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4章

  第574章

  「所以，我想讓你收她為徒。」

  莫鬼鬼聽到這話，驚訝的睜大眼睛，她當真沒有想到白雪打的這個主意，有些意料之外，卻又是情理之中。

  修仙界內的師徒關係，與凡界的大有不同，僅次於父母血緣，是受到天道制衡的。心魔誓還有語言上的空子可鑽，師徒關係一旦定下，便很難再更改，在這種情況下，確實比心魔誓有用。

  「我知道你對傀儡感興趣，只要你收她為徒，我就將滄溟冰宮送給伱，包括傀儡身上的靈物，還有我身上所有的東西。」

  「我想先請問前輩，我的兩個朋友何時才能醒，」莫鬼鬼先問道。

  「他們沒有受傷，是在吸收神識種子，何時醒來，要視他們的神識強度而定，總要個一年半載的，醒來之後識海內會有一道白鯨的投影，可以抵擋神識攻擊，與你的觀想圖作用相似。」

  「不過要稍遜一籌，抵擋過後會有一段時間的真空期，只有再次凝練後，才能發揮作用，是白鯨一族的小法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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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謝前輩，」莫鬼鬼先行道謝，這可不是一般的法術。

  「小事，」白雪擺擺手，只盯著莫鬼鬼，眼裡滿是希冀，「你可還有其他的顧慮？」

  「不瞞前輩，確實有，」莫鬼鬼確實對冰宮感興趣，不僅僅傀儡，還有其中的陣法，但她也得惜命，半仙不是她現在能招惹的，「若是我帶著滄溟冰宮飛升到靈界，那個人會感應到嗎？」

  「不會，」白雪肯定道，「這冰宮自始至終，都在我的手裡，不過是因為我太過於信任他，讓他隨意出入，才能在此設了陣法。」

  「但你還是要小心，尤其是到了靈界，最好不要讓滄溟冰宮顯露在人前，特別是傀儡，當年，傀儡術是他特有的傑作，一旦讓人發現，很可能被認出來，招惹麻煩。」

  「我明白，」莫鬼鬼自然知道這個道理。

  「那你···」

  白雪的未盡之言，莫鬼鬼自然懂，看著躺在冰床上的嬰兒，不管是為了她，還是為了冰宮，好像沒有理由拒絕，莫鬼鬼點了點頭，「好，我答應您。」

  「多謝，」白雪聽到她答應，如釋重負，拱起手，鄭重行了一禮，「她就拜託你了，我不求她修行有成，只望她平安長大。」

  「您放心，」莫鬼鬼鄭重道，「她，叫什麼名字。」

  「你來取吧，」白雪走過去，小心翼翼地捧起冰床，如同對待絕世珍寶，「之前的名字，已經不能再用了，既然是她的新生，就用一個和過往沒有半點關係的名字。」

  「我取名，不太在行，」莫鬼鬼支吾道。

  「沒關係，」白雪絲毫不在意，不管她叫什麼，都是自己的女兒，只要她能平安喜樂，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上來吧，她不能脫離寒冰眼太久。」

  到了滄溟殿內，白雪神識回歸本體，從身上拿出了一個白鯨吊墜，一個縮小版的滄溟冰宮。

  「滄溟冰宮本就是我的本命空間所化，這就是冰宮的令牌，我死後你直接認主便是，可以將它收起來，我所有的私藏也都在這裡，到時候你自然就能找到。」

  莫鬼鬼接過，依舊將它掛在了幻思鈴上，「我只要冰宮，你的私藏，日後我會留給她。」

  「不用了，那都是靈界的東西，等到她能用，還不知道什麼時候，你儘管留著吧，」白雪將白鯨吊墜也交到莫鬼鬼的手上，「這裡面，有我的一道神念，若是日後，她能覺醒白鯨血脈，就讓她以血脈開啟。」

  「覺醒血脈？」莫鬼鬼將吊墜放在掌心。

  「沒錯，她和你的情況差不多，沒有特殊的際遇，和凡人無異，但還是有一定機率，在特殊情況下覺醒，」白雪眼含擔憂的看向嬰兒。

  「若是覺醒，去到靈界恐怕會被發現，」莫鬼鬼握住吊墜。

  「所以她需要了解所有的事情，有所防備，」白雪重新抱起冰床，「希望，她永遠不會有打開弔墜的一天。」

  「為什麼不抱抱她，」莫鬼鬼將吊墜掛在腰間。

  「打開護罩，也就解除了封印，她的身體承受不起，所以我需要先行獻祭，」白雪將她放在身前，盤坐在地上，隨著她的動作，鎖鏈發出嘩啦啦的響聲，「她就交給你了，幫我照顧好她。」

