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你的思維方式很單純
策反張士誠的舊部由張紅燈統領,再加上鄭三元組建的黎兵,已經有兩股力量了。
這為將來拿下瓊州府,做好了準備。
當然,只有這兩股力量還是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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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紓在思考著。
突然,他一把抓住張紅燈的手,並把她拉入懷中。
「你幹什麼?」張紅燈怒道。
想要掙扎,卻被林紓死死抱住。
「剛才有一個黑衣人經過,他是犳沖的死士,除了保護我之外,還有監視的目的。」林紓低聲在她耳邊說道,「如果犳沖知道我們會面會起疑心,查問起來又是一件麻煩事。」
「有探子?」張紅燈不再掙扎,想要扭頭去看,卻被林紓阻止,「別動。」
「所以,你現在要裝著和我親昵的樣子,不要讓他看出破綻。」林紓道。
「那好吧。」張紅燈無奈的道,把腦袋埋進他懷裡。
「咦,我們的老大……」看到這一幕,張紅燈那些手下震驚了。
「早就知道他們兩個有一腿!」一名海盜憤憤不平。
「還用你說?他們第一次在海灘見面的時候我就發現了。」另一名海盜道。姦夫淫婦,我們這麼多雙眼睛看著你們兩個就干出這種事情來,當我們是空氣嗎?
「你說我們頭領以後跟了林紓,會不會丟下我們?」
「誰知道呢?真是女大不中留!」
「你們幾個能不能閉嘴!」火眼張怒道。
心中感慨,認一個女人當主公就是有這種煩惱!
如果是一個男人當主公,就算他找十個八個女人,我們這些當手下的都不會覺得吃虧。
只可惜主公是女的。
她現在爬在林紓懷裡,所有對她忠心的屬下都感覺吃虧了。
媽滴,主公以後當上了皇帝,大不了封他當皇后!火眼張惡狠狠的想道。
武則天不也養了很多男寵嗎,照樣不妨礙她的英明。
如果你們認為我只是想泡你們的主公,想和她搞曖昧,那你們就太單純了。看著人群的眼神,林紓心裡淡淡的說道。
轉頭看去,根本沒什麼黑衣人死士。
「對了,你剛才說什麼?」林紓問道。
「我剛才說,你又不是神仙,你如何能做到讓瓊州府的衛所缺兵,還要馬上招兵?」張紅燈問道。
「說出來其實不值一提。」林紓道。
「我倒要聽聽是怎麼個不值一提。」張紅燈道。
「犳衝去見了知府黃本鏡,黃本鏡必定要在瓊州府開放多個港口。」林紓道。
「你怎麼就斷定他會多開港口,你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蟲?」張紅燈道,「一個港口賺到的錢已經能讓他們逍遙好幾輩子了,就算花大錢升遷也完全足夠。而且只開一個港口還足夠安全,我實在想不出他多開港口的理由。」
「這是人性問題,賺了一筆錢之後想賺更多的,永無止境直到東窗事發。」林紓道,「沒人能躲得過這個規律。」
「就算他多開港口,那又怎麼樣呢?」張紅燈掙扎著問道,「喂,犳沖的探子走了沒有?」
「還沒有。」林紓繼續抱著她道,感覺她身子暖暖的,或許因為練過武腰肢纖細身材結實有力,「開海的港口多了,來往的商船就多,就會吸引更多的海盜前來劫掠,陳祖義也必然在其中,甚至還會引來遠道而來的大批倭寇。」
「原來如此。」張紅燈這時候也明白了,「海盜多了,衛所必然會出兵剿滅,這是他們的職責。」
「你的思維方式很單純。」林紓道。
「如何單純了?」張紅燈不服氣的道。
「促使衛所出兵的絕對不是什麼職責,而是利益。教你一個知識:我們做出任何判斷之前,首先要考慮的是利益,而不是職責和道德。職責和道德束縛不了任何人,只有利益才是動力。」林紓道,「我敢說如果只是職責所在的話,衛所根本不會出兵。」
「他們為什麼不會出兵?」張紅燈震驚。
「因為他們眼紅。」林紓道,「看到各個地方都賺大錢了,而他們衛所卻仍然很窮,那些衛所的指揮使巡檢們能甘心?」
「他們是寧願讓地方上和他們一起受窮,也不願意看到別人獨自賺錢。」
「你對這些人的性格了解太透徹了!」張紅燈感慨道。
「那些地方官也都是人精,他們也知道這一點。」林紓道,「所以為了自己的港口平安無事,他們必定會帶著銀子去找衛所,然後讓他們出兵攻打海盜。如果空手過去說剿滅海盜是你們的職責,衛所指揮使恐怕鳥都不會鳥他。」
「只有給很多的錢,衛所才有出兵的動力。要是單講職責的話,衛所能分分鐘鍾給你找出千百個不出兵的合理理由來。」
「這就是大明官場裡的人情世故!」張紅燈道。
「於是衛所也加入了分利益的行列。」林紓道,「任何一個大蛋糕,都是所有部門一起分的,想要撇開任何一個都不行。」
「所有部門一起分蛋糕即使上面的監察御史下來查,也查不出什麼毛病來。既然好處大家一起分,那麼也必然會互相遮掩。」
「利益才是官官相護的終極原因,也是監察御史下來只能是走個過場的原因。」
「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張紅燈感慨道,「衛所出兵之後呢?」
「出兵之後就有傷亡,然後他們就會招兵買馬了。」林紓道,「貿易港這塊蛋糕太大了,巨大的利益會源源不斷的吸引海盜、倭寇過來,衛所的傷亡必定會逐日增加。當然他們的口袋也會跟著鼓起來,然後招兵買馬。」
「不錯。」張紅燈道。
「一旦衛所開始招兵,你的人就可以趁機過去了。」林紓道。
「好吧,當下的確是我們滲透衛所的絕佳時機。」張紅燈道,「喂,你抱夠了沒有?」
「探子已經走了。」林紓面不改色的放開了她。
「哼!被你占了大便宜。」張紅燈整理了一下衣衫,不滿的道。
「你之前被男人抱過嗎?」林紓問道。
「名節對女人來說重於生命,我又豈能隨便讓男人抱?」張紅燈怒道。
「既然如此,剛才的感覺如何?」林紓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