待。

  耿犇犇說:「我以後的房子也要那麼裝。」

  大寶:「你要回首都?」


  耿犇犇被問住,隨即苦笑著撓頭:「算了。不定哪輩子能回來。」

  大寶:「還沒說你怎麼變成現在這樣。」

  耿犇犇不敢說,不由得低頭盯著手上的冰棒。

  大寶起身:「小弟回來了吧?」

  「我說,我說!」張小弟跟耿犇犇分到一個部隊,因為不同連隊,他倆反而能一起休假。去年倆人一起,今年倆人仍然一起。剛才在胡同里遇到李大媽,李大媽還調侃:「你倆怪好呢。」

  耿犇犇咬掉最後一口冰棒,咽下去又咳嗽一下,猶豫片刻,看到大寶要出去找小弟,趕緊說:「我倆現在不在南邊,在西北軍區。到了那邊沒多久,有個軍事行動,上面首長想鍛鍊我們,我們也想長長見識,就——就參見了。」

  大寶皺著眉頭問:「什麼叫參加?你倆上戰場了?」

  「小點聲!」耿犇犇慌忙朝外看,「別叫奶奶聽見!」

  大寶氣得指著他,咬了咬牙,怒道:「你——真是不怕死!」

  「這話說的,怕死當什麼兵。」

  大寶噎住。

  楚光明先勸大寶消消氣,又說:「現在戰爭都是小規模衝突——」

  大寶不禁說:「那也會死人!」

  二寶點頭:「新聞不放不等於歲月靜好。」

  得,一人說不過倆,楚光明閉嘴。

  耿卉卉朝弟弟腦袋上一巴掌。耿犇犇條件反射般捂腦袋:「姐,我都這麼辛苦了,你還——」

  「還什麼?」耿卉卉指著他,「回頭我就告訴爸媽。」

  耿犇犇:「你以為爸爸的工作不危險?一點疏忽就有可能引起地震。」

  耿卉卉顧不上跟他計較:「你說清楚,什麼地震?」

  大寶:「當然是武器爆炸產生的震動。」

  耿卉卉鬆了一口氣:「這種情況屬於他們工作不認真,出事犧牲也活該。」虧得她以為她爸所在的地方發生了地震。

  楚光明聞言心說,卉卉姐心真大。所以也不能怪犇犇膽大妄為,可能就是跟她學的。

  耿犇犇又說:「也別告訴小叔和小嬸。」

  大寶搖頭:「不可能!」

  「可是,他們知道也沒用啊。」耿犇犇道。

  大寶:「那不見得。明年兩會,我爸碰到西北部隊軍官,跟他們閒聊幾句,就算不會破格提拔你,部隊首長也不會讓你受委屈。」

  「我能受什麼委屈?」耿犇犇想笑,「我和小弟都是正兒八經軍校畢業。俗話說,不看僧面看佛面。部隊欺負我們也要看我們老師校長答不答應。」


  大寶恍然大悟:「對啊。你們學校的校長應該上過戰場,手下的兵滿天下吧?」

  耿森森點頭:「因為願意去那邊的軍官少,那邊也不如南邊繁華,氣候和環境也不如南邊,所以我和小弟的補貼比之前多。上面不可能叫一個軍官在一個地方十幾年,指不定我倆三十歲前就能調回首都。」

