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匈奴人的夢魘
在於夫羅做出全軍回援手的決策之後，他也不管郭太是否願意，直接就裹了五千步卒一起往回。
郭太也不敢脫離匈奴人的大軍單獨行動。
他本部沒有多少騎兵，萬一天策軍的目的就是分匈奴、白波聯軍的兵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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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的五千步卒，就是最好的靶子。
一萬五千大軍武裝行軍近十日，在即將抵達天策谷的時候又掉頭返回。
這讓郭太、李樂等白波軍頭領心裏面有了很不妙的預感。
「大哥，大軍出擊，無功而返，恐有不妙啊...」
郭太、韓暹、李樂、胡才四人並轡而行。
李樂皺著眉頭道。
「能有甚辦法...那些匈奴人都是守家之犬，他們安能豁得出去？」
郭太搖頭。
在他看來，現在最好的辦法，是死命攻擊天策谷，天策谷內有鋼甲和鹽的秘密，他就不相信劉昪能棄之不管！
劉昪麾下兵將的家小可都在天策谷。
到時候，於夫羅現在面對的難題就拋給了劉昪了。
只可惜...這些匈奴人目光短淺到了極點，愚蠢到了極點。
看來，哪怕并州如今漢朝朝廷根本管不過來，哪怕匈奴人占據了并州，若無雄主統帥，日後也必然會被英雄之主掃平的。
至少，從現在來看...
那個於夫羅絕非雄主。
郭太已經開始有些後悔與匈奴人走的太近了。
......
綿延的寨牆的望樓上，掛著天策軍字樣的大旗在飛舞著。
寨牆內的中軍大帳，劉昪麾下諸將已經議論開了。
於夫羅收回了全部的輕騎，全軍疾行回援的事不是什麼秘密。
「於夫羅把一萬五千大軍捏成一團，滾滾而來，在他看來，一萬五千大軍根本無人敢擋！」
徐晃的手拍在了地圖上。
張燕的目光則是一直沒有脫離那張地圖。
這麼精確的地圖，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劉昪注意到了張燕的目光，不過他也沒有解釋——難道他能說這是他在洛京圖書館記了好幾個夜晚，總算描摹出來的并州詳細地圖嗎？
「從地圖上看，他們如果不想繞道個幾百里的話，就必然會從落馬渡渡過黃河南下...現在天氣雖涼，但黃河還沒被凍上，水深約有五六尺，若無干擾的情況下，是可以直接趟過去的，但若是有大軍盯著，借給於夫羅一百個膽子也不敢直接渡河。」
「落馬渡渡口兩側是剛低矮的山坡，坡上泥土鬆軟，可提前挖掘陷馬坑控制匈奴人騎兵往坡上迂迴運動，我軍可埋伏於此處，等匈奴人大軍進入落馬渡，便可殺出，堵其後路...」
徐晃的手不斷在地圖上移動。
「一旦後路被斷，匈奴人就不得不和我軍正面對陣了。」
劉昪微微點了點頭。
對付匈奴萬餘騎兵最大的難點就在於對手是騎兵，打不過，可以直接逃走就行了。
因此，這個戰場是被精心選擇的地方。
兩側有山，雖然山坡坡度並不算高，但山坡上灌木較多，可提前布置拒馬，挖掘陷馬坑限制匈奴騎兵迂迴。
前方有河，儘管在這個季節的河水並不深，但萬餘大軍想要過河絕不是那麼簡單的，尤其大敵當前，於夫羅哪怕是孫武在世，他也不敢就當著天策軍的面，大搖大擺的讓他的大軍渡河。
這樣一來。
擺在於夫羅面前的就只有一條路：背水一戰，正面擊敗天策軍。
當然了。
於夫羅能不能成為韓信
就看他的本事了！
天策軍給於夫羅的大軍準備了一個籠子。
然而。
籠子能不能籠得住剛一萬五千大軍，也要看天策軍的戰鬥力。
........
在飛燕輕騎的監視下。
匈奴/白波聯軍果然徑直往落馬渡而來。
他們足足走了三天。
三天時間。
足夠讓落馬渡這個地方成為他們的葬身之地了。
三千招募的壯勇者三天在天策軍的兵將們的組織下，上了發條一樣在落馬兩側的山坡上挖掘了無數陷馬坑。
所謂陷馬坑，就是一些大約和馬蹄子差不多大，大約有二三十公分深的小坑，有些坑裡面還會放點鐵蒺藜。
這些陷馬坑會極大的限制戰馬的移動。
於夫羅領兵抵達落馬渡的時候，麾下輕騎就已經發現了山坡上的被挖掘出來的陷馬坑了。
得到消息的於夫羅臉色有些陰沉。
他很清楚，自己已經走進了別人預設的戰場之中了。
這是天策軍選定的戰場。
「大單于，天策軍無非兩千人而已，張燕麾下還有三千輕騎，加起來也就五千，就算這是他們有心算無心，就算他們提前選定了戰場，那又如何？我們麾下可有一萬五千虎賁！」
郭太在一旁冷聲道。
「事到如今，只有死戰而已！」
於夫羅深吸一口氣。
「郭頭領，你說得對！無論如何，會戰的兵力是一萬五對五千，優勢在我！」
話音剛剛落下。
便有輕騎來報。
「大單于！敵軍在北面出現！」
於夫羅、郭太兩人目光看向前方。
只見前方煙塵滾滾。
從北面而來一支大軍。
左翼是和匈奴騎兵差不多一支騎兵，人數約有三千，打著「張」字戰旗。
想來是張燕麾下的飛燕輕騎。
而讓於夫羅注意到的是右翼的一支步卒。
頂盔摜甲的漢人步兵排列著幾個方陣，徐徐而來。
長矛如林，鐵光錚錚。
在進入到距匈奴大軍本陣約三里的距離的時候停了下來列陣。
光是站在那裡，便讓這些匈奴人感覺到了一陣背部發寒。
雖人數只有兩千，但面對一萬五千的大軍，依舊毫無懼色。
「嘶....」
郭太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他從逃回白波谷的楊奉麾下之兵了解到了天策軍的精銳。
但他從未想過。
天策軍能精銳到這等程度。
郭太的目光看向了這支步卒的一側的一支數量很少的騎兵。
只見到每一騎，從人到馬，都包裹著鋼甲，鋥亮的鋼甲折射著陽光，刺得人睜不開眼來。
一百騎，人馬具甲的騎兵！
郭太有些牙酸...
這天策大將軍難道真的是大賢良師？
不對！
就算他是大賢良師。
那也不可能這麼有錢啊！
張角的黃巾軍從來都是窮光蛋的，這一點郭太很清楚。
就在此時。
郭太聽到了不遠處的匈奴人的低語。
「羽林....羽林....」
羽林鐵騎。
匈奴人的夢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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