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信心是比出來的
就在劉昪手下的大軍...呃，六百人的「小軍」在安營紮寨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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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昪已經領著幾名將佐騎著馬前來查看五原縣城了。
劉昪想要組建一支騎兵，但苦於沒有馬——管亥他們原來是有幾匹馬的，但距離能組建一支騎兵營的馬匹數量還差得遠。
不過并州並不缺馬。
如果能打開天策鹽的銷路，買馬倒是也挺方便。
劉昪這段時間忙得是連軸轉。
最重要的當然是建立軍隊的事情。
如何建立一支軍隊？
劉昪還真的是沒什麼經驗，他在洛京圖書館內找到了不少資料。
不過他也很清楚，如果照搬那些資料，那就落入到教條主義的窠臼了。
理論需要聯繫實際。
麾下這一支軍隊雖然袖珍，但各項規章制度已經開始運轉起來了。
軍心是第一位的。
劉昪現在是太平道的大賢良師，被人尊稱一聲「聖公」。
算是有了威望。
但光是威望還不夠。
能讓兵士忠心的，始終還得以利益綁定。
如今六百人的軍隊，還可以靠個人威望緊密組織起來。
但若是未來擴軍了，則必然需要厘定軍餉、打通底層兵將的上升渠道等制度保障。
真的是萬事開頭難啊。
他踩在馬鐙上站了起來——這算是他的一個「小發明」。
在這之前。
東漢末年已經出現馬鐙了。
但是用來輔助上馬的單邊馬鐙。
騎士們控馬，靠的都是大腿夾著馬肚子。
很不穩定。
而雙邊馬鐙加上高橋馬鞍的組合，則可以大大提高騎馬的穩定性，訓練騎兵的難度稍微降低了一些，因此在南北朝時期雙邊馬鐙出現之後，無論是南朝還是北朝，都開始出現了人馬具甲的具裝騎兵。
站在馬鐙上的劉昪一下子高出旁邊的管亥、徐晃兩人一個頭。
也讓遠處大約兩百步外的難民營中的盧植、朱儁、史子眇三人注意到了。
「公偉...你看著天策軍的首領，好像有點眼熟？」
盧植伸長著脖子站起來，趴在柵欄的欄杆上眺望。
身為讀書人的盧植有那麼點近視，為了能看得清，他把眼睛都快眯成一條線了。
朱儁也站了起來。
相比於盧職，這位身材還頗為壯碩的大漢錢塘侯、車騎將軍的眼神就相對好多了。
他曾是剿滅黃巾軍的漢朝廷重將，董卓入洛之後欲讓他做自己的副手，朱儁拒絕，為避免董卓報復，逃出了洛京，和盧植一起北上，目的，便是尋找同樣北逃的少帝。
而現在，在遠處的那位頭頂上扣著一頂怪模怪樣的鋼盔的年輕人，隱約之中，似乎還真的有少帝劉辯的影子。
「太遠了..看不太清楚，若是近點就好了。」
朱儁搖了搖頭。
雖然遠遠看著模樣挺像是那麼一回事的。
但這個世界上長得相像的人那麼多...朱儁盧植也實在不敢想像，漢家天子居然成為了太平道的大賢良師...
在一旁的史子眇張了張嘴。
其實他對劉辯是最熟悉的，他看到了前方站在馬鐙上的劉昪，心裡就已經傾向於此人並非少少帝了——劉辯是有多膽小他是知道的，自從一次從馬背上摔下來之後，少帝劉辯就再也沒碰過馬匹，更別說是直接在馬背上站起來了。
朱儁、盧植、史子眇三人在觀察劉昪。
劉昪在觀察五原縣城。
「城牆果然被拆掉了！」
劉昪心中一喜，他手下兵少，經不起攻城的消耗。
五原縣城說是縣城，其實已經是一片廢墟。
整個并州，除了上黨郡，太原郡南面還在漢朝朝廷的控制下之外，其他的地區完全是一片混亂。
「聖公，那便是白波軍的屯糧地！」
徐晃手指向一處。
劉昪微笑著點了點頭：「白波軍在并州搶了幾個月了，這些來不及運走的糧食看來要便宜我們了。=」
「若是有了這些糧食，天策府一年內怕是都不缺糧了！」
管亥驚喜道。
「未必...」
劉昪搖了搖頭。
他手指向被圈著的兩萬難民。
「這裡還有兩萬人，白波軍留在這裡的糧食是不夠他們吃一年的。」
徐晃看了一眼那兩萬難民，道：「聖公，這兩萬流民歸附，天策府麾下就有三萬眾了。」
三萬眾。
在并州這裡已經算是一大勢力了。
整個并州才多少人？
劉昪看過漢朝時代并州的人口資料。
靈帝時，并州有戶口六十萬戶。
總人口大約是兩百萬人左右。
但那是靈帝承平時候的數據，即便漢朝廷數據統計有偏差，地方的豪門大族隱匿人口，總人口也不會超過三百萬。
三百萬，放在後世就是一個地級市的規模。
而并州可是很大的，基本上是後世的的山西全境、河北、寧夏、內蒙部分地區的地盤。
三百萬人口撒在這麼大的地盤上，基本上算得上是地廣人稀了。
而這還是靈帝承平時的數據。
經過十幾年戰禍。
并州現在肯定沒有三百萬的人口，劉昪估計，能有兩百萬人都頂天了。
這兩萬人，在并州就是百分之一的人口了。
劉昪如何捨得讓他們就這麼死了？
「只是裹挾了這兩萬眾，天策谷估計都容不下了。」管亥道。
「無妨，有人，便有地！」
劉昪擺擺手說道。
「聖公，回去吧，明日一早再戰。」徐晃道。
劉昪點點頭，打馬返回了營地。
....
第二日，太陽剛剛出來。
點兵的鼓聲就一陣急過一陣，天策軍很快列隊，踏著整齊的步伐，往五原縣城壓了過來。
劉昪頗為志得意滿的看著眼前這一支大軍。
經過一個月的「軍訓」。
齊步走，左轉彎，右轉彎，橫隊變縱隊，縱隊變橫隊這些都已經很熟練了。
雖然在劉昪看起來隊列並沒有太整齊，大約就和一群剛剛軍訓完的大學生差不多——當然了，六百大軍之中大部分人都是黃巾軍老卒，都是打老了仗的，手頭上砍人的手藝當然是要比後世的大學肥宅們強多了。
剛開始劉昪還對麾下排出來的隊列不是太滿意。
不過和對面的「大軍」比起來，那劉昪麾下的天策軍可是整齊得不像話了。
看看對面的白波軍。
前面一大坨，後面一小坨。
都是亂鬨鬨的模樣。
簡直就沒差把烏合之眾貼在腦門上...
這樣的軍隊居然能擊敗董卓麾下大將牛輔？
那豈不是自己若是能再練出個三千兵出來，這大漢朝的那些軍閥諸侯們，豈不是也拿自己沒辦法？
這麼一對比。
劉昪頓時信心滿滿起來。
劉昪扭頭看向徐晃。
打仗這手藝，劉昪也挺手生的，有時候還是聽聽專業人士的意見比較好。
「公明，你看，此戰要怎麼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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