  大寶聞言替他感到高興,可是又想到他敢上戰場,又很生氣:「犇犇哥,你也不怕奶奶知道了打死你。」

  「你們不說奶奶上哪兒知道去?」耿犇犇道。

  楚光明心頭有個疑惑:「聽你的意思軍事行動只有幾個月?」

  大寶搖頭:「他說去年調到那邊之後參加一次軍事行動,沒說具體時間。如果他五月到那邊,九月前後上站場,不久前才回來,中間大半年時間,不算短。」

  耿犇犇震驚:「你怎麼知道?」

  「我猜對了?」

  耿犇犇:「具體時間差一點。」

  大寶:「我又不是你們部隊的,猜的準確無誤才怪。想知道我怎麼知道的?新聞里放過一次。雖然只放出發時間,但你叔說過一次歸來時間,我算算也就大半年。」

  耿犇犇張口結舌,難怪首長不許他透露跟部隊有關的信息。耿犇犇一度認為首長謹慎過頭。大寶都能從隻言片語中推斷出來,那專門幹這一行的間諜豈不是能推斷的分毫不差。

  耿犇犇:「打住!說二寶,二寶,考的怎麼樣?」

  「我你還不放心啊。」

  耿犇犇:「填志願了嗎?學什麼?」

  「外交學院。」二寶道。

  犇犇震驚:「哪個學校?」

  「我要當外交官!」二寶道。

  耿犇犇感覺不認識她了。

  二寶笑著說:「你猜楚光明學什麼。」「哪個學校?」耿犇犇問。

  楚光明看一眼大寶。

  耿犇犇:「不是他直系師弟就是報的計算機專業。」

  這下換楚光明難以置信。

  犇犇很是得意地掰開香瓜,問二寶要不要。二寶接過去,問他怎麼猜到的。犇犇實話實說:「感覺。因為咱家以前有一個上師範的,親戚鄰居就想報師範。光明經常過來,又跟大寶同校,他學的專業肯定跟咱家或大寶有關。」

  楚光明點頭:「我原本想當葉姨的學弟,擔心滑檔,穩妥起見還是選了大寶的學校。雖然航大分數也高,但沒京大那麼過分。」

  「穩點好。」耿犇犇說出這話老氣橫秋。耿森森不禁輕笑一聲。耿犇犇扭頭看他笑什麼。耿森森見他忙著吃東西,便說:「沒什麼。」


  耿犇犇問:「奶奶呢?」

  二寶很奇怪:「不在路邊樹下?」

  耿犇犇搖搖頭。

  二寶:「那就在公園。小表妹不愛在屋裡,外面太熱,路邊很吵,奶奶想清靜就推她去公園。」

  「小姑的女兒啊?」耿犇犇問。

  二寶點頭。耿犇犇起身:「在哪個公園?我去看看。」

  耿卉卉拽住他,朝外面看看,沒人進來,她才說小姑變了。

  去年耿犇犇一到家就感覺出氛圍不對。當時耿犇犇問過大寶,他難得回來一次,小姑也不來看看他。

  大寶就說不清楚。耿犇犇問他姐,耿卉卉坦白告訴他,小姑結婚那天被她氣哭。從那以後,小姑就不愛回來。

  耿犇犇:「這麼久了氣還沒消?」

  耿卉卉不在意地聳聳肩:「喜宴上我跟小嬸坐一起,小姑可能看著我跟小嬸說話,認為我小嬸跟我一邊的。興許還懷疑小嬸攛掇我故意氣她。一個家裡有兩個她討厭的人,不想回來很正常。」

  「那小表妹就扔給奶奶?」耿犇犇皺眉,小姑沒嘴嗎?心裡有懷疑不會問嗎。

  耿卉卉:「每天傍晚奶奶送過去。奶奶要知道你回來,肯定叫小姑自己帶。」

  耿犇犇希望奶奶不要那麼辛苦,立刻說:「我去找奶奶。」

  大寶跟他一起去。

  雖然不知道於文桃在哪個公園,但他倆長嘴了。到路邊問問街坊四鄰,哥倆就去南邊公園。於文桃一看她一手帶大的孫子像鬼一樣,當場落淚。隨後她把外孫女送回去,叫耿致勤自己帶。她還告訴耿執勤,犇犇走之前不要打擾她。

