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心裡堵
慰問演出結束, 耿致曄善後,葉煩叫警衛員送她回去。
耿致曄端著飯盒到宿舍,宿舍漆黑一片。耿致曄摸黑開燈, 飯盒放桌上,去隔壁的隔壁問:「看見你嫂子了嗎?」
團教導員一臉詫異:「嫂子——嫂子不是走了嗎?」後知後覺,「您不知道?」
完了!耿致曄心涼了。
教導員見狀問:「聽說有人看到文工團的人去辦公室找您,不會正好被嫂子撞見吧?」
耿致曄給他一個眼神,讓他自己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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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導員不知道怎麼安慰他:「師長, 現在回去好像還來得及。」
耿致曄委屈:「我什麼也沒幹。」
「你幹了就不是回去,而是跟你離婚啊。」教導員語重心長道,「師長, 我是過來人, 相信我,必須回家。」
耿致曄半信半疑:「你確定?」
「我確定!政委那邊我去說。」教導員問,「司機呢?我找人送您?「
耿致曄想到他剛打的飯,全是葉煩愛吃的啊。
教導員問:「你不是不想去吧?」
「不是,我打的飯還在屋裡。」
教導員無語:「……都什麼時候了。」
今兒累半天, 他不想吃飯就早早回來,聞言到屋裡拿出來:「送我吧。」替他關上門,「趕緊的。」
耿致曄心累:「我以為你嫂子跟她們說清這事就過去了。」
教導員一把抓住他「們?不止一個?師長, 您自求多福吧。」說完滾回屋, 不再摻和這事。
耿致曄到樓下, 正好碰到警衛員,警衛員搶先說:「師長,我餓了, 有事等我吃完飯再說。」平時不敢這麼大膽, 今兒有嫂子護著。
耿致曄氣得想踹車。正好這個時候參謀長和另一個同志過來。參謀長問:「怎麼在這兒?」
耿致曄:「你倆沒事吧?」
參謀長搖頭:「你還有事?不是, 師長,這都幾點了?」
耿致曄道:「沒事送我回去。你倆路上也有個伴兒。」
參謀長想問回哪兒,忽然發現不對,老婆奴的老婆呢?參謀長想到一種可能就哈哈笑,邊笑邊問:「嫂子回去了?自己回去的?」摸摸車,感覺有點熱,「送她的車剛回來?不是,師長,那丫頭去找你,被嫂子撞個正著,這不是謠言啊?」
「說完了嗎?」耿致曄冷聲問,「說完上車!」
參謀長隨手打開駕駛室坐進去,回頭問:「今兒看嫂子穿的跟大家閨秀一樣,我們還以為之前想錯了,嫂子本性賢惠。原來那天紅裙子黑靴子才是她真面目。」
耿致吼:「走不走!?」
「走走走。」參謀長把車開出去又說,「師長,身為過來人,我要提醒你,這事不能過夜,一過夜你准完——」完蛋玩意!居然踹他車座,活該老婆不要他。
葉煩心裡有氣是真,但不打招呼就走是想給耿致曄個教訓,省得他以後不分對象心軟。
大寶和二寶都在家,兄妹倆看到她回來,一個說:「師長夫人回來了?」一個問:「媽媽,你知道你不止有丈夫,還有女兒嗎?」
葉煩給他倆一記爆栗:「今兒怎麼過的?」
今兒兄妹倆跟哥哥姐姐在外面玩一天,中午也沒回來。於文桃去耿致勤家,他們下館子。
去的地方太大,不好一一贅述,大寶就說:「出去玩玩。不過奶奶也不在家。」
於文桃:「我在小勤家。你吃什麼?我剛洗菜。」
耿卉卉從廚房出來:「小嬸,奶奶要煮麵條,我想吃米飯。」
大晚上吃米飯,還是你會吃。葉煩擱心裡吐槽,「電飯鍋蒸米飯,炒兩個菜,就著炒菜鍋用熱水煮麵。」
耿卉卉朝她奶看去:「聽見了吧?小嬸要這樣做。」
什麼叫她要?葉煩氣笑了:「我不管你們怎麼做,讓我吃上就行。不然以後我想吃什麼做什麼,我做什麼你們吃什麼。」
葉煩把藕炒的嘎嘣脆,於文桃的牙吃不動。葉煩喜歡煮薑汁紅糖雞蛋湯,二寶和大寶都愛喝,耿卉卉受不了。為了以後跟她講條件,一老一少同時噤聲。
米飯剛剛盛出來,大門被推開,耿致曄大步進來看到葉煩在堂屋坐著,狠狠鬆了一口氣:「怎麼不等等我。」
葉煩挑眉,笑看著他:確定需要我解釋啊。
