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老爺子，還能壯體？！
「元龍、公祐、子仲……你們現在覺得應該如何是好呢？」
陶謙有氣無力的躺在榻上，眼下最後的期盼也已沒了。
袁紹、公孫瓚、袁術應當都是知道了曹操平定兗州的消息。
他們的謀士團會如何評價，陶謙自然是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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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這些諸侯，即便相隔天南海北，也全部都選擇了沉默，這就足以說明，他們已經覺得兗州這裡沒有利益了。
「袁紹和曹操素來交好，而近一年在濮陽之外彼此互有爭奪，顯然是生了嫌隙，」糜竺一身黑袍，身材瘦小但是氣質上佳。
他們糜氏是徐州之內累世經營的巨富，加重奴僕數千，田土無數，家學也頗為深厚。
此刻他站出來拱手而言：「現在，連袁紹都不得不再和曹操交好，足見當下局面，我們已經很難擋住曹操崛起了。」
「曹氏的那位太爺，用金蟬脫殼之計，捨棄部分家財，成功回到了兗州，令人意外。」
「接著，便是張邈、呂布一黨的密謀被揭露，而且將計就計，清掃了不臣，曹操用其在陳留所獲，再養青州降卒，已經將他之前的惡疾全部治好。」
這個惡疾，說的就是百萬青徐的安置問題，曹操得了地盤，自然能夠以屯民政令讓他們遷徙，而後安置下來。
這其中，還有陶謙的一份功勞，要不是他想誘敵深入，讓出沛國，還不至於讓人這麼快就在家門口屯田積糧、擴充軍備。
故此，決策一錯，讓敵人獲利太多，無形之中不亞於輸了一場大戰。
只是很多人不願攤開提及這件事罷了。
「我們的勝算，也就更小了。」
糜竺這話，不言而喻。
其餘兩人，一人為徐州士族名流陳登，字元龍。
另一人則是孫乾，孫公祐，一個擁有鄭玄給他背書的儒生。
兩人都是低頭不說話，等同於是默認，以往議事，也會有些辯論，才能讓決議更加篤定。
陶謙聽完，也是心中瞭然，閉著眼安詳的躺平，腦子裡閃過許多畫面，始終舉棋不定。
最後，是陳登柔和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如是求和，則事能緩，緩和下來方才可再尋盟友。」
「其餘諸侯也不說不管……陶公在長安亦是頗有名望，恐還有轉圜之機。」
「嗯？」
陶謙睜開眼，馬上坐起身來，他感覺陳登才是說到了點子上。
他們現在勸和，是為了拖延，讓局勢緩和下來。
事緩則圓。
「說得對！」陶謙宛若枯樹的麵皮抽動了幾下，渾濁的雙眼有了些許光華，忙道：「還請，還請諸位調運錢糧，備好重禮。」
「送去沛國，向曹老太爺賠罪，與曹操求和，此事因張闓惡賊而起，其父與許多曹氏族人又安然無恙，曹操取我沛國一郡之地，應當也足夠了。」
「是啊，應該足夠了。」
……
「什麼？！」
揚州壽春。
剛剛在這裡站穩腳跟的袁術聽到消息之後，冷笑著把手中的蜜餞扔到了一邊。
「這個陶謙，當真是愚蠢，」他的話語中，不乏輕蔑傲慢，即便是在匡亭被曹操以少勝多，滅了中軍數萬，袁術依舊覺得天時在他。
從南陽被曹操、劉表夾擊驅走，袁術一路退出豫州，連通往長安的那一條線都快斷了，在匡亭被趕出去八百里，輾轉到了揚州。
「這都沒死」給了他一種天命所歸的感覺，袁氏一門留下的人脈、名望還足夠讓他翻身，於是憑藉故吏的幫助，讓他取得了壽春駐軍，逐步取九江治理。
短短半年時間，就已經盤踞淮南，而且還有孫家的舊部，為他征伐揚州其餘州郡，氣勢如虹。
現在反觀兗、徐戰場，就忍不住罵幾句陶謙老糊塗了。
「又老又沒用，還有那個呂奉先也是，麾下號稱西涼悍將跟隨，居然讓曹孟德給困死城中，最後降了！？」
袁術樣貌不算大氣，面龐扁平，皺紋略深，雙眸有精明之感，笑起來時嘴角一邊上揚，另一邊則是習慣性的微微抿住。
他又看完了幾條價值不菲的消息，然後收好放在了案牘上，斜靠在坐榻的扶手上，大手一揮笑道：「言辭回絕陶謙的請求，不與他結盟。」
「主公，此事有人說，乃是因曹氏太爺而起，你可聽聞？」
一名謀臣站出來拱手說道。
袁術擺了擺手，歪倒身子睡下，滿不在意的道：「曹嵩是吧？一把老骨頭，還有幾年壽歲呢？他的見識、學識也就只有淺薄的一點罷了，遠不及我父親、叔伯。」
「這幾年，不與曹操交鋒，自有我家那個庶子會去與他兩敗俱傷，我當顧及這魚米之鄉、大江之東，方才是宏圖大業之根基！」
「不錯……」
謀士啞口無言，心中倒也安定下來，至少自家主公心中還是有方略的，眼下這享樂昏庸、安於現狀的模樣，應當也只是假象罷了。
……
三位諸侯在決議不參與兗、徐之戰後，在兗州四周的許多探馬身影也相繼消失了。
曹操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
從派出去的數百名明探暗探送回的消息來看，長安、揚州袁術、以及北方那位和自己已經快要撕破臉皮的本初老兄，現在都已偃旗息鼓。
曹氏宅邸，衙署擴建之後，曹操將原本後院相隔的一條街道打通，讓曹嵩居住的宅邸變得更加寬敞，甚至已引河而入，可供觀賞。
後院的演武場內，曹嵩身穿灰色的勁裝，手持一把環首刀，鬍鬚飄飛，神采奕奕，汗珠隨著額頭落下，目光卻沉凝專注向前，幾個呼吸之後，他陡然向前狂奔幾步，身形有這個年歲不常見的健碩。
伴隨著衣袂飄飛，鬚髮飛揚，曹嵩雙眸爆射出一道精悍的光華，輾轉幾步虛晃，而後一刀斬在身前立長槍在地的典韋身前。
當！！
一聲清脆的巨響，典韋杵在地上的長槍向後震動了一下，傳導而來的氣力使得他後退了一步。
典韋驚訝的抬起頭：「真的又變大了！」
曹嵩麵皮抽搐了一下。
你說清楚是什麼變大好嗎。
「曹翁！你竟真的還能壯體？？」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