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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阿瞞,別整這一套

  「翁翁,算下來還有六成左右,折損了約莫幾千金的家資。」

  曹安民被他的父親叫來回復曹嵩,許是想讓安民在翁翁面前多表現一點才能。

  「六成是多少?」曹嵩眼皮瞪著他,嚴肅的問道。

  

  曹安民答不出來。

  看到這模樣,又是氣不打一處來,伸手給了他腦袋一下後,曹嵩喝道:「去對著帳本,沿途清點,具體有多少,成冊送來我看。」

  「總不能點數都不會吧!你也該學點本事了,不然以後只會溜須拍馬!」

  這小子害了宛城三傑不說,贏了勝仗還愛跑上去傳揚說「我們幾個真強」,但實際上本事卻沒有多少。

  「誒,」曹安民忙跳下車去,馬上跑開了,他現在和曹嵩說話壓力山大。

  無論說什麼都有一種被嫌棄的感覺。

  過了一會,他和曹德一同拿了清算好的帳冊過來,因為所有的錢財,在臨行之前也清點過,只需看看少了幾何便能算出來。

  故此花不了多少時間。

  「父親,你看看。」

  「嗯……餘下六成左右。」

  曹安民聽完這句話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剛才不就是說的六成嗎?老頭是不是刻意在折騰我?

  等你再過幾年臥在床榻上動彈不得,你不還是要靠我嗎?!

  再這樣,再這樣……我到時候就讓你知道什麼叫殘忍!曹安民在他父親邊上恨恨地想著,但是不敢有半點表現,當然,這種想法也只是一瞬間而已。

  翁翁就算是老了,還有大伯在照顧呢,哪裡輪得上我。

  「呃,對……」曹德露出了尷尬又不失禮儀的訕笑,低下頭去,擦了把汗後,又問:「父親吶,咱們昨日就到了泰山境內,按此前約定好的路,不就可以和那位郡守應劭相見了嗎?」

  「為何還要捨近求遠,繞南面小路,行往魯縣呀?」

  「說了你也不懂!」曹嵩眉頭一皺,怪不得是阿瞞在外為一方雄主,而曹德只能在家中侍奉老人。

  他有墨守成規的守舊之能,但是並沒有開創之新,不敢逾越禮法。

  這樣的人在身邊辦事踏實,想有大業幾乎不可能。

  曹嵩自然也明白,所以和他說這麼多沒用,他就安心當個大管家得了。

  看他們還想再問,曹嵩直接抬起了手,「到時候見到阿瞞,就說只剩三成了,聽到了嗎?」

  「父親,這是為何?」曹德露出了奇怪的表情,以往父親都不會對大兄有所藏,早在五年前,父親就已親自將執家中大局的權力,交託給了兄長。

  現在,又為何要有所防範呢?

  「你不要問,以後我自會告訴你們,也會告訴他。」

  「是。」曹德老實的低下了頭。

  「翁翁,」這時,在車內靜坐的諸葛亮好奇的問道:「亮也有方才疑問,一直未曾相通此節。」

  「什麼疑問?」曹嵩輕聲微笑著轉過頭去,關切的問道。

  這個笑容差點沒把曹德噎到,以至於眼角的麵皮都忍不住抽動了一下。

  你是我爹!不是他爹!

  誰讓這個諸葛家的小娃跟車的!?

  哦,我爹喊的。

  諸葛亮皺著眉頭,臉色愁苦的道:「我本以為,此前翁翁跟我說凡事需謹慎,是提防徐州截道,現在果然應驗,可是為何,連泰山郡守應劭都要防備呢?」

  「唔……」曹嵩雙手放在膝蓋上,鬍鬚隨著吹進車內的風微微搖晃,思索片刻後,道:「因為我不信他,我現在只信曹氏中人。」

  「兗州內,未必如阿瞞所說已全數歸心於他。」

  「知子莫若父,」曹嵩樂呵一笑,「他若是全無憂慮,反而不會急急的讓我到兗州來。」

  「如此著急,說明他其實很難。」

  「罷了,」曹嵩臉上恢復笑容,「既然已出來了,我等倖免於難,接下來的路再沒有比前日驚險的了,何必憂愁。」

  「德兒,加快些腳步,儘量早點和阿瞞匯合。」

  「唯。」

  曹德又是奇怪,父親的這番話里,為何沒來由的竟聽出了許多豪邁之意?