耿致曄搶先開口是怕兒女問「爸媽怎麼沒有一塊回來」,見狀他可不敢由著葉煩說實話:「吃什麼?」
於文桃問:「有米飯有麵條。你倆咋沒一塊回來?」
耿致曄腳步一頓:「我忙。」說完就去院裡接水洗手。
大寶:「忙還回來?爸爸幾歲了?還離不開媽媽。」
耿致曄道:「你幾歲了還讓你媽陪你報名?」
現在想起來大寶也覺著自己很幼稚,聞言就當沒聽見。
二寶擔心火燒到她身上,低頭乖乖吃飯。
耿卉卉和耿森森也不敢多嘴。
葉煩問:「磊磊呢?十一還上課?」
耿森森搖頭:「不在學校。他導師也不在。你說他一個學通信工程的——」看到他叔進來,想起什麼,「叔,部隊是不是有通信兵?」
「你說呢?」耿致曄問。
耿森森:「可是,我哥明年才畢業,就算最後一年實習也不用剛開學就去吧?」
葉煩:「有可能某些單位缺這方面人才。雖然那十年有些學校有些專業一直沒斷,但這方面不怎麼樣。」
耿致曄道:「也許部隊需要他導師解惑,你哥作為助手跟過去。」
「那以後還能經常見到他嗎?」耿森森問。
耿致曄:「在首都就行。你哥又不是這一行頂尖人才,沒人對他出手。」
耿卉卉不禁問:「我爸是嗎?」
「你爸可能因為參與的項目需要保密。」耿致曄道,「如果磊磊參與的項目需要保密,也不會告訴你們他忙什麼。反正以後他們工作上的事你們少打聽。」
葉煩:「可以先吃飯嗎?」
耿致曄立刻閉嘴。
大寶看看他媽又看看他爸,怎麼覺著有點不對勁。
可是他媽胃口不錯,難道想多了。
飯後,夫妻倆跟以前一樣,看電視,洗漱睡覺。大寶確定他想多了。
殊不知房門一關,葉煩就把耿致曄的枕頭扔給他。
耿致曄死皮賴臉上床抱住她:「煩煩,老婆,葉煩煩,我錯了。」
「你什麼也沒幹怎麼會有錯啊。」葉煩忍不住陰陽怪氣。
耿致曄:「人是沖我來的,憑這一點我就有錯。」
葉煩「嗯」一聲表示知道。
「他們起鬨我應該嚴厲制止。」
葉煩:「不怕他們說你開不起玩笑?」
耿致曄不由得鬆了口氣,願意搭腔就好:「不怕!我們是戰友,在一個部隊,他不高興也不敢給我穿小鞋。」
「沒了?」耿致曄趕緊說:「當然有!說起來還是怪我,以為她一時糊塗。」
「只有她?」
耿致曄:「之前確實只有一個,就是那個穿黃毛衣的。另一個應該在遠處等她。不然那小子也不可能知道她家統戰部有人。」
「人家小軍官二十出頭都知道查查,你呢?」葉煩推開他。
耿致曄可不敢這個時候給自己叫屈:「這事跟他無關,無論怎麼查別人都不會胡思亂想。我隨便問誰一句都被調侃,我怎麼查?」
「為什麼敢調侃你?」
耿致曄:「對他們太客氣了唄。我保證以後叫警衛員擋在前面。如果再有人說,你不要我就扔。我就說,那你扔吧。敢靠近我就叫人把她扔出軍營。」
「她叔在後勤啊。」葉煩道,「你可要想清楚。」
耿致曄道:「大不了我上告首長。」
「人家叔叔要說你哄騙小姑娘呢?」
耿致曄沒想過這種情況,一時被問住。
葉煩道:「結果只有兩個,一是我們離婚她上位,二是咱倆一起滾蛋。」
「你心裡堵得慌?」耿致曄聽出來了。
葉煩從沒仗著父親位高權重給自己謀划過什麼,也沒想到她不惹別人,別人當她是軟柿子:「我不可能就此放過那兩家。如果她們查到是我乾的,找到部隊首長,首長找你詢問此事,你打算怎麼辦?」
耿致曄不希望以後再被爛魚臭蝦黏上,希望藉此永絕後患:「我聽你的。」
「你說的?」
耿致曄點頭。
葉煩:「因此轉業也毫無怨言?」
耿致曄不假思索地搖頭:「不生氣了行嗎?」
葉煩心煩,朝他肩上咬。
秋天睡衣薄,耿致曄不禁吸氣,葉煩朝他腰上擰一下。耿致曄心疼自己,為什麼受傷的總是他啊。
耿致曄抱緊她:「不氣了,不氣了,早點休息,明天再想辦法。」
葉煩鬆口。
耿致曄鬆了一口氣。
翌日清晨,葉煩給常光榮打電話,讓他把發小帶來。
耿致曄等她掛了電話就問:「需要我做什麼?」
「你一個現役軍人能幹嘛?滾回部隊!」
耿致曄點頭:「我滾,我先去買飯。」
飯後,警衛員開車過來,耿致曄回部隊。常光榮帶來兩個發小,可以替彼此蹲大獄的那種。葉煩把小軍官給的名單職務遞給三人:「是不是你們家親戚?」
常光榮搖頭:「我家後勤沒人,軍醫院有人。」
