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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聽老登講故事

  曹嵩得荀氏筵席招待,一連三日均是大宴小宴,不敢有任何怠慢。

  荀攸聽聞曹嵩娶了一房妾室,是沛國最聞名的美人,常在家中流連而不願出門,於是晚上還安排了一間宅邸,供曹嵩獨居,裡面準備了族中豢養的一些美人服侍。

  可令曹嵩這些時日都有照料,且享樂其中。

  但是,站在院落前知曉情況的曹操,看著院子裡的紅楓、精心鋪就的青石板路,他選擇了轉身就走,讓荀攸摸不著頭腦,感覺好像反而是惹老爺子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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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到院外馬車前,曹嵩駐足回望,淡然的道:「公達,你太讓我失望了。」

  「曹翁且慢走,且慢走……」

  荀攸連忙小跑而來,拱手道:「這幾日得與曹翁相見,多次請教均有所悟,在下又得族叔特意叮囑,定要讓曹翁滿意,故此才會做此安排,若是曹翁喜好清靜,那在下明日立刻就去尋一處山清水秀之地。」

  「還請,切莫怪罪。」

  他看到曹嵩的反應哪裡還不明白,這是觸怒了他,自己安排的院落藏嬌,讓曹老爺子的面子掛不住了,感覺自己好像是被人看成了好色之輩。

  荀攸本身是好心,因為在他的理解力,曹嵩連納比自己小四十歲的女子這種事都能大張旗鼓的干出來,應當是個不拘小節的人。

  沒想到他拘了。

  院子裡的姑娘可都是美人。

  曹嵩鬆了一口氣,回頭來凝視著荀攸,輕聲道:「你以為,我只是貪財好色,方才特意去徐州迎娶美眷的嗎?」

  沒錯!我就是!

  但是我不能被人詬病!在這種情況下,我絕對不可以承認!

  荀攸拱手低頭,不能言語,心中卻在沉思。

  曹嵩接著道:「沛國遭難多年,百業崩廢,唯有興業方能安民,軍屯只是一時之政,屯民終究低於普通百姓,每季遷徙,必會死傷數千人。」

  「且每逢開墾、復墾、播種、收穫,又是他們最為勞苦,為的是換取功績來容身,故此屯民身份,從本質上說屬罪民。」

  「長此以後,你覺得他們會否生出異心呢?」

  荀攸想了想,點頭道:「會。」

  「不錯,我們老方法,是如何防備如此隱患的?」曹嵩又問道。

  這是一種考究,荀攸並不反感,主要曹嵩輩分大,名聲盛,再加之的確有令人稱道的功績,說來也荀攸也不敢不服。

  族中同齡者卻在別處面面相覷,感覺失了面子,文若不在,族中以學識淵博,且當初為雒陽內官的荀攸為主,沒想到自家主事者,卻在被人教訓。


  這多少讓人覺得心中不好受,且面上不服,多有尷尬之感。

  荀攸思量片刻,道:「往年,會加重防備,分散派開,讓其家人老幼分住,或將兄弟分別遷往別處,以此為消除密聚之可能。」

  「除此之外,暗陳兵馬,守備關隘,以求有亂事時,可以頃刻鎮壓。」

  而事態變成這樣之前,定然會給足這些流民百姓的各種牽制的政令。

  畢竟他們這些儒生,所學所經歷,都是在做著類似的事。

  曹嵩仿佛是釋懷的笑了笑,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但按照這樣的治理方式,隱患可謂嚴防死守,世家權力穩固,朝廷又必須倚重。

  卻是最有力的鐵腕對策,故此大家都知曉理應如此。

  曹嵩沉默片刻後,道:「是希望,屯民雖然身份低下,但是苦勞甚多,怨氣自然也多。」

  「政令要引導他們日後能夠成為平民,家中有恆產、在方得長居。」

  「屯田之政,最終的目的是讓農耕飽足,但在那之後,就得是以通商繁榮各地,令屯民以功績得產。」

  「只有到這時候,他們有所依,有所念,才能消化勞苦產生的怨言。」

  「屯民之所以肯拼了命去開墾田土,耕種大地,是為了成為盛世安寧的大漢子民,而不是成為牛馬。」

  荀攸陷入了沉默之中,因為他從曹嵩的話里,聽出了一種近乎於幼稚的理想。

  這應當是年輕人常有的心思,而並非是他這個年歲的人所有。

  朝陽與夕陽如何是同輝?

  但這老者身上,便有這種讓人覺得天真的想法。

  若按照曹翁所說,欲定農耕解決溫飽,再興商業互通各州郡,所需要的不只是政令,而是強大的軍力、雄厚的底蘊,還要有力排眾議的決心。

  如果真能做到的話,那天下士子若都跟著曹氏也不會埋沒,畢竟這是一件,為後世子民謀求長治久安、曠古爍今的大事。

  「我和你們說個故事,」曹嵩見這些人都不回話,於是打算再把一則「要想富,先修路」的故事分享給他們。

  荀氏族老,諸葛亮、趙雲、典韋等人,都將目光轉了過來,專注聆聽著。

  他們一般都喜歡聽老登講故事,因為曹嵩在茶餘飯後說的故事,在當世的確沒聽過,任何家族的家學也都不會收錄。

  曹嵩笑道:「老夫當年在徐州琅琊避難的時候,曾請過一個當地的豪族到家中來做客,他指著山腰上那些桃李滿園、石板平展的地方問我,怎麼才能做到像我一樣這麼富貴。」


  「我微微一笑,指了指遠處河邊的一條大石橋,問他明白了嗎?」

  「他若有所思的點頭說明白了,便起行回去。」

  故事講得很輕快,簡單幾句話,就說完了來龍去脈,而曹嵩的那一指,就是問題的關鍵之一。

  在場的人都在思索,指向那座大橋,是何意。

  不過曹嵩很快又開口道:「過了一段時日,他又邀請我去他的家中做客,我去了之後發現,他家裡起了好幾座寬敞的宅邸,添置了許多石鑄的內飾,過得比以前更闊氣了些。」

  「我問他,家中是否擴建了?」

  「他沒有說話,而是笑著指向了遠方的河邊,我一看,那邊毛都沒有,就是光禿禿的一片,我說叫我看什麼,他說——將家族周圍的大橋賣與官署了,又拆了幾座大橋,擴建了自家的寨子。」

  幾位荀氏之人聽得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站直了身子。

  曹嵩沒有繼續說下去,準備轉身去往馬車上。

  荀攸又走了幾步追上來,躬身道:「敢問曹翁,那位當地豪族,最後怎麼樣了?」

  曹嵩望著天思索了片刻,道:「在我回兗州的時候,那個地方幾次瘟災,餓殍遍地,百姓都無過冬之糧,再也沒有聽過那家人的名字。」

  荀攸面色嚴肅,雙手相疊,拱起於前,這一則故事,足以說明曹嵩對這些屯民百姓的用心,也可以說明很多道理,但個中有多少,需要自己慢慢去悟。

  「多謝曹翁賜教,在下定會深思此事。」

  他已經明白,曹嵩在勸說他們荀氏依附了。

  不過在這個時候,荀氏其餘來相送的三位族老,卻還是在懵亂之中,不知道方才曹嵩說了個什麼。

  這定不是個沒頭沒尾的故事,而是隱喻極深,只是他們暫且想不明白。

  ……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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