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相許(3)
「皇甫錦。」宛柔這一聲,真是吼得撕心裂肺。連在外面等候的夏簡然和秋絲雨就覺得身子一顫,效果那麼快就發揮了?
「快進去看看,我怕宛柔會做傻事。」秋絲雨一臉擔憂,率先朝夕鳳殿裡面走去。夏簡然嘆了口氣,皇甫錦這次做得實在太過分了。
兩人一進去,就看到宛柔手中拿著一條白綾,將其懸在屋樑上。白綾環上她雪白的脖頸,雙眸緊閉著,淚水緩緩地滑落,可見其赴死的決心有多堅定。
秋絲雨試圖阻止宛柔,卻無奈懷有身孕,不敢大幅度的去拉扯宛柔。在宛柔的掙紮下,秋絲雨還是無法阻攔想上吊的宛柔。
夏簡然扶了一把秋絲雨,飛快地走到皇甫錦身邊,伸手點了兩處他的穴道。並且從瓶子中拿出一顆藥丸放到他的嘴裡,強制性地使他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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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錦的甦醒還是需要一定的時間,秋絲雨還在緊緊地抱著宛柔的大腿,勸說著她。無奈秋絲雨有身孕,宛柔不敢作出太大的動作,怕傷害到她的孩子。如此一來,她們兩人的糾纏為皇甫錦的甦醒提供了有效的時間。
半晌以後,皇甫錦碧藍色的雙眸再次睜開。環視一下周圍,腦海里的記憶逐漸清晰,更加上聽到秋絲雨勸說宛柔的聲音,當下立馬掀開被子站了起來。
雖然剛剛站立在地上還有些頭暈目眩,可是他還是快速地習慣了這個感覺,伸手抹去嘴角的血跡,赤著腳就向宛柔上吊的方向衝去。
秋絲雨見他終於醒了,也鬆了一口氣,放開了宛柔。
就在宛柔正準備踢開腳下的凳子,卻發現自己被圈在一個懷抱里。重要的是那個懷抱的氣息是那麼讓她熟悉——是皇甫錦身上的龍涎香氣味。
宛柔一臉的不敢相信,正想回頭確定事實,卻突然被他打橫抱起,放到了地上。當她的身子落地的時候,他的身子還是踉蹌了一下,看來他的身體還是很虛弱。
皇甫錦扶了一把旁邊的桌子,才穩住自己的身子。抬眼望著眼前一副不可思議模樣的宛柔,不自覺的勾起嘴角微笑起來。這可是剛剛那個為他自己哭泣,是說要陪他看細水長流,是想要陪自己共赴黃泉的宛柔啊。
思及至此,皇甫錦撐起自己的身子,一把將那個還處於驚訝中的宛柔拉到自己的懷裡緊緊抱著。滿懷情義地在她耳邊輕聲道:「宛柔,我今生今世都不會再放開你。」
宛柔一直都默不作聲,把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過了一次,才淡淡地開口問道:「你為什麼沒死?」
「難道,愛妃很希望朕駕崩了嗎?」皇甫錦雖然語氣微弱,但說出來的話語還是那麼不正經。
當他注意到胸前開始濕潤的時候,就知道她又哭了。正想拉開她的身子瞧瞧她的時候,卻被宛柔用盡全身力氣一把給推開。皇甫錦沒有站穩,加之身子本來就虛弱得很,一下就被宛柔推倒在地上。
只聽見她邊哭邊對皇甫錦吼道:「皇上是否覺得如此玩弄人會覺得很快樂?是否覺得看到臣妾為你哭泣,為你尋死,皇上覺得很有成就感?」說到這裡,宛柔已經泣不成聲了。
「以後,我再也不會相信你。就算你真的逝世了,我也不會為你感到難過,為你掉一滴眼淚!」皇甫錦對她突如其來的痛哭有些反應不過來,想開口解釋,卻被她的話打斷了。
聽到她說出來的話,皇甫錦覺得胸口一窒,有些血氣開始劇烈翻滾起來,似乎想要上涌。皇甫錦緊咬牙關,強硬地將那口想噴涌而出的血氣壓下去。飛快地起身,緊緊地抱住準備離去的宛柔,真心實意地對宛柔說道:「對不起,是我錯了。」
此時的宛柔已經收起了自己的淚水,定定地站在原地沒有動。半晌以後才轉過身子,鬆開皇甫錦抱著自己的手,跪在地上請求道:「皇上是天子,何錯之有?臣妾請求皇上,將臣妾永囚若雪宮,今後都不要踏足。因為臣妾,今後都不想再見到皇上。」
「朕不准!你不能這樣對待朕!」皇甫錦對著跪在地上的宛柔吼道,眼裡是一片『我受傷了』的神情。
秋絲雨看不過眼,正想要過去勸架,卻被夏簡然阻止了。看他淡淡地對自己搖搖頭,秋絲雨也動搖了想要勸架的決心,畢竟這是皇甫錦自己選擇的,後果當然要自己承擔。
「那難道皇上就能這樣對待臣妾?皇上在裝死的時候,是否有想過臣妾的感受?」宛柔收起的眼淚再度落下,那一滴滴晶瑩的淚水刺痛了皇甫錦的心。宛柔起身,沒有再看一眼皇甫錦,轉身離去之前淡淡地說了句話:「剛才臣妾在皇上床榻前說的話,句句都不是真的,請皇上也莫要當真。」
皇甫錦正想說些什麼阻止宛柔的離去,那股被壓下的血氣卻因為他情緒的起伏,一下子噴涌而出。皇甫錦看著那個離去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自己眼中,無奈一笑,眼前再次一片漆黑。
「皇甫錦!」秋絲雨和夏簡然見他又突然吐血昏倒,情急之下大聲叫了出來。但是她手中的動作也不比她嘴上的慢,馬上點血施針餵藥。
「是那藥的副作用,加之他本身就有嚴重的內傷。這次沒有一年半載恐怕都不能徹底康復了!」秋絲雨嘆息一聲,看著昏迷在地的皇甫錦,真是不知道做何感想好。
夏簡然將皇甫錦扶到床榻上讓他躺下,替他掖好被褥,淡淡地說了句:「問世間情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許。」
「看來,他們兩的感情之路,比起我倆的來說,會更加坎坷。希望他們一定能挺過來才好!」秋絲雨拿著手帕,輕輕地擦拭著皇甫錦遍布血跡的脖頸和下巴,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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