兩個發小看了看表示空軍和機關單位有人。陸軍方面有人但職位偏低。職位高的長輩早兩年調走了。要不是他們在首都成家立業也得一塊過去。
葉煩:「幫我查查這倆人,重點查吃空餉和倒賣國家資產。」
常光榮忙問:「怎麼著你了?」
「這兩家小輩上趕著給耿致曄做小。昨兒被我撞個正著。」
常光榮每個字都能聽懂,卻忍不住抬手:「你等等,我捋捋。耿致曄?大寶爸?我耿哥?不是吧,我耿哥——」
「他不敢,也沒想過。架不住人家往上貼,拽都拽不掉。」葉煩說起這事就來氣,「之前關心耿致曄,耿致曄不搭理,估計認為女追男隔層紗,她多去幾次耿致曄便會心動。他戰友還覺著他有魅力,不但不阻止,一個個還起鬨架秧子。他戰友我沒法動,不給那兩位一點教訓,以後什麼歪瓜裂棗都敢往上湊。」
常光榮問:「最近隔三差五去部隊就是因為有兩位盯上耿哥?」
葉煩點頭。
常光榮一發小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另一個發小點頭:「現在光明正大獻殷勤,你不給她們點顏色瞧瞧,以後就敢用歪的。這怎麼防啊。」
常光榮:「防不勝防!」
葉煩:「你仨別打嘴仗。光榮,你是不是要去學校?」
常光榮指著發小:「他去,我學不進去。」
葉煩看他發小:「你跟他合辦服裝廠?」
發小有幾家店面,以前葉煩叫他們買店面,他立刻把錢拿出來。可是他才三十來歲,人生還長,不想靠幾家店面混吃等死。想干點別的吧,除了倒騰貨,他也不會別的。又怕胡來連累家人,常光榮再次跟他們聊到開服裝廠,他們就想參一股。
發小說:「他之前說搞服裝廠,我倆都不看好。前些天見他要去大學上課,看起來很認真,他又把你倆談的內容告訴我們,我們認為可以試試。我們每人占百分之五,不影響你倆合作吧?」
葉煩:「再來一個百分之五也不影響。」
另一個發小道:「我姨夫在教育局。因為跟咱們不搭邊,我沒說過。」看一常光榮,「他也不清楚,還以為在某校當老師。前幾天我跟姨夫聊這事,就說高校運動會需要運動服的話咱們可以贊助幾個項目。我姨夫說質量能保證就用我們的。」
葉煩:「請記者過去拍照採訪。這方面你們找卉卉。」
常光榮:「卉卉不是在人大?」
葉煩:「當了三個月實習編輯,沒發表幾篇像樣的稿子,人沒少認識。」
常光榮驚訝:「咱連新聞界都有人?」
他發小:「我們有銷售有店面有認識的記者,也不缺資金,就缺衣服?」
葉煩點頭:「但是這一行急不得。做衣服跟批發不一樣。人家自己做衣服的,要麼本身是裁縫,要麼有人帶,要麼上過服裝學院。咱們啥也不是。」
一個發小點頭:「以前覺著他想一出是一出,就是知道批發跟自己生產不一樣。」
「以前時機不成熟。現在也不算成熟。」葉煩道,「廠房事小,店裡就可以做,關鍵是設計師。」頓了頓,「面料這方面我可以搞定。」
常光榮問:「杭城的蘇遠航?」
葉煩:「對,需要什麼樣的面料他都能搞定。」
常光榮倆發小沒想到真是萬事俱備。倆人相視一眼,不打算去學校的那位把紙收起來:「姐,這事過幾天給你答覆。」
葉煩詫異:「這麼快?」
「這幾年沒出過事,就算被查也是把底下人推出去,他們就習以為常,壓根沒想過隱瞞。我們有時去飯店碰到吃公款的,他們還叫我們一起喝幾杯。有人還嘚瑟公家的錢不花白不花。」要不是父輩不在身邊,別人想整他們長輩遠水救不了近火,他們很有可能參與進去。
葉煩:「時間地點貨物或者用了多少錢,有個大概數目就行。」
常光榮:「你打算怎麼送上去?」
葉煩沒有直接回答:「我搞不定還有我爸。」
幾人想到她背後還有葉家,頓時不怕她一個人勢單力被人欺負。
常光榮發小沒騙葉煩,兩天後給葉煩打電話,她沒猜錯——上樑不正下樑歪。十月下旬,常光榮和他發小送來一本詳細記錄。
葉煩打開翻幾頁,頓時瞠目結舌。
常光榮:「是不是不敢信?」
不算洋酒,一頓飯幾千塊,葉煩不禁感嘆:「真能糟蹋錢。」
「後面還有呢。」常光榮道,「人家喝的吃的咱們只聽說過。還有女伴,個個才貌雙全有氣質。也不知道嚴打打的誰。」
作者說:手抽筋了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