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青海一梟

  武當山下一處小市鎮，清虛道長帶領十餘位弟子圍住一間客棧。

  清虛道長是沖虛的師弟，也是武當派沖虛以外唯一能打的中堅力量，大約有一流初期水準。

  客棧二樓一扇窗戶突然打開，一個麻衣漢子探出頭來，那人身材修長，眯著一雙細眼，滿臉戲謔。

  清虛道長打個道輯：「無量天尊，今日早市，有位客商於酒館內吃飯，因為不願讓出座位，就被人打成重傷，可是施主所為？」

  那人用一個斗笠隨手扇風，說道：「就是老子打的，怎麼，牛鼻子臭道士要管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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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主戾氣太重，既然胡亂傷人，我武當派自當為民請願，在此得罪了！」

  不等清虛道長出手，那人卻直接從二樓跳下，手中斗笠當做兵器，直接兜頭砸向清虛面門。

  清虛道長既然準備出手，就已經運起真氣做好防禦，此時見對方先攻來，便一招雙推掌封住身前要害，準備與對方的斗笠硬碰硬。

  可那人身法奇快，招式刁鑽古怪，斗笠在清虛手上一碰，卻虛不受力，身形轉到清虛腋下一穿而過，一掌拍向對方大椎。

  清虛心中大駭，直接向前躍身躲避，而後一招震山掌中的神龍擺尾，打向對方大腿。

  那人絲毫不停，繼續轉身，又繞到清虛身側，一探手拿向清虛脖頸。

  這一手擒拿似是而非，防不勝防，眼看清虛道長來不及回手防禦，兩招就要殞命。

  站在武當弟子中間的岳靈珊暗道一聲不好，手中長劍瞬間出鞘，人隨劍走，就好似弓箭直射而出，岳靈珊的身子反而被長劍帶著飛躍過三丈距離。

  這一劍快若奔雷，那人擒拿手還未碰到清虛的脖子，劍尖已經來到手腕必經之地。

  眼見對方攻敵必救，那人急忙收手後撤，拉開兩丈距離。

  岳靈珊擋在清虛道長身前，將那人上下打量，腦海中搜索類似形象的人物，不確定的問道：「青海一梟？」

  青海一梟一愣：「無雙劍岳女俠才入江湖不久，沒想到見識廣博，竟然我這種不入流的人物還能被岳女俠認出來，實在榮幸之至。」

  這青海一梟乃是白板煞星的徒弟，原著中在五嶽會盟時輕鬆擒下泰山派天門道長，最後逼的天門道長自斷經脈與其同歸於盡。

  這人功力只在一流初期，比此時的岳靈珊高不太多，但是他招式鬼神莫測，身法又極快，所以對上一流中期也能輕鬆殺死對手。

  岳靈珊得到岳不群指示，放開手腳去干，此時便想試試自己最高實力，這人應該沒辦法殺死自己才對，而自己能不能打敗對方還要打過才知道。

  「左冷禪讓你來的？」岳靈珊問道。

  「什麼左冷禪，不認識。」青海一梟嘴上否認，眼神卻有些躲閃。

  將清虛道長請到一邊，岳靈珊火力全開，手中碧水劍直向對方刺去。

  隱藏暗處的沖虛道長驚駭更甚清虛，之前那一式搶過去救人的劍法似乎是岳王神箭，而後就見岳靈珊身法飄逸，劍法靈動，一會劍隨人走，一會人隨劍走，有時長劍好像是身體的一部分，有時又好似一根繩子拴住劍柄，岳靈珊只是抖動繩子來操控長劍。

  白衣白劍搭配在一起，竟好像仙子起舞，在青海一梟詭異迅捷的進攻中左穿右突，氣定神閒，每一招都好似隨手一揮，卻又精妙無雙，可謂神來之筆。

  「這，這難道，岳師侄已經劍法天下無雙，自成一家，以武入道了？」清虛道長喃喃自語，「先前她與武當弟子切磋恐怕連半分實力都沒用出，老道我這下可是看走眼了，怎麼辦，該如何彌補才是？」

  那邊岳靈珊越打越順手，青海一梟的怪異功法在這個世界很少有人見過，但岳靈珊卻剛好學過類似打法。

  國術中絕大多數拳種都講究從頭頂百匯到胯下會陰作為一條中軸線，虛領頂勁，沉肩墜肘，六合守一，不論出招還是防禦都要以中軸線為主。

  既然對手防禦也守住中軸，那麼進攻招式也會針對這種情況。可偏偏就有一個小拳種反其道而行，拋開中軸線，讓身體向側方大角度偏斜，這樣就避開對方攻擊中軸線的招式，而自己經過有目的訓練，可以攻擊對手中路和下三路。

  青海一梟通過內功和身法可以做到比國術速度更快，鑽襠走跨一點也不害臊，但終歸脫離不開以腰腹丹田位置為圓心的藩籬，也正是這種功法的弱點所在。

  對付別人一兩招就能斃敵的功夫，在岳靈珊面前竟然變得左支右拙，長劍每每刺來，都是對著自己丹田要穴，嚇的青海一梟連連後退躲避。

  就在其重心不穩的一個空檔，岳靈珊猛然間發力，無雙無對寧氏一劍！

  長劍突破音障發出「嗤」的一聲響，直接刺向對方肚臍位置。

  「叮——」

  青海一梟躲閃不急，被一劍刺個正著，但沒有穿腸破肚的畫面，只發出一聲脆響，碧水劍內灌注的強大力量瞬間被硬物阻擋倒卷而回，與岳靈珊持續輸入的勁力衝撞，最終劍身承受不住，寸寸碎裂。

  岳靈珊立刻明白對方知道自己功法命門，所以在腰間藏了東西作為最後保命手段。

  此時青海一梟被衝擊力頂的後退一步，很快調整姿勢又猛攻過來，要趁著岳靈珊手中長劍損毀時一擊建功。

  岳靈珊卻也抓住這個機會，伸手在腰間一摸，紫薇軟劍瞬間出鞘，直勁和橫勁接連灌輸進劍身，讓長劍打著卷繞過對方手臂，直接刺進青海一梟的脖頸動脈。

  精彩絕倫的對戰卻在瞬間峰迴路轉，分出生死。

  先是青海一梟露出破綻，被岳靈珊一劍刺中，青海一梟腰間藏物，損毀對方兵器，再而後岳靈珊突然曝出還有隱藏兵刃，一招出其不意斃敵劍下。

  一腳將青海一梟的屍體踹飛出去，岳靈珊拿出一張手帕擦拭寶劍，而後挽個劍花，認真收入腰間皮鞘之內。

  「好！」

  「無雙劍岳女俠神功蓋世！」

  周圍的觀眾中發出稀稀拉拉叫好聲。

  普通老百姓見到情況不對早躲開了，能圍過來的都是江湖中人，而此時絕大多數人都是各方勢力派來的探子，那些叫好的才是剛好在附近的江湖散人。

  眾人見岳靈珊掃視四周，也不避諱，只認真抱拳行禮，就轉身退去，回到各自藏身之處，開始編輯最新猛料：

  青海一梟一戰身殞，無雙劍岳女俠劍法大進，已有一流初期水準。慣用白劍在戰鬥中損毀，但是她除去亮銀大槍外，還在腰間隱藏著一柄軟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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