  ……

  車馬又行,繞過了泰山眾、徐州騎的盯梢,在臨近壽張的時候又復被人找到,但彼時已經完了,曹嵩距離自家好大兒的兵馬不過十餘里路程。

  探哨只是眼線,做不了刀子的活,自然不敢貼近,只能將消息又送回各處去。

  曹操在營中聽到了消息。

  對應劭破口大罵,罵其無能,只知做著研學,連人都接不到。

  罵他當初安定不了青徐賊寇進入兗州的大亂。

  罵完之後,又聽到了曹氏的車馬在琅琊東北處邊境被山賊截道追殺的消息,並且有傳言乃是陶謙所做。

  一時間急得滿臉煞白,額頭滿汗。

  急急忙忙催軍前行,沿著壽張往魯國境內去迎接,他宿衛的精騎數百人全數帶在了身邊,連乾糧都來不及準備,只待荀彧在後方慢慢運送跟上。

  直到半日後,又聽人說那被劫曹氏車馬,沒有死多少人,當時人都已經跑了,曹氏的婦孺老少並不在其中,只是奴籍的家僕在壓車而已。

  曹操駐足在某個山坡上很久,想了想父親這幾個月來展現的智計和魄力,全然不像之前被抹去費亭侯、請辭太尉時的落寞。

  他還是有才能的。

  怎麼還會走大道。

  果然,又過一日,族弟曹純就率著精騎遇到了父親派來求接應的騎兵,並且沿著道路,接到了曹嵩一行人。

  壽張外十里坡。

  曹操見到車馬出現的一瞬間,立刻策馬狂奔而去,帶人到車前翻身下馬,大步流星的跑去,連鞋都差點跑丟了,撲到了馬車前。

  曹嵩掀開布簾,看了一眼曹操慌亂的模樣,咋舌道:「別整這套,上來。」

  曹操砸了砸嘴,方才的激情消退了不少。

  父親那話像一盆冷水,嘩啦一下就澆滅了他內心的一團火。

  搞得這光景有點尷尬。

  曹操拍了拍腿上的土,扶著車邊跨上車馬,鑽進帘子內。

  曹嵩仔細的端詳著,曹操個頭不算高,但是氣勢卻很足,著黑色厚布袍服,腰間深色的樸素布帶,鬍鬚濃密,布於下巴與嘴邊,面容方正,目光雖有威嚴,但一笑卻顯狡黠。

  束髮戴冠,臉頰飽滿,真有一副不怒自威、顧盼自雄的異色。

  曹操同樣也在端詳著他,眼眶有些濕潤,上前來抱住父親的雙肩,聲音壓不住的激動:「再見到父親,發覺您精神依舊,最近可硬朗否?」

  「嗯,還好。」

  現在先別急著驚訝,以後你可能會越來越驚訝,曹嵩心想。

  在車馬之內相對而坐,二人的情緒也都平靜了下來。

  曹嵩說完了此來的設計,曹操讚嘆不已。

  「以車馬假意走大道引敵,而父親則是另走小道脫身,真乃妙計也。」

  「如此,即便是未被追殺,也只損耗些人力而已,如今遭到暗算,便有妙用,父親竟有這種計謀,真是令兒敬佩。」

  「接下來,你準備怎麼做?」曹嵩懶得聽他假奉承,鄭重其事的發問。

  對於曹操這種大兵法家來說,這點伎倆應當很尋常才對,之所以能瞞過許多人,是因為他們都從未把「曹嵩」這個半入黃土的老人放在眼裡。

  曹操看了一眼坐在曹嵩身旁的人。

  曹嵩道:「無妨,這是我的義孫,亦是小友、也是學生。」

  「義父好。」諸葛亮也不扭捏,直接喊了一聲。

  曹操麵皮一抽,差點笑出聲來,去琅琊隱居,還給我隱出個義子來,可千萬別是拿方天畫戟的義子就行。

  他低頭思索了片刻,腮幫微鼓,抬頭來時眼中滿是悍勇厲色:「陶謙既如此對我父,等同於害我性命,形同大仇,豈能不報?我定為父親、曹氏族親,討回公道。」

  「踏平他徐州城池,此乃良機,絕不會有人冒此大不韙來相助陶謙。」

  「父親,你且回鄄城休息,待我取得徐州,押陶謙來向你賠罪。」

  「愚蠢!」曹嵩毫不猶豫的喝罵出聲。

  而後用撿來的木枝,在曹操的腰側打了一下,這本來是打臀部的,可惜他跽坐下來,打不到了。

  曹操連連咋舌,眼睛不斷往諸葛亮那瞄:嘖!有外人有外人!

  「阿翁,你這是什麼意思?如此良機,豈能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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