  從耿致勤家回來,於文桃繞去菜市場,買一隻雞,買一條魚,買一塊肉。

  六點半,於文桃開始做飯,小雞燉蘑菇、松鼠桂魚、紅燒肉,又準備幾個素菜和一盆雞蛋羹。滿滿一桌,八點才做好。耿犇犇都不知道先吃哪個。

  於文桃給他夾一個雞腿,夾幾塊紅燒肉,又夾一塊魚,把他的碗壘的高高的。葉煩看不下去:「讓他怎麼吃?」

  於文桃道:「慢慢吃啊。」

  耿犇犇必須慢慢吃,稍微快一點米飯上的肉就會掉。哪怕耿犇犇一而再再而三表示自己吃飽了,於文桃還給他夾,最後毫無意外吃撐了。

  耿犇犇想出去擦擦汗都要扶牆。

  擔心奶奶又叫他喝東西,耿犇犇擦掉吃飯出的汗就出去。到胡同口看到張小弟打西邊過來,耿犇犇好奇:「在小明哥家?」

  張小弟點頭:「下午去了一趟我哥家,我嫂子叫我哥提前關門,晚上去她家吃。」


  「都去了?」耿犇犇朝張家方向看一眼,院裡黑燈瞎火顯然沒人。

  小弟點頭:「我姐幫我嫂子收拾,我姐夫和爹在跟我哥聊房子的事。」

  耿犇犇聽糊塗了。

  張小弟想到葉煩家的房子是葉煩的,不存在分給誰不分誰,葉煩一家沒必要特意聊這事,犇犇可能還不知道,他就說聽說這裡要拆。

  耿犇犇嘖一聲:「你二哥想分房?」

  張小弟點頭:「姐夫說二哥前幾天就找過他,說姐夫現在住的房子是他的。」

  「那你姐夫怎麼說?」

  張小弟冷笑一聲:「我姐夫外姓人能怎麼說?當然沒法說!可能遠了香近了臭,我爹又覺著該給二哥。我剛才說了,我的房子我做主。二哥的戶口遷出去了,無論怎麼分都沒他。要是我媽的那份敢給二哥,以後她老了叫二哥一個人料理。我爹氣得不輕。大哥擔心他氣暈過去,叫我先回來。」

  話音落下,大寶出來。大寶不巧聽完後半段:「小弟,別生氣。我媽說沒那麼快。等到拆遷那一天,興許你爹媽都不在了。」

  張小弟今兒剛回來,不清楚具體情況:「不是最近啊?」

  大寶搖頭:「上面要把咱們這邊劃為開發區,然後就傳出這邊要拆。就是拆也是先緊著北邊荒地周圍。連成片好規劃。到咱們這裡不定猴年馬月。不然我媽也不會叫裝修隊慢慢來。」

  耿犇犇替大寶解釋,他嬸又買一處房子在大寶學校南邊,還在裝修,比現在這個房子寬敞亮堂。

  張小弟詫異:「八字還沒一撇?」

  大寶點頭:「也沒聽說街道嚴查戶口。估計不是按人頭分。可能按房屋面積大小分房補貼。」

  張小弟:「那我二哥著什麼急?」

  大寶:「早點鬧,鬧久了,你不得不妥協,屆時不就有他一份?」

  「做夢!」張小弟冷冷道。

  大寶道:「你是成年人,還是戶主,你爹沒法背著你把你二哥加進去,他跳再高也是白蹦躂。」

  張小弟心裡的氣順了,向大寶道一聲謝,就問犇犇明兒去哪兒玩。

  明兒楚光明要給大寶校友的弟弟補習,大寶想到他還惦記那二十塊錢,就趁機問犇犇和小弟要不要抓賊。

  翌日下午沒遇到賊人,又碰到被搶錢的大媽。大媽問二寶叫什麼名字,家在哪兒。大寶抬手把妹妹拉到身後。

  大媽無語又想笑:「大媽不是拐子。」

  「那你可以問我。」

  大媽正想問,公交車來了。大媽上車。七點太陽落山,現在還沒到五點,大寶想再等等。所以公交車開走,幾人各守一處,留二寶一人在原地。


  這年頭公交車少,離下一班車出現還有半小時,二寶站累了就蹲在地上。蹲累了起身,看到有人從對面胡同里出來,看走路像老實人,二寶沒法打算「釣魚」。可是她想早點完事早點回家洗澡,假裝往左右看看有沒有公交車,從兜里掏出幾塊錢,像是找乘公交的零錢。

