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曹翁不棄，能否結姻親之好？
孫乾等到了下午，夕陽即將落下的時候，曹嵩才甦醒過來。
他活動了一番筋骨，發現身上的氣力又增加了，而且呼吸也更加順暢，氣息綿長。
「很好，越來越強盛了。」
諸葛亮放下書籍，快速走到內屋來躬身道：「翁翁，孫別駕在外等候許久了，想見您一面。」
曹嵩擺了擺手：「不見了，讓他有什麼話去和陳登商議吧。」
「徐州議和，我同意了，按照阿瞞的想法，以沛國為界，各自治理，但有一條，兩境必須通商、通道，而陶謙，必須將我曹氏丟失的三萬金換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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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
諸葛亮聽了心驚，覺得翁翁心真黑，張闓劫去的錢財，算下來不過幾千金而已。
但是走了幾步又一想，才覺得合理，陶謙根本不知道劫去了多少，如果他知道，則說明張闓把錢財帶回去了。
如果不知道，那按照上百車金銀玉器、布匹絲綢的規模，差不多就是三萬金，也許還說少了。
陶謙就算是知道沒那麼多，也不能說出來，真狠。
他出來把曹嵩的話，原封不動的告知了孫乾，讓孫乾愣在原地很久，最終轉身離去。
三萬金。
若是用金銀、古物來替代，倒是可以湊到，一郡之地的錢財儲備到底是夠的。
但是這種事，和他們又沒多大關係，明明是張闓乾的，這豈不是逼著他們去把張闓抓回來嗎？
帶著疑問，孫乾回到了驛館，剛進院兒迎面就碰到了陳登。
兩人尷尬一愣，相視而笑，但都是假笑，不知為何，現在再見，就感覺彼此之間忽然多了一層隔閡。
本來大家就不是一個黨派的人，現在又各自和曹嵩相處了半日，都不知道他們商議了什麼。
最後還是孫乾先打破了沉默，說出曹嵩開出的價碼。
陳登眉頭緊皺，低頭思索，為難得不行，三萬金，對於徐州來說現在是要命的錢。
價值三萬金的東西能湊到，但要看湊什麼，湊糧草的話那就太虧了。
最好的便是貨馬、布匹、鐵器這些，一同湊足價值三萬金，馬上就可以送來沛國，達成議和。
陳登嘆道：「陶公不一定答應，公祐，我不知道你和曹翁商議了什麼，讓他肯罷兵言和，劃沛國而治，但這代價卻太大了，不亞於輸一場仗了，而現在我們卻還沒輸。」
「呵呵，」孫乾直接笑了，冷聲道：「但若是不答應，很快就會輸，你說對嗎？」
「沛國東北山林的小道，應當可以秘密行軍，成奇兵吧？」
陳登眨了眨眼，順勢點頭，心想你怎麼知道？哦，今日他去見了曹翁，應該是如實告訴他了。
畢竟曹翁很欣賞孫乾這大儒門生。
他淡定的說道：「曹翁說過了，今日尋到的密道，拓寬為小路，日後可以通行貨馬，承諾絕不用於行軍。」
「他是有誠意的，而且，曹翁的志向並非是吞吐天地的野心，他只想讓各地百姓都能富足而已。」
陳登背起手，一股氣勢油然而生，目光深遠了起來：「公祐，你也是飽讀經學、通曉政令之人，你可知道屯民之政、屯田之策，救了兗州多少人？」
「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壯心不已。」
「這是曹翁說過的話，如今看來，他是真的想要讓兩地百姓富足，這錢財當還。」
陳登說著，便有一種在勸說自己的感覺，不禁低下頭去，緩緩而言。
孫乾卻聽出了一點別的味道，而且老驥伏櫪，志在千里這句話，指的或許便是徐州。
連這樣的豪言壯志，都在你面前抒發，那是何等的欣賞。
「好，那回去之後就如實告知吧，曹翁跟我說過，他想依照沛國興盛的舊業，和徐州通商，往來富民，日後廣開商路，令兩地百姓都能有布匹、錢糧，不至於餓殍遍地。」
「這的確是仁道。」孫乾現在有點後悔，他心中明了若是曹翁再問他一次的話，他可能會重新選擇一次。
「好，那就這麼說吧。」
兩人簡單的一番交流，卻是感覺那種隔閡更重了，畢竟彼此的言語之中，都表達了對曹嵩的欽佩。
……
晚上，曹嵩到了甘氏的府邸，接受了甘公的宴請，收下了他們家族的重禮。
酒過三巡而不倒，甘公都已有了幾分醉意，曹嵩見時機成熟，就開門見山的說了現在的局勢。
以及，今後的打算。
甘公憑藉著三分清醒，露出驚訝的神情，大喜道：「曹翁，您真的可以將布業交託我族？」
「嗯，只是……就這般扶持你們，也許其他的家族會不服，」曹嵩嘆了口氣，道：「實不相瞞，我家阿瞞的親家，乃是丁氏。」
「丁氏是大族，出仕者極多，行商者不少，而且濟北還有鮑信當初結交的很多大族，他們亦是需要安撫、扶持。」
「通商徐州，這等大業等同於以後沛國百姓的營生，我如果交託給了你，等同於冷落了他們，唉……」他哀嘆著看向前方，輕撫鬍鬚，似是百感交集：「即便是我，也不能讓曹氏有這般隱患。」
「我看重你甘氏，是因為你們多年耕耘於此地，而沛國蒙難多年，短時間內迅速開起布業的便是你們了。」
這話不錯，甘公連連點頭，他們家族現在都還有很多奴籍之人，還有很多小族可以提供巧手婦女，不光可以自己編織，還能教導其他女子。
「甘公若是明里，可有解決之法？」曹嵩眼神銳利一動，氣度沉穩的將選擇權又交託了回去。
甘公笑得合不攏嘴，連連點頭，甚至有點放肆的伸手抓住了曹嵩的手腕，忙許諾道：「曹翁，曹翁啊！這是我家族長存的機遇，老朽豈能不想盡一切辦法，尋萬全之策呢。」
「實不相瞞，若兩家欲交好，無非以姻親最為穩固，族中有一女，名梅……在十里八鄉那都是出了名的美人。」
甘公面紅耳赤，喜笑顏開的介紹起來，抓著曹嵩的手更是不想放。
「曹翁，若是不棄，能否與我甘氏，結個姻親之好？」
曹嵩愣了愣，但旋即嘴角一揚，點頭道：「好說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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