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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團聚

  司徒紅已經在停車場蹲守好幾天了,特殊的工作,給了她充足的耐性,也讓她顯得格外固執。

  從第一次接觸寧煜開始,對方那從容不迫的神態,還有滴水不漏的作風,就仿佛磁鐵的另一極,對她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寧煜身上肯定有秘密,而且還是大秘密,這是她作為警察的直覺。

  就像在茫茫人群中,一眼就能夠辨認出罪犯一般,寧煜在人群中格外顯眼。

  好奇心,已經讓她有些面目全非,她把自己手頭的案子交給同事處理,並且把寧煜的資料全部扒出來,仔細地研究著。

  可,這份資料平平無奇。

  除了寧煜的學習成績相當完美之外,似乎並沒有太多其他可以深挖的資料。

  

  只有一個最大的點,那就是寧煜不住校,他每天除了上課之外的時間,都是在校外活動,很顯然,在校外的這塊空白時間,那就是他隱藏起來的最大秘密。

  雖然也可以查,比如那個欣欣搬家,就在視頻監控上露出過線索,但江城實在是太大了,她不可能一個個地看監控。

  最好的辦法,就是跟蹤,一天二十四小時跟蹤。

  對方只要是有異常,肯定會露出馬腳。

  世界上就沒有不通風的牆,也沒有能包住火的紙。

  今天早晨,司徒紅像是往常一樣從一輛黑色馬六中醒來,看了眼不遠處的奔馳S500,然後就去學校食堂買了份早餐,準備回來繼續監控。

  當她拿著一份卷餅回來的時候,只感覺天都塌了。

  奔馳車竟然不見了!!!

  不見了!!!

  她在這裡待了整整五天,基本上都是在車裡度過的,對方早不開晚不開,為什麼非要挑選自己不在的時候,把車開走了!

  司徒紅深吸一口氣,把最後一口飯咽下去。

  然後快步走到馬六旁邊,翻找出一瓶逍遙丸,倒出一把,直接服下去。

  ......

  奔馳S500雖然是十幾年前的老車,可是行駛在路上,穩定性和操控性都很強,搭載的V8發動機起步推背感很強,兩噸重的車身過彎也不甩尾。

  整車懸掛調教的也很好,跑在路上像是磁懸浮那樣,幾乎感受不到路面的不平。

  就是內飾有些不入寧煜的眼,但偏偏寧蕭就被這車的內飾迷醉的不行。

  她一會摸摸柔軟的真皮沙發,一會摸摸暗紅色的木飾面板,興奮得不行。

  這一刻,她腳邊擺著的20萬現金都沒有車子的吸引力大。

  看來車子不僅能斬男,還能斬女!

  但估計,也只有豪車才能做得到,在現在這個時代,奔馳就是絕對的豪華品牌。

  寧煜的手機響起來,看到傅聰聰的名字,他便接了起來。

  「寧煜,今天開班會,你來麼?」

  「不好意思傅老師,我現在已經在回家的路上,班會沒法參加了。」

  「沒關係,你先忙家裡的事情。對了,你上次說是用錢,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你既然已經回家了,那就發個銀行卡號給我,我給你打過去。」

  寧煜沉默幾秒,「謝謝傅老師,錢的問題已經解決,讓您操心了。」

  「不操心,寧煜,我沒跟你客氣,我希望你也別跟我客氣,要是需要錢,記得第一時間跟我說。」

  「好的,謝謝您!」

  掛斷電話後,寧蕭就一臉八卦地望著他。

  「聽這聲音,你們輔導員好像很年輕啊!」

  寧煜不想搭理她,就沒有接話。

  「三萬塊錢,應該是她這兩年工作的全部積蓄,竟然能全部借給你,傅聰聰對你可真是青睞有加。」

  「寧蕭,你別陰陽怪氣的好不好,老師關心同學不是一件再正常的事情?再說了我學習成績好,被重點關注也是正常的!」

  「正常你個鬼,你沒覺得傅聰聰對你有想法啊?她應該比你大不了幾歲,女大三抱金磚,她的模樣我也見過,算是個美女,而且性子又溫柔,這門親事,我原則上是同意的。」

  寧煜有些無語,直接打開了車載CD,瞬間車內便響起了一個熟悉的旋律。


  十年之前

  我不認識你

  你不屬於我

  ......

  寧煜對這首歌詞是很有感慨的,十年之間發生了很多事,幸好他現在能對生活中的殘缺一一修補。

  回到東江縣城,兩人也沒有回家,而是直奔人民醫院。

  自此見到父母的時候,即便深沉如寧煜,也忍不住眼眶泛紅。

  寧青山一臉憔悴,鬍子拉碴,四十多歲的年紀,身子佝僂的像是一個小老頭。

  蕭東妹也瘦弱的不成樣子,躺在病床上,估計只有幾十斤。

  兩人見到他們姐弟回來,振作精神,趕緊裝出一副很有精神的樣子。

  「小煜、蕭蕭你們終於回來了!」

  蕭東妹一句話,終於讓寧煜再也忍耐不住,眼淚順著臉頰就流了下來。

  對於寧蕭來說,她只是一個學期沒有回來,自己卻是一個十年,再加另一個十年。

  而且,就算回來了也沒有見到蕭東妹最後一面。

  寧煜此刻的心裡充滿了委屈。

  ..................

  八百里洞庭,在古代叫做雲夢澤。

  孟浩然送張九齡時,寫下了千古名篇,氣蒸雲夢澤,波撼岳陽城。

  很多文人騷客,也都留下了許多膾炙人口的詩句,對這裡的風景讚不絕口。

  洞庭湖與湘江交匯處,支流縱橫,水系密布。

  以前這裡生活著好多的漁家人,他們生生世世生活在船上,以湖為生,到了後來國家發展了,有了新政策,要麼搞承包,要麼就是持證上崗,大部分人才逐漸上岸,開始另謀生計。

  但陽光總有照耀不到的地方。

  一條不知名的小支流上,這裡因為魚群稀少,又不具備暫時承包的條件,就吸引了一些無家可歸的漁船在這裡停泊。

  其中一艘格外破爛的漁船上,一名身段苗條的少女站在船頭,正指揮著幾個小孩子練習水性。

  少女梳著一條大辮子,穿著一件老氣的格子襯衫,挽著褲腿,赤腳站在船上,身形輕輕隨著船隻晃動。

  小孩子在水中,一旦露頭,她就一竹竿敲下去。

  這些小孩有大有小,大的十來歲,小的只有六七歲。

  這種在別人看來是危險的行為,他們卻當成了一種玩耍遊戲。

  少女清脆的嗓音喊道:「都給我好好練,既然生在洞庭湖,就要把水性練出來,要能做到在水裡就像是在路上走路,就像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水下有暗流,有水草,還有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東西,你們要想練好水性,第一件事就是學會水下換氣,今天必須在水底一口氣待夠三分鐘才有飯吃。」

  「林珞,你來計時!」

  船屋頂部邊緣,坐著一個更小的小女孩。

  女孩扎著沖天辮,擦了一下鼻涕,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鬧鐘,扭動了一下發條。

  大聲喊道:「計時開始!」

  嘴張的太大,正好露出缺掉的門牙,她又急忙用小手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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