  二寶心裡笑自己,真是急瘋了,什麼人都想試一試。一陣風颳過,手裡的錢不翼而飛,二寶愣了一瞬,反應過來就喊:「哥哥!」

  大寶已經注意到,立刻朝二寶跑來。小流氓慌忙往居民區跑。

  張小弟不緊不慢地從胡同里出來,伸手抓住小流氓。

  楚光明的學生剛開始學不進去,撐過最難熬的幾天,現在會主動問問題。雖然在楚光明看來初一的學生都會,他拿人家的錢,依然耐心講解。

  學生他哥在一旁直搖頭,幾次想罵弟弟蠢,礙於楚光明在場他都把話咽回去。問著問著,拖了大半個小時。學生他哥發現快拖一節課,叫楚光明回去,他給弟弟講題。他弟一臉驚嚇,慌忙躲回自己屋。

  楚光明勸學生他哥有點耐心,又耽誤一會,以至於公安過來楚光明才出現。楚光明指著公安壓的人驚叫:「就——就是他!」

  公安嚇一跳,停下,回頭,滿臉疑惑。

  大寶揪住楚光明:「你別急,慢慢說,他搶你的錢?」

  楚光明點頭:「是他!」

  大寶拉著他到公安身邊:「您剛才不是疑惑怎麼又是我們?因為他搶了我朋友辛辛苦苦賺的錢。最近在這邊就是為了蹲這小子」說著話他就來氣,「他沒爹沒媽自己養自己,好不容易賺點錢你還搶。我踹死你個——」

  「大寶!」犇犇趕忙抱住他。

  公安勸:「小同志,別衝動!」朝小流氓腦袋上一巴掌,「什麼人都搶?!」

  小流氓張張嘴:「可是他看起來像——」

  大寶打斷:「我的衣服!」

  小流氓震驚,像是不敢相信自己會看錯。

  大寶:「他從頭到腳穿的都是我的。沒看到我比他高半頭?」

  小流氓看到了,可是沒想到,猶豫片刻,滿臉羞愧:「哥們兒,對不起。我——那錢被我用了。我也沒錢還你。你以後,以後有人搶你,就報我的名——」

  公安又朝他腦袋上一巴掌:「搶錢不夠,還想拉幫結派搞□□?」

  耿犇犇想笑:「我們該回家了,您幾位也回去吧。」

  公安是個老兵,一看耿犇犇的小平頭,黢黑的皮膚,就知道他是戰友,很是客氣地對楚光明表示,再遇到類似的事一定要報警。雖然找回來的機會渺茫,萬一碰巧了呢。


  楚光明連連點頭鞠躬道謝。

  公安走後,大寶勾著他的脖子:「心裡痛快了?」

  楚光明點頭。

  大寶白了他一眼:「看你那小氣樣兒。」

  楚光明現在已經可以坦然面對這種調侃,以前會忍不住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很小氣:「謝謝大寶。」

  「叫哥!」

  楚光明踹他。

  大寶拔腿往站台跑。

  二寶追上去:「哥哥,等等我!」

  張小弟嘖一聲,搖頭嘆氣,十分老成的樣子:「犇犇,你嬸和你叔把大寶和二寶教的很好。」

  犇犇:「我也不錯啊。」

  張小弟笑罵一句,給他一肘子。

  然而誰都沒想到這事沒完,八月第一個周末,楚光明在葉煩家啃黃瓜,李大媽跑進來:「大寶,二寶,快出來,有人給你倆送錦旗!」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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