  莫鬼鬼再次行了一禮，「您放心，我一定盡我所能。」

  聽到她這話，白雪不再猶豫，手中結成一個特殊的手勢，蒼白的臉色瞬間紅潤起來，周圍的溫度都高了一些。

  片刻後，盤坐的白雪，身體慢慢變得虛幻。

  不知不覺間，鎖鏈掉落在地，她整個人化成了無數的銀白碎片，重新合成一條白鯨，看起來聖潔無比。

  她來到護罩前，親昵地用頭蹭了蹭。

  明明只有一掌的距離，可她卻始終沒能親手抱一抱女兒。

  最後看了一眼安靜躺在那裡的女嬰，白雪不再猶豫，盤旋在護罩上方，水藍色的護罩顏色淺淡下來，在其消失的一刻，白鯨融入女嬰體內，徹底沒了氣息。

  ······

  嬰兒時期，除了吃就是睡，需要喝奶，需要時刻守著不被磕碰，需要給她換尿布，還要教她翻身和走路，莫鬼鬼若是提前知道這些，在答應白雪之前，還要再慎重考慮一下。

  可惜這世上沒有如果，此後多年，莫鬼鬼每次回憶起來，都不敢相信白小漁真的平安長大了。

  白小漁，就是莫鬼鬼為嬰兒取的名字。

  她實在太過虛弱，剛生下來幾年，每日都需要領域治療，是以就算有三個化神修士相護，她的身體也難以穿過整片雪原，因此必須留在北極，等著她長大一點。

  白小漁一歲的時候，無嗔和林舒窈還在煉化種子，小白正在恢復傷勢，沒有人幫莫鬼鬼，讓她渡過了此生難忘的一年。

  為了不讓白小漁餓死，莫鬼鬼出了滄溟冰宮，在北極雪原上四處搜尋剛剛生產後的妖獸，好在當時是三月，若是隆冬時節，她真的要黔驢技窮了。

  幻思鈴第一次被用在妖獸身上，為了幫她從妖獸身上取獸奶，她永遠記得意外醒來的小獸，懵懂地看向她的眼神。

  這段不堪回首的記憶，將被莫鬼鬼永遠封存，絕不會告訴任何人。

  白小漁三歲的時候，已經能很好的說話了，但她實在不愛講話，通常只是一兩個字的往外嘣，無嗔一度懷疑她是不是個小結巴，不過林舒窈很是喜歡，她最討厭吵鬧的孩子。

  至於莫鬼鬼，倒是無所謂，安靜就安靜了，總比熊孩子要強，不過看白雪的樣子，年少時應當天真爛漫，難不成她隨了父親？

  白小漁五歲的時候，由三個人輪流教導她讀書寫字。

  尋常孩子三四歲的時候就開始啟蒙，但白小漁實在太瘦弱了，每次看著她細胳膊細腿，三人都在擔心她會不會隨時暈倒，是以為她啟蒙這件事，被一拖再拖。

  最後還是小白偶然發現，白小漁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在看妖獸大全，當然她並不識字，只是看圖，看的原因是太無聊了。

  三人這才驚覺，啟蒙這件事不能再耽擱下去。

  於是在五歲這一年，白小漁正式開始讀書寫字，同時也展現出了她過人的天賦，聰明到莫鬼鬼懷疑她是否也有異瞳，或者腦子與常人有異，當然，最後調查的結果就是，沒有任何問題。

  莫鬼鬼只能將其歸結為，天賦。

  作為神獸和半仙的孩子，雖然換了血脈，但天賦還是沒變的，聰明點應該也不意外吧？

  白小漁七歲的時候，在三人一獸的注目下測了靈根。

  雖然早知道她肯定可以修行，但還是不免會緊張，她到底是什麼樣的天賦，當測靈盤冰靈根那一側亮起時，三人皆是鬆了一口氣。

  冰靈根，純淨度80。

  在白小漁引氣入體後，最高興的人不是莫鬼鬼，反而是林舒窈，興沖沖的跑過去教她劍法。

  可練了有好一陣子，白小漁此前讀書的聰明勁兒，好像消失了一樣，不僅動作不標準，還因為身體原因頗有些軟綿無力。林舒窈再三確定了她沒有劍修天賦後，只得無奈放棄。

  而這個時候，莫鬼鬼才有更多時間教她法術，這麼一教，發現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白小漁在修習低階基礎法術時，每個都一次便成功，鍊氣中期修行的法術，在她靈氣的支撐下，勉強也能使出來，這等法術天分，簡直聞所未聞。

  三人想破頭也沒能明白，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後來一次偶然機會，莫鬼鬼去整理白雪的遺物，在她留下的玉簡內發現，原來白小漁的父親，乃是天生道體，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她竟然遺傳了道體！

  這機率比出現特殊體質的概率還要低，也不怪莫鬼鬼沒想到，更何況玄靈界內根本從未出現過天生道體。

  這個體質，只在玉簡中有過記載，但也只是一筆帶過，什麼『於道法上極有天賦』，可這天賦到底如何，表述的模糊不清，怎麼可能聯想的到。

  莫鬼鬼說白小漁是天生道體時，還遭到了無嗔的懷疑，可因為並未將白雪與那人的事情詳說，也沒辦法與他解釋，只讓他繼續看。

  （還有更新耶）